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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之将(404)

作者:猛猪出闸 时间:2025-04-14 18:33 标签:强强 破镜重圆 先婚后爱 轻松 甜宠 搞笑 宫廷 权谋

  回到驻扎在东边壕墙防线的军营,叶星辞犹豫再三,还是下达军令,命全军传唱新战歌。将士们视他为战神,不问原由,立即执行。
  在众人心中,主帅的每一步都深谋远虑,为胜利而铺垫。事实上,此刻的主帅也有点迷茫。

第385章 忧心如焚
  不久,叶星辞又收到心上人来信。
  楚翊直言,皇上身边出了国贼。他会装病,以避锋芒,择机而战。若在邸报中看见万岁亲政、摄政王欠安等,不必在意。未来,若万岁下令退兵,委婉抗旨拖延,继续巩固战线。
  装病?叶星辞反复研读来信,感觉自己像一锅架在火上的小米粥,越来越稠(愁)。
  这里面,可能有两种含义。一是楚翊真的装病,二是楚翊确乎病了,却以此为幌子,来宽慰自己。后者很像这男人的风格,爱搞迂回。
  就像他说,当初相识相爱的过程中,已发现诸多疑点。可是一通迂回分析,硬是抹平疑点,结果就是娶了个爷们儿。
  随信而来的,还有罗雨给于章远、宋卓和司贤的信。
  内容很简单:尔等健在否?五脏手足俱全否?自与仨贤弟分别,无人从旁衬托,显不出在下多有能耐,日子十分无聊。思念如闹肚子,憋也憋不住。
  读罢,三人齐齐蹙眉,眉间挤出九道沟。
  宋卓说,这信怎么带声音呢?还仨贤弟,没见过这么措辞的。罗雨是怎么做到,写信都写得这么烦人。
  于章远却说,罗队长好像比从前认识的字多了,字也好看点了。
  他当即执笔回信,在另二人的指点下,故意写得诘屈聱牙,倾尽毕生所学来刁难罗雨。
  写完,三人演绎着罗雨展开信时的表情,笑成一团。一想到罗雨苦恼地求助别人帮忙读信,就更好笑了。
  叶星辞也跟着笑,嘴角却很沉,总是抬不起来。
  他的心思,一缕缕飘到千里之外的宁王府,绕在爱人身边。他害怕那张载满春光的大床,成了病榻。
  他也问过李青禾,九爷气色如何?当时,李青禾严谨作答:我离开时,一切都好。离开之后,不清楚。
  夜阑风静,四下浮动着马粪的气息。闻久了,也就不觉得刺鼻。叶星辞伴着巡逻卫兵的脚步声写回信,简述当前战况:
  四哥继续在重云关以南的博观城围困父亲。东边,二哥无力解围,固守宛延城。只偶尔袭扰,并不应战。这意味着,两线昌军要在对峙中过冬。围城军和已拿下的防线,都不能退,否则功亏一篑。他有信心,在来年开春彻底击溃二哥,同时招降父亲。彼时,江上战端一开,天下大定。他可能不会回家过年,尽管,他非常想回去。
  信尾,叶星辞咬着笔杆苦思冥想,又留下两句诗:红绡青丝冷,结发烙此心。
  旁边,绘了一个红色锦囊。
  数日后,心上人回道:别离如月缺,终作璧人圆。
  “璧人圆……还是逸之哥哥写得好,这可叫我怎么接呢。”深夜,烛泪在灯盏堆积成赤珊瑚,叶星辞在帐中踱步,“圆啊圆,还有啥是圆的,我屁股也圆……”
  烛光将主帅徘徊的身影投在毡布,挺拔如山岩,精致如玉兰枝。眉弓下的淡影,似墨蝶开合的翅,栖息在壁垒森然的军营,聆听士卒的呓语。
  “从前在东宫时,真该好好听师傅讲课。看看现在,写一句情诗得琢磨半天。一天吃六斤饼,憋不出五个字。”
  想得烦了,叶星辞熄灭灯火,枕戈而眠。
  人总是会在黑暗中,想起最爱的人。相思像昼伏夜出的兽,撕咬着他,伤口里流出的是泪和蜜……
  忽然,叶星辞起身,裹起斗篷,提枪而出。他在营中夜巡查岗,检查防务,过了一个时辰才重新躺下。然后,奖励自己,全心全意地去想楚翊。
  挂帅之后,他肩上的担子太重,以至于把心思多分给楚翊一点都会觉得是在放纵。
  “报——”
  传令兵清晰的通报声,打断了放纵中的叶星辞。他立即回应,只听对方道:“禀将军,齐营遣使而来,就一个人。”
  叶星辞心里一动:“有请。”
  他在中军接见了来者,是二哥的亲信。对方目的简单,只冷着脸问了一个问题:叶大将军还活着吗?
  叶星辞也冷着脸,给予肯定的答复。使者点点头,便离开昌营,单骑驰入夜幕。
  是啊,人总是会在黑暗中,想起最爱的人。看来,二哥太过思念父亲,又失联已久,终于在一个抓心挠肝的夜里,派人来问。
  这让叶星辞发觉,二哥最怕的不是丢城失地,而是失去家族的主心骨。不怕国破,只怕家亡。他愈发坚定,只要困着父亲,二哥必败无疑!
  “我得把这事告诉逸之哥哥。”他立即将这一判断写入回信,刚停笔,便听于章远在帐外求见。
  好友进门时,带进一股冷风,叶星辞浑身都缩了一下。
  于章远风尘罩面,带着跋涉后的疲惫。他犹豫一下,咬了咬牙才开口:“我刚从重云关赶回来,带了最近的邸报。有两个坏消息,一个有点坏,一个更坏。”
  “先说有点坏的。”叶星辞语气平静,心跳加速。
  于章远叹道:“朝廷撤销了终身抚恤残疾将士的政策,改为民间募捐。很快,很多将领也会得知,这会损失士气。”
  叶星辞蹙眉想了想,觉得问题不大,镇得住场面。他叠起手边的信笺,追问:“更坏的?”
  “九爷在早朝咯血昏倒,卧床休养,皇帝亲政了。”
  叶星辞动作一滞,耳边轰的一下,感觉灵魂被当头落下的巨石击中,脱离了躯壳。
  愣了半晌,他才把堆在脚边的魂儿穿回身上。他夺过于章远手里的邸报,凑近烛火。目光上下急扫,嘴唇不住开合,却不是在读,而是发抖。
  “难道他真的病了……”他的视线,久久定在“咯血”。几乎感觉那温热的血,喷在他心上。
  真是装的?还是,身体早就不行了,才骗自己要装一装?
  他还从邸报上,看到了叫人心冷的事:皇上竟下旨,将恒辰太子的神位迁出太庙。后续如何,还未可知。
  恒辰太子,那是他们理想的领路人啊!是沉在楚翊心底,最晶莹而锋利的碎片。一旦搅起波澜,会真的伤心。
  叶星辞捏着邸报,感觉楚翊不久前所经历的痛苦,正透过纸面,渗入自己的身体。如果他在逸之哥哥身边,该多好。
  “我觉得,九爷不是装的。”叶星辞喃喃低语,“之前,他就吐过血。”
  于章远惊诧:“啥时候?”
  “去年秋天,在峡谷的山洞里,被尹北望的胡话气的。我也有很大责任。”叶星辞焦虑地回忆着,“而且,他可能有某种隐疾。我们新婚第二晚,他被吓晕了,背过气去了。”
  “可能,那场面实在太骇人了吧。”于章远抚着他的肩宽慰,“九爷晕了,恰恰说明他体格好。换个人,当场就没了。”
  叶星辞说有道理,又揉着脑袋叹气。逸之哥哥该不会是去年气出了内伤,一到秋冬就发作?
  “不然,你快马加鞭回顺都一趟?”于章远读出了好友的想法。
  叶星辞沉思着,又将近期邸报通读一遍,决定明早动身。星夜兼程,回去看一眼,哪怕在家停留一刻也好。
  凡事以战事为先。但,爱人不凡。
  谁料,天刚亮,行程便落空了。传令兵禀报,有钦差抵达军营。
  “钦差?”叶星辞走出帐外,望着帐前飘扬的“叶”字帅旗,已预知到圣旨的内容。北风卷起枯草,吹得他因失眠而胀痛的双眼微微发紧。
  他瞥向于章远,低声道:“去准备酒食,还有前阵子公主送我的灵丹妙药。”
  于章远嘴角微扬,差点笑出声。
  叶星辞整整衣襟,平静地候在帐前。呼啸的风中,马蹄声愈发响亮。红袍玉带的钦差端坐鞍上,腰间的金牌在阴沉天光里晃得刺目。
  钦差翻身下马,对叶星辞拱了拱手。
  “骁姚侯,重云指挥使,西南边军统帅叶星辞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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