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举人家的恶毒夫郎(75)
甚至!
他笑着道:“若是生意持续好下去,那两哥家的变蛋,生哥也想要。”
江纪有些意外:“生意这么好?”
“可不是,翠花嫂子会吆喝,变蛋自身又味道好,现在铺子前都排队了。”
“那这可太好了。等我回去就告诉大通哥和小柳榆哥儿,生哥什么时候有空,尽管去村里取。”
江纪应下。
这三人肯定愿意。
省得他们往叶家跑了。
不过,想到鲍北元的状态,他道:“我这两日放假,你要不去我家坐坐?农活少,咱一起上山逛逛去。”
鲍北元一听,直摇头:“我若去了,厘哥还得整个大菜招待我,上次你给我的那个肉松,我至今都不知道回个什么礼,只能口头上谢谢厘哥。”
“我就不给厘哥添乱了。”
“再者,就你们村后边那个小山,没什么可看的,我歇一日,厘哥就要损失二十多文呢。”
说罢,他又将话题转到了变蛋上,叮嘱江纪别忘了给叶两打个招呼,而后一溜烟就跑了。
江纪无奈,等他背影不见了,就攥紧手中的背篓,也大步往家中赶去。
他一路快走加小跑,到家时,人虽然大汗淋漓,可天还没黑。
太阳西下,日光转暗,但夏日天长,所以此刻的光线仍能称得上是明媚,只是比正午的日光多了层夕阳的淡橘色。
这亮堂的淡橘色日光洒在破旧的小院中,落在浓绿的枣叶间,美的令他不由自主就露出笑来。
院中,叶厘眉心紧锁的蹲在水井旁,手握树枝,正跟着江麦学写字。
江芽在江麦的另一侧,他小屁股撅着,一只小手撑着地,另一小手抓着根树枝也学的认真。
瞧着这一幕,江纪挑了挑眉,他的好夫郎,骗小孩儿可真有一套。
只看叶厘此刻那满脸的苦大仇深,谁能想到叶厘掌握的成语多得深不可测呢。
这么想着,他迈进院中:“我回来了。”
听到他的声音,水井旁的三人都看了过来,随后一大两小都扔了树枝,笑着走/跑向他。
“慢点儿。”
他蹲下,抱住扑向他的两个小家伙,挨个亲了亲他们的小脸蛋,而后起身牵着他们的小手,几步就来到了叶厘跟前。
叶厘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擦擦汗。你下次回来坐车吧,省点力气。”
江纪有些意外的接过帕子,不错,竟记得随身带着帕子了。
但听完叶厘的后半句,他摇头道:“天天坐在学堂里,坐的骨头都酸了,正好跑一跑,对身子好。”
这话也有几分道理。
私塾不跑早操不做广播体操,是该多运动。
叶厘就没再劝,而是道:“晚饭好了,咱们吃饭?”
他话音落,江芽不等江纪应声,就立马摇晃着江纪的大手道:“大哥大哥,厘哥做了鱼汤,可香啦。”
江纪笑着揉揉他的小脑袋:“那摆饭吧。”
小馋猫。
今个儿的鱼,是托叶两买的。
鱼汤的做法很简单,先把鲫鱼在锅里配着葱姜煎一下,然后加开水,稍微煮一下,鱼汤就成奶白色的了。
他又放了些豆腐、青红椒,乳色中点缀着青青绿绿,不仅闻着香,卖相也极好。
不过,担心两个小家伙儿被鱼刺卡住喉咙,给两个小家伙盛汤时,他特意拿细密的、未使用过的麻布当滤网给两人过滤了一下汤汁。
两个小家伙并不嫌弃鱼汤先喂了麻布,捧着碗喝得停不下来。
江麦也顾不上担心江芽会尿床了,带着一丝微辣的鲜鱼汤征服了他的小肚子,他自己都喝了两大碗,哪好意思再劝江芽。
只喝汤,很快就撑得他肚子圆圆。
一口都喝不下了,他放下碗,瞧向江芽。
江芽正好也放下碗,两人一对视,江芽就笑着摇晃着小身子:“二哥,好好喝啊。”
江麦点头,随后拍拍自己的小肚子,真的有些撑。
“走,咱俩出去玩。”他站起身,要去牵江芽的小爪子。
江芽抢先一步跑了:“我回屋拿大风车。”
江麦闻声,忙跟了上去。
院子里已漆黑一片,天彻底黑了。
江纪喊了一句慢点儿别摔着了,而后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叶厘。
叶厘正在吃鱼肉,他也怕被鱼刺卡到喉咙,就坐在油灯旁慢腾腾的挑着鱼刺。
江纪就也从小盆里夹出一块鱼肉,一边仔细挑着刺,一边说起了凉粉铺子的好生意。
叶厘意外之后就是高兴:“这销路还真打开了。明个儿小柳过来,我给她说说,正好她的变蛋也好了。”
按照江柳的计划,明个儿或后日坐着江通家的牛车,与江榆一道将三人的变蛋都送去叶家。
这下子不用折腾了。
江纪看他高兴,也跟着笑。
笑得心中甜甜。
可想到刚才回来时看到的那一幕,江纪有点笑不出来了。
只是,叶厘这张脸本就长在他的审美点上,此刻又是灯下看人,他盯着叶厘的脸看了又看,最终看的脑子一迷糊,不由道:“你其实识字吧?”
第49章
但是, 话音刚落,江纪迷糊的脑子就清醒了。
也后悔了。
他竟问出口了!
问出口了!
他不该问的,这些时日, 对于叶厘的出口成章,他回避逃避, 完全不去想不去猜测。
可现在……该死的, 美色误脑!
一瞬间,他恨不能时光倒流, 好将自己的嘴给捂上。
他心中大乱, 可是, 在这一片乱糟糟里,他心底又生出隐秘的期盼。
叶厘会怎么答?
是甩给他一个轻飘飘的“你猜”?
还是老实作答?
叶厘掀起眼皮, 略有些意外的瞧着对面的俊美青年,竟直接开口问了?
也是。
上次回来,他一再的撩拨,便宜相公忍无可忍想要摊牌, 也算正常。
人之常情嘛。
他已经等很久了。
上次江纪复述他脱口而出的那句瓜田李下, 说实话, 感觉不是很好。
他是一个接受过教育的人,不说肚子里有多少学问, 但在日常生活里用个成语,实属稀松平常。
难道今后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要提前想一想吗?
在自己家还这么谨慎,那多累啊。
而且,他也早已经为他为何会做豆腐泡编好理由了。
于是他就故意撩拨江纪, 想让江纪主动开口询问——当然,抛开这个目的,他本身也爱逗江纪的, 至今回想起那晚江纪的反应,他都心情极好。
是时候搬出他精心编织的理由了!
他勾起唇来,点头道:“我识字啊。”
可还没等他说下一句,江纪突然道:“你指的该不会是小麦教你的那些字吧?”
江纪还特意在“教”字上加重了音量。
叶厘乐,好家伙,都会预判了。
他摇头道:“当然不是了。”
“好,那我洗耳恭听。”
江纪在心中松了口气。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鱼块,双臂搁在桌子上,身子微微前倾,黑黝黝的眼珠子专注的望着叶厘。
叶厘清了清嗓子,也放下手中挑了一半刺的鱼块:“其实,是我做了个梦。”
“梦?”江纪一愣。
“对,在梦里,我因为虐待小麦、芽哥儿,浑身长疮流脓,最后被一把火给烧死了。醒来后,我真的吓死了!”
“于是我就洗心革面,打算重新做人。”
江纪:“……”
他眨了眨眼,但没打断叶厘的话。
叶厘也一手搁在桌子上,一手伸出两根手指对江纪晃了晃:“结果!在我改了性子的第二天晚上,我又做梦了,我梦到一个浩瀚无边又璀璨的世界!”
江纪:“?”
他眉心微微蹙起。
叶厘权当没看出江纪的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