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举人家的恶毒夫郎(191)
饮子、芋泥饼、芋泥蛋挞三管齐下,而且自家再吃点喝点,那一日六百斤完全不成问题。
谈完芋头的事,叶厘没在半闲居留饭,他赶着牛车去了私塾。
余采又回了郑家铺子,那么多芋头,抽查也要花不少功夫的。
私塾这边,下课的钟声一响,江麦立马就收起课本起了身。
他现在与石义一块吃饭,不好叫石义等着他。
但他刚从讲堂出来,就听见垂花门那边有人喊他:“江麦!家里来人了!”
他顺着声音一瞧,见是门子,顿时心中了然。
肯定是他厘哥!
他转了转脑袋,往石义的讲堂看去,瞧见石义朝他走来,就跑过去同石义打了声招呼,而后颠颠的朝前院跑去。
进了前院,见叶厘站在大门口朝着他挥手,他脸蛋上的笑容扩大,加快了脚步。
“厘哥!”
叶厘笑眯眯的应声:“慢点儿!”
等江麦来到近前,他难得伸出手揉了揉江麦的脑袋:“昨晚和上午如何?适应吗?同窗好相处吗?”
说着,又将手中的油纸包递过去:“喏,卤鸡,热乎的。”
江麦伸出双手接过油纸包,略有些烫的温度叫他心中暖呼呼:“早上大哥来了。都还好。”
头一次同陌生的小伙伴睡一个屋子,他挺新奇的。
那三个室友家中都是县城的,但昨晚他将带来的芋泥蛋挞一分,一下就将三个室友给镇住了。
芋泥饼在县城有着不小的名气!
但只有半闲居有。
味美价贵还时常买不到,颇为紧俏。
可现在他竟拿出了半闲居还未上新的点心,这谁还能轻视他这个乡下娃?
这三位室友虽是县城人氏,但家境跟从前的鲍家差不多,他比起这三位室友,并不差什么。
况且,除了芋泥蛋挞,野枣坡也挺有名气的。
靠着变蛋和豆腐泡,野枣坡已成了远近闻名的富村!
是以,昨晚他与三位室友聊的挺愉快的。
上午上课,夫子先摸了摸他们四人的底儿。
他已经学了《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幼学琼林》《千家诗》,有了一定的基础,于是夫子就叫他先读《诗经》。
其实《诗经》他也背了好些篇了。
不过,《千家诗》里的好些诗他还没背会,所以,他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背书。
余下三位室友一样,先背书。
听完江麦这些话,叶厘放心了不少。
他便把已经叮嘱了好些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私塾的伙食忒差了,该加餐就加餐,别省着。
不要惹事,但若是受欺负了,该反击反击,该找韩夫子找韩夫子。
“还有,别有太大压力,以你的实力,现在就能胜任作坊账房一职,怎么着都能混口饭吃的。”
叶厘重重强调这一点儿。
当学生自己知道刻苦时,那家长就不能再施压,免得心理出问题。
可江麦一听,立马跟江芽似的噘了下嘴巴,厘哥又咒他!
他抗议道:“厘哥!我要考秀才的。”
“我知道的,不过你还小嘛,慢慢学,咱不急。”
“好了,你回私塾吧,趁着卤鸡还热着,就着粥吃,给你石大哥分点。”
叶厘笑眯眯的道。
这话一出,江麦倒是有些不舍了。
私塾虽好,可他也是想家里人的。
他知道厘哥是真心为他好。
看他站着不动,叶厘就又道:“快回去吧,明个儿我带芽哥儿过来。”
这下子江麦脸蛋上有了笑:“好!”
他的确想芽哥儿了。
等江麦拎着卤鸡进了私塾,叶厘便赶着牛车回家。
私塾与县学一个在北一个在南,离得太远了,今日就不去找江纪了。
到家之后,江芽和叶阿爹都在家。
叶阿爹给他留了饭。
饭后,他和江芽去作坊那边瞧了瞧。
新作坊已经动工了,众人正拎着石锤在夯地基。
盖房子,地基一定得夯实了,此时没有大型工具,只能靠人拎着石锤砸。
这个活儿只有壮劳力能干,但周围站着不少看热闹的村人。
这作坊是全村的,因此是全村齐上阵,家家户户都不得偷懒。
其实也没人偷懒,作坊前景远大,没人愿意被赶出作坊。
况且,八仙镇人多了之后,那豆腐泡的销量,还是能涨一涨的嘛。
叶厘转悠了一圈,留江芽在那里看热闹,他背着手回了家。
如今,家中负责做芋泥的有江大川高君、江大河梁二香江柳江榆、叶阿爹刘饴,共八个人。
八个人做六百斤芋泥,太勉强了。
主要是压芋泥这一步比较繁琐,得将炼乳完全融入芋泥里,六百多斤得一点点压,半点不能偷工减料。
所需的炼乳,也是个大数字。
炼乳做起来更麻烦。
想了想,等江大川、高君等人过来清洗芋头时,他就问起了江通、江达,若是这两人愿意过来帮忙,那他就不找其他人了。
肯定要先紧着自家人嘛。
而且,这个活儿只有俩月了,不耽误农忙。
江大川一听,直接给江通、江达应了下来。
做芋泥一日可是有三十文工钱呢!
两个月就是一千八百文。
这钱得挣!
况且,江通这门亲事,眼瞅着是能成。
江大川已经托人、亲自上阵打探过了,这小哥儿的确如媒人所讲的那般勤快、贤惠。
而且,知子莫若父,江通嘴巴上嚷着凑合,可实际上,从大年初二到今个儿大年初九,他已经暗暗去观察了那小哥儿五回!
那小哥儿家中的营生是卖酱菜,在菜市场有个小摊位,特别方便江通暗中观察!
所以,他打算过些日子就定亲,省得江通一趟一趟的往县城跑。
再者,与他同龄的人早就当上爷爷了,他盼孙子孙女盼的望眼欲穿!
但成亲的花销可不少,现在能挣一点儿是一点儿。
还有,如今江通、江顺都有固定工钱拿。
江达身为老二,可羡慕了。
若是江达也来,那么他们一家五口就跟江大河一家一样,每人都有固定工钱拿!
江达、江顺、高君一日三十文——高君因身子不好,一直没进作坊,只负责做芋泥。
他、江通一日六十文。
加起来一日就是二百一十文!
一个月就是六两三钱!
再算上变蛋的收入,一个月轻轻松松就是十两。
干上俩月,那成亲的花销就有了。
厘哥儿真是福星啊!
江大川美滋滋的向叶厘道谢,叶厘摆手,叫他不要客气。
因为这是共赢。
而且叶厘赢的更多!
之前,三百斤芋泥,可做两千份芋泥小料,一份他挣一文半。
六百斤芋泥,那就是四千份小料,他可挣六两。
一日六两,一个月,那就是一百八十两!
况且,蛋挞他也有钱拿,一个他得两文,一日怎么也能得六百文吧?
他今个儿回来的早,没亲眼看到半闲居出售蛋挞。
但现况肯定只有一个:火爆!
如叶厘所猜的那般,蛋挞一推出来,那就卖爆了。
开售前,半闲居特意囤了点儿货,有一百来个。
而且,张副掌柜亲自负责推销。
张副掌柜只给三楼的食客推销,能去三楼的,都不差钱,试吃之后,大多数都惊为天挞。
即便是不爱甜食的大老爷们,尝过之后也必须承认这蛋挞独特、出众、细腻、好吃。
可偏偏蛋挞很小,一个只有成人掌心的二分之一,连江芽都能一口一个,更别说是成人了。
因此,半闲居囤的那一百多个蛋挞,直接被两个包厢给分完了。
这种火爆,喜得张副掌柜当机立断,立马削减芋泥饼的份额,好做更多的蛋挞。
卖出去一张芋泥饼,半闲居只能挣三文。
可卖出去一个小蛋挞,半闲居能挣六文——即便分给叶厘两文,那也能挣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