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举人家的恶毒夫郎(213)
总不能空口白牙的叫人家等。
他得先给点什么。
他这章程,除了最后那句,其他的与叶厘所想不谋而合。
叶厘也是如此打算的,明年定亲,后年成亲。
至于信物,这个倒是没必要。
叶厘道:“就按你说的办。但银子就不必了,大家关系如此近,我和江纪信你,小柳肯定也信你。”
江纪也道:“你就算是给,小柳也不会要的。”
“你不如多在县城逛一逛,看能不能买个带院的铺子,真成了亲,肯定不能住在这里了。”
“要是银钱不凑手,叶厘借给你。”
“对,还有两年呢,以饮子的火爆,肯定能将铺子钱攒出来。”
叶厘也道。
之前,第二批四万斤芋头回来时,半闲居一日要消耗六百斤芋泥。
当时鲍北元每日给半闲居供一千提饮子,因人手不够,所以其中七百提是纯茶乳,拿羊奶和茶叶煮一下就行,一提只能挣一文。
但另外三百提是豆乳米麻薯,一提能挣两文。
这加一起,一日就能入账一千三百文。
一个月就是三十九两。
抛开与他的三七分成,一个月也有二十七两。
虽说这只是理想状态,实际收入比这略低。
再加上还要给江顺工钱,日常吃喝也要花钱。
但一个月入账二十两绝对是有的。
光是那俩月,鲍北元就能挣四十两。
今年有了经验,余采早早给郑家粮铺下了订单,郑家粮铺的人已经南下了,争取将今年第一批收获的芋头给运回来。
如此一来,一年能卖七个月的芋泥。
如此卖上两年,鲍北元肯定能攒出铺子的钱。
届时与江柳成亲,前边是铺子,后边是家。
这多好呀。
鲍北元听完两人的话,犹豫一番,应了下来。
的确,都成亲了,肯定不能再租房子住。
他得买院子。
但如此一来,就显得他很没诚意……
他向叶厘、江纪求助:“我总得给点什么当信物吧?”
叶厘闻言笑:“这个真不用,你平日给她买点小玩意,多往我家走动就行了。”
先培养感情,其他一切都好说。
第120章
最终, 鲍北元同意了叶厘、江纪的建议。
银钱存着买铺子,安家。
日常多去野枣坡走动。
嗯……正好江顺已半个月没回家了。
明日让江顺回家一趟,他借机与江柳见个面。
让人家姑娘等两年已让他很不好意思了, 既然双方都应下,那自是得先见个面。
这个决定, 叶厘很是满意。
理该如此。
于是次日上午, 鲍北元将饮子送到半闲居后,就赶着租来的骡车来了野枣坡。
骡车上放着好几个背篓, 但都用麻布遮掩着, 即便有村人瞧见了, 也不知里边放的是什么。
叶厘在作坊点完豆腐后,招呼江柳去他家帮忙搓汤圆。
顺便再看看他新给江芽设计的夏衫。
于是, 当骡车停在叶厘家门口时,水井旁的棚子下,叶厘、江柳、江芽正在包汤圆。
叶阿爹和叶两在淘洗韭菜。
骡车停住,江顺先喊了声:“厘哥!我们回来啦。”
江芽闻声哎呀一声, 反应比所有人都快, 他挥着沾满糯米粉的小手, 从小板凳上起身跑向院门口。
顺哥和鲍大哥来啦!
但江柳却是被这一嗓子喊的脸颊通红、额头冒汗。
正好叶厘瞧向她,见状, 安慰了一句:“莫紧张,之前又不是没见过。”
江柳点头,深吸一口气,想将跳的过快的心脏压回正常频率。
对, 又不是初次见面。
鲍北元见过她推着石磨大汗淋漓的狼狈模样。
她也见过鲍北元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酸楚时刻。
当时鲍北元擦眼泪鼻涕的那块帕子还是她洗的呢。
这门亲事,虽是她高攀。
可她一个要招婿的女子,身为家中顶梁柱, 即便是眼前场面,那也不能张皇失措、方寸大乱。
镇定!
要从容不迫!
如此一想,她又做了个深呼吸,心中咚咚咚的声响小了许多。
她朝叶厘道:“我省得。”
叶厘笑道:“那起身迎一下。”
而这时,江顺已双手各拎着个背篓进了院子。
叶两、叶阿爹也来到了院门口。
至于江芽,他早就跑到了骡车前。
鲍北元塞给他一个背篓,他伸出小胳膊抱着,顺便拿小肚子顶住,省得背篓掉下来:“鲍大哥,这里边是啥呀?好重。”
“是糖和盐。”鲍北元解释。
他头一次来江家,就是买了两斤蔗糖和一个大风车。
所以江芽听到背篓里装着糖,并不觉得奇怪。
至于盐,这也是必不可少的贵重物品,走亲戚当节礼不算奇怪。
江芽没再问,努力挺着小肚子抱着背篓进了院子。
鲍北元将骡车上最后两个背篓拎下来,也进了院子。
他视线一扫,立马就瞧见了跟在叶厘身后的江柳。
江柳脸颊红红,但一双明亮的眼睛却是注视着他,不但没有躲闪,脸上还带着浅笑。
他不由也笑了起来。
叶厘将这一幕收入眼中,心中满意不已。
他招呼道:“快坐吧,大热天的,渴了吧?大哥,去将水井里的西瓜拎上来。”
叶两笑呵呵的应好。
不过,江顺可顾不上吃西瓜,这么久没回家,的确怪想的。
他从其中一个背篓里拎出一个油纸包,同叶厘打了声招呼,而后就跑了。
他跑的快,叶厘只得对鲍北元道:“小元,那你待会多吃几块。”
叶阿爹笑道:“吃一肚子凉西瓜可不好,锅里鱼快炖好了,再煮些汤圆、炒个韭菜鸡蛋,那就能开饭了。”
“留着肚子吃饭吧。”
这话有理。
叶厘就道:“小柳,那你将这些搓好的汤圆端去屋后煮吧。小元,你去帮她烧火。”
江柳听了,脸热了几分。
但面上大大方方的应好,她回灶房端了个陶盆出来,将案板上的汤圆扫进盆中。
鲍北元见此,也道:“那我将水桶拎过去。”
“好,就交给你们俩了。”
叶厘笑眯眯的又在案板前坐下:“芽哥儿,来,咱们俩将剩下的这点汤圆给包了。饭后让你柳姐带走。”
江芽忙应好,又跑去洗小手。
另一边,江柳端着陶盆去了新屋后的棚子。
鲍北元拎着水桶跟了过去。
江柳先将铁锅刷了刷,之后将水桶里的清水倒进去。
之后她就没活儿了。
水开了才能下汤圆。
鲍北元将火给生上。
一抬头,见她立在灶旁,侧着身子半背对着自个儿,便道:“坐吧,咱们也不是头一次见。”
“……好。”
江柳搬过一旁的小板凳。
这一次没有背对鲍北元,她与鲍北元斜对而坐。
她抬眼看向鲍北元。
鲍北元自是也瞧着她。
两道视线对上,谁都没惊慌移开。
的确不是第一次见面。
可身为适龄男女,从前都避嫌,没正大光明的盯着对方瞧过。
如今终于定下,两人就跟第一次见似的,盯着对方细细打量了好几遍。
鲍北元生的清秀,今日还特意收拾了一番,瞧着颇为清爽。
刚才江柳点完豆腐,特意回家换了件湖绿色长裙,这让她少了几分干练,多了些温婉。
打量完了,羞赧同时爬上两人心头。
两人垂下眼,脸都有些热。
鲍北元搓着手,有些羞愧道:“我……我自小有爹娘疼着,爹去世后,生哥纪哥厘哥都颇照顾我,所以我没担过事儿。”
“虽到了成婚的年纪,但跟你比起来,我就像是秋后的茄子,一场霜就能冻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