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举人家的恶毒夫郎(207)
他从牛车上跳下,转身从背篓里拎出三条一尺多长的鲤鱼。
刘饴最近爱喝鱼汤,他今日买鱼时,多买了三条,好叫叶厘炖鱼吃。
叶厘走过去,将鱼接了过来:“哥,两条就够了,下次不用买这么多,还有其他菜呢。”
叶两笑呵呵的道:“小纪、小麦都在家,人多。”
“成,那今个儿就不炖猪肉粉条了,炖鱼。”
叶厘拎着鱼往水井旁走,准备现在就收拾了。
江纪拎着剪刀过去,想要帮忙,叶阿爹见状,忙道:“你明天一早就回县学了,哪能收拾这个,太腥了,我来。”
这鱼腥味能在手上缠一日还不散!
他一把将剪刀夺下,口里还道:“你和厘哥儿都去歇着吧。”
他的好儿婿,可舍不得厘哥儿一人干活。
叶两闻言笑:“你们俩都歇着,我和阿爹择。”
叶两一开口,叶厘立马将鱼递了过去,笑眯眯的道:“那辛苦大哥和阿爹了,我叫江纪去牛叔家买点羊奶,待会煮饮子喝。”
江纪听了,回屋揣上铜板,买羊奶去了。
于是叶厘搬来小板凳,坐水井旁一边磕南瓜子一边看择鱼,口里还问:“大哥,今日镇上生意如何?”
“还行,我将你饴哥送到镇上时,豆腐泡快卖完一陶罐了。”
“而且,已有熟客等在摊前,准备买豆乳米麻薯。”
叶两高兴道。
叶厘听了,也高兴:“那以后出摊再早些,早些卖完早些回去。”
夏日,刘家饼摊都是天不亮就出摊了。
因此豆腐泡也得跟着出摊。
可没人会在天亮之前买凉饮子喝,叶两一般都是辰时末才将刘饴送到镇上去。
叶阿爹闻言,也点头道:“厘哥儿说的对,天热,早出摊,早回家,他怀着身子,别太累了。”
“生意不如娃重要。”
叶两应下:“今个儿回去我就劝劝他。”
饮子生意超出预期。
而且冬季就没了生意。
是以刘饴想趁着现在多赚些。
镇上也有卖饮子的,但不是专门的饮子店,是饭馆、酒楼卖饭食时顺手卖的——八仙镇一入冬就没外地商旅了,开饮子店风险太大。
如此一来,竞争就不大。
还有,刘家饼摊位于镇外,凡是入镇的商旅,都得路过刘家饼摊。
地理位置很不错。
当然,更重要的是饮子出众。
刘饴卖的饮子有两种。
一种是最便宜的茉莉绿茶,扛大包的也喝得起。
一种是豆乳米麻薯。
这豆乳米麻薯里加了炼乳。
口味比鲍北元卖的豆乳米麻薯更浓郁。
但价格也更高。
本地人舍得喝的不多,可如果有商旅入镇,那卖的就很好。
大热天的,都想喝点凉的降降温。
而且只有本地有豆乳米麻薯,对外地人而言,这道饮子很是新鲜。
所以,光是豆乳米麻薯,一日就能卖出去一百八十提。
一提子能挣三文钱。
一共是五百四十文。
茉莉绿茶便宜,卖一提子只能挣上一文。
但薄利多销,一日也能卖一百多提。
两道饮子加一起,那能挣个七百文。
刘饴、刘帆兄弟俩平分,每人一日能有三百五十文。
一个月下来,差不多有十两。
而且,刘饴只负责做炼乳、米麻薯、红豆这些小料。
茶汤由刘帆煮。
每日的活计不算重。
不过,天热,不好叫刘饴一直在镇上待着。
依他看,今后刘饴不用去镇上了,由他负责将小料送去镇上。
大不了多给刘帆分些钱。
他都二十四了,孩子要紧!
江纪将羊奶买回来后,叶厘起身拎到灶房和茶叶一起煮了。
煮好后盛到陶罐里,用绳子吊着放到水井中,饭后喝正合适。
这时,三条鱼也收拾好了,他将鱼剁成块,先煎一下,然后倒入开水大火猛炖。
快炖好时,他往里放了些海带、嫩豆腐。
之后盖上锅盖,再炖上一刻钟,那就可以吃了。
不过,天热,将锅盖掀开,晾了好一会儿众人才拎上碗筷开吃。
饭后,江芽把碗筷一推,起身就往屋里跑。
他昨日才学针线,今个儿就会缝沙包了。
刚才沙包只缝到一半,他得赶紧回房收尾,争取下午就能踢上!
次日一早,天不亮叶厘就起床做早饭。
饭后,他赶着牛车送江纪、江麦回县学、私塾。
去年,江纪都是前一日下午回校。
今年就没这个必要了,不就是一日早读,翘就翘了,不影响什么。
送完两个读书郎,他赶着牛车去了半闲居。
他认识的人少,想给江大河挑个合心意的女婿,那肯定得拜托余采、彭希明。
可他来的早,余采、彭希明两人不在。
他便问张副掌柜借了纸笔,给余采留了字条。
之后他赶着牛车匆匆回家。
他得做豆腐呢。
余采、彭希明两人傍晚时才来了半闲居。
天热,白日余采不想出门,太阳落山后有了风,两人便坐上马车过来了。
一是随意逛逛。
二是给彭希亮说媒。
彭希敏已定亲了,对方是镖局账房的儿子,读过书,模样清秀,比彭希敏小了一岁,年龄算是相当。
这一门亲事,双方都满意。
可彭希敏有着落之后,身为老二的彭希亮也就更让人操心了。
余采托了两个媒人帮彭希亮做媒,今日其中一个媒人有了信儿,他和彭希明便来了半闲居。
只是,没想到叶厘给他留了纸条,请他帮江柳留意一番。
将叶厘留的纸条看了两遍,他将纸条塞给彭希明:“你也瞧瞧。”
读过书,还愿做上门女婿,这事儿,应该问问他大哥或彭希明。
彭希明接过纸条,瞅完之后,摇头:“我离开私塾太久了,和从前的同窗也没了联系。”
“明个儿问问大哥吧。”
余采闻言,点了头。
这倒也是。
不过,在回家的路上,他突然忆起之前余县尉给他说了个童生。
他当即道:“之前,余县尉他……要不,我去找余县尉问问?”
马车里黑灯瞎火的,即便彭希明环着他的腰,两人离得很近,但他注意力在江柳身上,是以他没察觉到彭希明的身子明显僵了下。
“……好歹是童生。况且,江、余两家,身份上差的太远。”
彭希明缓缓道。
但余采却又道:“问问呗,万一对方愿意呢,阿爹说他长的很好。”
彭希明:“……好,那咱们去找余县尉。”
“不用,托阿爹打探一下就可以。”
余采并不愿见余县尉。
彭希明自是依他。
马车很快到了家,两人进了正院。
他们先去了书房,将今日行程记下,之后洗漱一番便回了房。
房间里放的有冰盆,凉意丝丝缕缕、若有若无。
这个温度,适合聊天。
不适合干旁的。
而且,两人成亲已有四个月,宝典上的姿势,早就试了个遍。
心中已不惦念了。
余采上了炕之后,盘算一下明日的行程,随后就对正拿着团扇摇晃的彭希明道:“不用扇了,不热,明日事多,咱们睡吧。”
他说着笑眯眯的点了点自己的唇。
彭希明见状,也笑了起来,随后将团扇放下,将他揽到怀中,温温柔柔的亲他。
两人刚洗了澡,身上都凉凉的。
口中也残余着牙粉的薄荷味儿,很是清爽。
余采闭着眸子,懒洋洋的回应着彭希明的亲吻,心中满足而宁静。
好一会儿之后,他在彭希明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正准备放任自己去寻周公。
可谁知彭希明的唇渐渐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