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举人家的恶毒夫郎(169)
“但工钱就不用加了,你给的够多了。”
作坊那边一日是三十文。
加上芋泥的,那一日可是六十文了。
太高了!
叶厘摇头,坚持道:“阿爹,你就拿着吧。”
“都是自家人,又没便宜了外人。”
咳,主要是吧,芋泥的利润特别高——如果按照一日三百斤来算,那每日利润比豆腐泡的利润还要高不少。
帮他做芋泥的,也不是外人,全是至亲。
大冬天的洗芋头,这活儿多辛苦啊。
所以,即便是这个数字,他心里依旧发虚呢。
这等到过年,他肯定要发大红包的。
看叶阿爹还要再劝,他又补充道:“而且,大哥饴哥分居两地,不就是为了挣钱?”
提起叶两刘饴,叶阿爹不吭声了。
可不是嘛,自家家底太薄了,以至于这俩人都顾不上造娃,只想挣钱。
唉,也不知道他的乖孙何时能出生……
愁死了。
于是,第二天负责做芋泥的几人省事了不少。
比昨日提前半个时辰将芋泥给做好了。
一共三百斤,装了好几个木桶。
叶厘起床后,便宣布了涨工钱一事。
梁二香、江柳、江榆推让一番,见他是真心要给,就高高兴兴应了下来。
除了给这几人涨工钱,早上负责运芋泥的,也得再寻个人。
这不是一百二十斤,这是三百斤,可以单独装一车了。
而且,这是额外的任务,不该叫运输队的人免费干。
他和江纪去了作坊那边,同负责运输豆腐泡的员工商议此事。
谁肯运送芋泥,那一日有十文的工钱。
这种额外收入,叫那几个员工颇为高兴。
虽说现在家家户户都挣了些钱,可十文也不算小钱,他们愿意挣!
而半闲居这边,昨晚几个厨子发了好几大盆面,准备用发面做芋泥饼。
其实,半闲居厨子们的工作量挺大的,他们除了熬各种锅底、煮变蛋瘦肉粥,还得做一些主食。
像是食客们要吃的米饭、面条、馒头、饼子。
员工们要吃的玉米饼。
偶尔还要给余采做些小点心,
芋泥饼一出世,他们就更忙了。
这招人吧,一时也招不来合心意的。
况且,后厨的场地也不够。
于是余采就决定从外边采购馒头面条饼子,好让厨子们专心做芋泥饼。
但今个儿的芋泥饼还是不够卖。
发面做的饼皮更软和,刚出锅时,配上没有什么纤维极其细腻还带着奶香的芋泥,那口感真真是绝妙。
而且,芋泥饼本身不大,一个重二两半,对于食量大的人而言,这一张怎么够解馋?
再说家里还有其他人呢。
因此,不差钱的食客们打包起来几乎都是十张起步。
这价格看似贵,但对那些拥有万贯家财的人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而且,昨个儿余采也叫张副掌柜向食客们解释为何这样定价了。
首先,这芋泥是买来的,叶厘这个供货商要赚钱,因此芋泥的价格就低不了。
一份芋泥小料的价格是九文,重一两半。
这一两半的芋泥不掺水分,就是扎扎实实的加了炼乳、蔗糖、羊乳的芋泥。
这一份小料,成本是六文,叶厘赚一文半,半闲居赚一文半。
不过,叶厘将芋泥送来后,半闲居得给芋泥保温。
大冬天的,可不敢给食客们吃凉芋泥。
这部分的成本不可忽视。
一张芋泥饼里边的芋泥馅也是重一两半,因此成本算作是七文半。
外边的白面饼皮比芋泥稍轻一些,重一两。
但需要用油去烙。
再算上人工、柴火,卖出去一张饼,余采只能赚三文。
这算多么?
直接卖芋泥小料,余采能挣一文半。
加工成饼子,如此折腾一番,也就是多挣一文半。
对于不差钱的人而言,就余采这个利润,一点儿都不算坑人。
因此他们买起来颇为豪气,愿意为这份美味买单。
叶厘、江纪吃过午饭赶着牛车来到半闲居时,半闲居一楼依旧满满当当。
他们俩穿越一楼大堂去后院时,听到好几道催着伙计赶紧上芋泥饼的声音。
这一声声催促,叫叶厘不由勾起了嘴角。
一份芋泥小料,重一两半,他挣一文半。
三百斤芋泥,可做两千份小料,所以一文半乘以两千,那便是三千文。
梁二香、江柳、江榆、叶阿爹、刘饴的工钱每人是三十文,一日是一百五十文。
算上运输的那十文,工钱总支出也才一百六十文。
所以,只靠着芋泥,他一日便可入账两千八百四十文。
一个月就是八十五两。
而作坊那边,一个月的利润是六十两。
如今他一个月入账一百多两,这叫他如何能将嘴角压下去?
根本压不下去!
他都想蹦着走了!
不过,待到了余采的小院,见着余采那憔悴的脸、微肿的眼,他的好心情立马被担忧取代。
这是怎么了?
可这会儿江纪还在呢。
他也不好直接问,于是便同余采扯了会儿旁的。
之后他便拉着江纪出了半闲居。
坐上牛车,江纪心里酸酸的:“你为了余掌柜,竟要提前送我回县学。”
叶厘:“……我要是真的重友轻色,那这会儿就叫你步行去县学了。”
这话叫江纪笑了起来,心中的酸味散了不少,他问道:“那你明个儿来吗?”
“来,顺便将准确的尺寸送去布庄那边。”
叶厘点头。
昨个儿定制成衣时,他只知道自个儿、江纪还有两个小家伙的尺寸,因此,他还得再跑一趟,将叶阿爹、刘饴、叶大吉的尺寸送过去。
而且,叶阿爹几人这么给力,一下子就将芋泥的日产量提到三百斤,他就准备再买三匹布,叫梁二香、江柳、江榆自个儿做衣裳。
当然,这是明日的事了。
当下,将江纪送到县学后,叶厘赶着牛车回了半闲居。
以余采的身份,除了亲事,还能有什么事叫他黯然神伤?
果不其然,等他再踏入余采的小院,询问余采为何如此,余采虽难为情,但还是照实说了。
“我爹……他相中的人,瞧不上我。”
看叶厘的眸子瞬间睁的老大,余采苦笑一声:“其实也正常,我年纪大,还腿脚不便,我爹又不是身居高位,人家瞧不上我,应该的。”
“这种事,不能勉强。”
第97章
余采这一番话, 叫叶厘惊讶极了。
他皱眉问:“采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太突然了吧!
余采继续苦笑:“之前我阿爹托我爹帮我相看合适的人选,昨个儿下午, 我爹去了我家。”
“他这段时日,还真用心给我找了。”
“只是, 他找的是个丧妻的武举子, 府城那边的。”
“……武举人?”
叶厘震惊。
不是,吴夫郎的要求不是读过书、家风正、人好就行了吗?
余县尉怎么给寻了个武举人啊?
都是举人了, 哪里是余采能拿捏得住的?
这不是瞎搞吗?
叶厘的疑惑明明白白, 余采就解释道:“他这些年, 一直觉得对不住我,他觉得我阿爹的要求是委屈了我, 于是就自作主张,想给我寻个好的。”
“这……这也不至于寻到武举人头上吧?”
叶厘还是觉得余县尉此举荒谬了些。
余采看他表情,知道他是不太了解这些,就解释道:“武科的举人, 远不如文科的举人有地位。”
“武举人不能谋官, 免税的田地亩数也只有文举人的一半。”
“而且, 文举人还能在私塾当个夫子或者是进县学谋个不入品级的差事,但武举人出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