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举人家的恶毒夫郎(216)
江芽跑了,叶厘就专心做千层皮,因是头一次试验,他不打算搞的太复杂。
烙了八张皮后,他熄了火,开始做芋泥千层。
将一张千层皮搁在干燥的案板上,往上边舀一大勺早上特意留出来的芋泥,拿木刮刀将芋泥涂抹平整,之后就再铺上一层千层皮。
如此往复,等江芽牵着江柳回来,叶厘也将芋泥千层做好了。
这千层不大,大概在八寸左右,厚度有一指。
叶厘拿刀将千层一切为二。
又将其中一半切成三份。
“来,每人一块。”
他示意江芽、江柳自己拿着吃。
江芽、江柳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吃食,惊讶极了。
最上边的蛋皮烤得焦黄,很是诱人。
但从侧面来看,诱人的蛋皮却是被芋泥淹没,只看得到层层叠叠的芋泥,蛋皮已不见踪影。
江柳打量着手中的千层块,有些舍不得下口。
江芽用小手捧着千层,不过,在他这里可没有舍不得吃这一情况,他小嘴巴张开,嗷呜就是一口。
叶厘更豪爽,直接啃了一大口。
这下子满口都是芋泥香,除了最上面的那层蛋皮略有存在感,下边几乎感受不到蛋皮的存在。
但最上层的那张蛋皮也是入口即化,很湿润,与满口的芋泥融合在一起,比起吃纯芋泥,口感更丰富,奶香更浓。
但因糖、油都放的少,所以连着吃上几口,完全不会觉得腻。
就是和有奶油版比起来,口感上还是略有差别。
可北阳县的土著人没吃过有奶油版,无从比较,那肯定会认可眼前的版本。
如此盘算着,他瞧向江柳、江芽:“好吃吗?”
“薅吃!”
江芽不顾口中的芋泥还在,就赶紧响亮回答。
江柳也重重点头:“不输给蛋塔,厘哥,你是怎么想出来这种吃法的?”
“贪嘴呗,从前穷怕了,现在满脑子都是吃。”
叶厘笑着糊弄。
可江柳信了,她不再问,只一小口一小口吃的仔细。
叶厘几口将手中的千层吃完,而后道:“小柳,盆厘还剩下一些面糊糊,你给煎了,抹上芋泥,带回去让二叔二婶还有榆哥儿都尝尝。”
“待会让芽哥儿去你家吃饭吧,我带上剩下的这点千层去找采哥。”
可江芽一听这话,有些急,赶紧道:“我也去!”
“乖,我是去谈正事的。你留下来和你柳姐一起做千层,今个儿你可以敞开小肚子随便吃,怎么样?”
叶厘笑眯眯的与他谈条件。
随便吃这三个字一出,小家伙瞬间有了选择,他笑脸如花,忙点小脑袋:“好!”
他去半闲居很多次啦。
新鲜感不在。
可眼前这千层,嘿嘿,他今天要吃到饱!
他笑得犹如占了大便宜的模样,看得叶厘也有些乐,叶厘叮嘱了他几句,让他别忘了喂鸡喂猪,之后又教江柳做千层。
江柳学的很是认真,咳,明个儿她就做一个,拜托厘哥给鲍北元送去。
确定江柳学会了,叶厘这才带着半个芋泥千层去了半闲居。
天气凉爽后,余采、彭希明两人恢复了从前的作息,每天上午来半闲居,下午才离去。
叶厘到时,正是饭点,两人正在后院吃午饭。
很难得,今日夫夫俩吃的是火锅。
瞧见他来了,余采让人添了双筷子。
待得知他的来意,亲口尝到了芋泥千层的滋味,余采真真是不知该如何夸了。
“厘哥儿,半闲居有了你,真是了不起,这下子谁还能抢咱们的生意?”
“若有心人想抢,那很快就能琢磨出来的,做法不复杂。”
叶厘倒是没那么乐观。
不过,能撑多久撑多久吧。
大不了继续上新。
“不复杂?”
余采一愣。
这么好吃的东西,做法竟不复杂?
彭希明也诧异的瞧着手中的千层块,颇为意外。
他这大半年跟着余采吃了无数好东西,但眼前的千层,可以在他尝过的吃食里排前十。
口感实在是太细腻了。
还轻盈,最上面的那层蛋皮,舌头一抿就融了。
可做法竟不复杂?
“对,不复杂,小柳已经学会儿了。不过,咱们可以多出几个花样,比如芋泥、坚果双拼,再加点果酱、酥酪什么的。”
叶厘又道。
“嗯……这主意好。”
余采不由点头。
只要他们上新的速度够快,那这个冬季,芋泥这门生意还是他们占了大头。
今年有些仓促,明年多搞些果酱、坚果,那明年这门生意依旧是他们的。
说起来,醉仙居那位,最近也出了芋泥酥饼、芋泥甜羹。
他阿爹知道后,直接去余府找余县尉,要求醉仙居不得与芋泥沾边。
旁人卖芋泥,他阿爹管不着也不关心。
可如果醉仙居拿他辛辛苦苦打出来的招牌去抢半闲居的生意,那他阿爹是绝不依的。
他阿爹态度强硬,而且,此事的确是醉仙居不占理,余县尉就叫余世新将两道芋泥吃食给撤了下来。
其实他也是一样想法。
旁人模仿,他管不着。
但醉仙居不行。
看看厘哥儿为了这门生意费了多少心思?
他也付出了不少心力。
余世新凭什么直接拿他们的心血盈利?
没有这样的好事!
有本事,自己琢磨新招牌去。
哼,本就是靠着余县尉才成了县城最大的酒楼,现在又无法抓住芋泥这波热度,要不是有余县尉撑着,醉仙居肯定要走下坡路。
也是他最近沉迷情爱,无心搞事业。
不然的话,他非得再开一家分店,专门和醉仙居抢生意。
想到此,他看向了叶厘。
厘哥儿可是打算买个铺面的。
“厘哥儿,你若买铺面,何不自己开个食肆?”
“你总是充满了奇思妙想,若你开食肆,生意肯定好。”
叶厘闻言,摇头道:“太累了,而且还要找厨子,我若买了,八成是要赁出去。”
“你自己买人呀。”
说到这个,余采有些哀怨。
因为今年冬,厘哥儿不搬到县城和他当邻居了!
缘由是家中诸务繁忙,厘哥儿走不开。
他劝道:“说起来,这生意越做越大,你不可能一直亲力亲为,以你的家底,完全可以买两个下人帮你嘛。”
叶厘闻言,咽下口中的羊肉,笑着道:“也不全是因为人手不够,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明年江纪要下场试试。”
“我不想他分心。”
余县尉那个宅子,他已去县衙办了过户手续。
但是,他今年不打算搬到县城去,原本的租户可以继续住。
之所以有此决定,主要是他不想让江纪分心。
乡试三年才一次,明年若是不中,那四年后才有机会。
中间这么长的时间,且不说叶阿爹、江大河会催,他自个儿说不定也会生出生娃的念头——有余采做靠山,中举一事就没那么紧迫了。
他对生娃并不十分抗拒。
此时不想生,纯粹是没和江纪腻歪够。
但如果他要生娃,那从备孕到带娃,江纪必须全程参与,不然他不生。
这最起码要三年时间。
因此,他便想让江纪专注读书拼一把。
也就是一年的时间。
很快就过去了。
他又道:“趁着江纪年轻,耳聪目明记忆力好,得努力一把,若是错过明年,那实在可惜。”
这话着实有理。
科举拼的不只是脑力,也有体力,乡试共三场,每一场都是考三日,就贡院那小小的号舍,若是没个好身子,那还真撑不住。
而且,与做邻居比起来,肯定是乡试重要。
余采没有再劝。
他笑着道:“你们夫夫有这个毅力,明年江纪肯定会有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