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举人家的恶毒夫郎(224)
准备给江大河一家还有叶家众人买些小礼品。
当然,少不了他自个儿的。
他自己挣的钱,他随便花。
因此,当叶厘大采购时,他也认认真真的跟着挑拣,买了些香囊、香珠手串、团扇等小玩意儿。
甚至还买了些造型独特的盘扣、漂亮的丝线。
虽然他现在还不会做衣裳,但难得来一趟府城,可以先买下备着,等以后再用。
余夫人看他捏着自己赚的辛苦钱,一副小大人模样,条理清晰的买这买那,更觉他可爱。
这小家伙五岁时就能挣工钱了。
现在更是花钱自由,一出手就能拿出十贯钱。
可比她家的两个娃强多了。
她家的两个娃,每个月只有两百文的月例。
从没亲自挣过一文钱。
嗯……小谦也就罢了,在私塾读书,颇为刻苦。
但小年没去私塾,日常由她教导。
每日空闲时间颇多。
以她看,小年也该进作坊干活,好挣些工钱。
多干活,多跑动,那说不定就能胃口大开了。
叶厘不知余夫人的计划,他连着逛了几日街,将东西买得七七八八,之后就不再往外跑,老老实实的同江纪一起备考。
像是做营养餐、收拾房间这些,他和两个小家伙全包了。
江纪只需做一件事:读书。
余夫人见他这般,便也不时给余世亭做些汤汤水水。
这下子衬得余采、彭希明二人有些无所事事。
他们俩独自出门了几日,将府城逛了个差不多,便也不再出门了。
但窝在家中,叶厘、余夫人各有各的忙碌。
他和彭希明只能翻翻闲书,或一同下厨。
而且,此次只带了王嬷嬷,王嬷嬷和小环又负责全部人的饭食,颇为辛苦。
他不好将一切杂务都推给王嬷嬷,因此彭希明日常还要做些活计。
每每这时候,他都有些无聊。
忍不住想东想西。
成亲以来,彭希明与他形影不离,一直在为他付出,将他照顾的极为妥帖。
现在瞧着叶厘、他大嫂的忙碌,他心头竟生出了几分羡慕。
他也想为彭希明这样忙碌。
齐心协力为同一件事奋斗,这才是夫夫/夫妻嘛。
但真叫彭希明去读书,他一是不舍得。
二是……
二是担心走上他阿爹的老路。
之前他完全没考虑过此事,反正他求的不是天长地久。
可现在,他生出了这样的念头。
那不得不考虑可能会出现的种种后果。
第126章
但彭希明是否读书, 此事并非由余采一人决定。
这两年来,彭希明严格遵守婚前的承诺,不仅与他形影不离, 还真就不要任何钱。
彭希明一直身无分文。
每次他想象征性的给彭希明塞些银钱,哪怕只有几文, 也会被“用不上”这三个字挡回来。
这并非是托词。
因两人时刻相伴, 彭希明还真没花钱的地方。
逢年过节,他给彭家人准备各式礼品, 彭希明只负责与他一起选购。
最后由他掏钱。
彭希明给店家递钱。
至于彭希明自己的吃穿住行, 那更是被他包了。
是以, 彭希明是真用不上。
但这种用不上,是彭希明故意为之。
是在严格遵守婚前的承诺。
固执到如此地步, 他即便没有隐忧,真心想要彭希明去读书,那彭希明也九成不答应。
但读书一事……
彭希明自个儿,真就不想吗?
毕竟也是连过三关一举拿下秀才功名的人, 此时看江纪、他大哥全心备战, 心中当真没有一丝涟漪吗?
应是有的吧?
就像他自个儿, 哪怕早已经认命,可偶尔也会做一些双腿完好肆意奔跑的美梦。
彭希明还未到而立之年, 余生真就这样以照顾他为目的,彻底歇了读书的心思吗?
……
可这个问题,他现在已经不敢问了。
刚成亲那会儿,他同彭希明提了好几次, 彭希明愿读就读,他无所谓的。
现在,已不复当时的轻松。
余采将纠结压在心底, 离开考没几日了,他可不愿闹出什么风波影响江纪、自家大哥。
看看厘哥儿整日忙的。
羡慕。
厘哥儿与江纪才是正常的夫夫相处。
一起为同一个目标付出。
生辰还互相给对方惊喜。
在那个家,两人都是主人。
而他与彭希明,他是主,彭希明处处以他为先,像是仆人对待主子。
唉!
他也想要小惊喜。
还想为彭希明做些什么。
叶厘的确没发现余采的小心思,他真挺忙的。
他将江纪当高考生对待,之前还会去外边的酒楼买些饭食,给江纪改善改善伙食。
临近乡试开考,他不再让江纪吃外边的伙食,省得哪家卫生不干净吃坏了肚子。
为了让江纪吃得舒心,一日三餐他都在灶房和王嬷嬷、小环一同做饭。
像是补脑的鱼啊、坚果啊,顿顿没断过。
夜里休息好,白日才有充足的精神。
刚到府城时,江麦江芽年纪小,叶厘让他们俩跟着他和江纪一起睡。
两人都长高了不少,但屋子里的炕是普普通通的双人炕,一家四口都睡上去时有些拥挤。
况且,虽说这段时间应禁欲,但亲吻、拥抱这些还是要有的。
但因是陌生地界,江芽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其实余采包括余夫人都想喊江芽出去玩,但江芽每次都以要帮他做这做那为由给拒了。
这种情况下,他与江纪根本没有独处的机会。
所以,他先征询两个小家伙的意见,摆事实,讲道理,一通解释,江麦、江芽麻溜的搬去了隔壁房间。
肯定以大哥的休息为重啊。
再者,只要他们俩相伴,那就不害怕。
两个小家伙搬的爽快,可叶厘心中有愧,每次都是等两人睡着了,这才回房。
没了两个小电灯泡,夜里他与江纪总算能相拥而眠。
对江纪而言,大脑紧绷一整日后,能抱着心爱的人酣睡整晚,这是最好的放松。
而且,跟上次院试相比,此次府城之行,处处妥帖得跟做梦似的。
大房子住着、可口的饭菜吃着、家人也都在。
他无一处不满意。
不只是他和叶厘,连两个小家伙也在为这个家努力。
真好。
真好啊。
唯有中举,才能对得起这种阵仗。
转眼就到了开考这一日。
乡试分三场。
每场考三天。
每次交卷后可回家歇一晚。
次日一早再进贡院继续考。
考试期间,自备食物,通常不是馒头就是饼子,而且还要被负责搜身的差役给掰开看里边有没有带小抄。
水由贡院提供。
号舍狭小不说,还没个门。
此时节白日夜里温差大,因此衣服得带的厚些。
这考试环境,任谁都得说一声受罪。
更不巧的是,第一场的第二日,竟飘起了小雨。
这下子气温骤降。
叶厘不由庆幸,幸好江纪、余世亭多穿了件棉袍。
江纪年轻力壮,且之前干惯了活计,扛得住小小秋雨。
可余世亭瞅着外边四散的小雨,一边护着试卷防止被雨水打湿,一边担忧他的前程。
这乡试,拼的不只是肚子里的墨水啊。
回家后得更为努力,争取四十岁前拿下举人,不然待年纪上来,他可能扛不住这种忽变的天气。
第一场交卷后,江纪、余世亭回了家。
叶厘、余采、余夫人一字都没问情况如何,只叫两人用饭、歇息,养足精神。
江纪也是一字不言。
其实他自我感觉还成。
第一场考的是经义,只需遵循固定的格式去写对四书五经里某些原文的理解。
简单来说,就是死记硬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