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举人家的恶毒夫郎(124)
因为和他们原先的招牌菜比起来,还是变蛋瘦肉粥更红火。
现在,叶厘上门送豆腐泡,他们付账很痛快。
只要野枣坡一直供应变蛋,甭管豆腐泡能不能卖出去,他们都愿意每日买上几斤。
当然,豆腐泡应不至于滞销,味道又不差。
所以,当叶厘问起明日要不要豆腐泡时,每个人都说要。
这一下子,明天的货也有了。
这叫江纪、江通止不住的在心中笑,这也忒顺利了!
天色擦黑,三人出了城。
进村时,天已经黑透了。
各回各家,叶厘江纪到家时,叶阿爹已将晚饭做好。
于是开饭。
试运营很成功,让饭桌上欢声笑语不断。
晚饭后,叶厘没有洗漱,他和江纪回屋拿出纸笔砚台记账。
既然是记账,那就要细细的算,精确到厘。
不能再估摸。
一百六十斤豆腐泡,一斤的成本是五文三厘,其中三十斤按照八文一斤卖给叶两,一斤可以挣两文七厘,三十斤共挣了八十一文。
余下的一百三十斤,每斤挣五文七厘,共挣七百四十一文。
相加,那就是八百二十二文。
但这利润得减去工钱的支出。
江通江大川、江大河江柳梁二香江榆、赵凤、叶两,这八个人的工钱是一日三十文,共二百四十文。
叶阿爹的是四十文。
江福正家骡子的租金是五文。
这加一起共二百八十五文。
八百二十二文减去二百八十五文,这才是叶厘到手的利润,共五百三十七文。
五百三十七文。
其实,准确来说,还要算上木柴的消耗,如今烧的柴火,是叶厘花钱买的。
之前叶厘算的五文三厘的成本,不包含柴火。
但如今利润足够高,这点柴火钱不影响大局,可以忽略不计。
叶厘瞧着面前的账本,他手指在五百三十七文这几个字上点了点,随后扭头看向身旁的江纪:“如何?”
“很不错。”江纪点头,眸子亮晶晶的。
一日是这个数,一个月就是十六两!
算上变蛋的进项,如今变蛋销量虽有下降,但也能有六七两。
再加上饮子的二两。
这一个月最低也有二十四两!
更别说,作坊只是试运营,货少,叶厘的目标可是一日能出二三百斤的货。
真达成这个目标,那一个月不得挣三十两?
不敢想。
根本不敢细想。
一想就脑子发昏,身子也要飘起来。
过去几年,江纪受够了没钱的苦,可这会儿却是瞧见了财富自由的曙光,这真是……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圈住叶厘的腰。
两人现在坐在江通打的第二个高凳上,凳子有些窄,只勉强坐得下他们俩,因此两人挨的很近。
他稍稍用力,就将叶厘拥到他怀里。
门关着。
窗户也糊了纸。
于是他大胆的朝叶厘吻去。
叶厘心中对今日的利润也满意,见他亲过来,就笑眯眯的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亲完之后,两人对视,片刻之后,同时笑出声来。
有钱真好。
不过,瞧着桌上的铜板,叶厘除了高兴,心中也多了一丝担忧。
之前他盖房子用了不少钱,再加上急着把炸豆腐泡的活儿甩出去,所以就先将作坊搞了起来。
当时没考虑太多,只想搞钱和偷懒,如今真的能偷懒了,也把钱搞来了,但他又怕这钱太惹眼会被人盯上。
没拉上全村搞村作坊,只靠着他们这一支,有些势单力薄啊。
他抱住江纪的腰,道:“目前就够了,再多,咱把握不住。”
江纪闻言,心中一凛,随后收起脸上的笑,认真道:“我会尽力。”
秀才这一功名只是起点,是底层。
他得往上继续考。
他得中举!
到了举人这个阶层,按照朝廷规定可免不少田税,因此,一旦中举,就会有农人携田来投靠。
哪怕中举前一穷二白,但只要中举,那必然会成为地主。
举人各个都富,自家财富即便多些,那也不会引人注目。
除了财富,地位也不同。
中举之后,不但有了做官的资格,也会有乡贤豪绅来联络感情。
到那时,再不会轻易被人拿捏。
他没有什么雄心壮志,能在北阳县与叶厘安稳富足一生,这就足矣。
第74章
北阳县的县学位于县城东北角, 占地面积不算大。
按照朝廷规定,县学共有三十位廪生名额。
县学只为廪生提供食宿,别的秀才进县学读书, 不仅一切自费,还要缴纳一定的束脩费。
北阳县是富县, 经过多年累积, 如今全县的秀才加起来有数百。
这么多秀才,若全进县学读书, 那不得累死学正?
教育资源是有限的。
所以就设了束脩费这一门槛, 同时也为县学创收。
但廪生福利不是终身制。
为了鼓励众秀才进学, 为了不让廪生贪图安逸,县学特设岁考, 每两年考一次,全县秀才皆可参加,取前三十名享受廪生待遇。
江纪作为新晋廪生,运气较好, 无需参加今年冬的岁试, 这就保证他最起码能享受两年的廪生福利。
但如今全村的人都知道他可以从官府手里领取钱粮, 若是两年后这福利没了,那多丢人。
因此, 甭管是为了守住家业还是为了男人的脸面,他都不能懈怠。
不过,接下来几日,他打算将精力放到江麦江芽、叶厘身上。
他要教江麦江芽背《三字经》, 所谓诗读百遍其义自见,背的多了,定是有好处的。
至于叶厘, 今后他不在家,每日记账得由叶厘亲自来。
他必须寻个理由,将叶厘识字一事过了明路。
叶厘没有反对他的安排。
此事的确得过一下明路。
而且,现在叶厘颇为清闲,有的是时间“学习”。
叶阿爹一来,就包了一日三餐,猪、鸡也无需他操心,叶阿爹顺手就喂了。
至于去县城送货,他无需日日去,等江通认了门,他就将这活儿交给了江通。
原本,他想给江通加十文的跑腿费的。
毕竟旁的人只干一样活计,江通却是要干两样。
可江通不同意。
早上那三十文拿的已经很心虚了,如今能多干点活儿,他心里踏实。
江大河也是一样的想法。
他和江通商议了一下,今后他们轮着去县城送货。
他们商量好了,叶厘自是应下,反正甭管谁送,清闲的都是他。
于是,叶厘就过上了甩手掌柜的日子。
每日的任务是“学习”。
至于关起门后他与江纪到底干了啥,自是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其实两人也没有干啥。
大白天的,江麦、江芽随时会进他们的屋子,两人也就是搂搂抱抱,闲话家常。
当然,江纪也会真的手把手的教叶厘写字,叶厘那一手毛笔字犹如狗爬,他实在看不过去。
他要教,叶厘也就认真学。
为了方便教学,他让叶厘坐在他怀中,两人有体型差,这样教起来正好。
可他年轻,火力旺,夫郎在怀,脸蛋又长在他心坎上,于是最后受折磨的是他。
但他舍不得放手。
分离在即,他只想将人抱的更紧。
转眼就到了去县学报道的前一日。
一早醒来天空就阴沉沉的,瞧不见半个星子。
半晌,有小雪粒落下。
小雪粒哗哗啦啦落了半个时辰,也只给大地铺了一层不怎明显的白。
温度不到零下,大多雪粒一挨着地面就化了。
无风,倒也不怎么冷。
但叶厘怕冷。
他穿上了江柳给他新做的小袄子。
这袄子是贴身穿的,不算厚实,只适合在烧了炕的室内穿。
若是出门,外边还得套一个加了棉的长褙子,脖子里再戴个毛茸茸的兔毛围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