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举人家的恶毒夫郎(131)
好在作坊的盈利一日高过一日,再加上变蛋的收入,这手头很快就能宽松了。
他道:“煤炭、狗崽、咱们的炕桌、炕柜,都置办起来。”
叶厘应声,目前他们和江麦、江芽的屋子都空荡荡的,这家具的确得置办起来。
夫夫俩又说了些家长里短,一直到县学门口没人进出冷清了下来,江纪这才催叶厘回家。
“路上冷,早些回去吧。”
叶厘道:“我明日再来。”
江纪闻言笑,忍着将他揽入怀中的冲动,伸手牵了下他的手,道:“我等你。”
叶厘便也笑了起来:“别送我了,这会儿膳房还没关门吧?你去喝点儿热汤。只吃饼可不行。”
说罢,他朝江纪挥挥手,然后转身朝门口右侧走去。
江通在那边。
上了牛车,他扭过身往后望,见江纪还站在县学门口,他心中一甜,冲着江纪又挥了挥手。
江纪也摆了摆手。
原本想与江纪打声招呼的江通,目睹这一幕,就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不解。
他有些震撼。
但算了,小纪看不见他,那他就不出声了,省得惊扰了两人。
不过,他是不是该认真考虑一下媒人的话了……
这大半年来,发财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家中还盖了新房,他的心一直是沸腾的。
这种情况下,虽然媒人登门勤快,他也暗暗相看了几个,但无一个合心意的。
每一个他都能挑出几分毛病。
他是不是太飘了?
……
再有媒人登门,他一定静下心来认真考虑,看能不能也跟小纪厘哥儿一般,过上这种一日不见就难舍难分的日子。
江通下了决定,而叶厘直到牛车走出去老远,他才发现他竟忘了把那包驴打滚给江纪。
刚才只顾着热聊,他把这包放在背篓里的点心给忘了。
好在这不是大事。
到了村口,他将这包驴打滚给了江通。
大冬天的,这种糯米点心有些凉,他还是做些饼干吧。
这样江纪不仅能往粥里加核桃芝麻粉,还能往粥里泡饼干。
于是,第二日将豆腐压进模具后,他没有歇着,捋起袖子开始做饼干。
家中没有低筋面粉,他就将普通面粉放到碗中,再往碗口压一个盘子,然后上锅干蒸。
蒸上一刻钟,面粉结块,打散过筛,那低筋面粉就出来了。
他打算做鸡蛋饼干,这样既能补充热量也能补充蛋白质。
他将几个鸡蛋打进碗里,用勺子将蛋黄捞进盆里,再往盆里打两个全蛋,加蔗糖,然后他抓着两双筷子当打蛋器。
搅啊拌啊,等鸡蛋液打发的发白,就可以往盆里放低筋面粉了。
全程不需要放油。
没有裱花袋,没有烤箱,他打算用小铁锅煎饼干。
把小铁锅烧热,他用勺子舀着搅拌好的面糊糊往锅里倒。
小铁锅是圆形的,面糊糊一碰到锅壁,止不住的往锅底流。
于是,最后煎出来的饼干都是长条形,很不美观。
但饼干的味道没的说,又香又脆又酥,甜度还适当,不比他从前买的小饼干差。
叶厘一口气吃了好几个,而后用碗盛了几个,给江麦、江芽端了去。
两个小家伙对新房子的热爱不减,再加上外边冷,他们俩就舍不得离开炕。
他推门进去时,江麦坐在被窝里,小手抓着《三字经》,正小声读着。
江芽却是抓着小镜子在臭美。
瞧见他进来,两人一个放下书,一个放下小镜子,同时喊了声厘哥。
“来吃饼干。”叶厘将碗放到了炕头的衣箱上。
东屋的老桌子没有搬过来,两个小家伙只得拿装衣服的大箱子充当桌子。
江芽瞧见饼干,对暖呼呼的被窝毫不留恋,立马从被窝里起来,小脸蛋笑成了花:“厘哥,你什么时候做的?怎么不让我给你烧火?”
“就是就是,芽哥儿不背书,刚才一直在照镜子。”
江麦道。
江芽闻言,小脸蛋上显出几分不好意思,他解释道:“厘哥,我忘了怎么背了。”
他又不考科举。
因此,之前江纪教江麦背书时,他只是顺带。
他背的没有江麦用心。
虽说江纪在家里住了一个月,但之前他忙着盖房子,真正教江麦读书的时间才一周。
这么点时间,江麦没有把《三字经》背下来。
至于读,那也读不下来,因为里边大半的字江麦都不认识。
因此,别看江麦刚才在抓着书看,其实他根本无法将背下来的句子与书上的句子对一块。
江麦都这样了,学得不太认真的江芽就更云里雾里搞不清了。
于是刚才江芽就拿起心爱的小镜子,对镜折腾自己的发型。
叶厘听完这一番解释,看江麦也有些不好意思,就笑着道:“没关系,今个儿咱们去给你们大哥送饼干,到时候让他教你们。”
“今天就去吗?”
江麦睁大眼睛,这么快?
“对,下午就去。”
叶厘点头。
这下子江麦、江芽都开心了。
江芽抓着一个饼干,一边啃一边高兴得小身子直晃:“曾子杀猪曾子杀猪,厘哥真好!”
江麦也认真道:“厘哥真好!”
他厘哥当真是信守承诺,从不骗小孩。
得了两个小家伙的赞美,叶厘正想捏捏他们的小脸蛋,这时,外面传来叶两的喊声。
叶厘就出了屋子。
江芽忙也穿上梁二香给他新做的袄子,蹬蹬蹬的跑了出来。
“大哥,你今个儿来的早啊。冷不?正好我做了饼干,来尝尝。”
叶厘指着灶房道。
“在家也没事做,爹和小文都在家,什么活儿都轮不着我。”
他家今年也是交免役钱,不去服徭役。
所以,家中像是给玉米脱粒、磨面粉等活儿,都被他爹、叶文承包了。
他成了个大闲人。
叶两解释完了,没瞧见叶阿爹的身影,就问道:“阿爹呢?”
“他去二叔家拿袼褙了,他闲不住,想给小麦、芽哥儿做鞋子。”
袼褙算是鞋底子。
是用面糊糊把破布、碎步黏在一块,黏上好几层然后放到太阳底下晒。
晒干之后,比照着鞋样子剪下来几个,叠到一起——千层底由此而来。
用布料将叠在一起的袼褙包裹住,接下来就可以纳鞋底了。
制作袼褙这种精细活儿,叶厘可不会干。
因此,叶阿爹就去了梁二香家拿袼褙。
“他想做就做吧,作坊活儿少,闲着也是闲着。”
叶两笑呵呵的道。
“没有闲,这活儿都翻了一番了。”
“翻一番也轻松。”叶两不以为意。
说话间,他洗了手,然后进灶房吃饼干。
还热乎着的饼干吃得他是满足,他知道叶厘每日进账多,因此最近也不念叨了,只要叶厘将各种美食做出来,那他只埋头吃,不多说一个字。
不过,得知叶厘还打算给刘饴、唐鱼做些,他忙摇头:“不用不用,他们也不缺这口吃的。你之前不是给了他们核桃粉?他们可喜欢了。”
“收摊回了家,冲上一碗,浑身都热乎。”
叶厘闻言,笑着道:“反正都是自家人,我也闲着没事做。我多做一些,好叫大家干活的时候吃。”
“……行。”
叶两不再说什么了。
吃完几根饼干,叶两去了棚子那边,看豆腐压好了没。
叶厘则是又做起了低筋面粉,这一次,江芽给他烧火,打下手。
不一会儿,叶阿爹回来了。
如今豆腐炸的早,这午饭也得提前,于是叶阿爹一刻不停,放下袼褙就要做午饭。
昨日岳老板拿的猪后腿还剩一些,包括那根筒子骨,他如同昨天中午那般,做起了炖菜。
天冷,就该吃些热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