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举人家的恶毒夫郎(147)
在家中吃火锅,与店里的味道的确不太一样,半闲居的锅底是拿鸡汤熬的,味道更厚重。
两个小家伙吃得兴高采烈,积极的涮肉捞肉,还要打量店内越来越热闹的氛围,真真忙坏了。
这一餐吃了大半个时辰。
饭后,叶厘去结账,打五折,张副掌柜只收了他六百多文。
交了钱,托张副掌柜给余采带声好,之后他与江纪带着两个小家伙出了铺子。
这会儿鲍北元肯定还在外边卖饮子。
于是江纪赶着骡车去了菜市场。
明日是江大河的生辰,今日得买生辰贺礼。
顺带给鲍北元买些点心卤味。
买完这些,他们去找鲍北元。
若无意外,这个时辰鲍北元该回家了。
果不其然,他们到时,鲍北元正在灶房啃早上没吃完的油饼。
叶厘一见他这伙食,便是满脸的不赞同。
问起他这几日忙不忙,他却是摇头:“不忙,我将糯米带去磨坊磨,省下不少力气和时间。”
“我还让羊乳店的伙计送货上门。”
“如此一来,我一日能做一百五十提饮子,给半闲居送去一半,余下的那一半不散着卖了,只给老顾客送货,所以我一人忙得过来。”
叶厘:“……”
江纪:“……”
好家伙,这是真把自己陀螺了。
而鲍北元看他们俩无语,便笑着道:“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但这一时间寻不到合适的人帮我。”
“我们有合适的人啊。”
叶厘道。
“谁?”鲍北元好奇问。
“大通哥的弟弟,江顺,十四岁,若你愿意,我让他来帮你。”
叶厘道。
目前作坊的人手够了,江顺进不了作坊。
再者,江通家条件好起来后,他整个人就有了这个年纪的跳脱,与其让他闷在家里做风铃,不如来县城跑一跑。
就鲍北元这个上午吃油饼、下午吃剩油饼还忙成陀螺的状况,叶厘真怕上次生病的事再来一遭。
鲍北元听了这话,心中犹豫。
他知道叶厘是为他考虑。
如今还已找好了人。
可他有时候很想一个人静静……
而这时,叶厘又道:“我会交代他没事不要打扰你,届时你们俩各住一屋,他不会影响你太多的。”
鲍北元:“……”
他苦笑一声。
他这贤哥夫思虑的这么周全,他若是再推脱,那就是不知好歹了。
而且,他都托叶厘帮他留意亲事了。
他该试着从伤痛里走出来了。
走上两年,待出孝期时,应该就能恢复正常了……
他吸了口气,笑着道:“行,就让他来吧。”
“……你就这么答应了?”
叶厘惊讶,随后皱着眉道:“你别勉强,若你真不愿,那就算了,你别强行压着痛苦。”
“没有,是我真的想开了。”
鲍北元笑着道。
“真想开了?”江纪问。
“真想开了,我得让我爹瞑目,还不能对不起未来的媳妇夫郎,我将人娶了回来,那得负责,可不能跟现在似的。”
整日泡在痛苦里。
这理由真实。
叶厘想了想,道:“好,后日我和江纪带他过来。”
先试试。
不行就让江顺回家。
至于江顺肯不肯来干这个活儿,无需怀疑,江顺肯定是肯的,来县城不比待在家里做风铃强?
而且他还打算开跟作坊一样的工钱。
一日三十文呢!
正事谈妥,叶厘、江纪没有多留,冬日天短,就这说话间的功夫,日头都要落山了。
一家子四口告别鲍北元,乘着骡车回家。
待他们到村口,天色都擦黑了。
先将骡车还了,之后四人步行回家。
叶阿爹已将晚饭做好,叶厘上午时让江纪特意交代过,今晚吃些清淡的。
因此叶阿爹做了酸辣白菜、炒鸡蛋,主食是白面馒头。
晚饭吃的舒服,饭后,叶厘、江纪没急着洗漱,他们去小客厅算账。
明个儿不仅是江大河的生辰,他们还打算给众人结算之前的工钱。
前些天忙着建村作坊,建完村作坊又送货,紧接着江纪回来了,于是工钱一事就拖到了现在。
可不能再拖下去了,毕竟村作坊都走上正轨了。
明日发钱!
第85章
江纪去县学的前几日, 叶厘的家庭小作坊成立。
江纪回来的前两日,村作坊终于开工。
这中间,江大河江通等人是一日没停。
而且, 活计也涨了一倍。
叶厘就打算搞的简单些,把奖金与工钱合并, 按照一日五十文, 按天数给众人发钱。
江纪没有意见。
奖金本就该给的。
于是,两人坐在桌前开始数铜板。
按照三十六天算, 一天五十文, 每人便是一千八百文。
一共是八人:江大河、江通、叶阿爹、江柳、梁二香、江榆、江大川、叶两。
江纪想到村作坊那边的情况, 就道:“每个人的活计还是多了些。”
“明个儿就给二叔说说,明年这地佃出去吧, 以后安心当地主老爷。”
江大河一家四口都在作坊,田里的活计肯定是顾不上了。
以江大河的性子,肯定是想亲自种地,可工钱这么高, 他们一家四口, 按照一日三十文算, 那一个月就是三两六钱。
在这个数字跟前,到底是作坊重要还是田地里的活儿重要, 一目了然嘛。
叶厘嗯了一声:“那你租给二叔的那几亩地怎么办?”
江纪:“二叔肯定也不愿占咱们的便宜,让他一并佃出去,咱们只等着收粮食。”
就自家这伙食水平,肯定是吃自家种的粮食更划算。
叶厘应好。
他也懒得操心, 能全部交给江大河,那他肯定选择交给江大河。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两人便将明日的工钱数完了。
这钱很好数, 拆开一贯钱,数出来二百文,将剩下的八百文再系起来,那就完事了。
这时,江麦江芽洗漱完了,两个小家伙来小客厅转悠一圈,之后乖乖回屋子睡觉。
今个儿跑了一整日,他们也累了。
叶厘、江纪便去洗漱。
今夜的热水,依旧有四大锅。
昨晚太过劳累,按理说今夜应该养精蓄锐。
但他们这个年纪,身子倍棒吃嘛嘛香的,尤其是江纪,如果谈养生两字,那是在侮辱他。
所以两人依旧洗了澡。
但今晚他们从容了许多,没了昨夜的急躁。
回到炕上后,两人先互相服侍了对方一番,之后将炕桌搬到炕中间,两人坐上去玩启程。
不得不说,这炕桌是真结实,即便两人这般折腾,依旧牢固稳当。
只可惜,室内温度到底低了些,两人不能跟夏日那般尽兴。
最终,两人还是躺回被窝里,用上了昨晚的姿势。
瞧着对方的脸,吻着对方的唇,除了有些费叶厘的腿,真真是完美。
虽说明日不能再一觉睡到十点,可这样的夜实在是令人沉醉,外边天寒地冻,被窝里的温度却是一升再升。
这是独属于他们两人的时间,无人打挠。
对方近在咫尺。
对比过去一个月里的冷寂,两人怎么舍得轻易睡去。
他们恨不能这夜能有十二个时辰,好叫他们相拥的更久些。
屋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
雪花扬扬洒洒,待作坊那边江荣、江大河起床,积雪已经有脚脖子那么深了。
江大河裹紧身上的兔皮袄,其实,一般情况下,他是舍不得穿这件衣裳的,江纪在府城花了几百文给他买的,他爱惜着呢。
可作坊这边没炕,小屋子建的也仓促,里边湿气大。
因此,江柳就让他穿上这件袄子,夜间也压在被褥上,沉甸甸的很有分量,极其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