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世子妃受宠若惊[穿书](235)
“快说,说对不起。”
“对不起。”
“要说一百遍。”
“对不起,对不起……”他如此幼稚,自己居然愿意奉陪。
说到可能有十几遍对不起时,白照影已经在他怀里笑起来了:“笨蛋。”
笑声清清亮亮的,使萧烬安由痴然变得逐渐大胆。
他状态恢复,蹬掉靴子上床。
他捧起白照影的小脸,正面确认了王妃的眼神,王妃没有抗拒,还弯弯着眉眼望着他笑。
萧烬安心底涌上股热流,轻轻贴近,吮麻了白照影的舌尖,让他的王妃,化成一捧糖水。
他曾憎恨他的身世,厌恶这个世界,甚至还想放干过,自己流淌着的每一滴血。
遇见王妃前,他从没想到过,这世界还很有意思。
越来越有意思……
白照影热乎乎地搂着他,哼唧道:“那咱们和好啦,我还是最喜欢夫君!”
王妃怎会这样好,这么好呢?
***
绵延几日的大兴猎苑兵变事件,险些改变了大虞朝的走向,最终在萧烬安全力挽回之下,风波彻底平息。
当晚王府夫妻之间的小矛盾,也有平息。
白照影早有预感,他们之间和解催化的最终结果,还得是内个……
内个就内个吧。
萧烬安吹灯。
白照影选了个躺平的姿势,任由萧烬安双臂架起他膝弯,他仰头看床顶。
这个姿势不费腿不费力,费嗓子费腰。
费就费吧!
今晚他舍腰赔夫君。
因为白照影已完全清楚了,萧烬安不善于表达感情,并且有时候很敏感。
萧烬安热衷于用内个确定他们俩还好着,也用内个卖力讨好自己……白照影多少理解,也不能不忍着羞耻说声很受用。
今晚萧烬安尤其滚烫。
白照影觉得自己快被烙熟了。
内个过后一段时间,两人按说该双双褪去情热,可是白照影没想到,萧烬安依然很烫。
他在初冬像个火炉子,紧紧闭着眼。
萧烬安平时浅眠,这会儿竟格外睡得很沉,睡梦里还要拉着白照影,强行十指紧扣。
他掌心像握着把火。
无形的火融于肌肤。
萧烬安极少说梦话,梦呓出现的概率非常罕见,然而今天他的梦话竟难得很清楚。
“王妃……好,王妃。”
凌晨时分,萧烬安掌心起了层湿淋淋的虚汗。
汗水未干,他浑身似火,人却在狠狠地打哆嗦。
他箍紧白照影取暖,眉心拧成疙瘩。
前世的职业病人白照影发现端倪,大魔王不对劲。
白照影扶着萧烬安肩膀,往上探寻,额头紧贴——很热。
他发烧了。
因为萧烬安平时的身体素质太好了,所以白照影其实并不能确定。
白照影蹭了蹭,一只手从萧烬安亵衣底下探进去,摸他的后背,摸到弹性十足的背肌,也很滚烫。
再探探他的鼻息,简直像喷火似的。
这一套组合方案做下来,白照影最终确定,萧烬安病了,很严重。
***
萧烬安高热不退。
人烧得半糊涂,睡醒了半睁开双目,瞧见白照影端给他汤药喝,方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发烧了。
萧烬安轻推白照影端着的碗:“屋里有病气,我自己喝,王妃别待在屋里。”
孰料白照影嘴一扁。
“我照顾你整晚,都没睡好,睁眼就赶人,药那么难熬,碗还很烫,手酸了……”
白照影的桃花眼说红就红。
虽然事实的真相是,快天亮才发现病情开始照顾,药不是他熬的,侍女怕烫着他,用得是最隔热的厚瓷碗。
可萧烬安赶紧张开嘴。
白照影塞给他一勺子汤药。
勺子大,药熬得浓缩,没喂几勺全给他塞进嘴里。
中药喝完喂姜汤,早饭也全都安排上:银丝卷,小米粥,素菜一小碟。
不能少吃,少吃王妃会委屈:“我都从来没照顾过别人,只照顾过你,夫君是不是觉得我安排得不够好?”
“有意见你提嘛,你再这个样子,家里的下人今后该不给我面子了。”
“坏夫君!”
“……”
为了不成为坏夫君,萧烬安就只能多吃并且吃完,配合认真养病。
王府的侍女低垂眉眼,不敢多看。
外头传闻的云中郡王完全迥异。
屋里这个听话异常,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莫名有种令人心疼的乖巧。
吃完药也吃完饭,简单让王妃擦擦手脸,高大如山的云中郡王,轮廓深邃的眼睛闭起来。
他睡着,王妃坐在床头。
他紧贴王妃的右腿,气息浑浊,萧烬安如今像极了受伤叠起爪子,搂脑袋睡觉的猛兽。
哪怕在睡梦里,双方不能停止互动。
如果白照影有片刻想离开的意思,萧烬安会不由自主拱王妃,希望白照影继续摸他的头。
这样的病状,既不打喷嚏也不咳嗽,整一个上午干烧还是高烧,使白照影最终放弃了风寒感冒的推测。
按感冒治不管用。
他不是在猎场冻得,也不是在朝廷里累的。
白照影隐隐有推想,打算验证。
于是可怜的府医又被叫过去看病:“拜见王妃。王……”
府医突然噤声,身体微微后仰。
府医看见云中郡王眉心轻颤,眉头都渗着汗,没有睁开双目。
府医又跪下了,惶恐至极:“王爷昨夜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云中郡王如今乃是朝廷的热门人物,他的身体状况甚至事关国运!
殿下在家中倒下,完全无法临朝,府医又是最先知道这件事的一个人,身在云中郡王府,简直随随便便就能承受生命的无法承受之重。
“他从皇宫回来没多久就在发烧。”
府医惊骇半晌,方才跪行向前:“微臣给殿下请脉。”
白照影点头。
府医刚刚托起萧烬安的手腕。
怎知萧烬安看样子在沉睡,实际上,刚察觉有外人靠近,他的手掌变成像是锁喉的铁钳,一把掐住那府医的脖子!
“唔……王,王——”
萧烬安因意识混沌下得是死手。
府医脸涨成了猪肝色。
白照影肯定不能让屋里出人命,抱起萧烬安抚摸脑袋,多少能给萧烬安传递过去信息,萧烬安这才放开手。
白照影惭愧道:“每次都让大夫来做些为难的事,王爷病中难免防备心重,大夫请见谅。”
府医理顺气息道:“据微臣查看,王爷他脉象紊乱,浮数而不实,似非风寒之邪所侵,亦无风热之象。”
“大夫跟我的推测是一样的。”白照影道。
府医想到近几日皇城中沸沸扬扬的传闻,目光谨慎地低垂。
白照影:“不必有顾虑,说出来,本王妃担着。”
府医这才仰起头:“情志内伤,郁怒伤肝,致使肝火上炎,心神不宁,故而发热不退。王爷近日可能遭遇重大刺激,情绪波动甚剧导致。”
郁结于心,无法纾解。
白照影点了点头,顺理成章地联想到那晚在观猎场,萧烬安被人当众揭穿身世。
他从不表现出在乎,他心里,暗中蓄积着一把火。
烈火焚烧,负载过度。
他无法平衡,还是顶不住了,所以才会引来重病。
白照影问:“如果开药有用吗?”
“心病还需心药医,可能多少会有。”府医留下了药方。
方子搁到桌上,府医不敢多留。
府医谨慎地退到门口。
“请留步!”
府医心头乱跳,恭敬地问道:“王妃还有何事?”
“我没出门,外头……外头传他身世,还有侮辱隋王妃的传言,挺多吧?”白照影问。
府医就差把魂给吓没了,他不敢吭,生怕泄露半个字,躺床上的王爷就得当即蹦起来,直接把他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