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世子妃受宠若惊[穿书](166)
这会儿听崔兄夫人的口吻,不像套话,而是讨好。
白照影警惕地不敢胡乱答应。
直觉崔兄夫人对他态度的十足恭敬,根源还在萧烬安。
却并非因为萧烬安的战功,而是出于更深层,更可怕的内幕,是他不知道的隐情。
萧烬安从未告诉过自己这些隐情……
同样是因为萧烬安在他跟前,从不提朝廷的事。
那种不安感再度占据白照影满心,让他突然意识到,萧烬安对他刻意隐瞒了某些消息。
某个很重要的消息。
也许萧烬安觉得,有些事自己知道反而不好。
又也许是,萧烬安根本就把他当作内宅宠妃,拿他消遣夜里的时光,并不值得相信。
如此还叫什么心悦?
“……”
后半场赏雪宴,白照影吃得颇为心不在焉,含糊着说着不痛不痒的话,总算勉强对付走了崔兄夫人。
结束了赏雪宴,白照影心中有个计划,想等萧烬安回来,在大魔王身上确认点事情。
到傍晚,落雪停止,万籁俱寂。
白照影瞧了瞧天气,知晓雪最近不会再下了。
王府起居处没有什么尘土,所以雪化后并未成泥,地砖铺设不平坦的地方,偶尔有几片积水。
白照影估摸着时间,觉得萧烬安差不多该回来,让在外屋传晚饭。
等萧烬安一进门,便是热汤热菜地等着他:“夫君!”
第121章
“……”萧烬安没有欣悦。
站在门槛外头, 竟然有点迟疑。
成安连忙收了伞道:“王爷,听说王妃下午专门下厨, 给您露了手厨艺。”
萧烬安看看这满桌丰盛,再看看白照影,眉梢挑起。
白照影被他看得心虚,着实没脸承认展示失败,他从小忙着生病,谁舍得让他做饭?
于是纠正了成安的措辞, 小声说:“厨娘烧菜,我去厨房帮忙,打了几个鸡蛋。”
“蛋花汤里有我的贡献。”
说着推荐蛋花汤,把碗往前推了推。
萧烬安这才坐下, 嘴角不为人知地轻抬。调羹先舀了舀,没找到蛋皮,很出乎意外。
外头天冷,喝点蛋花汤确实能暖暖身子。萧烬安端起碗品尝。
白照影只当作没瞧见他找碎蛋壳的举动,托着腮问:“好不好喝?”
“嗯。”看到白照影殷切期待的目光, 萧烬安补充道, “因为爱妃打进去鸡蛋的缘故, 蛋花汤仿佛人间至味。”
“……”你还是别夸了。
萧烬安长着英俊阴冷的脸, 夸人自带一种讽刺人的感觉。
实际上他没讽刺,只是配合王妃。
可白照影已经羞惭地不敢再提厨艺的事了。
那好, 既然厨艺拿不出手, 为实现跟萧烬安的亲近计划, 他还有别的手段。
萧烬安拿起筷子。
白照影就连忙放下汤碗,站到萧烬安的背后给捏肩:“我给夫君松快松快。”
半年前白照影刚嫁给萧烬安,为了苟命讨好大魔王, 白照影就拿出了这套按摩手段,他很专业的。
只是他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上次按大魔王的时候,他已经足够坚硬,令人无法下手。
如今萧烬安飞鱼服底下的身体,简直是铁骨铮铮,白照影却是最近被他折腾得浑身发软,捏不了几下就累得轻喘。
气息从后向前,撩拨萧烬安的鬓发。
萧烬安放下筷子,摁住他的指端:“睡前再闹,认真吃饭。”
两次扮演贤惠王妃的策略都失败了。
恐怕今后都跟贤惠沾不上边,是娇气王妃,很闲,什么都不会。
白照影只能坐回原处。
心里装着事,但没耽误多吃,他好好照顾自己,吃得很营养搭配,吃完又问道:“夫君这里没有食不言的规矩吧?”
“没有。”
“那为何不跟我说说话呢?”白照影提醒,“别人温馨和睦的家庭,饭桌上都会聊天。”
萧烬安想起早晨那声心悦你,听到家庭这个词,微微点头:“你白天去哪儿玩了?”
“我太累了,洗完澡又睡到晌午,午膳是跟崔兄夫人一起吃的,我们俩想赏雪作诗,没赏到太多雪,雪落下就化了。”
“下午呢?”
“下午跟店里面的人打交道,我把江南飞花布的技术搞到手啦,南边招聘来的织工,明天就可以上机操作,上京城也可以买到物美价廉的飞花布。”
话毕白照影把黑心商人如何诱惑他垄断,以及他如何惩治他们,这事件跟萧烬安讲。
萧烬安淡道:“搭进去车马费,薪酬,织出飞花布也没打算涨价,其实你还赔了钱。”
白照影道:“虽然利薄,但之后会慢慢赚的。”
“就没想过真独揽这生意?”
“夫君能让我做到?”白照影问。
“你如果想,很简单。”
“可我不太想,”白照影从脖子里提溜起王府的库房钥匙,钥匙小小一把,很精致,“郡王涨了爵俸,你在外上班还有年俸,我们店铺有进项,我也不缺钱。更何况……”
“何况什么?”
白照影真心道:“我夫君是大英雄!击败瓦剌,生擒敌国元首,我已不能上阵杀敌,更不能与民争利。你看我们王府现在过得多好,我出门都有人主动跟我打招呼呢。”
曾经萧烬安所到之处,尽是诋毁他是个疯子的声音。
萧烬安心头动容:“吃饱了吗?”
白照影点头。
“过来。”
白照影放下筷子。
桌子不大,两个人其实坐得很近,下人们相互对视一眼,连忙撤出,将门紧紧掩住,隔绝了外头的风雪。
白照影莫名觉得,关上门就该脸红了。
他红着脸被萧烬安拉过去,坐上了他的腿。
他以为是侧坐,结果萧烬安勾过他的腿弯,放到身体侧边,侧坐变成了跨坐。
白照影从腰椎到脊骨攀升起一阵酥麻。
隔着飞鱼服曳撒,明显挨着了……
他浑身战栗,却已被萧烬安搂住。
萧烬安望着自己,喉结轻颤,手指在他背后按抚:“你今天晚上,就这样给我捏肩。”
白照影想起小册子——绝不是单纯的捏肩!
可他今天没吓得逃跑,忍着羞赧,乖乖地靠在萧烬安身上道:“夫君白天做些什么?”
“上朝。”
白照影不甘心,小声追问:“我没去过朝会,讲点什么呢?夫君要不要发言?”
“偶尔会,今天有急报,东南频出海患。”
“能仔细讲讲吗?”
如果是别的方面,萧烬安讲便讲了。
唯独军情涉密,这还真不方便讲。
他并不怀疑白照影会当奸细,他怕白照影会因为知道的太多,而遭人惦记,不再清静安闲。萧烬安摇头。
白照影蹭了蹭他,换了个方向提问:“上完朝夫君干什么?”
“去兵部观政。”这个同样不能展开。
之后是去北镇抚司处理刑狱案件,安排抄家,提审要犯,如此血腥暴力,亦不可言。
萧烬安抱紧怀里乖巧温软的狐狐,嗅着桃花甜香摇头。
他在白照影身上拱,摩挲得白照影晕腾腾的。
白照影自然情动,可是并不甘心,反而越发觉得,自己像是个宠物,心里打鼓得很。
白照影按住想更亲近的冲动,拉开点儿距离道:“萧明彻是被夫君给撵出城外了嘛?”
对于迷尘醉,白照影只能回忆起,萧明彻给他下过药。
至于灵堂那场冒犯,白照影酒醒后完全遗忘。
萧烬安更不想提。
不想让狐狐记起,曾经在那种腌臜东西手中受过气。
萧烬安只是点头:“嗯。用了点手段。”
“……”
“他议亲之事也作罢。”约定的日期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