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世子妃受宠若惊[穿书](179)
“这也是我们的心意,给舅妈试用。”白照影递到侯爷夫人掌心,补贴娘家人可以有。
王妃情态天真,真挚得不得了。
可是文翰侯夫人的表情,却再度僵硬片刻。
她并不愚钝,望向方子一眼便知,这是宫廷的养颜秘法,这也是件很难得到的东西。
文翰侯夫人道:“此物何等来历?”
白照影:“前天我跟夫君说您注重仪表,此物就是这么来的。”
文翰侯夫人暗自震惊。
她长久地僵立着,消化自个儿分析出来的信息。
萧烬安轻易间能伸手到鸿胪寺,能得到内宫秘法,说明他的势力已经很有规模了。
萧烬安竟如此宠爱他的王妃,他用心听取王妃的意见,给他的王妃娘家人精心准备礼物。
狐狐很聪明,很乖巧,虽然身在高门,然而视线清澈,处事透着股率真,这不仅是狐狐性格使然,也来源于萧烬安的小心呵护。
文翰侯夫人,虽然至今仍遗憾于,自家错失了个好媳妇,还是没把狐狐给重娶回家。
可是眼看狐狐现在过得如此顺意,萧烬安则是越发上道,更具帝王气象。
身为狐狐的舅妈,她不是那些小门小户的女子,没有格局小到,因为两家婚事不成就心生记恨。她也愿意祝福。
毕竟狐狐能给家里带来的,也许还有皇后母族,这一份滔天地位!
文翰侯夫人能算清利害。
也真诚希望,白照影能够过得更好些。
侯爷夫人挽着白照影的手臂道:“好狐狐,你的心意,我们都知晓。往后回家便是放松,咱们不讲那些虚礼,别总带这带那的,显得咱们家人之间彼此生疏。”
“我跟你舅舅岁数大了,往后再看不了你们多少年,你要好好跟王爷过日子,记得怜惜人,切莫耍小脾气,让王爷下朝回家还不顺心。”
是有些忒娇惯了。
侯爷夫人为晚辈考虑,也怕王妃色衰爱弛,想着点点白照影。
“狐狐,你知道,王爷今后,必然比现在还要百倍忙碌,千万别给他添麻烦,别让总他为你做这做那的,听懂了没?”
白照影听得半懂不懂,似乎有点冤枉,舅妈这样讲,竟显得他很任性。
可他也不能直说。
就唯有答应而已:“好的舅妈,我晓得啦。”
侯爷夫人果然欣慰。
她又拍了拍他的手背,道:“那好,舅妈不絮叨了,碧梧馆就在前面,王爷跟你舅舅谈完琐事,就会回来陪伴你。你先自个儿看看屋子,还有什么要添的,随时与侍女交代就行。”
第130章
碧梧馆。
白天萧烬安找老侯爷议事, 白照影跟崔兄和崔弟夫人帮侯府清点聘礼,陪舅妈吃饭。
傍晚闲下来, 依然是白照影先回房间。
纱灯映照着房间里清静雅洁的陈设,室内一股墨香,墙壁悬着字画。
崔家的装潢很有文士气息。
白照影调动了原主的记忆,发觉这间屋子,他在很小的时候,也许是待过。
崔家过大礼定在后天。
其实, 在这期间,双方基本定下婚事,无非是差个具体成亲时间没敲定,两家已经可以稍微频繁地走动了。
白照影关门歇息前听下人们说, 下聘前,轩辕家还要派人再来打问一番,探听清楚表哥生活方面的详细情况。
看来这位轩辕家小公子,还挺受家族重视,会有人重视他嫁得开不开心, 顺不顺意。
白照影心中无由浮起股情绪。
他打了个哈欠, 不愿回忆起原主出嫁之前那番绝望和仓促, 原主怕极了隋王府世子。
白照影摆摆手。
那反正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 没有翻旧账的意义。
真要是翻起旧账来,大魔王竟敢在洞房那晚掐自己, 他知道这是他两辈子以来, 头一回被如此粗暴地对待吗?
“……”
不行, 说了不翻旧账,旧账却层层叠叠从脑海里冒出。
他还摔过自己!
他还用涂上就痛死了的伤药折磨自己!
白照影有点儿想磨牙的意思了。
他坐在床边,眼睛缓慢地眨巴了几下, 嘴角逐渐下撇。
白照影想着,要么今晚就与大魔王重新掰扯掰扯往事?
必须要让大魔王知道,他这个人,之前有多恶劣,这绝对不是几声心悦你能够解决。
白照影缩腿,盘膝上床,呼吸粗重起来。
他刚想酝酿出一个生气的表情,茸茸敲门走进屋,小短手捧着沓雪白的帕子:“少爷让准备的东西来啦。”
白照影的气愤突然完全破功。
他不太好意思看那些个帕子,让茸茸搁在床边,就赶紧离开,晚上不用在隔壁守夜。
茸茸当然愿意放假,只是边搁帕子,边好奇地追问道:“少爷要这么多帕子作甚?”
白照影:“感冒!不对,鼻炎,鼻炎……”
白照影想着别咒自己得病,淡声说:“我只是夜里不想叫醒你们,多备点擦擦鼻涕。”
茸茸信然,关切道:“奴婢给少爷熬碗姜糖水?”
“不用了。老姜太苦,我喝不下去。”
“好的。”茸茸点头去了。
茸茸一走,白照影就开始折腾那堆手帕。
这些当然不是擦鼻涕的帕子。
这是用来垫……呃,那个的。
那种不正经东西的药性,在白照影身上,缠绵附骨了许多天,至今已有消退的迹象。
但,药性虽然淡了,坏夫君却被他给喂馋了。
萧烬安春秋正盛,又是初尝情事滋味,平时哪怕没有发作药性,都会经常缠着自己。
在自家王府频繁些,次日换洗被单,被侍女们抿着嘴笑一笑,此事也就过去了。
可要是在舅舅家弄脏了被褥——那不社死了吗???
白照影不想社死。忒丢人了。
万一文翰侯家里,还有长得跟自己前世很像的亲戚,什么二舅三舅,假如还有跟爸爸妈妈肖似的人出现,他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得要脸。”
于是白照影布阵似的,一块一块,往床面贴帕子。
帕子也就是半尺见方,他得一张压一张,严严实实地铺满,不能只铺腰底下这一块。
因为大魔王折腾自己,场地绝对不只局限于那点儿地方。
白照影更加耳根红透。
他拿手帕,把床头床尾都填满了,觉得密不透风,又发现不够。
他趴到床上,在所有帕子表面再盖了两层帕子,这才认为厚度得当,算是万无一失。
这件事干完的时候,白照影整个人都在从内向外冒热气,皮肤泛起层浅粉色。
他钻进被子里等萧烬安睡觉,才发现自己好像竟是,挖了个坑给自己。
——也许萧烬安本来没这个意思。
——可他都给把场地置办好了……
那萧烬安是不是,瞬间就可以有这个意思?
而且是毫无顾忌地,可以实施这种意思。
白照影打了串激灵!
从被子里坐起,他连忙翻身,想着再一张张把帕子收回去,趁着萧烬安不在的时候。
奈何行动尚未实施,碧梧馆那扇门,好巧不巧地就被人给推开了。
萧烬安贵丽夺目的郡王吉服,红得很是灼人。
碧梧馆近来因为崔府喜事,床褥床帐换成吉庆的颜色,所以别的地方淡色雅致,唯独烛光照得卧房床铺,到处艳光四射。
白照影正好被抓包,让萧烬安看见,他摆了满床的帕子。
社死感提前席卷白照影整具身体。
他丢了帕子往被子里钻!
落在萧烬安眼里,王妃简直像个猫儿,吓得瞬间挓挲起全身的毛,炸成个毛团。
萧烬安压下微弯的嘴角,将蟒服除去搭在衣架,拿棉巾仔仔细细擦过手,漱了口,这才关起帐子,掀开被子的一角拨弄王妃。
他的王妃哼哼唧唧,大致意思是脸没了。
萧烬安把人抄起肋下按进怀里,不至于被窝里闷坏了,沉声说:“我的脸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