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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狼成犬(84)

作者:扇九 时间:2025-06-20 19:51 标签:强强 星际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未来架空

  “少爷……”
  契约的另一端,祁绚同他一起经历了从悲哀,到恐惧,再到羞耻和自厌的高低起伏。
  这种大起大落、尖锐而不安定的情绪变化,如同刀刃直逼心脏,是祁绚从未体会过的感受,一时间,他不禁有些无措。
  ——他知道温子曳很会装模作样,但一贯从容的表象下,居然有这么……吗?
  祁绚似乎能理解对方平日里的喜怒无常了。
  莫名的怜悯,又或许是比怜悯更加柔软的一种冲动,毒蛇般攀咬住他的咽喉,令他罕见地欲言又止。
  不知道为什么,他认为此时此刻,行动远比言语更有力量。
  他应该给大少爷一个拥抱。
  想到就做,祁绚松开放在温子曳肩头的双手,顺势滑落脊背,扶住青年单薄的后腰,将人不由分说地塞进怀里。
  温子曳被他突如其来的强势弄懵了,杂乱的念头一下子全飞去九霄云外,只剩下感官被另一个存在填满的充实。
  与此同时,精神力连结的地方传来平稳温和的波动,像大海波涛万顷,像北风于高天呼啸,像暖阳下一望无际、亘古不化的雪峰。
  那是属于祁绚的寥阔与干净。
  “咚,咚,咚……”
  他听见兽人胸膛下坚定的心跳声,整个世界都仿佛被裹挟在其中。纷纷扰扰的心绪不知不觉间散去,温乘庭也好,苏枝也罢,像与他隔了一方天地。他在这里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宁静。
  温子曳闭上眼,他已经完全平复了,但他纵容自己继续赖在这个怀抱里。
  “祁绚。”
  “我在,少爷。”
  祁绚一如既往地给予回应,温子曳下意识露出一个微笑:“契约你是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我果然需要你。”
  他语气中的赞叹不加掩饰,令祁绚有点不自在的羞窘。
  他想结束这个过分亲密的肢体安慰,手臂刚刚松开,温子曳就反客为主地凑上前,环住他的脖颈,逼他垂脸看他。
  这点力气很容易挣开,人类对他而言太过柔弱。可祁绚仍然依照大少爷的意思低下头,深深望进一双漆黑如夜的眼眸。
  “陪我跳支舞吧。”温子曳说。
  “跳舞?”祁绚一愣,不明白这时候还跳舞做什么,“在这里?跳哪一首?”
  温子曳放开他,转身走到一边,从空间钮中取出他的八音盒。
  轻轻置于地面,他一边反向摇动手柄,一边答非所问:“你知道吗,二十多年前,宣布我的父母联姻的那一天晚上,他们在宴会上跳了《维艾恩瑞圆舞曲》。”
  “他们貌合神离,不久就劳燕分飞。”
  “就在同一个晚上,就在宴会结束后,‘他们’——徐清渡和她真正的恋人,单独在谢幕后的大厅跳了一支曲子。”
  “《瑞恩艾维》?”祁绚脱口而出。
  “没错。”
  温子曳拧紧了发条,起身理一理衣襟和头发,向祁绚缓步走去。
  他噙着春水一样的绵绵笑意,金链在颊边摇晃,月光拉长的影子落在雪白的玫瑰从中,如坠霜雪。
  “之前,我想了很久,为什么和录像中的父母相比,你我跳的舞总是少了点什么。”
  “现在想想,还真是庸人自扰……我们要是能跳出那两个家伙的感觉,就糟糕了。”
  私奔小夜曲的前奏徐徐响起,温子曳走到祁绚跟前,优雅地抚胸一礼,随即,朝他的契约兽伸出手。
  “这首才适合我们。”
  温子曳风度翩翩地含笑邀请:“祁绚,我准备好了,游戏继续。”
  “把你的答卷交给我,来入侵我、窥探我……我需要你,把我拉出这道漩涡。”
  他恐惧而期待,犹豫但决绝,半是兴奋、半是紧张,还掺杂了一丝细微的懊悔。整个人就是一个巨大的矛盾点。
  祁绚的胜负欲被这样蛮不讲理的矛盾彻底挑起,他忍不住在下唇磨蹭一下虎牙,握住了温子曳伸出的手。
  “——乐意为您效劳。”


第56章 伪童话
  熟悉的乐曲, 熟悉的舞步,熟悉的人。
  陌生的,是激荡在精神力中,来自彼此断断续续、模模糊糊的思绪和感情。
  温子曳知道祁绚在紧张, 也在兴奋。
  祁绚知道温子曳在惶惑, 也在期许。
  他们凝视着对方的眼睛, 动作行云流水, 从纠缠的手指到交错的步伐, 在月下的白玫瑰园中重复地靠近、疏远、若即若离。
  就如同此刻时急时缓的心跳。
  “我想想, 从哪里说起比较好?”
  祁绚清了清嗓子,打破沉寂。
  他的眼瞳微微发亮,开始回忆自己这些天来的努力。
  【温子曳为什么讨厌标记环】——比起回答这个问题,他似乎更多地在了解大少爷的过去、探寻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二者并不冲突,或者说, 谜题的核心就在这里。
  对标记环的厌恶,放荡堕落的伪装, 无法自控的应激状态……一切的源头,都始于三年前的那场事故。
  而要试图解释它, 兴许该追溯到更早的时间。
  稍作犹豫后,祁绚做出了决定:“少爷,接下来,我将向你讲述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发生在十年前的中央星。
  一名大家族的天才继承人从第二星域学成归来, 接手本家。
  他自小失去生母,在父亲的严苛教导下长大, 接触到的所有人,要么是谆谆教诲的老师,要么是毕恭毕敬的下属, 要么是逐利而来的生意伙伴,要么是怀揣恶意的敌人。
  “他很孤独。”祁绚说,“即便他自己也许不这么认为。”
  随着舞曲进展,他礼仪性地环住温子曳的腰,感受到手下无意识绷紧的线条。
  今晚月色敞亮,皎洁的光将青年的面颊染得苍白,金丝眼镜让长睫半遮半掩,低垂的睫羽又藏匿起那双幽暗的眼眸。
  他有一副温柔的好样貌,从第一面起祁绚就知道。
  眉清目秀,举止典雅,光看面相,没有丝毫攻击性。
  若说祁绚是高岭覆雪,他便是春溪潺潺。仅有表面温暖涓细,内里深寒而暗流汹涌。
  契约传递来主人不悦的恼意,显然,这种宛如可怜的说辞让对方感到了轻视,但祁绚主观认为,其中也有被说中的心虚。
  他用他的平静包裹住那团暗流,继续讲他的故事:
  “孤独的大少爷回到家,这里除了他,还住着两个人。两个就身份而言,有些敏感的人:他的继母和同父异母的弟弟。”
  ——童话故事中反派的代名词。
  那么,大少爷是怎么对待他们的呢?
  “他选择了漠视。”
  毕竟现实并非童话,以大少爷的地位和能力,这两个人根本不可能对他造成威胁,他也无意于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花费精力。
  于是,就像对待宅邸中的一株花、一棵草、甚至是无机质的机器那样,大少爷对尝试着靠近他的继母与弟弟视若无睹。
  不是刻意针对,只是他性格如此。
  自幼的精英教育令他在接触到任何柔软的感情之前,先竖起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高墙,他对任何释放善意的存在都抱持警惕和怀疑。
  这样的态度自然伤害了没有恶意的继母与弟弟,照理而言,他们该知难而退,从此对大少爷敬而远之,再无交集。就像曾经试图靠近过大少爷的其他人一样。
  “弟弟遵从了这个道理。”祁绚说,“可继母没有。”
  “谁知道她在想什么?可能是希望一家人能好好相处,可能是怜悯大少爷没有母亲。总之,她锲而不舍地对大少爷示好,期冀能够得到继子的认可和亲近。”
  “她是一个……”祁绚思索着,点评,“没什么特点,普通、平庸、笨拙,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乃至有些浅薄和钝感的女人。”
  “也许就连大少爷也感到困惑过,有惊才绝艳的生母珠玉在前,他那眼高于顶的父亲,怎么会娶回来这么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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