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蛟(54)
搓洗小裤时,脑中思绪翩飞。
玄鳞穿红衣是什么模样。
等他收拾完回到房里,就见玄鳞支着头看他,神色带着一丝莫名的古怪笑意。
第34章
李青辞满腹不解,走过去问玄鳞:“你笑什么?”
“……没什么。”玄鳞说话时,能明显听出他声音里低沉的笑意。
揶揄的,调笑的。
李青辞坐在床边推他,提高声音质问:“你到底在笑什么?”
“哈哈哈……笑你!”
玄鳞抬手拍李青辞的脸,低笑道,“原来是思春了,怪不得你这么想娶媳妇!”
李青辞闻言愣住了,怔了片刻,他攥紧手,镇静道:“我没有,你胡说。”
“嘴还挺硬。”玄鳞曲起手指,弹他的嘴唇,“你裤子刚一湿,我就嗅到了,还想瞒我!”
李青辞推开他的手,扯过毯子蒙在身上,翻身背对他:“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哟!还羞上了。”玄鳞扯开他头顶的毯子,“这有什么的,本能而已,妖也会这样。”
李青辞紧闭着眼,埋怨道:“那你嘲笑我!”
“哪嘲笑了,怎么,我说你两句都不行?”玄鳞掐他的脸。
李青辞抬手搭在额上:“不行!”
“脾气又大了。”玄鳞一把扯开他身上的毯子,把人捞在怀里抱着,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感叹道,“这么小的崽子也思春,你们人发情真早。”
一番直白又略显粗糙的话听下来,李青辞浑身不自在,一股气血猛的上涌,他脸都烧红了。
玄鳞低头打量他,仿佛是觉得他此时的情态很有趣,又开始逗弄他。
“这么大点的人,东西长好了吗,就这么思春?”
低沉、促狭的笑声落在李青辞耳边,鼻尖还萦绕着那股清冽的湿润气味。
意识到玄鳞说的东西是什么时,李青辞感觉脑袋“嗡”了一下,背后窜上来一股颤栗。
他绞着双腿,用力去推玄鳞,想要翻身下床。
“啧!”玄鳞语气有些讶然,像是没料到这种情况,“这么不经说。”
就这么三两句说话间,小青辞颤颤巍巍站起来了。
玄鳞摁住怀里乱动的人,在小小东西上屈指弹了一下,低笑道:“物肖其主,跟你一样,没什么出息。”
李青辞大脑一片空白,身下仿佛还残存着那抹陌生的触感,怔了几瞬,他猛地撞向玄鳞,高喊道:“松开!”
李青辞用力挣扎,咬紧牙关,手臂都爆出了青筋。
带着怒意的喊叫声里,夹杂着一缕不明显的哭腔。
玄鳞听出来了,他牢牢把人箍在怀里,诧异道:“至于吗,就这么委屈,说两句就哭哭啼啼的。”
李青辞红着眼圈没说话,偏过头不看他。
紧抿的嘴唇透着一股委屈劲儿,好想遭受了很不好的事情一样。
玄鳞很费解,又开始头疼,妥协道:“……好好,脸皮这么薄,以后不说你了,动不动就委屈掉眼泪。”
“我没哭!没掉眼泪!”李青辞大声反驳,不过没什么说服力,因为他的声音还带着哽咽。
玄鳞语气敷衍:“……好好,你是兔子,就是单纯的红眼睛。”
“我是人!”李青辞伸手搭在眼睛上,气得胸口急促起伏。
玄鳞拧起眉心,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他把人往旁边一搁:“好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我也清静会儿。”
李青辞一骨碌爬起来,抬脚狠狠踹了他好几脚,有一脚差点蹬到他下巴。
玄鳞咬牙忍了,没发火。
李青辞狠狠抹了把眼睛,转身走出了房门。
略带着凉意的水扑到脸上时,忍了许久的泪珠终于畅快地流下来了。
李青辞脸埋进水盆里,心里泛着一股一股的委屈,怎么都压不住。
……
良久。
李青辞拿起帕子擦干净脸,神色正常地走进屋里,坐在桌前抄书。
天气热,没什么必要,李青辞也不喜欢出门。
等抄得手腕酸了,李青辞也没想到其他打发时间的事情,毕竟屋子里就这么大。
视线落在桌角干净的纸张上,李青辞怔愣片刻,捻起一张干净的纸,提笔舔墨。
他开蒙后,琴棋书画都学过一些,不过来到乡下后,笔墨纸砚对他来说是很昂贵的东西,因此他再也没有在纸上作过画。
只是闲暇时用沙子作画,或者拿根树枝在松软的地上勾画。
手上很生疏,只记得一些很基础的运笔方式。
一连画了半个时辰,纸上出现一个五官都不慎明朗的男人。
李青辞叹了口气,将纸揉成一团塞到抽屉里,想着以后用来引火会不会很方便。
晚间。
李青辞扯着自己的外衫搭在腰腹间,调整好姿势准备睡觉。
这时,玄鳞摸了摸他的脑袋。
李青辞抓住他的手捏了两下,轻声道:“好困,我要睡了。”
“嗯。”玄鳞应了一声。
这件事很轻易地被揭过了。
第二天。
李青辞一觉睡到天明,感觉神清气爽。
他扭头看向身侧,挪过去搂住玄鳞一条胳膊,伸手搓着他的袖子。
清清凉凉的,搭在身上很舒服。
“啧,撒手,身上腻乎乎的。”玄鳞皱眉推他。
李青辞抱着不松,辩解道:“我每天都洗澡,身上很干净的,而且我现在也没出汗。”
“你身上热,温了吧唧,软塌塌的。”玄鳞语气里很是嫌弃。
李青辞听完不高兴,指责道:“你冬天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恨不得我变成火炉那样热,像面团那样软。”
话音落地,玄鳞哼笑一声,没再说什么。
李青辞又在床上磨蹭半个时辰,然后起身下床。
吃完饭,他坐到桌前画画。
虽然现在有很多钱,但是李青辞也不想浪费,把人脸画得很小,一张纸正反都用。
晃悠着,一天又过去了。
这天。
一大清早,李青辞刚吃完饭,就听见院外响起两道脚步声。
“青辞!起了吗?”是韩水谚在喊。
李青辞起身走到门口迎人,把两人引进门后,他才想起来自己床上还躺了个人。
李青辞有些紧张,不过好在床榻靠里,又有帷帐遮挡。
陈静婉和韩水谚都被冰块吸引了目光,没往床上瞧。
“我的天!这块冰看着真漂亮啊!”陈静婉围着冰块转了个圈,期待地问,“这能吃吗?”
李青辞顿住了,他怕热,但是嘴上不贪凉,因此也没问过玄鳞能不能吃。
想了想,他道:“最好还是别直接吃,可以湃东西。”
“那太好了!”韩水谚说着放下手里的筐,“这是才从地里摘下来的甜瓜,快用冰湃湃。”
李青辞点头道:“行。”
盛冰块的桶里蓄了不少冰水,他拿了几个瓜丢进去。
“估计等个一两刻钟就能吃了。”李青辞走到桌前给两人倒水,招呼他们坐下。
三人紧挨着冰坐下了。
韩水谚担忧道:“婉婉,你离冰远点,别受了寒。”
“没事,我心里有数。”陈静婉不在意。
李青辞道:“水谚说的对,你刚从外面进来,忽冷忽热的确实不好。”
见两人都这么说,陈静婉也没逞强,往后挪了几步。
韩水谚挨着李青辞,见他身上穿的还是葛布的旧衣衫,纳闷道:“青辞,你现在都有很多钱了,怎么还穿这个旧衣服啊,你别不是诳我俩的吧?”
“不是。”李青辞反驳,好笑道,“有钱也不能天天穿新衣裳啊,那多浪费。”
韩水谚不以为然,说道:“我要是很有钱,我就天天买新衣裳穿,这样就不用洗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