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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蛟(121)

作者:不能晒太阳 时间:2025-06-17 12:50 标签: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成长 日常 因缘邂逅 日久生情

  室内空无一人。
  又走了。
  又走了!!!!!!
  李青辞一把抄起蚌壳,连同那颗珠子狠狠砸在地上。
  霎时发出刺耳的哐当声,夜明珠在蚌壳里剧烈弹跳,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像是有人拿着锤子在心头猛敲。
  蚌壳被砸到地上,反弹到墙角,里头的珠子咕噜咕噜滚出来。
  室内视线渐渐黯淡。
  李青辞垂首,扶额静坐。
  他攥紧手,竭力平复心绪。
  静默中,天亮了,惨白的微光一点点照进室内。
  李青辞放下僵硬的手臂,心下惶然,他快步走到墙角,捡起地上的蚌壳和滚在柜底下的珠子。
  他拿到眼前仔细察看,蚌壳完好无损,那颗珠子中间却像霜花一样,遍布着细细密密的裂纹。
  李青辞急促地喘了口气,他拿着珠子走到床边,钻进被窝里。
  一片暗色。
  那颗珠子只散发着莹莹的微弱光芒。
  啪嗒!
  一颗热烫的水滴砸在冰凉破碎的珠子上。
  啪嗒,啪嗒……
  一声声极低的呜咽,闷在被子里,无人可闻。
  ……
  风吹过,落下漫天花雨,枝头花瓣凋零,结出一颗颗黄豆大小的青色果子。
  李青辞站在门口,转身回望。
  室内空无一人,但好像哪里都有那个黑色的身影。
  有时候倚在榻上,有时候坐在桌前,有时候躺在床上。
  “老爷都收拾好了,该启程了。”
  赴任调令已经下达三天,没办法再等了。
  李青辞转身离去,跟太夫人交代诸多事宜。
  随后,他走到李巧妤身边,看着她盘起的发髻,感叹道:“都是大姑娘了。”
  李巧妤撅着嘴,抽了抽鼻子,低头没说话。
  李青辞打趣道:“再过不久,你就是有品阶的女官了,可不能在外面随便哭鼻子。”
  “我没哭!”李巧妤气恼地瞪他。
  李青辞笑了一声:“好好,没哭。”
  他摸了下李巧妤的脑袋,叮嘱道;“在宫里好好当差,遇见难平之事,不用委屈自己,回来跟你娘说,也可以给我寄急信,我虽然人不在京城,但兼着工部员外郎一职,在官场也有几个朋友,更何况咱们有钱,用钱砸也行。”
  李巧妤破愁为笑,忍着离别的难过,咧嘴笑了起来:“知道了,哥!你到那边一定要好好的。”
  李青辞点头,微微一笑。
  高琼枝挥手,让车队启程:“走吧,别耽误了时辰晚上赶不到驿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过两三年就又回来了。”
  话说得爽快,高琼枝眼周却泛起了红晕。
  李青辞颔首,朝她恭敬一拜。
  与母女二人辞别后,李青辞登上马车,孤身一人赴任。
  这一行,从春走到夏。


第57章
  李青辞到任后,正赶上夏汛水患,淹了几百顷良田,地里颗粒无收,房屋倒塌,近千户百姓流离失所。
  事涉生民存亡,李青辞身为知州,总揽州务,肩承重担,近五万户百姓的生计,全交托他一人之手,李青辞心有惴惴,丝毫不敢懈怠,事必躬亲。
  月余来,他时常奔波在河道、乡野间视察民情,设粥棚赈灾。
  等此灾难过去,又迎来秋收,李青辞没得片刻闲暇,一天十二个时辰,他有八九个时辰都在忙碌。
  要负责征收田赋、丁税,督促里甲、粮长完成税粮上缴,调节粮价,并核查账目以防贪腐。
  要定期巡查辖境,考察农桑、治安,记录民情上报。
  到任不过两三个月,整个人瘦了两圈。
  这年,一入冬,就连下了三天暴雪,许多百姓冻伤、牲畜冻死。
  州里的粮仓只够吃七天了,着实没办法,李青辞冒着大雪天,策马前往府里请求拨粮赈灾。
  饶是他身上穿着玄鳞给他做的披风,回来仍是病了一场。
  好在冬日州衙里的公事不多,李青辞也算因祸得福,忙里偷闲了三五日。
  第二年开春,刚解了冻,李青辞就督促人修整河堤、堰坝。
  春日里一切进展顺利,岂料一入夏,就诸事不顺,意外频发。
  筑坝用的工具总是无缘无故的损毁,农夫做工时,也经常莫名其妙落水。
  李青辞几番令人查探,什么都没查出来。
  无奈之下,他只好夜里处理公文,白天待在河堤盯着。
  走在坝上巡察时,他总觉得背后有窥伺之感,可几次猛地转身,皆一无所获。
  李青辞只好按下那股莫名的怪异。
  这天。
  李青辞骑着马,照例在堤坝上巡视。
  远远的,他听见一阵敲敲打打的声音。
  是喜乐。
  李青辞心里不禁疑惑,怎么会有人在河堤上成亲。
  他策马走近去看,只见场面闹哄哄的。
  一架嫣红小轿走在前头,后边跟着三辆驴板车,分别拉着猪牛羊。
  在嘈杂声中,李青辞听见一道尖锐的女子哭喊声。
  紧接着,人群中出现骚乱,一个身穿红色嫁衣的姑娘,挣脱手上的麻绳,从轿子里跳出来。
  新娘子哭着闪躲,她拼命挣扎,摆脱众人的拖拽,朝着李青辞飞奔而来。
  “大人!大人!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新娘子一把扑倒在马前,砰砰磕头。
  李青辞当即翻身下马。
  新娘子立刻爬起来,躲在他身后。
  李青辞挡在前面,沉着脸,看向朝他逼近的人群。
  前来拉扯新娘的村民,见李青辞穿着官服,神色严肃,都踟蹰着没动。
  这时一位白胡子的老头,手持拐杖,从众人身后缓缓走出。
  他朝李青辞拱手:“小民见过知州大人。”
  李青辞扫他一眼,神情威严:“发生了何事?”
  白胡子老头朝身后指去:“小民张子禄,是此地甜水乡的乡约,我们这是在祭河神,以求今年风调雨顺,不闹水患。”
  李青辞拧眉:“祭河神?怎么祭,详细禀来。”
  张子禄三言两语交代一番:“大人刚上任,对此事不了解,其实祭河神此事简单,只需要上供猪牛羊各三头,投入河中后,在河边唱诵,跪地焚香祷告,河神看到我们的诚心,便会收下祭礼,今年我们乡就不会闹水患了。”
  李青辞对当地民俗不做评价,只问:“这新娘子是怎么回事?”
  张子禄答道:“半月前,河神显灵,说他看我们乡诚敬,便赐下恩赏,愿意纳我们乡的女子为妻。”
  他指了指新娘子,笑道:“这个姑娘,真是得了天大的福气,被河神挑中,今后就位列仙班,有享不完的福喽!”
  李青辞敛下眼皮,掩藏那股呼之欲出的鄙薄。
  这么厚颜无耻、冠冕堂皇的话,他实在听得恶心。
  缓了缓,他抬起眼,神色如常道:“本官着实好奇,这是怎样的一位河神?该如何拜会?”
  谈及此,张子禄神色紧张起来,他语焉不详,含糊交代几句,身后众人也一脸怯色地望向河边,面带惊恐之色。
  含含糊糊的,李青辞就听出来这条河里住着一位法力高深的河神,至于河神长什么,从哪里来,怎么得见,一无所知。
  见他们那副畏惧的模样,李青辞也没再追问,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温和笑意,看着张子禄,缓声道:“你是这次祭河神的主事吗?”
  张子禄神色缓和下来,眉眼流出得意之色,他捋了捋胡子,笑着回答:“正是,小民不才,仗着年岁大些,略识得几个字,被乡亲们推举为此地的乡约,常年主持祭河神一事。”
  李青辞点头,神色倏地一冷:“不管你们有何隐情,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投入河中,此乃戕害人命,有违大雍律法,本官绝不能坐视不管!”
  他抬手,命令身后衙役:“拿下此人,带回大堂审讯!”
  这时,河道的巡检长,快速凑到李青辞耳边低语。
  原来此地闹水患,除去天灾外,还有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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