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炮灰和主角师兄解蛊后(95)
陈慕律斜他一眼:“我可没说过要和你去庆祝,而且你这样自作主张小沈知道吗?”
“他马上就知道了。”宋无尽被他怼得底气不足,“……等我待会儿告诉他,他就知道了。”
“沈椿龄在戒律堂里忙得连轴转,你嘴上说的好听,总嚷着要帮他排忧解难,但你的行为却在增加他的麻烦。”陈慕律叹了口气,“万一小沈今天正忙呢?你说他该是出去陪你瞎逛,还是继续干活?”
况且沈椿龄这种人,肯定会默不作声地把事情往后推然后先陪这傻子出去,自己一个人连夜补救。
陈慕律摸了摸他的头,毛茸茸的,和大狗更像了:“乖,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实在想不明白就去碧仙坊转悠转悠,三哥他肯定会很乐意指导你的。”
他面不红心不跳地使完这一招祸水东引,独自往校场外走。
“表姐!你去哪里啊?”
潋虚自空中回旋,荡起一片凌冽的紫光,宋无尽的视线不自觉顺着潋虚剑往前飞去,最终落到陈慕律的手中。
“回峰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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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恭喜宿主达成成就,开启隐藏成长支线No.3阶段!】
【当前成长任务:突破金丹。】
“天方夜谭。”陈慕律瘫在花圃前的秋千上,仰头看着夜空中缓缓浮起的月亮,“简直是神/经/病!”
【宿主,冷静。】
自从系统上次坦白自己即将休眠后,它便开始正大光明地摸鱼,天天挂机,半天都不吱一声。自从任务完成之后,他更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据十五分钟前重启的系统自述,它只是在结算任务奖励的时候不小心死机重启了。
十五分钟前,奖励结算的提示音姗姗来迟,顺便带来了下阶段的任务。
这下好了,剑也练不下去了,陈慕律指着光屏上才新出不到五分钟的任务:“我冷静不了一点,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才筑基初期?压榨宿主也应该有个限度吧?”
【宿主,其实……还有个事情。】
陈慕律闭了闭眼:【你有屁能不能一起放了。】
系统飞速道:【之前几天一直开了低电模式,忘记提醒您了,这个月的解毒时间快到了。】
陈慕律悚然睁眼。
“什么?!”
光屏一角上,例行的解毒任务果然静悄悄地躺在任务栏里,倒计时还在无情的走着。
剩余时间0小时37分11秒。
陈慕律哀嚎着倒回秋千里:“怎么又毒发了?”
系统冷冰冰的嗓音里尽是怅惘:【月亮又圆了,蛊毒又发了。宿主,有没有一种可能,日子又到十五了。】
陈慕律叹了口气:【那怎么办?】
系统冷笑:【我也想问,您怎么又和主角吵架了?】
陈慕律啧了一声:【什么叫我又和他吵?明明是他和律乘雪结盟了,一群人把我蒙在鼓里。】
系统一板一眼回复道:【这个事如何解决情,您作为当事人应该最为清楚。】
陈慕律神色莫测,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声冷笑。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上上次见面还冷战,上次见面还拌嘴,现在架都没吵完就要榻上相见……
系统也学着他冷冷一笑:【你们人类不是有句俗话,□□头吵架床上和吗?再说了,又不是第一次。你们之前天天针锋相对,不也解毒解得好好的?】
陈慕律两眼一黑:【这怎么能一样?!】
之前为了活命,他稀里糊涂地做了那么多啼笑皆非的事,但是如今他自己都还没彻底理清自己的心绪,贸然凑上去……
他有苦难言:【系统啊,现在时代变了,你说说咱们风里来雨里去的这么久了,这解毒的环节就没有什么平替手段,或者其他选择?】
【呵呵,当然有其他选择。】
【真的?】
系统的电子音格外的冷酷无情:【不解毒就去/死。】
陈慕律:……
几秒钟后,能屈能伸的陈大小姐咬着牙开口:【孟长赢在哪里?】
陈慕律起身,顺着山路准备往上走,没记错的话,他的洞府在那个方向。这个时候,孟长赢应该已经陷入毒发状态了。
系统顿了顿:【不用这么麻烦,他在您的洞府里。】
陈慕律僵了僵,转身飞奔进了洞府里。
花圃外面没有人,里屋没有人,后屋厢房没有人……
十分钟后,他跑遍了整个洞府,差点迷路三次,最终撑着后屋连廊的柱子坐了下来。
陈慕律气喘吁吁:【他到底在哪里?】
【……在您身后。】
电子音消散,他听到远处有人在低声笑。
“陈慕律。”
陈慕律后知后觉地回头。
连日来的彷徨与迷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的眼眸中只剩下天上池中的盈盈月光。
还有躲在那墙忍冬花架下等待的孟长赢。
他眨了眨眼,收拾好情绪,几乎是跑着穿过那条长得望不到尽头的连廊,又好像只有一瞬间,他喘着气,弯下腰停在温泉池边时还能看见孟长赢绣着仙鹤衔月纹的衣摆。
忍冬花架支在温泉池边,孟长赢坐在花架下,衣摆一角却垂在池边沾上了水汽,有一片潮湿的深紫色。
腰带上的白色月珠闪着光,小指上牵出一道红线,陈慕律慢慢抬头,顺着那一抹细如发丝的红往前看去。
红线另外一头,系在孟长赢的手上,比月光还要耀眼。
情契随情念而动,红线自红尘而生。
他扯出一点笑,慢慢凑过去,弯腰戳了戳孟长赢的眉心:“喂,孟长赢,你还清醒吗?”
指尖燎起热意,孟长赢额头很烫,只是他的脸太有迷惑性,看着好像他只是坐着沉思,而不是被发作的蛊毒烧昏了头。
今夜的孟长赢格外的安静,没有一来就急吼吼地往他身上攀,也没有拉着他练剑的意思,只是安安静静地望着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倒映着漫天的星。
“你为什么要换我的签?”
孟长赢不语。
“不说是吧?那给我笑一个?”陈慕律又戳了戳他的右脸,那里有一个藏得很深的梨涡,平时清醒的时候看不到根本看不到,也就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多看两眼,甚至像现在这样上手。
孟长赢没笑,但是他的脸落在了陈慕律手里,陈大小姐捏着他的脸好一会儿,才艰难地看着他挤出了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陈慕律不满意地嘟囔着:“嘁,真丑。”
他忽然想看看某人的破绽,索性蹲了下来,双手撑在膝前,较劲似的和他对视着。
被蹂/躏的半天的孟长赢就坐在那里,那双黑眸里倒映的夜星消散了,只剩下某人的身影,但长睫低垂,什么波澜都被盖住了。
同心蛊会放大人的欲望,于孟长赢是如此,于陈慕律也是如此。
“孟长赢,你在想什么?”他目光灼灼,多日来第一次正视少年的眼睛。
静水难无声,盈月总有缺。
至少这一夜,他们都来不及躲避彼此的眼神。
惜字如金的少年终于开了口。
孟长赢低声念着:“陈慕律。”
陈慕律后知后觉地眨了眨眼:“嗯?”
“那你呢。”孟长赢眸光很淡,“你又在想什么,陈慕律?”
你在想什么,又藏了什么。
“我?”
被唤了好几遍名字的陈慕律忽然笑了笑,神使鬼差地凑上去,闭着眼寻了半天,没轻没重地咬住了他的下唇。
他一直知道的。
结局早就写在了浮光寺的签纸上,他为了推进剧情、助孟长赢证道而来的,他一直知道的。
即便生了妄念又能如何?在意他又能怎么样?
随便吧。
一辈子太漫长了,他只求此刻。
那些撕咬和痴缠的时刻都曾在梦里辗转重现,可真落到面前,他反而漏了怯,磕磕绊绊咬着孟长赢,一下比一下轻。
被非礼的人也坏,只呆坐着不动,任他啃/任他咬,便是湿热的舌/尖委屈地抵上牙/关想往里头探,孟长赢也只是屈尊降贵地开了道缝,让它软/软地/口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