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炮灰和主角师兄解蛊后(188)
沈椿龄开玩笑:“那还是先修一修荒废的东崖校场吧。”
“不行啊, 东崖不能修。”路屏山认真地摇了摇头, “就要荒废才好,月黑风高,偏僻角落,那样才刺激。”
“而且……”
路屏山忽然闷笑了一声:“某些人以前就喜欢往这犄角旮旯里钻, 黑灯瞎火的,练练剑,摸摸手……你还小,不懂这个。”
沈椿龄意会,笑而不语。
穿过连廊,他们二人一路走走停停,向着孟长赢养伤的侧院走去,还没进院子就远远地望见门前站着一拨人。
走近了一瞧,律乘雪和律乘霄一左一右杵在门口当门神,脸色都算不上太好看。
何衔枝拉着律乘雪的衣袖,似乎还在劝着什么,旁边跟着的下属都识趣地低着头,和他们保持了一段距离。
律乘霄还是保持了一贯的礼貌,主动开口:“路道友,沈小道友,你们是来找孟剑尊的吗?”
“是啊,来看看我那位老伙计到底伤成什么样了。”路屏山一点头,唏嘘道,“当初刚破境就端了整个崇云门的人,居然烧点神魂就只能卧病在床了,岁月真是不饶人啊。”
律乘雪忽然冷哼了一声:“谁知他使了什么手段。”
沈椿龄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圈,最后选择看向何衔枝:“何公子,好久不见了。”
何衔枝莞尔一笑:“是啊,是有四五年了吧,你和无尽现在都好吗?沈首徒临行时还托我给你带了些东西,我早上才到,还没赶得及给你送过去。”
“大家都很好,无尽他这次没有和我们同行,不过他昨日已从倾月宗出发,十日内应该能与我们会合。”沈椿龄笑了笑,“劳烦何公子了。”
路屏山笑道:“好了好了,既然大家都是来找孟长赢,那我们不如一起进去?”
何衔枝脸上的笑顿住了:“其实我们是来找……”
“谁来找孟长赢了?”律乘雪冷着脸,转身拂袖,往院内走的时候还不忘拉着何衔枝。
剩下律乘霄和路沈二人面面相觑,也只好跟在他身后进去。
结果刚刚走进内院,他们一行五人就直接撞上了终生难忘的景象——
陈慕律连外衫都没套,一边又急又羞往外走,一边低头对付着侧边的衣带。那两条衣带一长一短,短的那条还带着撕扯后的线头。
衣襟处一层紫叠着一层黄,最里面的紫色小衣反穿着,领子空出了一节,露出脖颈间斑驳的痕迹,明显不是陈慕律的尺寸。
“……”
“陈、慕、律。”
“三哥,大哥……且慢,你听我说啊我真的是自愿的!”
啪的一声,扇中剑出鞘,律乘雪面无表情地把惊慌失措地陈慕律丢给何衔枝,提着剑就闯进了屋里。
路屏山眼睛都瞪圆了,喃喃道:“天爷啊……这是我们能看的吗?咱们要不要去拦一拦?”
好在律乘霄还能保持笑容:“化神期和大乘期之间的交流,你们元婴最好别参与。”
“什……哎,不是律大公子你拔剑干什么???律大公子!别!别进去——”
正如律乘霄所言,这是化神期和大乘期之前的“切磋”。于是众人只好按下着急的陈慕律,任由两个化神期一前一后踹门而入。
“不行,他们会把孟长赢打死的!衔枝你快放开我!小椿!你也是!”
“大小姐,您冷静一下,不会有事的……”何衔枝急得满头大汗,“大乘期一人便可挡下十位化神,孟公子不会有事的!真的!”
路屏山站在一旁,看他们三个人纠缠着抱在一起,神色复杂:“祖宗,你就消停一会儿吧。他们真要是打起来,你个小元婴还不是进去送菜的。”
青年低落地垂下头:“可他才烧了神魂……不行,我还是想进去看看。”
路屏山沉默了一下,认真发问:“孟长赢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他以前只当陈慕律嚣张跋扈,孟长赢不知道为什么还对他百依百顺,但二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也不好说什么。
现在看来,怎么陈慕律才更像是那个被孟长赢下了蛊的呢?
沈椿龄叹了口气:“小师叔,咱们要不还是先去换身衣服吧,免得待会儿律公子出来的时候……”
他的话停的恰到好处,陈慕律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蹭得一下就红了,果然老实起来。
等到沈何二人陪着陈慕律换了身体面点的常服回来时,屋内的切磋居然早早地结束了。
所有人都聚集到了侧院里,律乘霄和律乘雪坐着,路屏山则配着孟长赢站在桂花树下罚站。
陈慕律一走进院子,目光就锁定在了青年身上。孟长赢也换了身衣裳,最普通不过的紫衣宽袖,套在他身上却有一种道骨仙风。
孟长赢没有束发,只是随手拿紫玉簪挽了个挽,墨发如缎披散,唇色依旧泛白,整个人是少有的温和。
陈慕律的心一下子又揪了起来。
律乘雪不咸不淡地瞥了瞥他,冷呵了一声,杯盏直接砸在了桌上。
陈慕律挡在孟长赢前面,主动牵起了他的手,一脸视死如归地大声喊道:“你们别欺负他了!”
律乘雪一脸冷漠,这次轮到律乘霄冷哼了。两人的表情如出一辙,有愤怒,更多的是无语。
律乘霄缓缓开口:“你们还想胡闹到什么时候?”
“我们没有胡闹,我很认真。总之,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
陈慕律深吸一口气:“我喜欢孟长赢,我们已经在一起很久很久了。”
一片尴尬的死寂。
最后,还是路屏山站出来,散漫地开了口:“就这个?还有呢?”
陈慕律愣了愣:“我说,我和孟长赢在一起了。”
“所以?”路屏山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恕我直言,这种人尽皆知的秘密下次可以不用这么重磅揭晓。”
毕竟知道他们两个有鬼和亲眼看到他们两个有鬼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律乘雪沉默了好久,终于艰难开口: “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不能姓孟,要改姓也是孟长赢他跟着你姓陈。”
陈慕律越听越不对劲:“等等,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家又没有皇位要继承……”
“可以。”
一直安静的孟长赢忽然回握住陈慕律的手,抬眸看向律乘雪。
他欣然点头:“我可以入赘。”
一旁的路屏山一巴掌拍在脸上,还是挡不住他的脸上苦笑。果然啊果然,倾月宗这一代还是逃不掉联姻的宿命。
律乘霄破了功,好笑地看着陈慕律:“想要皇位还不简单?和我们回华京,选块喜欢的地方,让你二姐给你封一个不就得了。”
路屏山:……
别的不说,这位祖宗家里还真的是有皇位可以继承。
陈慕律一脸状况外:“不是……怎么就入赘了?”
“不然呢?”律乘雪咬牙切齿,“你们都这样又那样了,还不合籍?还不结契?难不成还要再无媒苟///合个十几年吗?”
陈慕律被他一噎,脸上又红了一片,悻悻低头,根本不敢提结契的事情。
要是他们知道自己十多年前就和某人误打误撞地结了情契,现在又因为祈仙祭再次和孟长赢结下婚契……
那孟长赢就真的要伤上加伤了。
“我同意。”
陈慕律不可置信地回头,只见孟长赢那一脸冷淡中透出几分恳切,没有半点倨傲。
他施施然道:“我愿意嫁给陈慕律。”
陈慕律被他吓得声音都抖起来了:“你没吃药吗?又抽什么风?”
“陈慕律,我很认真。”孟长赢深深地望他一眼,“我要明婚正配,合籍同心。”
“不错。”律乘霄认真地点了点头,“华京最重礼节,少主大婚,必然要好好操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