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炮灰和主角师兄解蛊后(181)
有人在消除那些阵眼。
周伯岑一下子落了下风:“你们……”
“喜欢这份大礼吗?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路屏山提剑刺向他的心脉,面上笑意全无,“失去道心的家伙,居然还有脸用云玉法杖?简直是在玷污仙域至宝。”
周伯岑瞬间被他激怒:“住嘴!”
一道道信号弹冲上天际,绚丽的烟花一朵接着一朵炸开,将大半个天空都照亮,由远及近,此起彼伏。只有云穹山下还是寂静一片。
唯独没有崇天城。
路屏山轻轻蹙起眉,刺出的剑不偏不倚地挑掉了周伯岑的护心玉,他又摆出了那一副散漫姿态,张扬地压着周伯岑打得难舍难分。
后者冷冷一笑:“别等了,你等到的人早该死了!”
“你在找死吗?这话应该还给你才对吧?”
路屏山冷笑,又是狠狠一剑刺上,被周伯岑一道盾符挡下。
“你觉得为什么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当然是因为楚衾破他们都奔着崇天城去了!”周伯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管你杀不杀得了我,这些杂种都要给崇云门陪葬!”
路屏山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无稽之谈,崇天城如此偏远,怎么可能……”
周伯岑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直接打断:“你爱信不信,但今夜之后,云穹山以西都会给崇云门陪葬——”
黑云翻涌,遮蔽了所有的月光。周伯岑阴笑着,眼中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他们都必死无疑。”
-
崇天城。
“医修!哪里还有医修?!”
“让让,让让,别当着伤者!”
“不行,医修们都腾不出手了——”
“小心!”
城西客栈里混乱一片,全是才从战场上被拉下来的受伤修士。
“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刘老头躲在账本堆后头一个劲儿地叹气,医修人手根本不够用,灵力不够治人,他和李三已经开始忙前忙后,帮忙做些换药煎药的活了。
但傅秋娘始终坐在柜台后头,冷眼旁观着,好像她将这间屋子让出来给这些人暂时安置已经是仁至义尽。
“快来人啊!过来搭把手,贺兰师叔他……他……诶呦!”
青年面如金纸地躺在地上,胸前三四道极深的血窟窿正在滋滋往外淌血,完全看不出之前爱笑爱闹的样子。
接应的弟子皱着眉:“伤者太多了!根本没办法,连医修的师兄师姐有好几个都受伤了。”
“可是——可是我师叔他的伤真的很严……”
傅秋娘忽然起身,从满柜酒坛中走出来。
她说:“我是医修。”
“你?”接应的弟子怀疑地上下打量着她,“都这种时候了,老板娘你就别开玩笑了。”
傅秋娘半点不理会,直接侧身蹲在贺兰蕴身边,自顾自地便开始检查起了他的心脉。那小弟子胸膛起伏了两下:“老板娘,你能救他吗?”
她仔仔细细查看完贺兰蕴全身的伤势后,抬头望向面前的弟子,斩钉截铁道:“我能救。”
“真的吗?”年轻小弟子红着眼:“我……我愿意相信老板娘。”
那接应弟子烦躁地啧了一声:“搞什么,人命关天啊,老板娘你只是散修,让我们怎么相信?”
傅秋娘冷笑:“你不信也要信,你的同门已经撑不下去了。”
“信,我们信。”沈椿龄大跨步闯入客栈,像是一阵来去匆匆的风,“您需要什么,我们立刻去找。”
“给我一盆热水,一块灵玉。”傅秋娘飞速从储物袋中取出银针,“还有,保持安静。”
那接应弟子看了沈椿龄一眼,抹了一把脸:“是。”
-
在没有一丝月光的夜晚,血腥气息弥漫了全城。
谁也没有料到楚衾破居然能疯到把十万魔蛊都用在崇天城。城西,神邪安安静静地悬在半空中,挡住了大半的攻击。
城东,隐匿在夜色中的人与剑在风中无声穿行。
“血阵中心找到了吗?”
“没有……楚衾破太过狡猾,一直在改变位置。很难精准定位。”
“别被幻象迷惑。血阵中心不可能轻易移动,这中间肯定有问题。”
“……”
“那边有消息了吗?”
“暂时还没……等等。”
月珠闪烁,友契灵符在刹那间亮起,对面的人拼尽全力,只回了简短的三个字——
“云穹山。”
第143章
一场短暂的交锋后, 留守的弟子都撤回了崇天城中。西面的主城门前已经陷入了一场诡异的安静。
夜色中唯一的光亮,来自城门前悬空着还未出鞘的神邪剑。
一道身影孤独地立在城墙上,紫衣银冠的年轻剑尊站在神邪剑后,锋芒毕露。
但那点光芒只能勉强照亮城墙, 四周的惨烈场景依旧被黑暗掩盖, 只留下刺鼻的血腥味。
不是安静, 是死寂。
僵持了许久, 黑云腾涌, 迅速凝聚成狰狞的魔兽。孟长赢抬头,眸色中比夜色还要黑。
夜风吹起发尾, 他的情绪没有什么起伏:“楚衾破,你还想躲到什么时候?”
魔物持续的低吼声里,神邪前骤然亮起一道惨白的光芒,直指云端。
楚衾破坐在黑云中央,手中把玩着黑曜石刀,兴致缺缺,好似方才只是看见了一场乏味的戏曲。
“哎呀, 这不是咱们大名鼎鼎的剑尊大人吗?真是好久不见了。”
他掀起眼皮,对城墙上的紫衣剑尊,刀刃脱手, 如流星般掷向城墙, 被神邪震回时又在半空中硬生生拐过一道弯, 从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刮开了结界。
楚衾破轻轻启唇:“你还是那么无趣, 现在又多了几分聒噪。”
一道冰棱在刹那间凝固,直接将冲向孟长赢命门的黑曜石刀击落。他勾起一丝嘲讽的笑,不紧不慢道:“魔尊如今难道只会这些嘴皮子功夫了吗?”
“哈哈哈,你们这些剑修可真是……每次见都能逗我笑, 也不知道倾月宗掌门谢怀卿是怎么把你们教出来的。”楚衾破忽然笑得前仰后翻,“一个两个都蠢得要命。”
他大笑着,那短刀在重新在空中浮起,周身包裹着迎风飘扬的绿色火焰,像是被鬼火点燃了一般。
下一瞬,火势变大,像是无声的信号,头顶的黑云上亮起密密麻麻的绿色火苗,每一簇都是一把锋利的黑曜石刀。
楚衾破睨了他一眼,轻笑道:“本座最爱看得便是蝼蚁挣扎赴死,可惜了,你们演得太烂。本座善心大发,便帮你们一把。”
楚衾破懒洋洋地抬手,数以万计的鬼火被操纵着凌空悬起,在他恶劣的笑容里如利箭般落下。火焰幽暗,刀锋寒凉,都指向城墙上唯一的人。
孟长赢。
他最有可能万刃穿心而亡,又或是灵力衰竭而死,到时候,五脏六腑都被魔气贯穿侵蚀,他很快就会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而这座城里的所有人……都会变成他的瓮中之鳖。
就像百年前那样。
楚衾破兴奋了起来:“去死吧——”
绚丽的火光划亮天空,一场鬼火如暴雨倾倒而来,可雨点才撞上神邪剑前三寸,一道磅礴锋利的剑气便突然被激发。
滟滟紫光如万钧雷霆炸开,所到之处荡起一片熊熊烈火。鬼火在瞬间便被吞噬殆尽,紫色的火光冲天,连成一片,直接在城门前烧成了一圈防护。
可神邪剑还未出鞘,孟长赢面不改色,一动都未动。
楚衾破面上的笑意骤然消失:“不可能……你破境了?”
怎么可能?!
他孟长赢才几岁,纵然再天赋异禀,怎么可能十年就从化神期破境跃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