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炮灰和主角师兄解蛊后(115)
“原来如此!”那小公子吃惊地放下茶盏,“怪不得这里比其他家的地方大不少,连崇云……”
蔺砚亭忽然出声:“小兄弟,你们家掌柜什么时候来?”
伙计看了眼腰间玉令的消息,赶忙回道:“掌柜的马上便到了,贵人有何需要不妨先与小的说,我们也好早做准备。”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们打算在这儿住上几日。”蔺砚亭轻笑道,“不过我们一行人多,需要至少七八间上房,不知道现在可有多余的空房?”
“实不相瞒,咱们这里的上房已经全被定完了,不过您是我们碧云楼最高等级的主顾,所以我们为诸位自动升级成了天字房,您看这样可以吗?”
蔺砚亭挑了挑眉:“当然可以。”
“好,那我立刻为您安排。”
伙计笑着退出房间,匆匆离去,一道橙色的灵气打在门上,设下了一道静音结界。
白衣女修松了口气,收回灵力。
蔺砚亭随之一笑:“出门在外,还是谨慎些为妙。”
性子最为跳脱的粉衣女修也开口:“就是,周仲羽你能不能别这么口无遮拦?要不是我们师姐拦着你,你一开口就要自爆了。”
被点名的小公子唯唯诺诺:“柳蓁,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想干嘛,早知道就不与你们同行了,倾月宗都还没到就开始闹笑话……”
“蓁蓁。”蔺砚亭呷了口茶,“没必要,那伙计已经认出我们所有人了。”
碧云楼的玉挂佩是绑定了主顾身份的,信息一查便知。那伙计不但一上来便给所有人添上了茶水,连桌上的点心都细致地摆了三种,芙蓉酥在临音阁卖的最好,牡丹云糕是苔云镇的特色,剩下的桂花饼桂花茶也参照了崇云门的口味。
边边角角都照顾得极为周全,也怪不得这间本是依赖赌坊生意的酒楼只用了三年时间便运作成了仙域数一数二的销金窟,连锁酒楼数十家。
柳蓁下意识看了眼蔺砚亭:“那我们怎么办?”
“放心吧,碧云楼可信。”蔺砚亭宽慰她,“听师尊说过,这里也是华京仙境的产业,只不过大家都不知道具体是谁在背后管理,但有消息说是青鸾何氏的人。”
找不到踪迹,却能得华京仙境倾力相助,又能在短时间内赚下如此庞大的产业,足可见背后那位东家必不是寻常人物。
蔺砚亭拿起一块牡丹云糕:“是谁不要紧,只要我们不与之为敌便可。”
此时堂中央的戏台上的那出戏唱到一半,正好到了最高潮的部分。
白衣女修安静地听了好一会儿,开口说了进屋后的第一句话:“错了。”
“怎么了?”柳蓁疑惑地问。
“琵琶最后一段的第三个音,”蔺砚亭低笑,“弹错了。”
顶层的灵气裹挟着散金花瓣翩然飘落,一群金箔纸鹤悠悠飞满堂,奢靡浮华。琵琶最后一弦铮铮之音落下,满堂的花与鹤都碎成了一地的光点,竟是一场幻象。
碧云桂落金满玉,朝露梦中一晌欢。
-
倾月宗,万书阁。
群山淹没在云海里,遥遥一片青。那抹青色之下,稍远处便是苔云镇。
一只金箔纸鹤乘风而来,颤颤巍巍地从窗边的缝隙里飞了进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桌前那叠空白的洒金花笺上。
和那只停在桌前的鹦鹉打了个照面。
那鹦鹉一身渐变蓝紫色的羽毛,看着乖巧,和金纸鹤面面相觑了不过五秒,便扯着嗓子尖叫起来:
“少主!少主!少主!啊——”
一道灵气打在它身上,换得了一声惨叫和哗哗落下了五六根羽毛,一双白如柔荑的手迅速捏住鹦鹉的尖嘴:“没吃药,万书阁内,禁止喧哗。”
“唔——”
“我知道了,我就叫你没吃药怎么了?”来人无奈笑了笑,慢慢抚摸过它的背,“再多嘴,掉得就不止这些了。”
那鹦鹉立刻识相地不动了,老老实实窝在主人手里装鹌鹑。
来人轻轻把它放回桌上,看了眼桌上的纸鹤,心领神会,随即打开了丢在储物戒中的玉令。
不远处的机关悬梯开始挪动,金属碰撞之声低低地响着,抱着伤雀的青年打了个哈欠,没精打采地走了过来:“好不容易入个定,就这样被你家鸟吵醒了,大小姐你想好要赔我点什么了吗?”
“孟长赢十日后出来,许你与他多切磋一日。”那人没有一丝触动,继续翻看着玉令上的信息。
路屏山耸了耸肩:“行行行,不过就怕你孟师兄洞穴待久了,连剑招都生疏了,到时候被我打趴下可怎么办?”
“凉拌。”
“有时候我是真不懂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新花样。”
“花样?什么花样?”那人嗤笑一声,“他卖/身于我,我怎么安排他都可以。”
“这……”
“那个不重要,山下传消息来了。”
路屏山沉默了一下:“你这样孟长赢知道吗?”
微风自窗前而来,吹起发丝,额间眉心坠晃着,陈慕律轻扬下巴,倨傲中还有带着几分平心静气:“他出来就知道了。”
“现在最要紧的是这个。”
桌上的金箔纸鹤碎成了齑粉,花笺上隐隐约约浮现出了几行简短的文字。
「临音阁三姝,崇云门门主幺子,已至苔云镇。」
陈慕律垂眸:“蔺砚亭,蔺砚染……还有柳蓁。”
路屏山皱起眉,沉声道:“这次的仙盟盛会轮到华京仙境主办,从临音阁去往北部的华京,其实不必绕倾月宗这条远路,他们三个应当是提前出发,来探我们虚实了。”
陈慕律抬眼看他:“那崇云门的底细,你可熟悉?”
路屏山挑了挑眉:“崇云门门主周余泽膝下仅有二子,长子名周伯岑,幺子名周仲羽。周伯岑我见过几面,是个稳重可靠之人,年岁和沈大师姐相当,但这周仲羽我还未见过,只知道他如今不过二十五岁,是个药罐子,不怎么出过远门。”
仙盟盛会在即,这伙人绕道倾月宗,必然是有所图谋。
“你打算怎么办?”路屏山眉头紧锁。
陈慕律莞尔一笑:“现在是他们在明,我们在暗,自然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啊?”
“啊什么啊?有工夫在这里发愣你还不如去多练练剑,省得到时候切磋出个一胜九负,平白无故丢万书阁的脸。”
路屏山一脸受伤地抱紧伤雀:“陈大小姐你可真行!下次这话别当着我们伤雀的面说。”
陈慕律白了他一眼:“知道了,你滚吧。”
“但是滚之前我还有最后一句话想问。”
陈大小姐没好气地回他:“有话快说,说完快滚。”
路屏山小心翼翼地试探:“我说了,你能不生气吗?”
陈慕律深吸一口气,抑制住自己打人的冲动:“你先说。”
“那个……你和孟长赢到底还要吵多久啊?”路屏山局促地赔笑,“放心,我这次没在碧仙坊下注,只是我个人比较好奇……啊!”
电光火石间,霸道至极的紫光亮起,直接削下了一绺发丝。
“别在万书阁里动剑!剑谱,小心剑谱!我的剑!别别别!”
“姑奶奶我错了!我走还不行吗?啊!剑下留情———”
第93章
入了夜, 苔云镇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碧云楼的鼓乐之声不绝于耳,不出意外依旧会热热闹闹地奏个通宵。
这几日,蔺砚亭一行人早早便出门去四周逛过一圈了,反倒是崇云门的人没什么动静。全因周小公子周仲羽体弱, 连日奔波受了累, 在房间内修整了一两日才恢复了精神气。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碧云楼每逢初十便有一场盛大的拍卖, 本月的拍卖日正是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