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直男,保直吗?(52)
那边交易达成。
知花裕树跟两人说:“我和高明哥道个别。”
知花裕树走到他身前站住,蹲下来,小脸露出好看的笑容。
“高明哥,我没事的,别为我担心。”
他敲敲自己脑袋,正色道:“我有快乐和智慧的桨。”
“别……”诸伏高明哑声道,“别去,小树。”
知花裕树又露出纠结的神色,在口袋里犹豫地掏出一个东西递给他。
“事发突然,只有这个能给高明哥你当分别礼物了。不过它真的挺耐用的。”
“行了,该走了。”
最后出现的男人掏出沾了迷药的手帕捂住少年的鼻子,看着他渐渐昏迷过去。
等诸伏高明再次醒来已是黄昏,他怔怔地坐起来,额头已经不痛了,给小树带的糕点散落在周身地面。
他低头,手心里抓着一个小充电宝。
第35章
诸伏高明报了警,但在几天后他得到的回复是小树确确实实被亲戚接走了。
当时的警察对他说:“接他走的确实是他家的远房亲戚,而且挺有钱的,已经带他去美国开展新生活了,你别担心。”
诸伏高明没说话。
离开警局的时候,他隐约听到有人在说:“那孩子也挺可怜的,刚失去父母……大概是撞到脑袋产生幻觉了……”
他敛眸。
诸伏高明清楚那不可能是幻觉,但警方的这种反应也让他意识到在没有切实的证据下再去坚持这件事只会使他自己被人当成疯子。
他会自己找回小树。
然而带走小树的那帮人训练有素,离开【知花宅】的时候将所有线索都扫得干干净净。
诸伏高明唯一能倚仗的只有自己的记忆。
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这一找,就是十七年的时间。】
诸伏高明将当年发生的事情言简意赅地告诉弟弟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花了十几秒的时间整理心情和思绪,喃喃:“为什么哥哥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
其实诸伏景光知道是为什么。
他当时因为心理创伤得了失语症,自己的状态都不好,哥哥怎么还会再告诉他这种事让他跟着担心却什么都做不到。
诸伏景光忙说:“哥哥,我没有在指责你。”
诸伏高明神色未变,眉目在暗淡的灯光下清隽如墨画,“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景光,我也无法面面俱到。”
诸伏景光思索哥着哥刚刚说出的这些事,冷不防,忽然听诸伏高明问:“你现在所处的地方和小树有什么关系?”
诸伏景光下意识猛地抬眸瞥向哥哥,便看到眼前的哥哥微微眯了下眼。
他马上意识到什么。
“哥哥,你又在诈我。”
不管再过多少年,玩心眼他都玩不过哥哥。
不过关于小树的事情倒是没必要完全瞒着哥哥,哥哥疼小树就和疼他一样,如果什么都不知道,恐怕会一直挂心,偏偏面上还会勉力维持淡定自持的模样。
“小树是这边的干部,而且很有地位。我并不能肯定当初带走他的那波人是不是这边的人,我之后会再调查。”
诸伏高明点点头,又问:“小树见到你的时候有认出你吗?”
诸伏景光别扭地顿了两秒才摇头,“应该是那时候小树还太小了,所以记不清。”
诸伏高明微不可见地勾了下唇角,照顾弟弟的面子,没有笑出来,“好了,你该离开了,别在这里停留太久。”
诸伏景光确实是要走了,不过离开前,他回头对诸伏高明说:“哥哥,我猜你今天应该也见到了小树,所以才会来这个地方。小树他现在过得很不错,我也会照顾好、保护好他,这边很危险,所以哥哥——”
诸伏景光锐利认真地看向哥哥,“暂且先不要靠近他。”
……
等弟弟走后,诸伏高明也没回现在住的公寓,而是去了隔壁,躺在了以前的卧室的床上。
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房间里没开灯,不透光窗帘也死死拉着。黑暗里,男人躺在床上,难得丢开了白日的一丝不苟,深绿色家居服前三颗扣子都松着,微微露出肤色白皙的胸肌。
虽然看起来像个文弱书生,但诸伏高明每日的训练从未落下,在警局的搏击比赛中也很少输过。
男人抬起一只手臂搭在眼睛上。
父母去世之后,他就是在这张床上被小裕树抱着安慰的。
黑暗放大了感触,呼吸逐渐变重。
诸伏高明忽然起身,摸黑进入房间的浴室,快速洗了个冷水澡。房间里开着暖气,洗个冷水澡不至于感冒,成功让他清醒了许多。
他又扭开台灯,在靠窗的书桌前写了两遍《清心谱庵咒》,这才再度躺到床上睡觉。
这次心境终于平复下来。
……
诸伏高明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他放下书抬起头,“怎么了?”
银发男人垂眸,橙黄色的狐狸睡衣翘着耳朵,雪白的脸颊染了薄薄一层红晕。
“高明哥,来看看我画的画吧!”
这是谁?
诸伏高明想起来,这是他的爱人。
他跟着爱人的脚步走进卧室,卧室靠窗的桌子上摊开了宣纸,上面画着简笔的火柴画。
诸伏高明很难对着这幅画夸出口,但爱人期待的目光仍让他柔和了眉眼,“很有新意。小树,你画得很好。”
知花裕树似乎同样深以为然,“景应该会喜欢的。”
诸伏高明疑惑:“为什么要景光喜欢?”
银发男人眨巴两下眼睛,“高明哥你说什么?我是景的妻子,想让他喜欢不是很正常吗?”
景的妻子?
不是他的爱人吗?
男人眉头压下,凤眸瞬间显得凌厉,“不是,你是我的爱人。”
漂亮的银发精灵笑起来,诸伏高明干脆地抬手,手指插进他发间,托起他的脑袋,低头吻下去。
对方并没有反抗,而是柔顺地迎合,在换气间隙从唇齿间说:“高明哥……你得快点,景今天会回来。”
“……恐怕快不了。”
狐狸睡衣落地,人被放在书桌上。
和诸伏高明想得一样,小狐狸的皮肤白得像玉一般。他一向被人说皮肤白,知花裕树却比他还要更白上几分。
像雪,也像纸。
“高明哥,你在我身上写什么……嗯……”
“你能感觉得出来的,说出来,我就给你。”
诸伏高明咬掉自己手上常戴的白手套,慢条斯理地在指尖抹上润滑剂。
银发小狐狸的嗓音清透柔软,“妻子。”
诸伏高明温和地引导他,“什么?”
“……写的是妻子。”
手指送了进去,银发脑袋高高向后仰起,诸伏高明用另一只手垫住他的后脑勺,避免他撞上玻璃。
单单手指是不够的,有别的东西更能充满他。
书桌不停晃动,诸伏高明早已将砚台拿远。他的白衬衫依然板正地扣着扣子,领带被银发男人抓在手里。
诸伏高明垂眸观察着对方的神态,确信他被他弄到失神,他吻着自己亲手写下的“妻子”二字。
这是他的小树,他终于又回到了他身边。
胸腔里升出满足,尽管那张文质彬彬的脸上从始至终都未露出失态的表情。
字画逐渐湿透了,白色叠加了白色。
结束后,诸伏高明将对方扭伤的那只脚放在自己膝盖上。手掌心涂满膏药,一圈一圈在伤处打磨按压。
小狐狸舒服地往后靠,两只手撑着书桌。
他垂眸看了眼,嗓音因为刚刚哭过而有些沙哑,“高明哥,我的画全被你毁了。”
他轻轻踹了男人一下,诸伏高明捉住对方光着的脚,将它捂在怀里。
“嗯,抱歉。”
外面房门开合,似乎有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