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直男,保直吗?(249)
想回头又被按住,闷在枕头里。
知花裕树又拿出惯用的装可怜招数,“黑不想看见我,一定是讨厌我了……才刚得到我就讨厌我,我也太可怜了。”
拙劣得要死的演技,琴酒偏偏次次上当。
他收敛了神色,将人转过来,磨了一圈,爽得人身体发颤。
知花裕树抱着他,吻他的颈动脉。杀手最脆弱的地方被牙齿细细轻轻地咬——这样的场景莫名触动了琴酒的神经,几乎是瞬间夺走了一切感官。
半晌,他奖励式地低头吻了吻被*傻了的银发少年。
一不小心做得有点过火,甚至到了昨晚没去过的地方。
琴酒很自觉地又抱着没力气的人清理了一遍,放他去睡回笼觉。
知花裕树一觉睡到了下午,是被噩梦一下子惊醒的。他摸到一旁椅子上挂着的的属于琴酒的风衣,蒙在脸上闻着那股清淡冷冽的香气才慢慢缓过神。
最近他总是做噩梦,是不连贯的情节,但又是前后有关的——几乎都是名叫知花裕树的实验体被关在鼓川岛实验室里的事情。
好消息是,他终于知道自己这次从昏迷中醒来看到实验室时心里那股恶心厌烦的感觉是从何而来了。
坏消息是,他逐渐察觉到这些经历并不属于另一个知花裕树,恐怕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一个。
系统证实了他的想法。
他曾拜托系统帮他封锁了这段记忆,而随着身体恢复出厂设置,记忆之锁也被打开。大脑担心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么多记忆,才会以梦的形式让他片段式地回想起来。
那些梦都是曾发生过的真实,只是不太美好,才会被当作是噩梦。
幸而都是过去的事情,如今再度想起,也只是有些难过。
知花裕树并不觉得恢复记忆是坏事,千万个片段式的过去组成了完整的他,过去构成了现在。
现在的知花裕树能接受所有的自己,哪怕是最不堪的时刻。
缓过神,知花裕树打了个哈欠,慢慢下床,换了身衣服。
一下子做得太狠,走几步腿都在颤,某个地方也总错觉还被塞得满满的。
知花裕树叹气,幸好他也从系统那里知道了,自己目前这具身体的各种素质都是系统比照着肉文世界那具捏的……所以以他的体质来看,最多明天就能休息得差不多了。
得亏他有这方面的天赋,不然就黑这种搞法他这两天都绝对别想下床。
虽然说是有天赋,但【短暂强化】的副作用期限还没过去,知花裕树还是腿软得走路都得扶着墙。
起居室里。
伏特加中午的时候收到了琴酒的消息,火急火燎地带了回转寿司的外卖和大哥吩咐的从波本那里得到的情报过来。
回转寿司从拿过来就放在了桌子上没动过,银发男人直接去了健身室锻炼,走之前跟他说要是莱蒙醒了就让他先吃点东西,然后马上去叫他。
伏特加连声应下。
他其实不想猜测莱蒙为什么睡到这个点才起来,无奈跟在大哥身边久了,人也变得聪明了。
首先,他知道莱蒙被下了药,下药那个人还被他亲自送走关了起来,又交接给波本(还指望从宾加嘴里问出情报);
其次,大哥今天只穿了件黑色背心(不清楚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身上的抓痕吻痕显眼得就像拍卖会全场巡游的特殊展品,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这种激烈程度……不愧是大哥。
伏特加第二次想用那个词形容大哥——满面春风。
大哥也是吃爽了。
想到莱蒙那个亿里挑一的长相,伏特加也要感慨大哥吃的好。虽然大哥是男同这件事一开始让他挺惊讶的,但对象是莱蒙的话,事情又合理了起来。
被美色所惑不丢人。
下午两三点的时候,琴酒结束日行锻炼回到起居室,饱满的肌肉上覆了一层薄汗。
“他还没睡醒?”
伏特加点头,感觉大哥的目光里似乎有点失望。他又转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之后就坐在沙发上看波本送来的资料。
大哥在和波本联手搞朗姆,伏特加自然无条件站在大哥这边。风雨欲来,他感觉到组织的天可能要变了。
大哥以前对组织和boss那么忠心,是什么让他变成了这样,好难猜啊。
又过了一会儿,卧室的方向传来动静,伏特加的余光瞥见大哥第一时间放下了手里的资料——刚刚真的有在认真看吗?不不,怎么能怀疑大哥。
又到了该自动眼瞎的时候了,莱蒙素来雪白清冷的脸为什么蒙着糜艳的红晕、又为什么连几步路都走不稳,也好难猜啊。
“欸,伏特加你也在啊。”熟透了的银发少年微微被琴酒揽在怀里支撑身体,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昨天晚上身体不舒服也没好好打招呼。”
“许久不见,阿伏你是不是也想我了!有给我带礼物吗?是甜品还是新游戏?”
琴酒淡淡地瞥过来。
伏特加知道,又到了给妈妈扫墓的时候了。
……
“伏特加还是这么孝顺啊。”
知花裕树窝进了沙发里,位置上还残留着上一个人的温度,以及一股很淡的冷冽香气。
杀手不会用香水,他猜这是琴酒头发上的香气。
这样冷调的香格外衬他,但想到这人在床上的风格,知花裕树又摇摇头。
觉得这香过于骗人。
他拿起刚刚被琴酒拿在手里看的资料,是和朗姆相关的一些东西,零零碎碎的。
琴酒挨着他坐下来,肩膀被挨着的地方源源不断传来热意。
知花裕树想起很久以前的事。
那会儿他刚拿到【绝丑的面具】,很好奇效果如何,恰好琴酒有任务来找他,他拍着自己身旁的位置请他坐。
琴酒还真面无表情地坐在了他旁边,差着半条手臂的距离。
不记得那会儿有没有闻到香气了,他以为面具没用,很是失望。
说话的时候他扭头去看对方,正好对上他的眼睛。
沉沉的绿色,似乎一直在盯着他看。
他没扭头的时候,这个视角应该只能看到他的一点侧颈。
知花裕树心头一突,警惕地问他在看什么。
银发男人顿了下,移开目光揉按了下眉心,“快丑吐了……你能不能把这面具拿下来?”
“好啊,你拿代号给我换。”
“异想天开。”
银发男人从始至终都保持着那半臂距离没有过界。
回忆起那些细枝末节,知花裕树才意识到原来黑确实早就为他心动。
冷酷无情的杀手一直都只会为他保留着半步的克制。
缰绳就在他的手里,是他自愿放松掌控,心甘情愿被恶犬吃掉。
谁是被害人实在讲不清。
时至今日,“琴酒”依然不属于知花裕树,而琴酒,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知花裕树主动在琴酒怀里找了舒服的位置靠着。
向后仰头,命令道:“想你了,亲亲我。”
琴酒微微挑眉,圈住他,低头吻上去。
过了一会儿,琴酒主动停下来,按着他的腰,哑着嗓子:“你得休息下,别动。”
知花裕树还没亲够,但他一时半会儿确实不想再麻烦屁股受累了,于是乖乖地不再动弹,趴在琴酒胸口闻他银色长发的香气,等对方自己平复。
果然是头发上的香。
琴酒把人严严实实圈着。知花裕树的个子在霓虹算比较高的范围,但骨架仍是少年的模样,正好嵌在银发男人怀里。
琴酒一点点调整自己的呼吸,压制冲动。
知花裕树忽然抬起脑袋。
一直在看着他的绿眼睛被逮个正着。
意乱神迷地喃喃。
“好想变成黑的肋骨啊。”
于是所有的克制都成了白费。
琴酒磨了磨牙:“我看你是真想被我干死。”
什么话都敢说。
知花裕树弯着眼睛笑了笑。
“这种死法好不光彩,还是不要了。我也不想死,我想活着,活在有你在的世界。”指尖缠绕着银发,睫毛垂下,扫出一片扇状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