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直男,保直吗?(252)
对面的男人拿出手帕为他擦了擦沾上奶油的唇角,温声道:“小心点,别噎到。”
少年微微红了耳朵,眼睛里跃动着晚霞的光,漂亮得令人目眩神迷。
等餐的女高中生窃窃私语。
“哇,好帅!”
“是一对吗?这种氛围感,绝对是一对吧?”
“一个咖啡馆能看到三种不同类型的帅哥,今天绝对是幸运日吧!”
榎本梓也好奇地小声问:“安室先生,他们是……”
“不是。”安室透马上回道。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又笑了笑,“不是的,以前我也误会过,不过小树亲口说他把对方当成是哥哥。”
榎本梓嘴巴快过了大脑:“我的哥哥结婚后成了我的老公……啊,抱歉我瞎说的!”
安室透:“……”
他的情绪莫名沉下来,程序性的笑都快要挤不出。
害羞的客人红着脸对他小声说:“那个,对不起……”
“客人,怎么了?”仍然温和地询问。
“今天的蛋糕,味道好像比起平时太甜了一点……”
安室透一愣,榎本梓切下一块尝了尝,喃喃:“好像是有点太甜了。”
“请再甜一点吧!”
记忆里,窝在沙发上打游戏的少年这么跟他说道。目光从游戏屏幕挪到他身上,纤长的睫毛盛着晚霞一眨一眨,“甜点当然要足够甜才算甜点呀,请放致死量的糖!”
“抱着这种想法难怪你做出来的东西味道千奇百怪。”他吐槽道,但是做下一份甜点的时候还是多给少年放了糖。
其实吃糖太多总是不好的。
但安室透至今还没学会怎样拒绝他。
“抱歉,我会注意的。”他向客人道了歉。
……
波洛咖啡馆的生意好到让知花裕树觉得有些无聊了。
他是有事情才来这里找波本的,至于诸伏高明为什么会和他一起,那还要说到前几天在超市遭遇抢劫事件那会儿。
事件解决,大家准备各回各家的时候苏格兰同他说了诸伏高明正在他家里借住的事情,并询问了他要不要搬回自己家里住。
在自己的房子总归是比别人的房子方便,而且许久未见,知花裕树也挺想念高明哥,不过当天太晚了,知花裕树还是等到了第二天才搬回自己家里,并且和诸伏高明见了面。
诸伏高明最近要在东京警视厅学习,所以会在东京留上一段时间。
听说波洛咖啡馆的东西很好吃,知花裕树就特意叫上了诸伏高明一起来尝尝。
原本还打算叫上苏格兰的,但知花裕树不再限制他以圆光树的身份生活,他目前正在为回到公安做准备,暂时没办法再参与这些。
近两年的时间过去,波本的厨艺确实变得更好了,知花裕树一连吃了五块蛋糕,喝了两杯果汁,肚子都吃圆了。
店里的客人似乎还是没少。
诸伏高明陪他坐了一段时间后被一通电话叫回了警视厅,剩下知花裕树也像一滩奶油似的被晒化在椅子上。
太可爱了,有人试图拍照,被安室透不动声色拦下。
他对榎本梓说:“抱歉,他还在这里的话,恐怕今天都别想关门了,我先把他带走,剩下的事要麻烦小梓小姐处理了。”
“没事,交给我吧。”榎本梓说。
安室透脱下围裙,穿过还在排队的客人,停在瘫软的奶油裕树身边。他的阴影落在他的身上。
也没出声也没动弹,就这么看了一会儿,银发少年自己悠悠醒过来,嘟囔着抱怨。
“谁呀,这么缺德,好好的把我阳光挡了……哦,是你啊,邪恶金渐层。”
安室透压下差点上翘的唇角,戳了戳他的脑袋。
“我下班了,该回家了。”
于是如愿以偿地听到窃窃私语。
“说回家欸……他们是一对吗?”
安室透发觉自己似乎变得有些幼稚,这样的误解对于事实并没有任何意义,但他切实地喜欢这种感觉。
在被阳光照着的这一刻,某个隐秘的角落,他和知花裕树的名字正在并列。
……
“快快快,在哪里在哪里?”一进安室透的公寓,知花裕树便迫不及待脱掉鞋子撒欢。
正好撞上安室透养的狗,白白净净的。雪白的毛蓬松柔软。
知花裕树一下子把原本的事情抛诸脑后,抱起小白狗狂吸,“哇,你真可爱,快告诉哥哥你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叫什么名字呀?”
安室透在后面看着一人一狗玩,忽然发觉这两个生物还挺像的。
一头白毛、爱装可怜,不吃芹菜、都很可爱。
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它叫哈罗,安室哈罗。”
“哦,小安室你好,我是小花哟,我好喜欢你~”
安室透看了看开心地在银发少年怀里乱蹭的哈罗,决定今晚给两个家伙都做凉拌芹菜。
挑食可不是好习惯。
知花裕树来找波本是为了一款限量发售的游戏。游戏是在他昏迷期间发售的,早就卖光了。知花裕树原本想试试看能不能在网上收到二手的。
是波本告诉他,他早在游戏发售的当天就帮他买了一份。
知花裕树回忆起来,自己确实在游戏刚出demo版的时候和波本说过一句喜欢这款游戏。但是只是在庞杂而大量的废话里插入了几秒的感慨,连他自己都忘了说过这句话。
对此,安室透只是淡淡道:“我记性好罢了,没什么。”
无论如何,知花裕树很开心。
为自己能得到喜欢的游戏,也为随口一句话就能被人放在心上。
“你人还怪好的。”
安室透直直地望着他:“我不会对所有人都这么好。”
这话说的突兀,显而易见是未经深思熟虑后的脱口而出。偏离了公安警察年岁渐长后的游刃有余,显出少年式的莽撞。
连话语的主人都怔了怔。
两人面面相觑了半晌,知花裕树先一步避开了对方的目光。随即又意识到这样不好,不礼貌。
有些无措的时候,脑袋上落了一只小麦色的手揉了揉。
“来让我看看睡了这么久,你的游戏技术是不是又有所精进了。”
安室透像没说过那句话似的,盘腿在他身边坐下,和以前一样陪着他玩。
输掉第18把的时候,知花裕树后知后觉地疑惑——
波本刚刚是不是在阴阳他的游戏技术菜?
到点安室透催他睡觉。
知花裕树不乐意了,“这才12点,睡什么睡,你还真是老婆婆呀。”
这回安室透没再惯着他,没收游戏手柄,将人抱起来扔进浴室:“快洗洗睡,早睡早起身体好。如果需要我陪着你才能乖乖洗漱,我也很乐意奉陪。”
说着就开始解衬衫扣子。
知花裕树瞪大眼睛呸了他一口:“变态!可恶的公安!”
啪地一下,浴室门被摔上,安室透揉了揉差点被打到的鼻子。
“你生气了吗?”
三天后,安室透在宴会场上问知花裕树。
他刚把对方面前的盘子强制性收走,因为这家伙已经吃了三块三明治、四块小蛋糕、两根香蕉和一个苹果了。
“不能再吃了,待会儿不是还要玩游戏吗?”
有时候安室透感觉知花裕树实在很像个小孩子,任性又难哄,真不知道组织的boss当年怎么会想到把这么个人招进组织。
不过他做任务的时候确实很靠谱。
然而知花裕树对组织boss的忠心也是很让安室透感到头疼的一点。
可是他又理解知花裕树产生这样心态的原因。
哪怕只是资料纸上几句话,他也能想象到少年度过了一段怎样黑暗的过往,无论组织的boss如何垃圾,至少他带着少年走出了那段漫无天际的黑暗。
某种程度上,安室透甚至想感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