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直男,保直吗?(139)
琴酒:“……”
他看了江崎医生一眼。
江崎医生马上举起双手,“我不会投诉你!祝你和院长百年好合!”
这个阴鸷冷漠的银色长发男人从喉咙里淡淡哼了声,“在一边待着,别来烦我。”
诊疗室的内部又分内间和外间,由一道布帘隔着。琴酒在内间自己处理伤口。
只是一点小伤,他随便糊弄了两下缠上绷带。
崭新的白炽灯明亮异常,在他身前投下一道黑沉的阴影。
他感觉到有些事正越来越不受控,无论是自己还是莱蒙。
琴酒年纪轻轻就成为令组织里的人闻风丧胆的顶尖杀手,所依靠的当然不是只有枪和暴力,他敏锐而狡诈,不只会杀人,也会设下陷阱,软硬兼施地捕获猎物。
他看着自己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掌,目光沉凝。
这么多年,他想要的从没有不能得到的。
所以莱蒙,也会一样。
……
诊疗室门外。
知花裕树笑眯眯地说:“伏特加,这边可能还要一段时间,一起去我的办公室坐会儿吧。”
伏特加:“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等大哥。”
“谢什么,不用谢。”
伏特加:?
知花裕树无视了伏特加的反抗,强行将对方带到自己的办公室。
这什么【诱惑光环】,还说让敌人都晕头转向,结果连个伏特加都骗不过去。
垃圾。
知花裕树当然不知道,比起【诱惑光环】带来的诱惑,对伏特加来说,还是大哥的怒火离得更近,威力更大。
他怎么敢被大哥的老婆诱惑啊(颤音)?!
知花裕树把伏特加压进自己办公室,启动【NPC心愿手环】。
[NPC心愿手环上线,是否立即为您捕捉NPC心愿?]
[是]
[叮,心愿任务已生成,请到NPC处查看]
让他来看看伏特加会有什么心愿,是想发财还是想要美女,最好是想干掉琴酒取而代之……
知花裕树伸手去戳伏特加头顶冒出的感叹号,把伏特加吓得连退好几步,捂着胸口。
没戳到。
“你干什么?我真的不喜欢男人的!”
知花裕树愣了下,继而露出凶恶脸,“你尽管叫吧!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哈哈哈哈哈哈伏特加你太好笑了。”
伏特加明白自己又被耍了,“……”
知花裕树笑着说:“别担心,我和你一样恐男同。”
伏特加惊恐脸,“我不是我没有我最敬佩男同了。”
知花裕树:?
你不对劲。
笑够了,知花裕树戳开伏特加头顶的感叹号。
[NPC伏特加:希望莱蒙能让大哥爽一下]
知花裕树:???
伏特加看着那个刚刚还笑意盈盈的漂亮男人忽然冷了脸,朝他骂道:“你神经病吗?”
伏特加:?
他什么也没干啊?
……
知花裕树毫不犹豫选择拒接。
[确认拒接本次NPC心愿任务?]
[拒接失败]
[温馨提示:每拒接四次心愿任务,将强制接收一次,当前已拒接四次,您必须完成或彻底放弃此次任务。]
知花裕树挠挠脑袋,开始回忆此前都拒接过哪些心愿任务。
在阿美莉卡的时候为了找出目标人物一次,回国后在boss那边一次,路边的狗一次(因为实在看不懂狗语而放弃),然后半个小时前雪莉那边一次(雪莉想成为芙纱绘的ceo)。
已经四次了,现在要么接下这个任务,要么放弃这次心愿。
啧。
事关自己的性命,知花裕树肯定不可能轻易放弃。
心愿里说的爽一下非常笼统,也许并不需要真的做到那一步。
那就试试吧,反正他原本就打算钓鱼执法,正好一举两得。
结束后,就杀了他。
知花裕树也没打算放过伏特加。
两人估摸着时间又回到诊疗室外,伏特加摸不准知花裕树又打算发什么疯,小心谨慎地和他隔了一定距离站在屋门另一边。
知花裕树淡笑着,等听到诊疗室的门锁轻轻转动,才惆怅轻叹:“伏特加,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我会好好珍惜的。”
打开门的琴酒微微低头看着知花裕树。
当知花裕树刻意去摆弄姿势的时候,他很知道自己从什么样的角度做出怎样的表情最好看。
他斜斜抬眼瞥向琴酒,像是刚注意到他似的,轻轻一笑。
“琴酒,你处理好伤口了?”
在后面听到这一切的江崎医生装出一副忙碌的样子进了内间,狠狠拉上隔帘。
伏特加发出尖锐爆鸣:“我没有啊大哥!莱蒙你不要乱说!!造谣要付法律责任的!!!”
琴酒皱眉,“别吵。”
瞬间安静。
仅有的几个工作人员通通避开了这个区域,头顶的灯发出哔啵一声响。
琴酒:“为什么开始叫我的代号了?”
伏特加:对哦!是这里不对劲!莱蒙居然开始老老实实叫大哥的代号了。
知花裕树很遗憾琴酒似乎不打算追究伏特加,看起来伏特加才是他的真爱。他唔了声,“boss说那样不礼貌,也不隐蔽,容易暴露你的身份。他念叨几年了,我决定尊老爱幼,听老人家的话。”
琴酒淡淡的,“不用听他的,他年纪大了脑子不清楚,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伏特加瞪大眼睛,左右看了看,确保没人听到大哥说出对boss这么不敬的话。
知花裕树没应下,转而看了眼琴酒缠了好几层绷带的手臂,“你的手臂受伤了,做事情会不会很不方便……不过有伏特加帮忙的话……”
伏特加马上说:“我今晚就有任务要去意大利。”
“这么巧吗?那不然,”知花裕树眨巴了几下眼睛,嗓音柔柔的,“我去照顾你,琴酒?”
琴酒在那双灰色眼睛的眼底看到了自己,半晌,从嗓子眼里发出闷闷的一声“嗯”。
啧,还是琴酒。
……
知花裕树没有照顾过病人,不过他本来也不打算好好照顾琴酒。
他是来钓鱼执法的。
清醒着的琴酒不好对付,于是知花裕树煮了酒,一种德国人喜欢在圣诞节喝的酒,名叫Gluehwein。
在红酒里加入肉桂、蜂蜜、柠檬和柳橙汁,怕酒精含量不够,他又兑了烈酒。
不好说味道怎样。
知花裕树知道自己沾酒就倒,也没敢试试。
反正琴酒全喝下去了,还冷冰冰地说“好喝”。
知花裕树又期待地问:“那你喝醉了吗?”
琴酒根据他的表情判断他应该是希望自己喝醉,“醉了。”
琴酒的酒量自然非常好,这点酒再乘三倍也灌不醉他。他本该确信这一点,但此刻竟生出犹疑,也许真是有些醉了。
那张脸仍是少年模样的银发男人盘腿坐在他身前的地毯上,仰头望着他,淡淡的白炽灯的光照出白皙的皮肤和勾人的笑,身上穿着黑色家居服。
那是他的衣服,罩在莱蒙身上有些太大了,松松垮垮地露出半边雪白肩膀。
琴酒怀疑他在勾引自己。
“你现在有什么想要的吗?”知花裕树问他。
琴酒舔了下干涩的嘴唇,两根手指捏住对方的下巴,逼着他不得不直起身子,半跪在地毯上朝前倾身靠近他。
如同主动的投怀送抱般。
白炽灯的冷光照着琴酒俯低的身影,男人宽阔的身躯在身下人的身上投下一片阴影,如在吞噬,如在撕咬。
两片嘴唇不断贴近。
淡淡的烟味强势地裹挟着柠檬的香甜。
琴酒的一只手探进了家居服上衣下摆,毫无阻隔地托住知花裕树下坠的腰。
他的体温比知花裕树高,几乎烫得他一哆嗦。
琴酒的唇瓣在咫尺的距离停下。
“想让你叫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