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直男,保直吗?(152)
还有那句心思昭然若揭的“当然只有你”。
不对劲。
Zero你很不对劲。
第82章
八百米外,另一栋建筑的顶楼。
2月的风仍然带着冷意,琴酒架着狙击枪,蛰伏在黑暗的苍穹下,静等猎物的出现。
目标是组织之前的交易对象,今晚他要将对方灭口。
然而此刻,狙击枪的瞄准镜里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人。
十字线交叉的中心,银发少年脸颊薄红,眉眼生动漂亮,不知道听到了什么,表情呆呆的,一只讨厌的手捏了捏他的脸颊。琴酒冷静地调整了焦距,瞄准镜将那只手的主人也框了进来。
琴酒隐约记得这张脸。
他关注着莱蒙的一切,自然知道他把千代田医院的事情都扔给了这个男人处理,叫圆还是方什么的他不记得了。莱蒙并不在意这个男人,所以他也只是简单看过了男人的资料,确认他背景干净就放到了一遍。
应该那时候就杀了他的。
今天是情人节。
莱蒙没回他的消息,没刷他的卡,但陪着另一个男人出来逛街。
还主动挽着他的手臂。
这男人肯定是给莱蒙下药了。
暴烈的妒火烧灼胸口,琴酒并未压制杀意,觉得周围气温骤降的伏特加察觉到不对,默默举起望远镜顺着大哥的狙击枪方向看去。
虽然情人节的大街上人来人往,但莱蒙那么惹眼一个人,伏特加还是一下子就找到了他。
这一看,后背的冷汗就唰地冒出来了。
琴酒在任务中从来不会感情用事,冷峻得就像那头天生银发的色泽般,安静地在黑暗中蛰伏,然后在猎物出没时轻易咬杀,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但今天,伏特加忍不住怀疑,大哥会在任务之外先把那个胆敢勾引莱蒙的男人杀了。
现在的人怎么这么没有道德!连别人老婆都勾引!
伏特加哆哆嗦嗦地提醒:“大哥,现在杀了他会惊了目标。”
琴酒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伏特加迅速噤声。
琴酒懒得和伏特加解释。他当然不会现在开枪杀了这个男人,但不是怕惊了目标这种愚蠢的理由。目标今晚的死亡在他这里已经是既定事实,最多不过是实现方式的改变。
他不杀这男人只是因为莱蒙此刻在他身边。这个笨蛋一向心软,不管这男人现在在他心里是什么位置,只要他因他而死,还是死在自己眼前,他必定会记这男人一辈子。
琴酒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优秀的杀手最擅长蛰伏,就算要杀,他也会挑个莱蒙注意不到的时间地点悄无声息地把这男人解决。
两人进入了这栋商业大厦,身影双双消失在狙击镜中。
目标今晚会出没的地点也在这座大厦内部,琴酒因此提前做了调查,如果按莱蒙的喜好,他毫无疑问会选择14层那个拥有整面落地窗的餐厅。
他喜欢亮闪闪的东西,也会喜欢夜晚灯光闪烁的东京。
十分钟后,狙击镜再次捕捉到莱蒙的身影。他特意打开窗户朝外面看去,夜风拂过鬓发还有柔软含笑的唇角。
琴酒奇异地感觉到躁动不安的心跳霎时得到缓解,但喉咙又开始干渴,肋骨生疼。
他知道那两瓣唇含起来的感觉,软得像即将化掉的冰激凌,微微发凉,轻轻咬还像是会爆出点柠檬味的汁水,舔过去,舌尖发麻。
今天晚上似乎谁都想来凑个热闹。
琴酒又在狙击镜里捕捉到波本,喉咙里溢出声冷哼。
好,很好。
谁都能见他。
组织的精英情报人员对狙击异常敏感,狙击镜的十字线刚扫过波本没几秒,他便敏锐地朝窗外看来。这么远的距离,又是在夜里,他自然捕捉不到。
又过了两秒,波本和坐在窗户边的莱蒙换了位置,看得出来银发少年不太情愿,但满肚子坏水的情报人员两句话就又哄得他露出笑。
琴酒啧了声,刚压下去的烦躁又冲上胸腔。
理智上知道不能开枪,可指节在扳机处打磨,总有些克制不住的冲动。
都杀了算了,实在碍眼。
他还敢对着这两个男人笑,真是欠操。
情报人员最擅长蜂蜜陷阱,而莱蒙再好骗不过。谁的话都敢信,给点好话就眼巴巴跟上来,谁能忍住不把他吃干抹净。
这次无论如何得给他点教训。
目标即将出现在商业大厦的第9层,琴酒将狙击枪对准的方向下移,决定让他比计划中更早上路。
……
餐厅包间,安室透含着笑看知花裕树神秘兮兮地拉开套间的门,然后从里面拉出一个男人。
安室透的笑容顿住,目光沉沉地在知花裕树抓着对方手臂的手指上停了一会儿,随后若无其事抬眸,看向男人的脸。
一张不认识的脸,大晚上还戴着墨镜,看起来和伏特加似的,安室透心里冷哼了下,温声问:“花,这位是?”
知花裕树想看看波本什么时候能认出自己的挚友,故意没有直接说实话,但语气里的兴奋藏也藏不住,“这位是我的朋友,千代田医院的副院长圆先生,他很厉害,我觉得透你会喜欢他,所以才想介绍你们认识。”
“原来如此。”居然特意这样正式地介绍,这个人有什么特别的吗?
安室透牵着嘴角,“圆先生你好,我是安室透,是花的搭档。”
他故意用了搭档,这个在组织外的人听起来或许会显得暧昧的词语。
“您好,安室先生,我是圆光树。”诸伏景光遵守和知花裕树之间的承诺,哪怕幼驯染就在眼前,也小心掩饰着身份,用越来越娴熟的技巧改变自己的声线。
原来zero现在是小树的搭档。
花……连昵称都有了啊。
诸伏景光感受到了幼驯染对自己的敌意。这也正常,zero又不知道自己还活着,也不可能认出他,对一个出现在知花裕树身边的陌生男人有敌意也很正常……
这不正常吧!
根本就是在吃醋。
诸伏景光心情复杂。
一方面有种淡淡的赢了的感觉:zero,你看,我就说没人能不喜欢小树;另一方面就很难用语言形容:我明明是相信你才拜托你帮忙照顾小树的,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信任的吗?
最后是一种无奈:幼驯染可能是这样的,口味相似,所以连喜欢的人都一样。
仔细想想,这样也好。zero喜欢小树的话,一定会很用心地照顾他,他的幼驯染是个比他还要细心的人。
而且zero还不知道自己没有死,会喜欢上小树,说不定也有移情的因素在里面。
诸伏景光觉得自己不能太苛责zero,剩他一个人在组织里面对危机四伏的环境已经很辛苦了。
调整好心态的诸伏景光看着金发幼驯染不动声色地把知花裕树的手指从他手臂上拿下去,似乎是想牵在自己手里,略犹豫了下,却还是放下去,只是隔着些许距离和知花裕树一起走到桌边坐下。
诸伏景光:“……”(痛苦面具)
怎么办,幼驯染他也超爱的。
长年卧底养出的警惕性让安室透对危险格外敏感。刚坐下不久,他便朝窗外看了眼。
什么都没有,虽然有只是自己多疑的可能性,安室透还是和知花裕树交换了座位。
他不太开心,他就哄他:“在这边的位置更方便看到窗外的夜景,听说今晚这附近会放烟花,不想看看吗?”
“想!”
转眼就哄好了。
还是和小动物一样,顺毛撸几下,就乖乖来蹭脑袋。
安室透感觉到那个陌生男人在看他,反光墨镜令人看不到他的眼神,只直觉他的目光怪怪的。
“圆先生吃饭还戴着墨镜,不会不方便吗?”他夹枪带棒地问。
诸伏景光:“……抱歉,眼睛受伤了,不方便见人。”
两人太熟悉了,如果被看到眼睛zero一定会认出他,所以诸伏景光才紧急戴上墨镜。
第一次被zero这样针对,感觉怪怪的。
知花裕树也感觉怪怪的。
两人不是好朋友吗?怎么感觉不熟呢?电视剧里不是演一个照面就能认出对方的灵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