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直男,保直吗?(38)
他该把床单被套再换一套新的,然后把这套拿去洗洗。
手指拎起被子放到了鼻端,一股淡淡的香柠檬的味道,和小树身上的味道一样。
萩原研二在对方躺过的地方躺下,被香柠檬的味道包裹,空气也似乎变得湿漉漉的,拉起的窗帘隔绝了窗外起伏的蝉鸣与窗内古怪的喘息。
皮带扣响了下。
那时候他把自己当成了谁才会做出那种事呢?
当时不敢向前的动作在脑海中模拟成型,萩原研二记得他身体十分柔韧,但是薄薄的肌肉又很有爆发力,靠他的腰腹力量绝对能自己攀紧他。
不,他不舍得让他辛苦。
所以还是挂在肩膀上,这样似乎也能更深。
窗外枝头的鸟儿长长地啾鸣一声,快速飞远。
屋里萩原研二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怔怔出神。
完了,睡一觉起来也没好……他竟然还做出这种事。
对方雪白皮肤上的伤痕在脑海中闪过,萩原研二越发懊恼。很可能被那样对待过的小树假如知道被他当作朋友的人背地里这样想着他弄自己不知道会是什么感受。
太过分了。
太差劲了。
这个样子怎么对得起樱花纹章!
萩原研二用冷水冲了冲脸,冷静了些许。
自己的状态确实不太对,大概还是昨晚受到的刺激太大了一时无法疏解,看来他得多参加几次联谊洗洗脑子。
肯定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
另一边,千代田医院院长办公室。
知花裕树拿着手机翻短信。
苏格兰最近在执行一个长期的监视任务,很长时间都无法回来。不过他每天都会给知花裕树发短信,有时候是简单说一下这两天的任务进度,有时候是关心他有没有按时吃饭,还有时候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比如说碰到了一只会打乒乓球的鸽子,他觉得葡萄酒会很喜欢它。
知花裕树每天都看得津津有味。
他翻到昨天还没来得及看的短信。
[监视目标出轨了,他给四号情人买戒指被七号情人抓到了,三个人当街打成一团,被他老婆抓了个正着。 ——苏格兰]
这么牛。
知花裕树瞪大眼,往后翻。
还有第二条信息。
[真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出轨,如果能让喜欢的人成为妻子,我绝对会对那个人一生都情有独钟。 ——苏格兰]
苏格兰,你很守男德。
Nice。
知花裕树劈里啪啦敲下回复。
[祝你早日找到喜欢的女孩子! ——莱蒙]
知花裕树放下手机,看着手心的伤,思考接下来怎么办。
虽然可以让系统动用能量帮忙治伤,但能量本就不多,能不浪费还是不浪费了。
可是手掌心受伤开车肯定会再裂开,他住的地方又那么偏远,根本不可能走回去。
欸,等等——
裕树小屋确实是太远了,但有一个近的地方。现在临近中午,他慢悠悠溜达溜达,估计下午一两点也足够能到。
而且还可以顺路碰碰运气,看有没有可能遇到掉落的宝物。
他的寻宝进度已经到54%了。可喜可贺。
下午一点四十,知花裕树按计划到了目标地点。
这是一个独栋小别墅。相比裕树小屋的大小,甚至能用袖珍来形容。而且装修也非常没品,极简风,黑白灰的色调,一年四季都冷得像冬天,跟它的主人一个样子。
没错,这是黑的房子。准确地说,是他其中一个房子。
知花裕树前些年来过这里几次。
几年过去,门锁密码果然没变。
黑似乎会定时叫家政来打扫房间,里面非常干净。
知花裕树最满意这里的地方是它有占据了一整面墙的巨大投影屏幕,用来看电影非常爽。
但是黑似乎从没用过。
那是当然,因为当时是知花裕树悄悄改了装修图纸。黑压根不管这些,等他发现的时候,早就装完了,他也懒得拆。
知花裕树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打算把攒的几部影片全部看完。
第一部——
《dokidoki~青春少男少女的恋爱物语~》。
……
“大哥,接下来去哪儿?”伏特加跟在琴酒身后从巷口走出来。两人刚执行完一次暗杀任务,银发男人身上依然萦绕着淡淡的血腥气。
琴酒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刚刚离得太近,血溅到了身上,他得回去洗洗。
“你自己回据点吧,我回港区的别墅一趟。”
“大哥,不用我和你一起吗?”
“不用,你先把任务情况报告上去。”
琴酒开着保时捷356a回到自己在港区的别墅,远远地就发现本该漆黑一片的屋子,此刻正从窗口隐隐约约闪出光亮。
第29章
天已经黑透了。
知花裕树拿着抽纸看得眼泪汪汪,太感人了。少男少女青梅竹马本该一起快乐长大顺利结婚,毕业后少女却被黑道大佬看上,而且故意在少男面前对少女这样那样,少男为了解救心爱少女奋起反击,却被枪杀,爱人从此阴阳相隔。
好惨,太惨了。
门口的监控系统发出了提示音,有人在靠近。
黑给房子装了很全面的安保系统,无论从门口还是窗户靠近,监控系统都会发出提示,知花裕树走到监控前看了眼。
欸?
他一开始以为只是路人经过不小心触发了警报,但是在监控中靠近的分明是黑色风衣银色长发的男人。
就黑这身标志性的打扮,还挺难认错的。
监控屏幕右上角显示出绿色对勾,旁边配字“安全人物”。
哪里安全了,人工智障。
啧,怪倒霉的。狡兔三窟,黑起码有十几窟,怎么偏偏今晚来这里了。
深夜、狗吠、大落地窗,这样的搭配……知花裕树很难不联想到一些被猝不及防扑倒,按在玻璃窗前,从背后被进犯的画面。
和黑体型相似的攻A真的这么做过,这家伙特别喜欢搞强制和羞辱,把他手腕按在玻璃上擦红了都不肯停,是他最讨厌的类型。
知花裕树在短暂犹豫后,还是决定去给黑开门。
他要对黑有信心,黑不是那样的人。
“锵锵……呃……”拉开门,伯莱塔直接顶在了脑门上,迎面扑来的还有淡淡的血腥气。
其实黑和那样的人还是有点类似的,都是不爽了就喜欢做人。
琴酒就知道不会有第二个人敢偷偷摸进他家里看电影。
果然是莱蒙。
“谁让你进来的?”琴酒脸色臭得要命,但是这能止小儿夜啼的恐怖压迫感到了莱蒙这里就像撞了墙,他脸色越差,对方态度就越热情,似乎很高兴看见他生气,甚至揍他一顿。
琴酒每次都会因此气消。
不为别的,凭什么顺着他。
“哟!瞧您说的!咱们不是朋友嘛,借宿一晚怎么了?”
这又哪里学来的怪腔怪调。
琴酒收起枪,进屋关门。屋子里没开灯,只有大屏幕亮着光,似乎是在播放什么青春爱情电影,看得琴酒眉头皱得能夹苍蝇。
他瞥了莱蒙一眼。
闪动的光映得那张脸忽明忽暗,灰色眼睛润着水光,眼尾嫣红,似乎是刚哭过,缠着雪白绷带的右手在眼角轻轻抹了下。
他现在真是胆子大了,似乎彻底告别了心理阴影,居然主动勾上他的肩,讨好地说:“你看我来都来了,就让我借宿一晚呗,我手受伤了,真没法开车回家。”
肌肉在放松状态也是软的,温热的气息扑在下颌处,淡色唇瓣在眼角余光一张一合,轻易就激起反应。
面对莱蒙的时候及时压枪这件事琴酒曾经很熟练,毕竟他刚认识莱蒙那会儿正是最容易有反应的年纪。有段时间他几乎天天晚上梦到他。
对方在梦里穿着那身第一次见面时的染血的淡蓝色和服,但是衣领褪到了腰处,他那时还是长发,银色披散在蝴蝶骨上,手指紧紧抓着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