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直男,保直吗?(202)
两只手的手腕都被攥住,动弹不得。
知花裕树:?
“怎么回事,你受伤了?”萩原研二说着,就要检查他身上有没有残余的伤。
松田阵平在另一边说:“唔,现在身上应该没有伤口,上次给他洗澡的时候我特意检查过……干嘛那么看我!那时候他发着烧还崴了脚,我只能帮一下忙,别的什么也没做!”
虽然有想过,还想得很放肆。
以至于第二天一大早就睡不着去浴室里花了快一个小时才解决。
知花裕树左看看,右看看,确认萩原研二没有生他的气后,晃了下两只手的手腕,开朗道:“你们在担心我吗?我没事的!我现在生龙活虎,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听听我的心跳,超活泼的!”
松田阵平皱眉,“那你这两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知花裕树继续开朗:“就是普通地变成了植物人而已,从体验感来说,好像和睡了一个长觉没什么差别。”
他抽出一只手捏着下巴沉思了下,“就是醒过来后有时候总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一样,而且很容易困,睡眠不足。”
系统说这是他的精神和身体在进行最后的融合,很正常。知花裕树相信系统。
他说的倒是轻松,没注意到身边两个人越听表情越沉下去,直到知花裕树打了个哈欠。
松田阵平眉头皱得更紧,“不舒服吗?”
知花裕树茫然,“没有,就是困了。”
萩原研二看了眼墙上挂的钟表,已经快凌晨一点了,他自责道:“抱歉,是我来得太晚,打扰你休息了……不过你也有错。”
萩原研二不忍心责怪知花裕树,又有些气他不把身体当回事的样子,昏睡了两年,又发了烧,还敢这样熬夜。
“不舒服要马上说出来。”萩原研二指了下幼驯染,“小阵平摆在这里就是给你随便使唤的。”
松田阵平:?
“欸?真的可以吗?”知花裕树挠了挠脑袋,期待地看过去。
松田阵平:“……啊,嗯。”
根本没办法拒绝这个表情啊。
知花裕树拍手,“哇,松田你太好了!不愧是警察!!”
松田阵平皱了皱鼻子。
跟是不是警察才没有关系,他愿意这么做只是因为喜欢他。
已经这么晚了,萩原研二肯定不能再回自己的公寓。这两年他也在外单独租了公寓,不过为了方便照顾家里,公寓的位置在警视厅和自己家连线的中间点,离松田阵平的公寓有些距离。
知花裕树又打了个哈欠,用困倦的嗓音嘟嘟囔囔道:“萩你晚上和我一起睡床吧,松田他喜欢睡沙发,不要和他抢。”
松田阵平:??
“哦,小阵平喜欢睡沙发啊,真不错。”萩原研二笑了下,又很快收敛。
知花裕树轻飘飘的几句话却令他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胃里。
假如小花是从失联的时候起就进入了植物人状态,那距今已经有将近两年了。一般植物人状态持续1年,医生就可以下判断几乎没有苏醒可能了。
他却昏睡了近两年。
小花他是真的在生死边缘走了一圈,而且只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可那个时候,他却一无所知。
甚至于假如小花真的就那么无声无息离开的话,他也会一无所知。
萩原研二能理解景光为什么选择瞒着他和松田阵平,换了他也会这么选,可一旦得知真相,就是阵阵涌上来的后怕。
他倒宁肯是小花自己故意不理他们。
萩原研二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很糟糕,他深呼吸了几下,平缓下来。
无论如何,至少小花活下来了,从他目前的状态来看,生病期间应该也有人把他照顾得很好。
只是后遗症肯定是免不了的,这家伙又是那种对自己的身体很不上心的类型,以后一定得多看着点他。
萩原研二知道自家幼驯染肯定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沉闷,都已经走到卧室门口了的知花裕树又顿住脚,倚着门框回头,打着哈欠拉下一点衣领领口。
皮肤又白又嫩,一弯勾人的锁骨横过去。
“说起来,松田警官,还要咬我吗?”
萩原研二:?
松田阵平的喉结明显地滑动了下。
萩原研二:??
他笑眯眯地对知花裕树说:“小花你先去休息,我还有点事想和小阵平说。”
“哦。”知花裕无辜地应了声,关上门,隐约听见外面传来松田阵平挨训的声音。
唔,这才对嘛,干嘛露出那么难过的表情。
伟大的莱蒙大人才不会让自己的朋友伤心。
……
关爱孤寡老人,人人有责。
知花裕树仔细想了下,算上他【埋头复活】这段时间,已经挺久没见过boss了,上次见面的时候boss都苍老得皮包骨头了。
老实说,他以为自己复活后会直接看到boss的墓碑。
墓志铭他都帮boss想好了。
——黄金广告位招租。
他是有逻辑的。
Boss生前最爱杀朋友,肯定有不少朋友之后等着要他的命,听说他死了怎么着不得来墓前看看——喏,多好的广告位。
哪怕死了也能继续为组织做贡献,不愧是boss。
畅想多么美好,就是没想到老不……咳……老人家依然健在。
知花裕树心想,自己能顺利复活离不开组织的倾力支持,但凡换个正常点的地方都不能让他一个植物人安安静静躺两年。
他喜欢组织。
醒过来后在外面也玩了不少时间,是时候回去关心一下孤寡老人了。
自从萩原研二发现了知花裕树的存在后,松田阵平就看他看得更严了。更要命的是,萩原研二也暂时搬进了松田家。
他只是伸个懒腰,就能得到两双嗖地看过来的眼睛,好像他是什么极为易碎的娃娃似的。
保护欲也太过了。
两人下班一起吃完饭,他还会被两个警察带着强制运动一番,都是些简单的,不会累到身体的运动,他们说这样有助于恢复身体机能。
知花裕树懒得多做辩驳。
呵,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现在这具身体有多棒!活力满满、热气腾腾,还能健步如飞!
两个爆处组警察不在家的时候,知花裕树就会在楼梯间悄悄进行超高强度锻炼。这些锻炼方式还是他刚进组织那一年,boss专门给他请的搏击教练教他的。
知花裕树记得那时候教练还说他特别有天赋,学什么都很快。
知花裕树想快点恢复到巅峰状态,不过就算一时半会儿恢复不到也没关系。只要一想到自己现在是活人,他就很开心了!
他今年是18岁,明年就可以19岁了。不是一个数字的变化,而是切切实实地长大。
知花裕树等真正的19岁的到来已经等了很多很多年了。
糟老头子老想着长生不死,长生不死有什么好的。他就喜欢和朋友们一起慢慢变老。
两个警察看他看得再严也是要上班的,知花裕树就趁着这个时候回到了boss的别墅。
别墅里的安保人员都不见了,只剩下零星几个打扫的女仆。知花裕树觉得有些奇怪,绕开女仆来到boss的房间,按流程敲了敲门,没听到回音,偷偷撬锁开门,探头。
“boss大人?……不在吗?”
知花裕树走进去,跟回自己家一样,转了一圈,然后坐在boss的转椅上晃悠。
转椅前的桌子上堆着boss的书,什么《货币银行学》《金融分析师》《新自由主义解构》……一看就是老头子看的。
提不起兴趣。
知花裕树勉强扒拉出一本《弗洛伊德解梦》,刚看了两页就打了个哈欠。
找出一次性茶杯,又翻出boss的新茶叶泡上,喝了几口就真的睡着了。
……
“莱蒙先生,莱蒙先生……”
银色睫毛颤了几下,知花裕树睁开眼,“唔,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