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老实但万人迷[快穿](9)
“祝燃。”徐祉安问他,“你要喜欢一个人,会不会要求对方这样做?”
徐祉安轻声询问,慢条斯理:“你会不会像个吸血鬼,逼着对方把一切都献给你,不给就是欠你的?”
祝燃被这一通话噎住,又气又恼,觉得徐祉安这番歪理简直荒唐无比,偏偏又找不到反驳的地方:“你这就是强词夺理——我当然不会!我要脸,但这根本不是一码事。”
祝燃一口咬定:“穆鹤肯定不是你说的这种人。”
祝燃其实和穆鹤不太熟,他是盛锋的铁杆发小,两个人是过命的交情。
盛锋口中的穆鹤根本不是这样。
徐祉安懒得多说,只是伏在阳台的护栏上,看下面的车流:“祝燃。”
“我把人给你送去。”徐祉安说,“要是你敢把他弄伤、弄病,我不保证你们家公司的资金流会出什么问题。”
祝燃当然被刺激到跳着脚火冒三丈,但徐祉安已经挂断电话,扔下了手机。
直播间的弹幕正焦虑到满地乱爬。
徐祉安这个直播间的剧本,本来是俘获渣男、让渣男沦陷到再也无法离开徐祉安,最后患上分离焦虑,心甘情愿被囚禁控制。
现在看来,最先罹患分离焦虑症的是弹幕:【徐总,徐总啊,徐总,你知道吗?你已经整整三分钟没抱渣男了……】
【他是不是胃疼?徐总你快回来看看他。】
【跑阳台去干什么!打电话我们又听不见!不要聊天了徐总!】
【徐总应该是和祝燃打电话去了,刚从隔壁直播间过来,那边正在痛殴抱枕,在暴怒着夺门而出的时候,被从天而降的三盆冰水砸了头,被鱼缸绊脚摔下了楼梯……】
弹幕东猜西猜,很是热闹,徐祉安没有理会,轻轻抱起陷在沙发里沉睡的人。
药效很强,宋汝瓷被抱起也毫无反应,只是眉心微微蹙着,清瘦脊背不自觉弓起,一只手在昏睡里也无意识压在胃部。
徐祉安握住这只手,把手探进衣物替他打着圈慢慢按揉。
徐祉安帮他洗漱,换出门的衣服,很细致耐心,宋汝瓷伏在他肩头昏睡,呼吸清浅,徐祉安抱着他,帮他穿上厚实的外套,尺码稍大了,袖口遮住半个手掌。
徐祉安把人抱上车,他其实不在乎和祝燃或者盛锋撕破脸,就算把人扣下,因此闹僵闹翻,其实也没什么。
但宋汝瓷一直想去,宋汝瓷很重视这单好不容易谈下来的生意。
徐祉安侧过身,帮宋汝瓷系好安全带。
他开车送宋汝瓷去补课。
“我现在改。”徐祉安问,“你会原谅我的,是不是?”
第7章 你耳朵怎么了
宋汝瓷被手机闹钟震醒。
他的旧手机被徐祉安扔了,强行换成新的,用着还不算太习惯,在下楼之前,摸索着尝试定了几个闹钟。
还好,新手机的振动效果很强劲。
睁开眼睛,不是在别墅里,徐祉安已经把车停在祝燃家楼下。
徐祉安靠在驾驶座里看着他。
不知看了多久。
车窗外光景昏暗,起风了,暮鸦纷飞,天边正缓缓攀上暗云。
这辆车是徐祉安自己常开的,没有司机,后视镜上系着个褪色的旧手工挂件,顶灯的色调温暖,让人想起冰箱里的暖光。
“醒了?”徐祉安轻声问,伸手轻轻拨开他的额发,摸了摸额头的温度,“我按地址开过来了,找的对不对?”
宋汝瓷很久没睡过这么沉,被托着头颈,睫毛轻轻眨了眨,眼里还有初醒的茫然。
徐祉安解释:“你的身体太虚弱,不小心睡着了。我看时间差不多,就没叫醒你,直接送你过来,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宋汝瓷望了他一会儿,看起来像是相信了,弯起眼睛:“谢谢。”
微悬的心跟着柔和嗓音落定。
徐祉安没说话,拿过放在一旁的包装盒拆开,取出一块电子表,戴在清瘦手腕上,指腹抚过宋汝瓷手背针眼附近的淤青。
手表有随时监测身体状况的功能,绑定了徐祉安的手机。
“手机里存了我的电话,不舒服了就告诉我。”徐祉安扣上表带,“补完课我来接你回家,不要乱跑,不要接触外面的人,待在我能找到你的地方。”
这话配上阴郁神情,咬字几乎没有起伏,连直播间都觉得控制欲过剩。
弹幕滚动着隔空喊话,操心操肺提醒徐总收敛,毕竟马上就要开启下一个轮次,别在这种关键时候吓跑渣男。
徐祉安不理会,只是看着宋汝瓷。
宋汝瓷点头,浅色眼睛还是那种温柔宽和的弧度,隔着衣袖轻握他的手臂,主动伸手,侧过身圈住徐祉安。
高级衬衫下的脊背稍透出僵硬。
宋汝瓷轻轻摸他的后背,温声安慰,耐心地逐项答应他的要求:“我不乱跑,会保持联系,补完课就回家。”
宋汝瓷说:“你别担心我,好好生活。”
宋汝瓷其实不擅长说好听话,每次陪徐祉安聊天“发泄压力、排解痛苦”,也多半是沉默着倾听,调一些风味哄人的饮料,想办法不让徐祉安喝下太多高度数烈酒。
每次送徐祉安出门,宋汝瓷也只是很简单地鼓励他“好好生活”。
过去徐祉安觉得这无非是不够上心的讨好,没必要多在意,甚至无法理解这样一个无趣的人,怎么在会所里的业绩那么突出。
……现在宋汝瓷要去陪别人了。
徐祉安觉得后悔,烦躁异常。
不该开启这个愚蠢至极的报复游戏。
他垂着视线,抬起的手臂横在清瘦脊背后,收紧,深黑眼底占有欲爆棚。
宋汝瓷被压迫胸腔,低低咳了两声。
徐祉安惊醒,松开手,深呼吸平复情绪,侧身替宋汝瓷拉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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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燃等在楼下。
当然不是因为体贴,他是被祝父踹下来的,屁股上的鞋印都还没拍干净。
祝家算是暴发户,靠卖煤发的家。祝父对学历有迷信,盼着儿子考个大学光宗耀祖,花了不知道多少心思,知道了祝燃弄的小把戏,险些气得高血压发作。
要不是急着赶去医院,祝父还要亲手揍这个小兔崽子一顿。
「祝燃的妈妈身体很不好,一直在医院住院,祝燃天天都去看她,祝父也是因为这个急着去医院。」
系统冒出来提供剧情:「祝燃喜欢乐器,特别痴迷音乐,一心想搞摇滚乐队,本来该出国的,手续都办好了。」
「他转回国内公立学校,老老实实上学念高三,就是为了让他妈妈安心。」
它还不够了解人类的险恶,同样没想到粥里居然还能下药,很关心宋汝瓷的身体:「对了,你今天忽然昏倒了,用不用去医院检查一下?和祝燃打好关系,就可以让祝燃带你去医院。」
角色倒是无所谓,但宿主自己的数据投射进来,都出现这种情况,说明现实中的身体状况也相当成问题。
系统不太放心。
宋汝瓷正在调整助听器,向系统道谢,把冻得发木的手指收进外套口袋,轻轻摇头:「没关系。」
偶尔确实是会这样。
梅尼埃病会导致眩晕,听力减退,病情还会不断加重。
他不常出门,就是因为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晕倒。
系统尊重他的意见,把这件事暂时放下,先搬出祝燃的资料——客观来说,祝燃的心性其实不算多坏,但冲动、莽撞、听风就是雨,这种性格相当容易被人怂恿着当枪使,见谁可怜就帮谁。
这次的情况其实也差不多。
祝燃觉得穆鹤可怜,又和盛锋是铁哥们,先入为主,立场自然偏到没边。
「祝燃听了很多你的坏话,对你的成见很深。」系统提醒,「小心一点……啊,就是他,脸上贴创可贴那个。」
祝燃今年十九岁,个头窜得很高,板寸断眉臭脸,眉弓贴了个创可贴,不怕冷地套了件蓝白色公立高中校服。
看着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