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老实但万人迷[快穿](219)
这话怎么听都有点怪。
宋汝瓷没多想,只是抬手, 轻轻捏了下他的耳朵:“别多想, 不是你的问题,周局长说Alpha到青春期都会不稳定……”
谢妄像是被挤得没站稳, 忽然踉跄了下,身体压住宋汝瓷。
这些工人是来修公寓外层防水的——虽说绝大部分基础性质的工作都已经由Beta承担,但Beta的身体素质毕竟有限,没办法完成高空作业和高强度工作, 空缺的部分还是要由劣等基因的Alpha填上。
这些Alpha大都带有劣等食腐动物基因,出身又是罪裔,几乎没怎么上过学,普遍连字也识得不多,很不服管教。
过去宋昙白总嘱咐谢妄不能招惹他们,不要离他们太近。
现在谢妄也听话,垂着被灰翳覆盖的眼睛,把宋汝瓷压在电梯轿厢的不锈钢内壁上,兄弟两个的身体几乎完全相贴,少年Alpha轻轻磨蹭养兄的鬓角。
“哥教我就行了。”
谢妄说:“像小时候一样,写字,算数,画画……不都是哥教我的吗?”
宋汝瓷有些无奈,抬起头,耐心和他讲道理:“我是Beta……”
才说了几个字,就又被挤得压了下胸口,单薄的Beta发出身不由己的气音,抿了抿唇,清秀惨白的侧脸泛起淡淡潮红,别开头不肯再说话。
谢妄哑声对身后的人说:“别挤。”
这些没教养的野Alpha快把电梯占满了。
“老子想挤就挤!电梯是你家开的?”一个赤膊郊狼Alpha扯着嗓子嚷嚷,“怕挤就回家吃奶去!”
他身量很魁梧,因为常年干体力活肌肉鼓胀,丝毫不把谢妄这种乖乖学生公子哥放在眼里,倒是对谢妄护在怀里的香甜Beta有了兴趣。
郊狼Alpha探头,打量着宋汝瓷,贪婪吸了吸鼻子:“哪找的,多少钱?给哥们几个也看看……”
话音还没落,他的脸色就骤然扭曲,身体像个烂麻袋一样摔进电梯角落,呛出了口血昏死过去。
谢妄垂眼看着他。
电梯里等着看好戏的几个劣等Alpha脸色都变了,手忙脚乱后退,让出不小的空间。
宋汝瓷的视线完全被谢妄挡住:“小妄?”
“没事。”谢妄低头,帮宋汝瓷把兜帽戴上,嘴唇轻轻碰着宋汝瓷的兜帽边缘,“哥想太多了,我这么乖,从不惹事的。”
系统:「……」唉。
系统任劳任怨,去探测了下那个Alpha的生命体征,发现还有气,就放下心,侵入电梯摄像头删掉这一段监控,备份画面拿匿名邮箱暗中发给了周局长。
他们到家没多久,楼下就响起警笛声。
谢妄站在阳台,垂着视线看那个烂麻袋一样的Alpha被警方拖走,正要放下窗帘回去找宋汝瓷,脚步忽然一顿。
周既凛抬头,分毫不差地迎上了他的视线。
“我要出差。”以金雕的眼力,能很清晰地分辨高大男人的口型,“保护好你哥哥。”
少年Alpha的眼瞳重重收缩。
他咬着牙根,沉默着磨了磨,一言不发地放下窗帘,回了卧室。
他当然会把哥照顾好、保护好,这种事用不着周既凛这种老家伙特地强调,等他毕业以后,就会带着哥搬家,离开这个破烂地方。
搬得越远越好,可以去适合Beta生活的乡下,弄一片地种菜,种莴苣、笋和胡萝卜。
再养一箱蜜蜂。
兽都里讨厌的人太多了。
……
接下来的几天倒是难得的平静。
有新工作机会要考虑,身体也要重新全面适应,宋汝瓷也就没急着再出门,留在家里,和系统一起专心研究了耳朵尾巴。
尾巴其实好藏。
虽说真要拽住尾巴尖拉长,也的确有些长度,但绝大多数时候,还是蜷成蓬松毛绒绒的一团,只要不磕碰、长时间压迫导致肿胀充血,问题就不大。
耳朵要麻烦得多——普通家兔的耳朵就算长,也只占身体的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但他们是长耳雪兔。
长耳兔的耳朵普遍要接近身体的一半。
前几天兔耳刚冒出来的时候,还不算太显眼,卷一卷再用保鲜膜裹住,戴个鸭舌帽也能遮掩,现在基因彻底稳定下来,除了带兜帽的衣服,几乎没法再穿别的。
可如果是在室内工作……戴着兜帽不摘下来,就实在太引人注目了。
系统这几天也搜罗了所有Beta能做的工作,户外工作的确也有一些,像是园丁、送信员、城市清洁,相对来说更安全,约束也更少。
园丁说不定还能吃蒲公英。
「……」系统非常警惕,“啪”地合上当前世界景观植物大全,拽住宋汝瓷的耳朵,「不行!不能真的去啃绿化带。」
会吃坏肚子的。
不光是食谱再怎么也要守住底线这么简单,和基因表达期的Alpha、Omega少年一样,宋汝瓷必须要控制住属于兔子的冲动,否则就会真的被基因不着痕迹地控制同化。
警局收容的那些兽化Alpha,绝大部分就都是这种情况。
而在这个城市里,即使是那些西装革履、看起来优雅稳重的Alpha和Omega,也都未必就有着足够的理智,或许只是擅长伪装。
贪婪、狡猾、占有欲和控制欲望,食肉本性,都被用各种方法粉饰太平,藏在那张光鲜亮丽的皮囊下。
这是基因对兽都的诅咒。
“我不吃。”宋汝瓷忍不住笑了,他是开玩笑的,他并没很想吃蒲公英,“吃胡萝卜条吗?”
他这次做了三种蘸料,有蜂蜜白糖、甜酱油和椒盐香辣的。
宋汝瓷还特地给系统切了一片小熊头形状的。
系统:「…………」
唉。
唉!
系统抱着一片小熊脑袋胡萝卜,愁眉苦脸趴在宿主毛绒绒的兔子耳朵里,和宋汝瓷一起嚼得咔嚓咔嚓响。
他们不会就这这么在兽都待上一整年吧?
忧虑还没落定,电话铃就忽然响起。
不震耳朵——谢妄回学校去上学之前,已经把家里所有会发出刺耳声音的东西都罩上了布套。
快成年的金雕Alpha做起缝纫居然意外的擅长,系统找遍全家也找不出一个棉花枕头,外面看不出异样,里面填的全是一把一把薅下来的软绒羽毛。
宋汝瓷起身去接电话,还轻轻咬着半根胡萝卜条,他的神情很放松,却在听见电话另一头的声音时,慢慢皱起眉。
毛绒绒的兔子尾巴动了动。
他把那半根胡萝卜条吐在掌心,握着电话站直,垂着睫毛专心听对面说话。
“……是我。”宋汝瓷说,“对,我是谢妄的哥哥。”
系统火速杀过去:「怎么了?」
宋汝瓷按住电话一头,悄悄对它做口型:「学校老师。」
是穹顶那边打来的电话。
谢妄在学校发生了二次分化,不太顺利,听起来情况似乎有些严重,学校的医疗科已经接受,需要家长尽快赶过去。
系统依然保持警惕,拽住宋汝瓷:“会不会是圈套?”
今天不是一般的日子,穹顶和监察部的联谊舞会就在今晚,宋汝瓷在监察部请了长假,又没有接受江砚执的邀请,甚至连那枚胸针也让谢妄帮忙带去学校还了回去。
……那天在警局,系统闲着无聊,就钻进档案里翻了翻。
过去不是没有平民Beta被骗进舞会,供闲极无聊的贵族少年Alpha、Omega们戏弄取乐的案件。
这种事通常难以定责,全是些有权势的贵族子弟,只要一口咬定是Alpha和Omega的联谊活动,Beta只是跟班,查也查不清楚——毕竟Beta没有腺体,无法被标记,又没有留下信息素痕迹能作为证据,就算真打官司又能怎么样?
所以到了最后,大多数都会以给一笔不菲的封口费收场。
……
宋汝瓷当然也不陌生这种事。
系统有些担心,落在他肩膀上,蹭了蹭雪白的兔耳,看着宋汝瓷的神情。
电话另一头很客气,依旧在不疾不徐地催促:“您弟弟很焦躁,状态很差……他患有严重的恋巢症,必须要有您的安抚,否则我们没法给他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