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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神断(75)

作者:桃之夭夭夭夭 时间:2019-04-26 11:52 标签:种田文 悬疑推理 异能

  这一部分“戏”,只为达成两个目的。一是带出“郑生”的旧案,二是为冤案昭雪,给故事一个喜闻乐见的结局。
  “十六,姜捕头儿住在哪儿?”穆清彦问。
  “住在保长家。”陈十六还在琢磨故事呢,愣了愣才回答。
  “你去跟姜捕头儿打探打探,有没有听说跟戏文上类似的旧案。”
  “这……行吧。”陈十六心里清楚,这不同于找捕快打探个小消息,之所以找姜捕头儿,正是因为对方从业从年,且是子承父业,若有戏文中那样的旧案,想来他很可能有所耳闻。
  第二天一大早,陈十六出了门。
  姜捕头儿领着人坐在路口的小摊儿吃早饭,想着手里的案子,颇为烦心。
  其他捕快们只是听命行事,动脑子不是他们擅长的。这会儿嘴里谈论着昨晚听的戏文,又说起杨家庄的案子,不可避免提及穆清彦几人。毕竟,穆清彦几人的身份,最初就是捕快们查身份户籍发现的,而后告知了杨家。
  姜捕头儿听到他们的话,问道:“杨家委托了那几人,查的如何?”
  “只知道的确有发现,具体的,杨家没说。”
  姜捕头儿点点头,心不在焉。
  恰在此时,陈十六出现。
  先前两人就打过照面,这会儿见了,寒暄两句,陈十六也点了早饭,跟姜捕头儿相对而坐。陈十六本身不是个太擅长试探迂回的,因此很快就把话题转到昨天的新戏上,因着所有人都谈论新戏,并不突兀。
  “姜捕头儿,你见多识广,戏文里程家那样的惨案,有没有遇到过?”
  “那般惨案,哪里常见,多是失手伤人、意外致死,出个蓄意谋杀就很骇人了。反正我们县没听说过,倒是听别人提起,好像是亭山县出过类似的惨案,那也是快十年前的事了吧。”说着姜捕头儿一愣,皱眉沉思半晌,喃声低语:“像,真像,我记得那一家好像就是姓程,凶犯是借宿的书生,还是个取了功名的秀才……不,那个秀才根本没等到判刑,而是在牢里畏罪自杀了。”
  尽管声音小,但陈十六全神贯注着他,听到了那些话。
  “自杀?死了?”
  姜捕头儿叹道:“对,死了,撞墙死的,死时嘴里卡着一枚鸳鸯扣。”
  “真的是自杀?”陈十六无法不质疑。
  “不管真假,十来年过去,谁知道呢,知道真相也没用了。”姜捕头儿见过很多类似的事,不知多少案子莫名了结,哪儿可能每一件都真相大白。
  “那,姜捕头儿是否知道骗财的案子。”戏文后小部分没唱完,姜捕头儿不知道,陈十六描述了旧案。
  “知道!”姜捕头儿点头:“那也是十来年前的旧案,此人专挑富户,借宿时哄得主人信任,又诱骗主人女儿。因着他用着书生的身份,很容易令人放松戒心,他又狡诈,并不去哄骗主人,而是诱哄借宿之家的女儿,不仅骗财还骗色。个别幸运的,远嫁了事,运气不好的珠胎暗结,却连委屈都没出诉。姑娘家的清白比什么都要要紧,所以他们绝不会报官。更有两个性子烈的,或是家里逼迫的,寻了短见。
  因着都不报案,无人声张,受害者越来越多,这才传出风声。可受害者不配合,官府想查也不知从何查起,且作案涉及多地,最终也是不了了之。”


第92章 顶罪的吴大
  陈十六又询问时间和细节。
  “都是听人讲的,十来年过去,哪里记得那样清楚。”姜捕头儿疑惑的打量他:“就算《鸳鸯扣》是用以往的案子改编的,也只是戏文,你这样感兴趣?莫不是……”
  不论如何姜捕头儿也是个查案多年的捕快,哪里看不出陈十六格外的上心,总不会毫无缘故。
  “实不相瞒,我们怀疑‘郑生’现身了!”陈十六遵照穆清彦的嘱咐,见他疑问,便透露了一点。
  姜捕头儿除了震惊,更多的是一脑袋乱麻。
  最近短短几天,各种各样的案子冒出来,怎么就那么凑巧……真的是巧合?
  “到底……”姜捕头儿想追问。
  陈十六道:“姜捕头儿别急,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三具尸骨来过石竹镇的证据。”
  “还得几天。”
  整个镇子要挨个儿查问,是细致活儿,很耗功夫。
  大概中午的时候,穆清彦听客栈的人说,如意戏班的叶落秋吃错了东西,伤了嗓子,晚上的戏没法儿唱了。盼着听戏的人们很是沮丧,但对于穆清彦来说,这个消息在预料之中。
  不过,叶落秋是真伤了嗓子么?未必吧。
  从昨晚叶落秋的态度看,对于新戏,亦或者编写新戏的人,他肯定知道一些隐秘。之前一直要将新戏演出,是为了某个目的,眼下不唱,是为安全考量。亦或者,仅剩的部分唱不唱都无所谓,他已经达成了目的。
  “引蛇出洞。”闻寂雪笑道:“这法子固然危险,可很有效。”
  的确,虽不知原本计划里引蛇出洞后会如何做,但现在却不需要叶落秋做什么。接连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那个“郑生”已然掩藏不住。
  杨家兄弟来了一趟客栈,询问进展。
  穆清彦给两人吃了定心丸,打发他们回去了。
  两天后,陈十六带来了好消息。
  这两天陈十六一直跟姜捕头儿在一起,因此捕快们有什么进展,他马上就知晓。
  “穆兄,捕快们查到了,在十年前,大概是刚入秋的时候,有辆马车来石竹镇。赶车的车夫三十来岁,车内是个年轻妇人、一个丫鬟,他们曾找人问路。那三人不是本县口音,出门是在找人,随身带着一张画像,是曾贺!那妇人问了曾家方向,就去曾家了。”陈十六显得很激动:“这会儿姜捕头儿已经去了曾家,穆兄,我们不去吗?”
  “去看看。”
  这一回姜捕头儿再登曾家门,不似上一回那般客气。
  “姜捕头儿,你这是……”曾贺对捕快们查访的进度心知肚明,却故作疑惑。
  姜捕头儿道:“有一事询问。在十年前,可有主仆三人来曾家?曾老爷仔细想想再答。”
  “十年前……”曾贺故作回忆,良久才点头:“是,时间太久了,若不是姜捕头儿提及,我都要忘了。十年前入秋的时候,的确有主仆三个登门,姓莫。早年我在外游历,曾在他家小住,与她父亲颇为谈得来。她突然登门,我也是十分惊讶。细问下,原来她父母身亡,她要去投奔一位远亲,路过这里,顺道来拜访。我留她住了一段时间,开春后她执意离开,我便命人送她。怎么,姜捕头儿为何问起她?”
  姜捕头儿似笑非笑:“曾老爷当真不知道?你说她开春后离开了,那曾家老屋出现的三具尸骨怎么解释?正好死了八九年,正好是三个人,性别能对上,且其佩戴的首饰上刻有一个‘莫’字,难不成还有别人吗?”
  “这、这……”曾贺一脸震惊,又有被冤屈的难以辩解。
  管家此刻站了出来:“姜捕头儿,我们老爷可是读书人,镇上谁不知道我们老爷心善,别说不会做恶事,就是那三人乃是老爷旧识,老爷没理由去害他们啊。人的确是送走的,我亲自安排的车马,还命吴大把人送到。吴大一身的好武艺,以一敌三都没问题,绝对不会有事的!”
  “把吴大叫来!”曾贺吩咐。
  姜捕头儿面色暗沉,看着这对主仆一唱一和,哪怕心里认定曾贺有问题,偏生没有确凿证据。而眼下,曾贺却是不慌不忙,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不多时,管家慌慌张张的跑回来:“老爷,不好了,找不到吴大,有人说刚才吴大出门去了,还收拾了包袱,驾着车。”
  “这厮!姜捕头儿,你看这……”曾贺又急又怒,把问题丢了过去。
  姜捕头儿憋了一肚子气,能怎么办?不算是真是假,也得找到吴大再说。
  “追!”
  两个时辰后,姜捕头儿带着垂头耷脑、恹恹无力的捕快们回到镇子。
  这边的县衙可比不得凤临县,起码养得快马有限,也就姜捕头儿骑了一匹,其他捕快追人全靠两条腿。吴大驾着车,跑的飞快,最后眼看要被姜捕头儿追上,干脆弃了马车,一头钻进山里。
  一无所获,姜捕头儿气得去饭铺子,要了一桌酒菜。
  穆清彦几个也在座,请捕快们一壶好酒。
  “什么吴大,一个下人,他真有那个胆子?”姜捕头儿也是憋闷的狠了,一时间也忘了谨言慎行,对着穆清彦就把曾贺一顿批。
  从姜捕头儿口中,穆清彦知道了莫姓女子的来历。
  怪不得曾贺有恃无恐,莫家父母亡故,莫女和仆人也死了,如今双方的过往和关系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哪怕去询问当地邻里呢,别人家是否有旧识,外人未必清楚。就算邻里见过曾贺,多年过去,是否还记得?就算记得,莫家又是否对外说遭了骗?
  总之,十年的时间足以掩埋很多真相。
  “姜捕头儿何必沮丧,吴大这边没有进展,不如换个方向。曾家太太你可了解?我听说,她并没有生病,而是知道了某些事情,曾贺怕她在外乱说,这才不准她随便露面。”
  “她?就算她真知道一些事,未必肯告诉我们。再者,她一个女眷,足不出户,想打探也打探不着。”
  穆清彦笑笑,没有继续探讨,反而提起另一事:“还记得三具尸骨中的年轻妇人么?仵作说她生产过,她也的确梳着妇人发式。在莫家大体情况下,曾贺应该不会说谎,因为这种谎言很容易戳破,所以莫家父母应该的确去世了,莫家除了一个女儿,没什么人了。那么,生产过,她的孩子呢?夭折了么?
  这个猜测暂且不考虑,我们假设她的孩子还活着。
  只要孩子活着,家中没有其他人,她一定会将孩子带在身边。当初她到石竹镇,身边没有孩子,而她在曾家住了三个月,会不会、孩子是在曾家生下的?甚至,如今还活在曾家。”
  姜捕头儿吃惊的张口结舌:“她到石竹镇是十年前,若要生孩子,应该在第二年,那么算下来,孩子今年应该正好八岁……曾家小少爷今年八岁!”
  “这只是一个怀疑。”却并非胡乱猜测。
  从陈十六口中得知曾太太发病时对曾小少爷截然不同的态度,令他产生这种感觉。在清醒的时候,曾太太怜惜他,对他百般的好,可发了病,会令她想起痛苦的记忆,而小少爷的存在就是抹不去的证据,时时刻刻提醒她,因此她才对小少爷发起攻击、恶语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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