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寡人会怀孕!(237)
别看梁初长相斯斯文文的,男女老少通杀的类型,很是主流,可他的喜好却不怎么主流。梁初喜欢虫子,也喜欢画虫子……
这下子好办了,赵悲雪便亲自去抓虫子,还让鬻棠和沐森也一起去抓虫子,只要看到各种稀奇的虫子,别管是有口器的没口器的,有翅膀没翅膀的,软体的还是硬壳的,通通抓来!
梁初的书房中挂着很多小笼子,里面全都是…… 虫子!他最大的爱好,便是在书房里为那些虫子作画。
梁苒一时间有些头疼,身为父亲,不应当扼杀儿子的爱好兴趣,可是……可是儿子怎么那么喜欢画虫子?之后的上京文会,儿子也要画虫子名扬天下么?这是不是有点太另辟蹊径了?
上京文会已然确定下来,此事由大宗伯嬴稚总揽主持,只不过嬴稚伤刚好,所以梁苒便派出了梁辩,让他协助嬴稚主持文会。
梁辩办事利索,这几日在外奔波,但难得是十足孝顺,明日都要回路寝宫给梁苒问好。
梁苒让织造局做了一件新衣裳给梁辩,毕竟梁辩天天在外面跑,总要穿着体面一些才是。
梁苒说:“快来试试衣裳,这是你弟弟绘制的图样,便是连织造局都赞不绝口。”
虽然梁初的癖好特殊了一些,但不得不说,他的画工精湛,自从织造局知晓上京出现了这么一个奇才小君子,天天追着梁初,请他来画花样儿。
梁辩谢过君父,这才将外袍一展,套在身上。
“嗬!”他刚穿好外袍,侧头展了展衣袖,登时一个惊呼,一向以雷厉风行,毒舌坏心著称的梁辩,险些跳起来,脸色瞬间惨白,使劲拍着自己肩头:“虫……虫……虫子!”
梁苒定眼一看,的确,梁辩的肩头趴着一只虫子,好大一只,看起来是蜘蛛,足足八条腿,每一条腿“孔武有力”,遍布着浓密的绒毛,还有那蜘蛛的眼睛,黑亮黑亮的,令人头皮发麻!
梁辩打了好几下,肩膀都不是自己的了,但蜘蛛趴在他的肩头,纹丝不动,按理来说这么大力气,蜘蛛早就成泥了,怎么还会趴在他的肩头?
“君父?哥哥?”梁初这个时候一脸懵懂,怯生生的从外面走进来,垂着头,小可怜儿一样说:“这是初儿给哥哥设计的衣饰图样儿,蜘蛛寓意八方来财,预兆吉祥,难道……哥哥不喜欢么?”
图样?
果然,这么仔细一看,蜘蛛好像不是活的,而是画上去的,但画工精湛,活灵活现,好像立体的,就连每一根绒毛也栩栩如生,别说乍一看了,仔细看也难分真假。
“你……你……”梁辩气的指着梁初:“你是不是故意……”
不等他说完,梁初握住梁辩的手指,十分亲昵且无害的说:“哥哥上次送我虫子,初儿很是感激,一直想着如何回礼,听闻织造局绞尽脑汁为哥哥设计衣样,可是终于让初儿找到回报哥哥的机会了呢。”
梁辩:“……”报复,赤裸裸的报复。
梁初眨眨眼睛,还歪头:“哥哥喜欢么?”
梁辩咬牙切齿:“喜、欢!四弟送的,哥哥怎么能不喜欢?”
梁苒:“……”寡人头好疼,老三老四果然不对付。
上京文会声势浩大,天下学子慕名而来,甚至还有其他国家的学子,也想来文会凑凑热闹,可谓空前绝后,一时间果然转移了楚王之乱的混乱。
因为赴会的学子实在太多了,不乏鱼目混珠之人,所以梁辩与嬴稚决定,先遴选一轮,经过一轮遴选之人,可以参加上京文会,经过二轮三轮遴选之人,便可以参加大梁宫的文会。
第一轮遴选,便在刚刚建立好的学宫之中举行,如此也能让各国的学子一同瞻仰学宫的恢弘,为学宫打出响亮的招牌。
梁初今日便是去参加第一轮文会遴选的,梁苒还有朝议,因而是赵悲雪送儿子去遴选。
今日朝议的时辰不短,议题自然是上京文会,因为各地的学子奔赴,除了转移了叛乱的舆论之外,也带动了上京的经济,四面八方的商贾涌入上京,这样的大好机会,上京自然要接住才行。
等梁苒散了朝,已然是正午了,第一轮遴选顺利结束。
梁辩和嬴稚回宫复命,第一轮遴选,一共收上来三万份题卷,三万学子齐聚上京学宫,真真儿是盛典。
梁苒十足欣慰,好奇的问:“第一轮遴选的题目为何?”
嬴稚回答:“以‘春’问题”。
春?梁苒一愣,这么简单的题目?
不过题目越是简单,发挥便越是宽阔。以春为题,不限于诗词曲画任何形式。
嬴稚感叹说:“这题乃是梁辩君子所出,可谓是十足的刁钻呢。”
春,生机盎然,自然是好的,可是一不小心便会庸俗了,若是太小心,又会显得寡淡干瘪。
梁泮笑着说:“君父,不知四弟的题卷在不在这里?泮儿想知道四弟是如何作答的。”
别说是梁泮了,梁苒其实也很想知晓。
梁辩挑眉说:“四弟怕是画了一只春日的大虫子罢。”
梁苒无奈的摇头,说:“你啊,还不快把你弟弟的题卷找出来?”
梁辩吐槽着,但手脚麻利,快速翻找着题卷,果然找到了梁初署名的题卷。他第一个打开观看,面色一愣,不亚于上次看到大蜘蛛的模样。
梁苒心中咯噔一声,老三怕虫子,这表情……老四不会还真是画了一只大虫子罢?
嬴稚就在旁边,看了一眼,不由笑起来:“不拘一格。”
梁泮好奇,说:“快让我看看。”
梁缨身材高大,一探头便看到了,登时满面通红,拦住梁泮,说:“泮儿,要不然……还是别看了罢。”
“为何?”梁泮不解:“哥哥,为何呀?”
梁缨说不出来,但面色十足古怪,梁泮更是好奇了,不顾大哥阻拦挤过去查看,这一看之下……
咚!
梁泮白皙的脸颊面红耳赤,恨不能充血。
梁苒更是好奇了,看到梁辩那个反应,以为是大虫子,可长子和次子没道理看到大虫子脸红。
正好赵悲雪走入路寝宫,梁苒便说:“呈上来,让寡人看看。”
赵悲雪接过题卷看了一眼,点点头,露出老父亲的欣慰笑容,说:“画得真好。”
梁苒心中百爪挠心,连忙欠身,就着赵悲雪的手看过去。
以春为题,比春日的大虫子更震惊,能让两个儿子脸红,令嬴稚称赞不拘一格,让赵悲雪露出老父亲的笑容……
梁苒:“……”春、宫、图?!
第76章
春宫图……也是春?
而且十足扣题, 一点子也不干瘪……
梁苒头疼欲裂,怪不得众人表情那般精彩,至于赵悲雪, 恐怕儿子画颗豆, 他都要夸赞半天。
梁苒揉着额角, 突然发现, 这春宫图上的两个人, 竟然都是男子,不止如此, 还……还有点眼熟。
梁初进入路寝宫, 便见到他们在看自己的题卷, 似是有些害羞,但还是鼓起勇气问:“君上, 初儿画得如何?”
梁苒:“……”
梁苒硬着头皮说:“这画上之人,为何如此眼熟?”
抱在一起的两个男子, 怎么侧脸看起来那么像……那么像寡人与赵悲雪?!
梁初连忙摇手:“不不, 君上不要误会,初儿画得绝没有原型。”
老三梁辩笑了一声, 说:“哦——原来四弟画得是大众脸呢,怪不得怪不得,如此眼熟。”
梁初瞪了他一眼,低声说:“你闭嘴。”
梁辩笑着说:“为兄偏不。”
梁辩又说:“学宫如此清净高洁之地,你竟然画了一幅春宫图?真真儿是令天下学子震惊。”
梁初不服气,说:“这……这怎么了?以春为题, 难道只能咏春不成?再或者, 以春为借口, 大拍君上马屁?这些才是真正的庸俗。且情爱之事, 浑然天成,乃人之本性,本就并非羞耻之事,只要发乎情,止乎礼,何须故意压抑?何须装聋作?那些掩耳盗铃之人,才是真正的庸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