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寡人会怀孕!(183)
“嗯……”梁苒轻轻叹息一声,身子酸软无力,眼皮也懒得睁开,但他需要查看一下双胞胎的孕期进度。
【孕期进度:79%】
昨夜颠鸾倒凤了一夜,梁苒本想直接做两次,将孕期进度拉满,但他还是高估了自己,或者说是低估了赵悲雪。赵悲雪明明还在恢复身体,却像是一头饥饿已久的恶狼。梁苒深刻的反思,难道是最近这些日,医士给赵悲雪补大了?
赵悲雪躺在他身边,手臂枕在他的脖颈下面,眼巴巴的看着梁苒,见到他醒了,凑过来“傻笑”,说:“阿苒昨日的惩罚未免太轻了一些,改日再严厉一些。”
梁苒:“……”
梁苒没忍住,白了赵悲雪一眼,将他推开,自顾自起身准备盥洗更衣,一会子还要去参加议会,没空与他这里腻歪。
赵悲雪很是乖巧,立刻起身,捧来梁苒的衣衫,给梁苒更衣,他仔细的为梁苒整理革带与衣带,然后扣上蹀躞,不知是不是想到了昨夜梁苒用革带捆绑他手腕的事情,赵悲雪竟然“痴痴然”的笑起来,但他的笑容一点子也不像一只傻狗,反而带着一股贪婪又餍足的深沉,令梁苒后背发麻。
更衣完毕,梁苒与赵悲雪从御营大帐中出来,鬻棠和沐森已经在等了,鬻棠眼睛尖,一眼便看到了赵悲雪衣袖之下的伤痕,惊讶的说:“主子,你的手怎么了?怎么又多了瘀伤?”
无错,是瘀伤。浅浅的,还有点发红,证明是多么的新鲜,缠绕着赵悲雪的手腕,那是昨日里梁苒用革带捆绑所致。梁苒的革带是用鲛皮制成,坚韧柔软,最后却被赵悲雪一下子挣断,好似那不是革带,而是一块豆腐。
赵悲雪没有回答,用袖袍将勒痕遮掩起来,但看得出来,他其实并不想遮掩,这不是伤口,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引以为豪的勋章。
沐森拽了一下鬻棠,说:“不该问的别问。”
鬻棠:“???”一天天的,打什么哑谜?
众人走入幕府大帐,赵炀带着北赵的使团已然在等待了,虽然等得很不耐烦,但是谁也不敢露出一丁点的情绪。
“梁主!梁主!”赵炀立刻起身,他方才坐得有点久,这一动牵扯到了下面的伤口,登时疼得龇牙咧嘴,面容五颜六色,精彩纷呈。又是恨,又是怕,但也只能咬牙切齿,把打落的牙齿含着血往肚子里吞,没有其他的法子。
面对赵炀的殷勤,梁苒淡淡的点头:“赵主。”
这轻飘飘的一句赵主,可把赵炀给美坏了。是了,如今的他,是赵主了,北赵的天子,北赵的国君!
赵炀赔笑:“梁主请入席,请入席!”
众人落座下来,梁苒的目光从众人身上划过,最后落在了闻彦之的身上。闻彦之显然很是兴奋,他与梁苒对上眼神,眼睛里恨不能冒出火花,似乎十足的想要追随梁苒,现在就想从北赵跳槽到大梁去。
只可惜,梁苒很快将目光划开,闻彦之一时间无比失落,好像铁公鸡输了钱一般,那表情真真儿好笑。
梁苒幽幽开口:“不知赵主对盟约如何看待。”
赵炀不用他开口,笃定的说:“停战!自然是停战!我大赵与大梁,自古以来都是修好的,只是先皇好战,多有得罪,连累着两国的百姓也受苦了,寡人自然是同意停战的!”
赵炀堪堪即位,他着急回到北赵的都城信安去,自然要停战。
“为了表达我大赵的诚意,”赵炀拿出一张地图,平铺在案几上,笑容谄媚的厉害:“梁主您请看,这是我们大赵的诚意。”
地图上燕洄以北,被圈出了一块地皮。赵炀说:“我大赵愿意将这块土地,割让给梁主。”
燕洄以北的北地,其实早些年就是大梁的,但是在先皇猝死之时,大梁输了这场战役,那块土地便被北赵夺了去,如今赵炀显然想要讨好梁苒,便慷慨的将这块土地还给梁苒。
其实赵炀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好心眼儿,这块土地并不十分富庶,常年都是屯兵所用,周边的百姓零零散散,加之是北地,三天两头的干旱,因而赵炀才看不上这块地皮,打算把地皮割让回去,做一个顺水人情。
其实赵炀的感觉也没错,上辈子梁苒即位之后,北地大旱,连带着燕洄也一同干旱,一滴雨也没有下过,土地干裂,颗粒无收,百姓拾骨而炊,易子而食,场面惨烈。
与其留着这块烫手山药,还不如将他还给梁苒。
但赵炀不知晓的是,梁苒这辈子拥有了系统,他刚好做完了5级任务,三年之内风调雨顺,再也不会有大旱或者洪涝,换句话说,燕洄和北地都会好端端的。
梁苒挑眉,说:“赵主把本是寡人的土地,归还给了寡人,这算是什么诚意?”
赵炀一愣,没想到梁苒的胃口这么大,但好在他早有准备,为了能尽早回到信安即位,赵炀也算是拼了。
“梁主稍安勿躁,这还有一份礼单。”
闻彦之立刻呈上一副卷轴,打开之后是密密麻麻的礼单,记录着各种这样的珍奇美物。梁苒眼睛尖,从上百件珍宝之中,一眼便看到了两个熟悉的摆件儿,这不是那天送给闻彦之的两个宝贝么?
怪不得闻彦之昨夜连衣裳都脱了,也要自荐枕席,原是如此!
赵炀为了讨好梁苒,可又舍不得自己的国库,自然要从旁的地方搜刮宝物了。闻彦之跟着赵寤的时候,没少替他下毒,自然得到了不少好东西,于是赵炀便将主意打到了铁公鸡的头上。
人常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赵炀不是赵寤,可不需要闻彦之这样的毒相,也不必照顾闻彦之的情绪感受,可劲儿的刮饬,榨干最后一滴油水。
闻彦之唯一的特点便是爱财,这无异于要了他的老命。左思右想之下,于是他决心离开北赵,投靠梁苒这座靠山。
梁苒笑起来:“不错,不错。”
这礼单上,有三分之一都是闻彦之的积蓄,各种珍奇瑰宝,自然是不错的,不说比得上冯老的万贯家财,但若是换成财币,也足够一城的百姓衣食无忧整整三年的!
梁苒正寻思着,等会盟结束之后,左右都到了燕洄,便准备在燕洄这里兴修水力,挖渠引水,总不能一直指望着系统风调雨顺,该为百姓准备的,自然还是要准备。于是这财币便是最大的开销,他本想动用冯老的家财,没成想赵炀如此“善解人意”,这就给上赶着送钱来了。
闻彦之苦着脸,一脸要哭出来的模样,抿着嘴唇,嘴唇直哆嗦。
赵炀卑躬屈膝的说:“梁主,您可满意?”
“差强人意。”梁苒淡淡的说。
“这……这……”赵炀苦恼:“梁主您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们大赵可是带着十万分的诚意来的!”
“那便甚好了。”梁苒的目光再一次落在闻彦之身上,说:“寡人想向赵主,再讨一个人质。”
赵炀不确定的看向闻彦之。
梁苒点点头,说:“便是你们的闻相,四皇子一个人在我大梁做人质,寡人不放心,因而再讨一个人质过来,不算过分罢?”
闻彦之刚才还是霜打的茄子,这会子腾家伙,支棱起来身子,一脸雀跃的望着梁苒。
梁苒好笑,这哪里是毒相,倒像是一只鹌鹑。他需要闻彦之,自然是要闻彦之给赵悲雪解毒,再者,闻彦之的特殊才能,遍天下也再寻不到一个,会医术的人很多,但会毒术的人,没有能超过他的。
赵炀并不器重闻彦之,丞相的位置他正想放自己的亲信上去,倘或闻彦之去了大梁做人质,再好不过了。
“可以!自然可以!”赵炀顺水推舟:“只要是梁主说的,都可以!”
他也不管闻彦之愿不愿意,反正闻彦之的钱财也榨干的差不离了,没有太多利用的价值,说:“闻相,难得梁主看得起你,还不快快谢恩?”
把丞相丢过去做人质,这真是闻所未闻的事情,羣臣咋舌,哪知闻彦之竟然欢天喜地,跪下来哐哐磕头:“是是,臣拜见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