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寡人会怀孕!(181)
梁苒低头看了一眼装死的闻彦之,笑起来:“赵主放心罢,寡人已然找到了可以解毒之人,便不劳烦你了。”
“不——”赵寤信见这条路行不通,又对赵炀誓旦旦:“炀儿!!你和赵悲雪不一样!你怎么能和他一样呢?你是我一手带大的,是我大赵的希望!为父一直对你期望很高,所以才严苛了一些,为父也是为你好,为你——嗬!!!”
赵寤的话没有说完,陡然变成了一声不敢置信的惊呼,他低下头,那把匕首已然扎在他的腹部,肚子登时开了一个大口子。
“嗬……”赵寤刚要说些什么,又是一声惊呼,赵炀抽出来的匕首,再次扎进赵寤的肚子里,就这样反复刺了五六次,血沫横飞,赵寤终于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完,猛地垂下头去。
呼——呼——呼——
是急促的喘息声,躺在地上装死的闻彦之吐息粗重了很多,因为即使他闭着眼睛,赵寤的惨叫也如此凄厉,一声一声的传入他的耳朵里,赵寤的鲜血如此滚烫,泼墨似的喷洒在他的官袍上。
闻彦之的胆子本就不大,吓得死死闭着眼睛,在地上筛糠,哪里是昏睡的模样,说成痉挛也不为过。
罗东陵终于大仇得报,不只杀了赵寤,且在死前,将他拉下国君的宝座,看到赵寤垂死挣扎,不甘心,又震惊愤怒的眼神,罗东陵的心中无比的畅快!
哐当——!!
赵炀后知后觉,将手中的匕首一扔,颤抖的说:“君父他……他……他是病逝的,与我……与我无关!”
梁苒笑起来:“自然,赵主是病逝的,寡人与罗王子都看到了,当然……闻相也看到了,对么?”
闻彦之吓得一个哆嗦,他在努力装死,没成想还是被发现了。他挣扎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吓的眼眶里都是眼泪,鼻尖红彤彤的微微颤抖。
梁苒重复说:“赵主可是病逝的?”
“对、对对!”闻彦之哆哆嗦嗦:“是!梁主说的对,是病……病……君上是病逝的!”
赵炀急不可耐的说:“那我身为长子,是不是应当临危受命,继承大赵的皇位?!”
闻彦之还是哆哆嗦嗦:“对……对,大皇子,哦不不,新君说的是!是这样……”
“啊哈哈哈!!”赵炀狂笑:“我是新君!我是新君!我是大赵的新君!”
梁苒的语气平静,并没有多少真诚:“那就恭喜新赵主了。外面还有许多烂摊子,需要赵主来收拾,另外,明日的会盟还需继续,便有劳你这位新的赵主,主持会盟大局了。”
赵炀沉浸在成为北赵天子的喜悦之中,他哪里知晓,自己两个把柄都落在了梁苒手中,一是他无法人道已然变成了太监的丑事,二是他手刃亲生父亲谋权篡位的丑事,有了这两个把柄,以后的北赵再也不足为惧。
赵炀浑然不觉,欣喜的说:“对对对!得去向外面的臣子宣布,君父驾崩了,我才是新君!我才是新君!!”
梁苒轻飘飘的看了一眼闻彦之,说:“闻相乃是你们北赵的天官大冢宰,统领百官,说出来的话肯定很有分量罢?便由闻相来宣布先主驾崩的消息罢。”
闻彦之欲哭无泪,他也的确哭了,是被吓哭了,颤抖的说:“臣……臣……”
“嗯?”梁苒只发出了一个单音,闻彦之颤抖的更加厉害,改口说:“臣愿意!这是臣的分内之事!”
哗啦——
帐帘子打开,一股子血腥味幽幽的传出来。
外面的臣子们还在昏迷,闻彦之让人打来了水,泼洒在他们脸上,臣子们这才纷纷转醒,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
“嘶……我怎么睡过去了?”
“不对!不对,是不是有人下药?!”
闻彦之站在广场的正中央,篝火还在燃烧,映照着袍子上鲜红刺目的血迹,他的嗓音颤抖艰涩,说:“就在刚刚……君上驾……驾崩了……”
“什么!?”
“怎么回事?!”
“君上身体强健,不是好好儿的么?怎么会突然……”
“一定是梁人搞的鬼!”
“胡说!”赵炀大步走出来,他的下身还是疼痛的,但这会子也不夹着走路了,一身的气派,昂首挺胸的说:“君父乃是病逝,与旁人无关!大梁与咱们是友邦,如何能无凭无据,出言重伤!?”
众人看到大皇子,又是震惊,又是好奇,纷纷往他的下身看去,大皇子高呵:“君父在过世之前,留下了遗命,还请闻相传达一下罢!”
闻彦之哆哆嗦嗦,说:“君上……君上在病逝之前,传……传位于……于大皇子赵炀!”
“什么?”
“大皇子不是……”
“嘘——你不要命了?!”
北赵的臣子们沸腾起来,梁苒冷眼旁观,幽幽的说:“新君看来还有要事处理,那寡人便先回去歇息了,明日是会盟议会的日子,新君可不要缺席。”
赵炀恨不能作揖:“是是是!今日劳烦梁主了,明日寡人一定不会迟到。”
梁苒笑了一声,转头往回走去。
“哇——”鬻棠发出感叹声音,眼神比之前还要痴痴然,神往的说:“梁主当真好厉害,轻轻松松掌控大局,简直将一切都顽弄在股掌之中,实在……实在太有气破了!”
叮——
【鬻棠:70】
鬻棠刚要跟上去,赵悲雪拦在他面前,凉丝丝的说:“今日北赵动荡,你们去监视一下动静,务必仔细探查。”
鬻棠迷茫,今天晚上足够北赵乱套的,赵炀那面儿忙着即位,应该不会搞什么花样才对,他还想开口,已然被沐森拦住。
沐森应声说:“是,主子。”罢了,拉着鬻棠往远处走。
“诶——你别拉我啊。”鬻棠说:“你拉我做什么?”
沐森放开他,抱臂淡淡的说:“你以后尽量少在梁主面前走动,免得惹主子厌烦。”
“啊?”鬻棠迷茫:“你这是什么意思?”
沐森挑眉:“主子对梁主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这两日你总是离梁主那么近,没看到主上盯着你的眼神么?”
鬻棠支支吾吾的说:“我那……那是单纯的欣赏,梁主的胆识与手段,没有……没有旁的。”
沐森质疑的问:“那你脸红什么?”
鬻棠:“……”我我、我脸红了么!
梁苒进入御营大帐,赵悲雪也跟了进来,立刻回身关上营帐的大门,放下帐帘子,不让其他人进入。
赵悲雪走过去,从身后搂住梁苒,将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今日谢谢你。”
梁苒挑眉说:“谢寡人什么?谢寡人害死了你的父亲?”
赵悲雪却说:“我知晓,你是为我出气。”
梁苒好笑:“寡人只是为了大梁的江山,你可不要想多了。”
赵悲雪轻轻一笑,他炙热的吐息洒在梁苒的耳畔,梁苒的脖颈慢慢爬起一股红晕,犹如烂漫的春色,美不胜收。赵悲雪用嘴唇轻轻蹭着他洁白的天鹅颈,沙哑的说:“阿苒,你好香。”
那是熏香的味道,梁苒想要挣扎开,这腻腻歪歪的拥抱,未免太黏糊了一些,但他又怕赵悲雪的肋骨还没有愈合,再伤到了他。只是这么一犹豫,简直是给了赵悲雪变本加厉的资本,赵悲雪的亲吻已然落在他的耳垂上,轻轻的说:“阿苒,可以么?”
梁苒的吐息微微凌乱,膝盖莫名有些发软,一股子食髓知味的错觉顺着他的身子往上窜,犹如隔靴搔痒,还是不够。梁苒抿了抿嘴唇,说:“你的伤势大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