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长子生存守则(15)
这到好,虞明徽这个没心没肺的小混蛋不仅没为那深情的表哥伤心难过半分,还温软柔情着勾着自己抵死缠绵一番。
搞的他一颗老心怦怦乱跳,心神隐约间又觉得恼怒难忍。
段泓亦俯身捏住虞明徽的下巴,看着小狐狸崽子一双柔媚勾人的大眼睛扑闪着,直可怜巴巴的含着眼泪。透明的水色印在最深处晕开一片涟漪,却如何都看不到尽头。
他莫名烦躁,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些什么。
“……”
怎么咬人也是会传染的嘛!
虞明徽自然反抗不过孔武有力,身体强健的段泓亦,被压制着咬了又咬,一双俏丽的眸子只能如小动物般幽深明润,亮的让人心惊动魄。
“没心肝的东西。”
段泓亦沉默良久,片刻后起身捡起落了一地的衣物,一件件的套在身上整理干净。憋了一肚子怨气没处发泄,临走前恨恨的瞪了眼窝在床上的虞明徽,“后天我还要再来一趟虞府,你可有什么想要的玩意儿。”
虞明徽眨巴着眼睛,想了半天后勾了勾手,待段泓亦靠近时,当即光着大半个身子扑了上去,张嘴狠狠的亲在对方明显不快的脸颊上,甜甜的说道,“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这个人!”
段泓亦虽知小狐狸崽子又在巧言令色的哄他,心里还是如浸着蜜糖般酥麻了片刻。
他随手从床边拽起一件浅色的亵衣披在虞明徽白皙柔嫩的肩头处,很是不客气顺着滑腻肌肤揉搓半天。
直等到门外小厮敲门催促。他方才把又硬了的性器遮挡在宽松袍服下,临走前含着虞明徽软糯的双唇亲了又亲,忍俊不禁道,“听说虞府除了有一僻静假山,还有个空了的小院,下次约到那可好?”
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删文改文的习惯,所以看到有更新提示又找不到新章节时不要奇怪,多等等就行啦!
第15章 苦逼的古代生涯
方仪居内,蓝氏正位坐在上方,听着底下小儿子虞明靖院内小厮守暮的汇报,脸色愈发阴沉。
旁边的徐妈妈小心翼翼的给主母端上一杯热腾腾的碧螺春,只见忽的长袖一扫,冒着白烟的热茶随着瓷片破裂的脆响,全部泼撒在跪地的小厮腿边。
蓝氏拍打着金玉镶边的漆色桌面,目光狠厉的出口骂道,“混账东西,不是说过不许朱律居的那位在扰了少爷读书,你们倒好,胆敢阳奉阴违,要不是昨日徐妈妈凑巧看见了,打算骗到何时?”
守暮早已被吓得浑身颤抖,他跪着一边磕头一边试图解释道,“是……是少爷强令过,不……不许小的们往外乱嚼舌根的……”
蓝氏一口气堵在心头,听到这话心里越发跟针扎般难受,她也不言喻,呵呵冷笑两声,旁边的徐妈妈便心领神会,拍了两声响亮的巴掌,门外立刻进来四名身形魁梧的侍卫小厮,手里无一不提着棍棒绳索。
“好你们这些忠心的奴才,便不知你们主子上面谁才是正头!既然如此,今天也好好教教你们!”徐妈妈高声骂道,随即又看了看蓝氏发冷的目光,挥手便开始指挥侍卫开始动手。
“慢着……”
蓝氏端起小丫鬟新送上来的茶具,轻轻吹散热气后,眼角上扬瞥了眼开始跪地大声哭饶的守暮,淡淡道:“去把朱律居的那位也叫过来看着,今儿就算把人打死了,也要让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明白,他就算削尖了脑袋,也别想在靠近明靖一步。”
徐妈妈跟随了蓝氏几十年,自然能听懂这句话中的深意,虞明徽这个主子多少因为身份打不了太狠,罚不得太重。所以主母一般动了气,非是得杀只鸡儆儆猴不可。
远在角落院子里赏花的虞明徽还在神游四方,猛的听到院外一阵喧哗,主母蓝氏院子里一等丫鬟清露身后跟了几位高大的侍从,所有人几乎都冷着半张脸,嘴里说着请大少爷去方仪居喝茶,神色却早已说明一切。
“……”
虞明徽很无语,上次看到这阵仗,还是他刚穿过来的时候,那会儿大病初愈,半是懵逼半是疑惑,傻傻的还没看清局面的严重性,等清醒时自己眼前一条鲜活的生命已经惨死在刑杖之下。
可这次呢……
虞明徽拍了拍肩头的落花,默默无言的跟在清露身后,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最近又做错了什么,值得蓝氏动如此肝火。
等到了方仪居的正厅,虞明徽第一眼便认出浑身如筛糠般抖动,几乎哽咽瘫软的守暮。这位是虞明靖看门的小厮,平日里还负责一些院内的洒扫,既不是院内头等的奴才,也算不上主人贴身的内应,如何要被蓝氏亲手处置。
虞明徽脸色发白,心里如浸于冰水中一阵发寒。他走到蓝氏身前,如往常般卑微怯懦的磕头行礼,小声道:“给大娘子请安……”
蓝氏皱着眉,面露冷笑,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看着,直接讥讽道:“贱人生的东西也想学儒家正道,也不自己照照镜子,想想配也不配!”
“……”
虞明徽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索性脸皮够厚,上辈子多少也算个不正经的混账,被骂的多了心里也坦然了。当下立刻佯装出一副受惊的害怕模样,心里依旧淡定如常。
“弟弟学识渊博,满腹经纶,书房藏书无不是正统……我……我只是闲来无事可做,才去找明靖弟弟借两本书看的……”
“还求大娘子宽恕……”
虞明徽话已经说不下去,他知道按照蓝氏一惯的思维,自己现在如何解释都没用,只能俯低身姿哀哀的跪着,还适当的发抖抽泣,直把没出息的卑微模样表演个淋漓致尽。
“呵,到是我这个做大娘子心胸小了,容不得你读书解闷。只是你见明靖一次,就扰他一次,你欺他待人宽厚,便得寸进尺,除了借书外,还总是关门闲聊……”
蓝氏继续鄙夷冷笑,轻咳一声后,那四位魁梧侍从立刻把哭喊求饶的守暮拖到院外空地,几下利落的捆绑,只待令下,立刻就可动刑,“也罢……你自是不知道错在何处,老爷既然不让我折腾你,便看着别人如何替你受罚罢!”
在虞明徽浅薄的认知里,社会环境对人性起码应该有两道枷锁,一为道德,二为法律。
可偏偏古代是个封建且等级明确的社会,抛开压迫因素决定的人性就像场繁华盛世下的笑话,理念里信奉的生命权在强大的权势面前宛如轻易四散的风沙。
不知道为什么,虞明徽在这时候突然想起曾经在他以为最美好的时间里,身边的一个男人对他说,上帝是个中庸者,他不会纵容任何事物无节制地生长。
可现在呢……
周围安静一片,每个人都屏着呼吸。只有蓝氏坐在正厅上位,她端着一杯热茶轻拨烟雾,品茶之余优雅的仿佛如孔雀般高贵骄傲。
如果不是院外突然惊起一声尖锐沙哑的沉闷呼痛声,大概是很美好的。
“……”
虞明徽被迫抬手看的清楚,乌黑长木一声声砸在脆弱的肉体上,很快伤口涌出,血淋淋的染透了麻制的外衣。
守暮依旧在求饶,呼声从最初求饶告罪的高呼转为绝望低鸣,最后只能出于本能的哀叫哭喊。
平心而论,虞明徽对这个只见过寥寥数面的小厮印象并不好,如同府里大多数人,对方也把他这个身份尴尬的庶长子当成个例来区分看待,说话时总带了几分轻蔑。
可就算如此,他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个体。虞明徽跪在地上,捏紧手心看着守暮嘴角流出刺目的鲜血,漆黑瞳孔里逐渐失去神采,像是终于接受了事实,连哭喊声都没了气力。
蓝氏依旧喝茶养神,这时候也不忘了在补上一刀,冷笑着说道,“自古主人家做错了事,总要下人来承担后果。守暮这孩子被打死了,也是给你好好长个记性。”
仿佛又是一个轮回,刚在这个时代清醒时,连那名小厮叫什么也不知道,也是今天这般光景,一个人从最初的苦苦哀求到绝望的撒手,蓝氏坐在正厅宛如置身于一切事外,人命的死活在她眼里廉价的宛如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