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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犬(141)

作者:文云木 时间:2023-04-27 10:44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桂弘赫然止马,回头带着惊愕的怒气双眼冒火瞪向他去。
  狼崽子扼不住那呼之欲出的占有欲,连自己都没意识到手已经搁在剑柄上,急声道:
  “我就知道!你,你,你屡次三番擅闯王府试图夺人,你深更半夜留画良之吃鸭子!你就是不怀好意!”
  季春风见他搭了剑,顿时哈哈大笑出来,扶着腰前仰后合,又打马背翻身下去,笑得说不出话,只能半跪在地连连摆手:
  “哈哈哈哈哈哈——殿下,殿哈哈哈哈哈哈殿下,您是真喜欢他啊?”
  “我……”桂弘脑壳一痛,恍然发觉自己似乎被耍。
  “喜欢一词意义颇多,钦佩敬仰是,兄弟情谊是,带了其他意味的也是。不过您可别往最后那意思上想,臣喜欢他个一根筋的干什么,我可没那龙阳之好,就算他画良之再是花容月貌,也都是个带把儿的——”
  桂弘眉头一皱,意识到不对。
  “怎么个花容月貌了。”他沉声不悦道:“你不是没见过。”
  太子一时严肃得没了分寸,反倒让人更觉有趣。
  季春风眉眼舒开,抬头望人偷着一笑,故弄玄虚地停顿道:“芙 蓉 苑。”
  他扫扫袍上灰土,蹭了鼻子把嘴角颇为僭越的捉笑给掩饰掉,起身端了个漫不经心的语气,同面前略显惊愕的贵人道:
  “太子殿下着实武勇。芙蓉苑那日,您以身挡乱刀去扶他,他不假思索舍命护您的瞬间,臣就知道,您与他之间确实有该常人抵不过的羁绊。”
  桂弘难免会跟着回忆那日,耳根反唰地染了些红晕,与他这张快吃人的凶恶脸极是不配。
  芙蓉苑那日的良之哥确是好看得过分,桂弘心道:
  “可他那日分明卸了假面着的女装,从未在他人面前露过真容,他怎认得出来了?”
  便是语无伦次道:“我自己闹的芙蓉苑,同……同他画良之有什么关系。”
  “哈哈哈哈,殿下莫要慌张,臣打一开始也没认得出来,”
  季春风被捅了笑筋,半老天才能接上话:
  “可谁知传得相貌奇丑,以假面遮掩的翊卫画大人内里藏着的竟是那般冷艳美相呢,起先只是觉得身形熟悉,倒也没往那方面想,毕竟您风评如此,身边美人如流水不断,见怪不怪。不过他抬手扶髻的须臾,臣见得他腕上自残半愈的疤罢了。”
  那疤。
  桂弘轻咳半声,尴尬移开视线。
  便见着侧边遥遥一匹马追了上来,起先没太在意,但觑目一瞧。
  好嘛,不正是他画良之本人。
  桂弘心里头一拧,出门前千叮万嘱叫他躺着别动,过几天便要守城大战,趁现在不好好养养。
  “不是答应好了乖乖躺着!”桂弘着了急,未等马停下直接拦在前头:
  “折腾什么!”
  画良之收了缰,二话不说翻身下马,一掌把挡在面前的推开,晾了满脸担忧的桂弘在地上,心急如焚直奔季春风去。
  桂弘本是张着胳膊准备迎人,而当下眼睁睁看人攘开自己:“?”
  “没事儿?”画良之上下齐手把季春风拍了个便,确认人无碍,又眼带怒气,狠地回头平白骂道:
  “少为难他人!”
  桂弘:“??”


第111章 边沙
  “他没动你哪儿。”
  画良之放心不下,满脸写着紧张拽着季春风不放,更是让这骁卫小将憋得胃痛,想说个“无事”二字都吐不出来,生怕一张口全是哈哈大笑。
  画良之见他表情扭得古怪,四处氛围也有些尴尬,往下欲言又止,忽闻背后一声马鞭炸得响亮。
  “殿下!”
  后边儿的骁卫们拦不住人,桂弘一鞭子下去,良马甩开四蹄瞬间带他没了踪影。
  “您去——”
  “哪儿。”
  季春风话问一半儿人便绝了尘,徒留画良之愣在原地,被马飞奔掀起的头发还没落下,剩一身茫然。
  “这是气了。”季春风拐了画良之的胳膊。
  “气什么。”画良之眉头深皱,哗啦一踹地上碎石:“我怎么他了。”
  季春风无奈作笑,搭上画良之肩膀,揽着他道:“睡得舒坦?”
  “舒坦个屁。”
  画良之扭掉死老沉的胳膊:“皇城危在旦夕,大家伙忙得烂额,你说我能躺得安心?垫子都成长刺儿的了,他还说什么不让我动。”
  “那不是关心你。”季春风嗤笑道:“礼贤下士。没看出来,咱太子还是位仁君啊。”
  “我教的,我教的。”画良之把腰板一直,拍拍胸道:“不容易。”
  “可给你能耐坏了。”季春风不置可否,甚觉得画良之这幅自卖自夸得模样有趣:
  “来年首辅还得是您,富贵莫相忘。”
  “我可搞不来文官那套。”画良之翻了个白眼:“成天矫揉造作说些没用绕圈话,分明一拳头就能揍醒的人。”
  “……那您该坐太后的位置。”季春风调侃。
  “皇城外大阵布得如何了。”画良之重新正色,问道:“我真是什么消息都不通,人躺废了。”
  “交给秦昌浩跟老爹弄去了,放心就是。”季春风拍拍画良之,安慰道:
  “那俩全都是真刀真枪打过仗的,别看平日里花天酒地没个正行,实际认真起来顶可靠。”
  “也是。”画良之一叹:“险忘了他秦昌浩是边沙营出身,平白长了副不务正业的模样。”
  “可谁又能知道边沙营本是什么模样了。”季春风望远斜阳,红彤彤地淋在皇城午门的白玉街上,将宫门映成血红,轻应道:
  “潇洒自由,披月而眠,逐日奔波,差不多能养出他这样的野种。”
  ——“我看你们边沙营的人就是有病!”
  秦昌浩还是端着一副随心自在的逍遥模样,带人走了十几里路,绕着四个城门仔细埋了火炮。
  回来北门复命的时候辛苦得大冬天的挥汗如雨,衬得脸上那刀疤都发亮,气喘吁吁靠在角楼里拿酒润着嗓子。
  他才刚歇下,背后一嗓雄亮比起洪钟,更像是高塔铜钟撞掉下来的巨响,直接把人炸清醒了。
  詹勃业过来很劲儿照他屁股一脚,骂道:
  “看你这熊样,朝廷委屈你了似的。楼下战马那么多,随便牵一匹就是,哪儿有人会死脑筋到用脚绕着皇城四处大门跑啊?”
  秦昌浩揉着屁股抬头,咯咯笑个不停,把酒葫芦晃晃——
  笑的时候脸上的疤跟着皱。
  “权当锻炼了不是。”
  “没嫌你慢都是好的。”詹勃业看不惯地啐他脚下,一悠荡了铁锹在肩上,挥汗望了眼堆在城墙后承重的土山。
  厚土结实夯在城墙后头,足抵御敌方投石机的攻势,以防城墙坚石破裂,撑不住轰塌下去。
  玄铁铸的城门后备了几十辆刀车,全是厚重铁板上倒插无数利刃,就算城上此间生了裂缝,有这东西挡着任谁也跳不进来。
  “老爹放心,我腿脚快着呢。”秦昌浩洋洋笑了,把手中酒壶递给老爹。
  他抱怀挤靠在墙角,扶着地嗨呀一声坐下去,打浑道:“马么,上半辈子骑腻了。”
  “说的什么废话。”詹勃业仰头灌下一大口,重新将酒壶抛回,百般嫌弃似的瞪着人道:“怎不说你饭也早晚吃腻。”
  “年轻的时候在大漠里头,边沙无际,看不见头,望不见尾,只能用马跑。如今一眼望得到头的城墙,用不着劳苦那些四条腿的兄弟。”
  “我看你们边沙营的就是洒脱得成了风,反倒脑子进了沙,不灵光。”
  詹勃业说着跟他坐下,揉转着开肩。上了年纪,身子骨难免有跟不上野心的时候。
  只还能拎得动斧头,便可再是干上几年卖命的差事。
  “哪儿还有我们呢。”秦昌浩凝着怀中牛皮包的旧酒壶幽然叹气,目光萧然暗淡几分,神色倒还是个吃了酒的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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