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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犬(119)

作者:文云木 时间:2023-04-27 10:44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什么东西,为保命连儿子都不肯认了。”
  ——“真的假的啊……”
  ——“嘘,谁知道呢,听闻这项家夫妇为某权势把亲生儿子当脔宠进献给太监,禽兽不如吗,事到如今都是活该,活该!”
  “母亲……”
  项穆清于百人粥粥碎语中歪过头,凝眉作万般可怜,带着假作的哭腔艰难央道:“娘,你怎肯不认儿子啊,我可是您亲生儿子啊!那年玉碎,公子还魂于我身,我就是项穆清,您亲手作礼送出去的儿子,怎还不认了,儿子心寒呐,心痛啊。”
  雪雾迷眼,冷得麻木。
  一声锣响,人头落地,这世间霎那成了死寂。
  风声滚滚,人声迷离,血气蒸得瞬间滚烫,也瞬间凝冰,反反复复。身体对痛觉早已麻木,并不难过,可再无人知道,他曾怎般拼命试图从重叠不清的视线中,一遍遍扫视观刑人群。
  ……
  也好。
  至少我在他心中留得一身干净。
  “报——首领!”
  靳仪图闭目撑在桌上休憩,倦色明显。听到有人来的声音,迅速将生颤的手藏到桌下。
  曹亭廊的毒对自己再是效弱,又非神仙,定不是毫无影响的。拦不住自身修复时耗费心力,近些日子整日倦怠无神,无力,手颤也不知好不好得了。
  “怎么了。”他慵声问。
  “首领,结束了。”
  靳仪图眼皮一抖,缓然睁开,难掩雾气后的惊诧。
  “这不才半天?”
  凌迟一刑三千多刀,刮肉剔骨,少则两日,多则三日,中途休息还能拉人回天牢吃一顿饭,睡上一觉。为保受刑人在充分折磨前不死,受刑前还要饮下专用凝血的药,怎会叫他死得那么轻松。
  方劲犹豫片刻,道:“是……项公子即便饮了药,可伤口见血便如泉涌不止,施刑人都是惊惶失措,血止不住,再加上项公子本就带病,不出半日,就……”
  是血证。
  靳仪图猛然大悟,郎中说得没错。
  他病了好久了。
  好久。
  “尸体呢。”
  “整理完,估计要被拉去烧了吧。”
  靳仪图撑起身子,打了个晃,全被方劲敏锐看进眼里。
  “带路,去取个东西。”


第95章 敌袭
  长陵城外,桂弘饮过热茶,人略微精神几分后也上了山岗。
  画良之坐在崖边,挂着的半臂甲银白,伴着雪色遥遥就是醒目,萧萧瑟瑟,显得孤独落寞极了。
  桂弘于心不忍,轻步过去,与他并肩坐下。
  “多少人生在世上,身不由己。”他思量许久,才想出勉强算是慰藉的话。知道自己不是个擅长口舌的人,想安慰又不伤了人,多少要反复思量,深思熟虑才行。
  “姑获没有别的选择,打拿起刀的那一天,或是逃出宫门那一天起,结局便注定如此。也许,对他而言,反而是种解脱。”
  画良之不置可否。很多道理他都明白,但他怎说都是个凡人,他懂,可也真实打实的难过。
  可惜画良之知道,当前局势可不是为一人惆思不振的时候,江山为重,自身难保。
  “来这教训我干什么,柱国将军与你讲的道理可都悟通了?有这闲心。”
  桂弘从背后搂上他肩膀,贴脸过来嘻笑道:“想你一人在这儿孤单坐着,心里总像有事儿硌着,专研不进去,不如出来透风,顺便陪陪你。”
  “话说得好听。”画良之往他那肩头一歪,壮实的确实好靠:“不就是你这黄嘴鸡崽子找不到娘,心慌胆小,无依无靠,非要跑出来找我才能活了。”
  “……”桂弘舔了舔嘴。
  “所以呢,问你有没有自信上阵。”
  “不太成。”桂弘笑道:“寻思着多少也要杀上几个人才行。”
  画良之目光骤凝,所向之处,一支信号箭向天升起。
  “我想也是。”画良之撑着地站起身,拍拍身上雪,说:“走吧,陪你杀几个去。”
  “我们两个?”桂弘问。
  “傻子了,两个肯定不行啊。”画良之哭笑不得:“你调些兵去,用不着太多。看样是前山的巡哨遇险,敌方大军未到,我先去看看情况。多半就是些探子,不难对付。”
  “那不是想您以一敌百才这么问。”桂弘跟着站起来,拍拍肩道:“千万小心,我尽快,您观望就好,别自己往里头去。”
  画良之顺着山坡溜下去,踩在覆了雪的松软落叶堆里。他从后山寻近路往射出信号箭的方向过去,扶着树脚步迈得谨慎。
  长陵城居南岙群山中央,三面环的是山,地势极为险峻。就算是提前熟读烂记了山上地形,但这冬日难免山路湿滑,再加上大雪覆盖沟壑,很是危险。
  他不敢掉以轻心,离得近了,先是抓出面具戴在脸上,才继续往前。
  天寒时血腥味很难扩散,依靠嗅觉辨明敌方和伤员的方法并不太好用,半天未闻人声,想着一两个探子自己还是应付得来,壮着胆往里走了进去。没用太久,他就找到了躲在崖石后边的伤兵。
  那伤兵奄奄一息倚在地上,胸口斜着开了一刀,淌出来的血在冷风里冒着白烟。听见有人过来先是吓了一跳,看清是张黄金狐面后瞪大了眼,呷呷嘴,竭力要说话。
  画良之连忙过去把人扶稳:“我叫了援军。”他看着那流出内脏的伤口,心觉不妙道:“坚持一下,先告诉我这儿都发生了什么。”
  那满脸是血的伤兵嘴巴再动了一动,丝丝气声地挤道:“怎么就您一个……”
  “一个?”他怕人咽气,急着催道:“南疆的探子?多少人,你队友在哪儿。”
  “咯咯咯……”伤兵不再动了,惨笑道:“不是探子。”
  “那是什么。”画良之心头一沉,前日才刚得到大军破坞河的信,此处山路并不好走,那超十万的队伍绝不能一天之内接近长陵外界,派得出精兵队。
  那兵耷拉了头,话没说完,嘴里开始涌出血。画良之知道这人没救,准备暂且一蔽观察形势时,头顶枯叶忽然簌簌乱响。
  画良之骇地想起前阵洛安山上遇到的南疆林兵,善藏匿林间作战,下意识抬头望去——百只飞箭齐齐奔来!画良之抓起地上短刀拦箭,伺机翻滚到崖石后躲身。
  我方探子的情报有误。画良之想法刚一出便被自己打消,不当是探子有误,而是他们全忽略了一点:
  南疆人最擅林战,进了密林就是如鱼得水,行军速度定不会比平地慢上多少,特别是组了精英,轻易便可将防备意识疏忽的巡查军一网打尽。
  溅起的雪落在他额间化成了水,顺面具鼻尖滑下。他不知那边究竟有多少人,只闻背后一阵马蹄声响,绝对不下百。
  真不该自己贸然跑进来寻人。画良之这会儿粘了点儿悔,悄声把枪取下,听着背后人有操着听不懂的南疆话说了些什么,隐约闻着个“坎库”的名字,背后一寒,正是南疆叛军中最让人闻风丧胆的“催命军。”
  说他催命,都是因其兵贵神速,常赶大军前偷入城外,不择手段摸清城内防守布阵,回头告知大军挑弱处进军,破城就是个片刻之间,才得让他们这南疆十万大军如此迅速推进长陵。
  画良之屏气不语,在面具鼻尖上的融雪滴落的一刻,背后的催命鬼动了刀。棕黑色的皮肤像是佛堂里天王脚下狰狞的小鬼,剥开满天枯叶,跃到画良之面前。
  画良之早已侯多时,霎时出枪拉住坎库手中的刀,眼底一扫他刀背上雕的恶佛,猛地将七煞伐杜勒到绷紧。
  二人力气上势均力敌,都是身材不壮,不是靠气力取胜的战士。然而这根本不由得他去庆幸,背后蜂拥举刀涌上来的人毫不留情朝他的胳膊切去。
  画良之试图纳回七煞伐杜,怎知坎库就像故意等着他甩腕,用了反劲儿将缠在自己刀身上铁锁一扭,要七煞伐杜不停使唤,团团缠在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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