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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139)

作者:初禾 时间:2019-01-12 00:22 标签:推理悬疑


    “没。”柳至秦声音温温的,“谢谢。”

    卫生间传来水声时,花崇盯着门看了半天。柳至秦虽然说司机可能冲着他俩任何一人而来,但他仍然觉得,对方冲着自己来的可能性更大。

    撞死两个骑摩托车的人很容易,别说开中型货车,就是随便开一辆轿车都行。但是在撞死人的同时,解决掉中型货车的司机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那辆重型货车是偶然出现的吗?还是说重型货车的司机也是这起“谋杀”的参与者之一?如果不是,那么中型货车司机将以何种方式死亡?货车里有遥控炸弹?有别的什么车会撞过来?货车彻底失控,撞向隔离板?

    花崇轻轻甩了甩头,谋划到这种地步,如果只是单纯的报复,那根本说不通。

    报复其实是一种走投无路、自暴自弃的行为,就像柳至秦所说的老头,他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会暴露,或者说不是那么在乎。

    这件事的细节显然不符合这种特征。

    有人隐藏在黑暗中,借别人的手想要铲除自己。

    这不是报复,是灭口!

    花崇神经一紧,瞳孔缓慢收拢。

    他是重案刑警没错,但从警多年,并未掌握、接触过任何不得了的机密。他知道的事,很多人也知道。

    可有一件事,他极想找到真相,并一直不遗余力地暗查——那就是当年在莎城发生的事。

    反恐队伍里不干净,否则五年前的行动不应出现那么大的伤亡。

    是躲藏着的黑影终于注意到自己正在追查这件事?

    他们以为自己掌握了什么线索?所以想要灭口?

    花崇顿感不寒而栗。

    并非因为被人盯上,而是就在不久前,他还想过向柳至秦坦露心迹,甚至请柳至秦帮忙,一同调查。

    幸好没有这么做。

    他垂下头,抿唇苦笑。

    卫生间的水声停歇,他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右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好似要把阴霾都抹掉。

    短暂的几分钟,他已经干脆利落地做好决定——这事绝对不能牵连柳至秦。

    这回躲过一劫,下次呢,下下次呢?

    卫生间的门打开,柳至秦走出来,左手仍旧裹得严严实实。

    “我帮你拆掉。”花崇平静地说。

    柳至秦看着他垂着的眼睑,看出他正在经历某种挣扎。

    那种挣扎就像平静江面下的暗涌,若是不潜入江中,根本察觉不到。

    可是一旦察觉到暗涌,想要挣脱就已经来不及了。

    “花队。”柳至秦忽然唤道。

    “嗯?”

    “你有心事。”



第一百零三章 围剿(04)


    只在医院住了一夜,花崇和柳至秦就匆匆赶回市局。

    张贸委屈地跟陈争汇报:“陈队,我真的尽力了。我们老大哪儿是我拦得住的啊?他非要出院,非说没事了脑袋不痛了,我也没办法。他是我顶头上司,我还得跟他手底下工作呢。”

    陈争忙了一宿,抽了不知道多少根烟,气色不太好,眼里都是红血丝,摆了摆手道:“行了,出院就出院吧,你回去把他和柳至秦给我叫来。”

    “好,我这就去!”

    “等等。”陈争又道:“他俩吃早饭了没?”

    “这我哪……”

    “啧,我让你在医院陪着,你连他们有没有吃早饭都不知道?”

    “我这就去食堂!”

    大早上平白被训了一顿,张贸揪了揪自己的脸,快步跑去食堂,什么鲜肉包子鸡蛋饼肉馅儿饼买了一堆,赶回重案组一看,花崇已经和曲值讨论起黄才华了,而柳至秦正坐在花崇的座位上,慢条斯理地吃浸泡在瘦肉粥里的油条。

    油条是一截一截的,而柳至秦左手无名指骨折了,虽说其他几个指头能活动,但似乎不大方便将油条撕成小段。

    撕油条的必然是……

    张贸看看柳至秦,又看看花崇,再看看瘦肉粥和油条,觉得油条肯定是花崇给撕的。

    联想到昨天晚上花崇帮柳至秦端碗,张贸眨了眨眼,心想花队对小柳哥简直太好了,周到得就像亲生老母亲一般。

    花崇转过身,笑道:“告状的回来了?陈队怎么说?没让你又把我送回医院吧?”

    张贸瘪嘴,将食物往桌上一放,“陈队让我给你和小柳哥带点吃的。你们什么时候去买的早餐?”

    “就在你跑去打小报告的时候。”花崇拨了拨塑料袋,“哟,买得还挺多,我和小柳哥吃得完吗?”

    “我来!”曲值拿起一个鸡蛋饼就开啃,“我上一次吃饭还是昨天晚上,饿死了。”

    张贸说:“谁上一顿饭不是昨天晚上?”

    “这倒是。”曲值说着又拿过一口袋包子。

    “把早餐给大家分了,肯定还有人早上什么都没吃。”花崇说。

    张贸提着口袋吆喝了几声,立即有人小跑过来,几秒就把带馅儿的瓜分完了,最后只有一个大葱花卷剩在口袋里。

    “我靠!都不吃素吗?你们这群狼!”张贸一边抱怨一边啃,“我自己吃。”

    “别噎着。”花崇抛了一瓶曲值的冰红茶过去。

    张贸接住,鼓着腮帮子说:“花队,你头还痛吗?医生说脑震荡患者需要……”

    花崇一指,“再让我听到‘脑震荡’,你就别来重案组当摆件了,换个地方杵着去。”

    “我闭嘴!我闭嘴还不行吗!”张贸捂着嘴说话,瓮声瓮气的,说完还嘀咕:“又不是只有我说你脑震荡。小柳哥昨儿不也说你脑震荡了?你咋不让小柳哥换个地方当摆件?什么鸡儿道理啊?你脑震荡是事实,脑震荡了还不让人说吗?”

    花崇眼皮一抬:“嗯?”

    “陈队让你和小柳哥去他那儿报到!”张贸想起顶头上司反应快听力好,赶忙把陈争搬出来当挡箭牌。

    “这就去。”花崇说完看了看柳至秦,见柳至秦的早餐还剩小半碗,改口道:“一会儿就去。”

    柳至秦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对视,一人背对窗外的光,一人迎着光,仿佛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

    “我吃好了。”柳至秦放下勺子。

    “吃好什么?一根油条你都没吃完。”花崇说:“不着急,陈队要是急着召见我们,早给我打电话了。你把碗里的吃干净,浪费粮食可耻。”

    柳至秦重新拿起勺子,明显加快了用餐的速度。

    一刻钟之后,两人出现在刑侦支队队长办公室。

    办公室窗户大开,通气扇正在工作,可仍然闻得到一股浓重的烟味,办公桌上的烟灰缸插满烟头,都快溢出来了,显然陈争抽了不少烟,不久前才想起通风散气。

    花崇想,毕竟要照顾自己这个脑震荡病人。

    陈队还是挺细心的。

    “坐。”陈争指了指办公桌边的两张靠椅,那上面竟一边放了一盒纯牛奶,还是高钙低糖的。

    花崇唇角一抖,不得不改变想法——陈队不是挺细心,是非常细心。

    柳至秦将纯牛奶拿在手里,笑道:“谢谢陈队。”

    陈争摇头,将一份调查报告扔到两人面前,切入正题,“肇事司机叫黄才华,跑了接近二十年货运,经验丰富,以前从来没出过事,这你们肯定已经知道了。”

    花崇“嗯”了一声,拿过报告,和柳至秦一同翻阅。

    “黄才华挂名在余年货运公司,但经常跑私活儿。车上的钢条是建筑工地的废弃建材,来自富康区一个正在修建的楼盘。对方负责人说,钢条是要运去城西环城公路外处理的,没有明确的时间限制,但要求尽快。黄才华两天前就把这批钢条接走了。”陈争说。

    “但黄才华不仅没有立即把钢条送到指定地点,还将车开到了洛安区。城西城南,完全不在一个方向上。”花崇摸出打火机和烟,正要点,一看陈争的眼色,只得又收回去。

    “这两天时间里,黄才华没有跑货,行踪不明。出事的那辆中型货车一直停在离楼盘3公里远的货运停车场,其间无人靠近。”陈争接着道:“昨天下午,黄才华把货车开出来,从富康区一路开到洛安区,正常行驶,没有闯红灯和超速的记录。之后,货车在出事弯道附近的巷口停了两个多小时,然后突然高速冲向弯道,朝你们的摩托撞去。”

    说到这里,陈争一顿,眼神布满寒意与愤怒,“花儿,这不可能是事故,黄才华是冲着你们去的,有人想要你或者小柳的命。”

    柳至秦没有说话,偏头看了花崇一眼。

    花崇平静地点头,“我已经想到了。”

    “这个黄才华只是一枚棋子。他的背景我已经查得很清楚,就是一个普通货运司机,完全没有袭警的动机。有人利用他对你们下手,然后杀了他灭口。”陈争不奇怪花崇的淡定,继续说:“目前还没有查到他在事发前两天干了什么、与什么人接触过,但问题肯定出在这两天里。”

    “通讯记录查过了吗?”柳至秦问。

    “查过了,这两天他没有使用过手机。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

    “关机?”

    “这一点很奇怪,但放在他身上又不算太奇怪。”陈争说:“他平时就不怎么用手机,关机是常事。”

    “他一个人住在洛城。”柳至秦继续翻着报告,“家里没有其他人。”

    “单身汉一个,没结过婚,也没孩子,不过乡下有个七十多岁的老母亲。他每年春节回去一次,平时每月往老人的账户上打一千块钱。”陈争起身接水,放下茶杯后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他的朋友都是货运司机。据这些人说,他性格不错,好说话,可能因为没有家庭拖累,所以经常帮忙跑车,其他忙也能帮就帮,不怎么计较报酬,200块、300块都接。没有爱好。”

    “没有爱好?”花崇抱臂靠在椅背上,“人不可能完全没有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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