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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门生[重生](46)

作者:虞子酱 时间:2017-11-14 13:48 标签:重生 前世今生 轻松

  钟止离看他笑得前仰后合,下意识伸出手搂住他没让他摔到地上去,这一动作吓得洛介宁立马端正了起来,直愣愣地看着钟止离。钟止离这才恍觉有些尴尬,收回了手。
  两人之间出现了诡异的沉默,洛介宁轻咳了两声,刚要出声,钟止离却道:“那日你醒过来,拉着我想跟我说什么?”
  洛介宁瞬时被带回到回忆中,但是却没了当时强行要跟人家道明的意思,这时候只哈哈笑了几声,装傻道:“忘了。”
  两人总算是把这页翻过去。洛介宁忽的变软了起来,就连连剑法,破天荒地跟着杨天明背后练了几日,正巧林向阳和徐半枫又不在了,只钟止离看着他们,洛介宁更是不敢造次,连跟旁边人说话都不敢,活生生是另一个钟止离。
  那些门生都纷纷议论,这钟止离跟来的时候简直大相庭径,像是换了一个人般。刚来的时候,那是天不怕地不怕,看看现在,那是门生中的典范,掌门眼里的标杆,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就连杨天明几人见了都咂舌,此人怕不是收到了打击,疯了吧?
  不对,之前他就已经是疯的,现在怕是疯魔了。
  洛介宁纵然再不喜欢无尘轩的剑法,但是学了它,总是有点用处的,那些门生纵使是学了,不大有可能有机会跟无尘轩的门生正面起冲突,暴露出来的机会也就相当于是零。但是自己学了,或许还能够在不暴露的前提下巧妙地压制无尘轩的门生,一举两得,何不为?
  更何况,这是跟钟止离面对面最好的时候,钟止离在前边,他在后边,他看不到他,他却能看到钟止离,又何不为?
  佩儿跟他约定的时间很快到了,洛介宁还是跑去问了钟止离他要不要跟着去,谁知那钟止离只淡淡两个字“不去”,洛介宁看着他的模样,心里却有些复杂。
  只怕是,此人不是自己所想的吃醋,而是像他这样的人,多多少少会对红尘女子有些偏见和不屑。洛介宁低眉道:“我可能会晚一点回来,你若是没睡,就帮我看着一点,不然那么晚了,他们不让我进来。”
  钟止离却是颇有些揶揄的口气道:“你为何不明早回来?”
  洛介宁听闻此言,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定定地望向他,眼里受伤的情绪一闪而过。半晌,他起身离开。
  钟止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缓缓阖上了眼眸。
  洛介宁见到佩儿的时候,却是有些不敢相信。那佩儿此次换了一身更为艳丽的红裙,脸上依然浓抹,洛介宁愣了半晌,才道:“你看起来特别不一样。”
  两人被屏风挡了起来,谁也看不见这边,佩儿只端端正正坐在他对面,道:“这样,才不会被人怀疑。”
  洛介宁觉得新奇,问道:“何意?”
  “人们总是对过于普通的人视而不见,对衣着鲜艳的人移不开目光,然而,有心思的人,却恰恰相反。”
  她声音很低,但是洛介宁却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
  洛介宁点点头笑道:“说得有道理。”
  佩儿却道:“请实现你上次的承诺。”
  洛介宁随意地往后一靠,这才想起来自己在上次分别的时候答应了人家,下次见面便告诉她,为何他知道50年前的白知秋的事。他淡淡一笑,道:“我去拜访过沉云派的后人。自然知道。”
  “你撒谎。”佩儿眼中有不容他人侵犯的坚定,不容置喙道,“沉云派早在二十多年前便被无尘轩清除了。”
  洛介宁笑道:“清除了,就是斩草除根了吗?当时情况那么乱,谁能保证一个都不留?”
  佩儿也愣了愣,似乎是相信了他的话,转而又问道:“那为何他们会告诉你这么详细的事?白知秋的生母,恐怕早就没人知道了吧?”
  洛介宁又是笑道:“那么,你怎么不怀疑,我是瞎编的呢?”
  “你的眼神不会骗你。”
  洛介宁撑着头道:“那么,我可以问你一点事了吗?”
  佩儿却认真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洛介宁心底暗暗道,此人确实是个明理之人,若是她搞不清楚,恐怕要一直追问下去了。他只好道:“白知秋曾经出没过,我跟他正面交锋过,他无意中透露的。”
  这么说来,佩儿脸上的神情依然很怪异,但是也不得不相信了。洛介宁又道:“氿泉镇鱼龙混杂,大抵都是些什么人在里边?”
  佩儿却是问道:“这是你们掌门派过来的意思,还是你个人的意思?”
  洛介宁眯了眯眼,道:“南承书若是真有能力,我又何必来问这个问题?”
  佩儿直直地看着他,半晌才道:“各派的人都有。名义上是经商,实则是暗中掌握玄天楼的动向。当然,玄天楼没人下来,他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洛介宁听出她话外音,只笑了笑,道:“那么,李明嫣这个小姑娘死在这里,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那个小姑娘,”她顿了顿,道,“她身上的那块玉,价值不菲。”
  “你见过她?”
  “那是自然。”佩儿唇边勾出一个弧度,看起来像是淡淡笑了,“氿泉镇有哪些常驻居民,我一清二楚。”
  洛介宁心底暗暗佩服,此人虽面向平淡,但是却识得大观,诸如氿泉镇居民这一事,纵使南承书,可能都不见得都知道,她一个青楼女子,竟然能够一清二楚,足见其消息之灵通。
  洛介宁笑得风流:“我以前只道民间有很多奇人,倒是没想到,你可堪比卧龙了。”
  佩儿只道:“不过是饭碗罢了。”
  洛介宁又问道:“那个姑娘,听闻是跟着一些人进了燕子巷才不见的,你是否知道是哪些人?”
  佩儿道:“燕子巷是禁区,就连我们这样的人,都是进不去的。”
  洛介宁还在细细揣摩“我们这些人”的意思,那佩儿又道:“不过,引得小姑娘进去的,自然是不会想杀了她的人。那些人纵使胆子再大,也没到光天化日之下杀人的地步。”
  洛介宁道:“我听闻,他们进行的是卖人的交易?”
  佩儿低眉道:“有。大多数是将他们卖到人家里去做奴隶,或者是卖到青楼。男孩儿也要,面相好的,价格越高。当然,还有的是抓过来虐待的。”
  “虐待?”
  “便是有虐待成瘾的人,那燕子巷整日整日传出的哭声便是受虐的孩子发出的。”
  洛介宁倒吸了一口冷气,又听得她道:“那个小姑娘既然尸体完好,便是没有受过虐待。”
  洛介宁问道:“你知,她是何人吗?”
  佩儿颔首道:“知。江湖奇人铁棍李的女儿吧?”
  洛介宁心里大惊,面上却是不动如山,问道:“你怎知?”
  她只淡淡道:“你道她叫李明嫣,跟你们颇有关系,且不久前才传来消息,铁棍李死了。而你们当时在豫州,自然可以联系到一块儿去。”
  洛介宁又是吃了一鲸,差点就要跳了起来。那佩儿望着他道:“你很惊讶,我为何知道这么多?”
  洛介宁顺势问道:“为何?”
  “有人专门盯着你们大门,谁出来了,下边的人全都知道。”她又是顿了顿,道,“我虽身在扶风楼,那地方来的却都是有钱有势的公子和路过这里的权贵,皇宫里头的事情我知道得更多。你们江湖上的人,大都是不喜来这里的,嫌辱了你们一身正气。”
  说最后一句时,洛介宁明显从她眼里看出不屑和鄙视,只怕是跟那南承书有关系了。洛介宁重新坐好,道:“李明嫣身上那块玉,很重要。”
  佩儿问道:“为何重要?”
  洛介宁道:“我只知很重要,这个姑娘跟很多事有联系,她一死,很多线索就这么没了。”
  “既然此人这么重要,那么,她对谁比较有威胁,就是谁做的了,不是很简单么?”
  洛介宁轻笑道:“我在明,他在暗,何谓简单?”
  佩儿直视他,不再语。洛介宁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又瞧了瞧桌案上的蜡烛,已经快烧了一半了。那佩儿出声道:“你在急?”
  洛介宁笑道:“这个时候,怕是回不去了,不让进。”
  佩儿起身道:“入夜是扶风楼最好的时候,我也该回去了。”
  洛介宁起身送了她一段路,这才转身回了七台山。这个时候,街道上已经是万籁俱静,只连灯笼都很少见到。他一路摸黑过了河上了山,侧身刚想躲到那块石头后边,这才恍惚想起来那石头后边的杂草全部被清除干净了,这才作罢,想要找个地方偷偷过去,却又听到脚步声,吓得他连忙往旁边躲。
  他扒着几块石头朝那边望了一眼,只见灯火阑珊处,一个身影站在大门口,静静地朝这边望着。
  

  ☆、逸日(六)

  洛介宁心底忽的一暖,双脚就像生风般,立马跑上前去,一下子就要扑上去。那钟止离真以为他要扑上来了,双手都张开了,那洛介宁扑到一半忽的意识到什么,立马止住了脚步,钟止离手还没有完全展开,两人就这么尴尬得对视着。
  洛介宁隔着隔着一段距离笑问:“你在等我对不对?”
  钟止离很自然地放下双手,道:“对。”
  洛介宁心底在雀跃,面上却不动如山,看着钟止离的眼睛都在发光,可惜那钟止离却看不见。他走到人家旁边,嘻嘻道:“谢谢你。”
  钟止离只不言,洛介宁看不清他的脸,只跟在他身边回屋。两人没有提到那佩儿一事,洛介宁安安静静地回屋了,走之前还跟钟止离道别了,心里却是空落落的。
  翌日,洛介宁一大早便起了,一个人坐在中庭里烤火,双手伸在那火炉上边,一个人却在出神。那常风宿一出屋,便看到那火苗都已经烧到他手上了,他却毫无知觉,仍旧坐在那里发呆。常风宿惊讶问道:“师弟,你干嘛呢?”
  洛介宁被他一叫,这才终于回过神来,手指处传来一阵刺痛,他连忙跳了起来,摸着手指叫道:“好痛!”
  “……”常风宿无语地看着他,问道,“你在发什么呆呢?”
  洛介宁瘪着嘴道:“没什么。”
  杨天明也从屋里出来,见了那洛介宁把手指插|在水缸里,嘿嘿笑了两声,道:“师弟你自残呢?”
  那水缸里的水都已经结冰了,洛介宁用力拍了一下,连忙把烧红的手指伸进水里降温,也没时间回杨天明的话了。只常风宿道:“你这解一时的痛,等会儿还是会痛的。”
  洛介宁叹了口气,问道:“徐半枫和林向阳什么时候回来?”
  常风宿道:“过几日吧。”
  杨天明奇怪道:“师弟怎的想起他们来了?”
  洛介宁被冰水刺得双手都麻木了,一拿出来,那手指被冻得通红。这时候那钟止离从外边回来,见了洛介宁甩着手,问道:“你怎么了?”
  常风宿笑道:“师弟手指被火给烧着了,又在冰水里冻了一下,现在该是没感觉了吧?”
  洛介宁点点头道:“是没感觉了,感觉没手了一样。”
  钟止离走近他,忽的抓起他的双手,洛介宁被他吓了一跳,想要抽出双手,却发现那钟止离抓得紧,他一时挣不开,便带着询问的眼神望向钟止离,那钟止离只看了一眼,便拉着他往外走。
  洛介宁问道:“去哪儿啊?”
  钟止离道:“换骨泉。”
  洛介宁回头看了一眼那常风宿,却见那常风宿和杨天明站在一块儿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呢,只那一眼,洛介宁便明了,任命地跟着钟止离走。
  钟止离的手很暖和,洛介宁即使是手已经麻了,还是能够感受到热度。只洛介宁被他抓着手,面上平淡如水,心底却是在欢呼雀跃,就差一点要跳起来了,不自觉要攥紧他的手。
  钟止离把他拉到换骨泉,松开手对他道:“把手伸进去。”
  洛介宁“哦”了一声,刚要伸手,忽的想起来那次早晨看见徐半枫和林向阳在这里边冬泳,一下子怔住了。钟止离问道:“怎么了?”
  洛介宁还愣着,那钟止离已经按着他的手往里边伸了。洛介宁回过神来,那钟止离抓着他的手也放在换骨泉水里边。泉水冰冷刺骨,洛介宁想起那两个人的模样,没来由的觉得头皮有些发麻。他忽的有些不敢抬眼跟他直视,只是看着钟止离白皙的手臂,脑中不知在想什么。
  “你最近有些不对劲。”
  洛介宁低低应了一声:“嗯。”
  钟止离把他的手抓起来,直视他,问道:“你在担心什么?”
  洛介宁笑道:“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钟止离仍旧没放手,洛介宁便也带着笑看着他,心里却希望时间就定格在这一秒,永远也不过去了。
  钟止离不语,洛介宁干脆开口道:“那姑娘,问到是问出了一点什么来,不过那燕子巷,怕是我们参与不进去了。”
  钟止离终是松开了手,道:“急不来。”
  洛介宁凑到他跟前道:“止离兄,你想不想冬泳?”
  钟止离转过脸来看着他,问道:“你想?”
  洛介宁嘿嘿一笑道:“上次我看见两个师兄在这里冬泳,就觉得挺好玩的。”
  钟止离顿了顿,忽的露出一个浅浅的笑,道:“你若是想,我可以陪你。”
  洛介宁一下子兴奋了,跳了几步道:“可以呀!我正想试试呢!”
  洛介宁并不想冬泳,而是想跟钟止离一块儿冬泳,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只洛介宁对那冰水有一种恐惧感,前世的时候便是冬日里在这里边抓鱼,被那些身边的人打打闹闹,推进泉里边,正巧那次钟止离不在,他差点呛死了。上来之后,病了四五日,差点就升天了。
  只那次之后,钟止离一直不准自己下水。当时的洛介宁只以为是他多虑了,现在想想,怕是担心自己吧。
  虽然回忆不堪回首,但是既然钟止离都答应了陪自己游泳,他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恰巧林向阳和徐半枫一时半会儿还不回来,就一次,洛介宁在心底暗暗道,就一次,他可不敢再来一次。况且,他可不愿意钟止离那模样被人家看去了。
  这日,由于洛介宁手冻得没了知觉,练剑也就没去了,自个儿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头,想要做点什么,却发觉手有些软,拿东西都拿不住了。他定定地盯着自己的手,有些恍惚。
  翌日一大早,洛介宁就早早起了,谁知那钟止离早就在外头等着他了。洛介宁跟在他后边,问道:“你能不能撑住啊?”
  钟止离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呢?”
  洛介宁不好意思把那段经历说给他听,只道:“大不了病个三五天吧。”
  钟止离促狭道:“你在雪地里睡一晚都没事,冬泳会病了?”
  “那不一样。”
  洛介宁当着他的面就开始脱衣服,等他脱完回头一看,钟止离就已经在泉水里边了。
  “……”
  就算你剑法快,怎的这脱衣服也这么快呢!
  洛介宁留了内衫,见那钟止离也是留了内衫,便伸出脚尖试了试水,一碰到水,立马缩回来了。
  钟止离长发挽了起来,定定地看着他。洛介宁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干脆一下子跳了下去。扑通一声,他头发也没挽起来,看不清泉底,脚下一滑,直直就要朝前边栽去。钟止离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洛介宁栽进一个怀抱里,顿时意识到这是钟止离,干脆抱着人不撒手了,还在瑟瑟发抖,道:“好冷。”
  钟止离扶着他的手伸出来,慢慢地在后边帮他把头发从水里捞出来,挽起来。洛介宁近距离看着他,止不住地心动,就连眼底都带上一层柔柔的情意。他看到钟止离因为自己放才跳下来,脸上溅到了一些水珠,心里想要伸出手给他擦一擦,但是良久却一直没有动起来。
  钟止离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在看什么?”
  洛介宁连忙笑笑,道:“没什么。”
  他站稳后,这才注意到钟止离已经将他的头发都挽起来了,刚要感谢他,那钟止离已经朝着前边游了起来。洛介宁看着他的身影,这边还在冷得瑟瑟发抖,就连脚尖都冻麻了。他实在是不明白,这林向阳和徐半枫是怎么忍受在这里边呆着的?还有那钟止离,难道不觉得冷吗?
  他抱着双臂边抖筛糠边感叹着钟止离实在是无敌,那钟止离游了一圈游回来,见他还在原地,问道:“你很冷吗?”
  洛介宁冷得声音有些变调,反问道:“你不冷?”
  “冷。”钟止离垂了垂眼眸,道,“但是能忍。”
  洛介宁见了他这个模样,实在是心动得不行。他都没有发现,什么时候钟止离的一举一动都能够这么吸引他,这么让他心动了。钟止离见他不说话,只以为他是冷得打颤,一把抱起他道:“上去吧。”
  洛介宁被他抱上了岸,冷风一吹,顿时跺起脚来:“啊啊啊好冷啊!”
  钟止离帮他把岸边的衣服捡起来,道:“回屋去换衣服。”
  “好。”
  洛介宁从他手里接过衣服,边踩着地雷般跺着脚,边拉着钟止离回屋了。
  他一回屋换了衣服,顿时打了个喷嚏。他抱着那手炉,却还是觉得很冷。他弱弱地叹了口气,这回怕是又要病了。
  他在屋里转了几圈,脑中忽的灵光一现,把手上的手炉随处一甩,一下子便从窗户窜了出去。谁知那南倾文和杨天明正经过他门口,见他窜了出来,被他吓了一跳。
  南倾文莫名其妙地问道:“师弟你干嘛呢?学猴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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