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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门生[重生](40)

作者:虞子酱 时间:2017-11-14 13:48 标签:重生 前世今生 轻松

  作案的时间就锁定在那天夜晚,而据官府守门人说,那日戌时,村长就已经回家了,而官府里边便一个人都没有了。村长走之前是锁好了门的,守夜人守了一夜,因而想要进到书房里,便要过了这两道坎。但是据查案人表示,隔日书房的锁好好的,没有动过手的痕迹。而那两个守夜人也表示,他们一夜都没有见过有谁进来。
  这么说来,只能是爬墙进来的了。官府就一个大门,里边也没有狗洞。
  南承书跟着一起进了官府,但是同样,他并没有找到一丝关于盗贼的线索,反而,因他来此时间不长,还被当地的人指认为有可能盗窃的嫌疑人。幸得他居无定所,被搜了一道身之后,这才洗清了嫌疑。
  而印戳一旦被盗,地契上边盖不了戳子,自然那地契就没用,那块地,也就没主了。那么,这事对谁比较有利,谁就很有可能是盗贼了。
  事情的逻辑很简单,但是,盗贼是怎么拿到那戳子的,这个谜一直没有得到解决。南承书里里外外跑了好几趟,戳子找不到,盗贼也找不到,这地契自然是盖不了。那块地大家都在抢,这边戳子一没了,各个村长又重新开始觊觎那块地,镇长只发话,道那印戳若是真的找不到,就只能重新再抢过一次了。
  虽然这个案子指向明显,但是嫌疑人实在是太多,而当时的情况是,仅仅是一个戳子而已,所以各派也不愿意派人过来看看。因而此事一直耽搁着,没能找出盗贼。而那块地,自然是等过了地契上边写的时间要重新开始争抢。村长的戳子也赶时间重新做出来了。只不过,第二轮,村长并没有抢到这块地。
  没有抢到这块地,村长自然是不高兴的。然而,那盗贼也不知是从人间蒸发了还是怎的,没有人找得到他。南承书作为侠客,旁观了这件事之后,却隐隐觉得不对劲。
  第二次的争抢,是邻村抢到了这块地。自然,第一次的争抢中,邻村便表现出好胜的信心,这一次赢了是理所当然。而最出人意料的,便是那邻村的村长在盖完了地契的第一日,便站出来发言,义正言辞道,他不会是那种叫人去偷人戳子的小人。那盗贼,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公地拍卖,受利的是管理者,跟村民没有多大关系,因而村民叫人去偷戳子的可能性很小,况且,这村子里也没有什么奇人,能够做到偷完戳子之后,什么痕迹都不留,神不知鬼不觉就能够拿走这么重要的东西。而南承书在这村子里也待了几月,对于邻村的村长的人品,也有所耳闻,性子直爽,干脆,但乍一看,真的不像是会找人偷东西的性子。
  并且,逻辑指向明确,第二次若是谁赢了那块地,谁便是偷戳子的最大嫌疑人。那村长活了大半辈子,倒也不像是这么傻的一个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因而,他偷盗的可能性很小。
  那么,这便是一桩无头案了。
  这块地到底有没有抢到,南承书不关心,他关心的,是那个盗贼到底是谁。
  他接连几日去官府查看,最后连村长见了他都烦。可是最后,依然是什么都没有发现。那几日的大雨,早已经把一切都冲刷得干干净净。而书房的那把锁,只有村长自己有钥匙。
  南承书越想越不对劲。直到村长召开村民大会。
  村子里每月都会召开一次村民大会,当然,实质上并没有什么好谈的,朝廷里出了什么事,一直是市井巷间的饭后闲谈。朝廷里每发布了什么新条例,必定是这些老百姓们最关心的事情,因而传播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然而,有些过于机密的条例,却必须是传达给镇长,镇长再传给村长,村长再落实下来。
  而这次,村长召开村民大会,便是只有一件事——
  税率又要提高了。
  这自然是众生讨伐的内容,然而,那个时候,由于国家要兴修水利,国库匮乏,自然只能从老百姓身上收取一些钱财了。
  还没等众人开始哀声怨道,南承书便站了出来。
  “我想给大家说一说那盗贼盗取印戳的事。”
  此言一出,大家自然是被他吸引去了。虽是已经过去多时,然而那案子一直没结,大家也被他吊起了胃口,静静地听着他要说话。
  村长只坐在旁边,问道:“此事,找不到证据,你想说什么?”
  南承书只淡淡一笑,道:“我知道贼是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啦~

  ☆、戾风(五)

  “找到盗贼了?”
  “到底是谁啊?”
  众人开始叽叽喳喳乱猜一通,只村长诧异道:“你找到了?”
  南承书点了点头,当即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直直指向了村长。
  村长顿了顿,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南承书底气很足,道:“只能是你自己了。”
  众人也顿时安静了下来。大抵是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嚣张的小辈,顿时像是开了眼界般,一个个聚精会神地看好戏,也不胡乱猜疑了。
  村长顿时脸色阴沉了下来,道:“你道是我,可要拿出证据来。”
  南承书道:“守夜人没见着有谁进出官府,且书房的锁,只有你一个人有钥匙,若不是你自己拿走了印戳,还能有谁?”
  这时候,后边一个声音传来:“村长自己偷走自己的印戳,这你要怎么解释啊?”
  南承书耸耸肩,道:“这就要看他自己是怎么想了。”
  村长顿时站了起身,大骂道:“一派胡言!我为何要自己偷自己的东西!”
  南承书也来了气,起身道:“那么,你说,盗贼是怎么进去偷东西的!”
  两人僵持不下,旁边也没人敢过来说几句话,大家都知道这人是拿剑的,虽然平时看不上他,还真的不敢惹了他,不然他使起剑来岂不是要杀人的?
  两人干瞪眼一会儿,最后实在是对视不下去了,村长甩袖而去。南承书坚信自己的推断没有错,只是他自己也不知村长这么做到底是为何,拿不出一个准信来,说给人家听,人家宁愿相信跟了大半辈子的村长,也不愿意相信一个公然跟村长叫板的毛头小伙。
  南承书得不到别人的信任,自己心高气傲,自然是一时难以接受的,这事过去几日,南承书恁的是好高骛远,当即就要决定不能在这个村子待下去了,再待下去,只不过是浪费自己的光阴。他只得出了一个结论:此村民智未开。
  然而就是在他决定要走的那日,村长忽的把他叫去了官府,说是有要事商量。南承书自以为是地觉得,这村长莫不是良心发现,要留着他不让他走的。岂不知这村子里没几个知道他要走的。
  那村长一见了他也没什么好脸色,就凭他当场指认村长是盗贼这一事,就没有什么好印象了。只这次,南承书安安静静等他开口挽留。
  村长琢磨片刻,道:“那印戳,确实是我自己偷的。”
  “啊?”
  南承书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结局,愣得一下子没说出话来,良久才结结巴巴起身道:“果真是你?!”
  村长只咳嗽一声,示意他小点声音,又是道:“你可以去跟所有人说,确实是我,你猜的对。”
  南承书又是愣了半晌,眼珠子都快要溜了出来,道:“为何?您为何……”
  村长道:“不为何,国库匮乏,村库也匮乏。”
  “啊?!”
  南承书被如此苍白又不失尴尬的回答震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只嘴唇轻微颤抖着,似乎是喜悦冲上了头,劲太大了,没缓过来。只村长挥挥手道:“你去跟大伙说说,这事本来我是不想说的,但是没办法,谁叫你看出来了。”
  年少的南承书并没有意识到这话里到底是含了多少的水分,只知道当时的他,因为破了这桩所谓的“奇案”,好像一时之间获得了好多人的信任,就连带着村里的小孩子都喜欢跟他一起玩了。
  而那苍白解释居然一致得到了村民的同情,一时之间那戳子被盗再也没有人谈起过了,谁都要给村长一个面子。此事在外传去,便是官府里养的一条狗将那戳子咬出来了,最后不知所踪。一桩奇案,就这么被结了。
  自那时候起,南承书逐渐得到了村民的赏识,他也就呆了下来。直到这个时候,终于,那村头一枝花出现了。
  南承书知道那枝花,还是因为有几个年轻男人对他态度不善,他一摸,才摸清了,原来那村头一枝花对他很有意思,几个明里暗里要追求她的男人们就醋得飞起,都跑到本尊面前去摆脸色了。南承书一看出来,自然是要亲自去见见那一枝花。虽然没有女人能入得了他的眼,不过这一枝花,他倒是要看看能美成啥样。
  结果,他吃了个闭门羹。
  人家是这么跟他说的。要见她可以,先见见爹。这明摆着是上脸了。南承书自然是不会屈尊。第一次吃了闭门羹,不会再吃第二次。
  巧就巧在,那一枝花还真的被他的欲擒故纵套上了钩,人家自己主动来找他了。南承书当时是借宿,姑娘便自己跑上了门。这下,南承书那是倍儿有面,自然见了人家一面,谁知姑娘同他一般,心高气傲,还颇有些不待见他的。南承书一见便知,这小姑娘恁的是凭着自己好看,给那些男人们惯坏了。
  南承书那是心怀整个苍生,见了不平就要拔剑,见了这姑娘也是要好好教育一番的,因而当即决定要让她尝尝人生道路坎坷是什么滋味。不就是冷眼相待吗,他也一样,对姑娘爱理不理。
  本来一枝花就冷漠得如同天山上的一朵雪莲,这一下子碰上南承书也不说话,两人便面对面坐着,也不尴尬,你发你的呆,我走我的神。那酒楼的老板见这两人相顾无言,倒是以为千言万语都在心中,只需要一方独处的空间,连忙叫附近的客人都换了桌子,只留下他们俩相对坐着。
  那一枝花谁没见过,一双明眸只一眨,魂都要被她勾了去。只人是冷漠了点,又不喜那些个女孩子玩的东西,整天闷在家里,不大像是一下就跟人家那侠客好上了的。人都以为这两人在酝酿着什么,立即围了一张桌子小声讨论着两人,都道才子佳人配得一脸。
  只这两人自己心里清楚是个什么样,人家来找他,南承书自然不能先走了不是,那一枝花不跟他讲话,人也不好主动跟她谈起点什么,毕竟他有意要教育教育她一番的。结果两人拗到暮色,一枝花实在是忍不住了,挥手重重地一拍桌子,哼了一声,起身先行离开了。
  南承书见她走,立马活动活动手脚。坐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不动,他都有些僵硬了。围观的人见这场景,心里料着他们这是眉目传情也能传出个□□味来,不免上前劝着南承书要想开一点,毕竟女孩子好哄得很。
  南承书是个什么样的人,江山和美人放在面前,他若是再早个十几年,还在穿开裆裤的时候,定是要说选个美人的。只入了师门之后,被师门洗过了一遍脑,此生只能陪伴江山左右,死了也要把骨灰撒在自己热爱的这一片土地上。
  而仅仅是一枝花,南承书自认为还没有自己长得好看,即使他从一枝花的眼神里边看到了一些别的东西,但是很显然,他更愿意去管一管谁家的孩子又被谁欺负了。得到了一定的修炼之后,他的人生才算是刚刚开始。
  在那之后,南承书总是能在各种各样的地方偶遇一枝花,随之而来的,还有几个经常见到的熟面孔。南承书自以为对这种视线暴力已经能够忽视不见了,然而那一枝花总是能够在他身边找茬,要么是妨碍他救急,要么是故意挡他路。
  南承书觉得,可能是上次的教育还没有到位,没有入骨。他很想再来一次更加深刻的教育,然而这时候,已经晚了。
  太过安宁的镇子已经满足不了他,江湖上险恶,他却藏身于一个小小的镇子上,岂不是在浪费光阴缩头缩脚?正巧那时候司隶州发生了一些乱事,几个小门派在那里打了起来。南承书自然是要前往那边去看一看。
  南承书本想是悄悄走的,毕竟人在这里呆了不断的时间,跟村子里的人都有感情了。结果没料到,那一枝花居然冲了过来,拉着他不放,说要一起走。
  南承书自然是惊讶无比,想着这姑娘也算是有胆识,不过这份痴情他可不敢接受。一枝花硬是要留他下来喝几杯。那时候的女子,若是喝了酒,可是要被诟病的。可那一枝花竟然真的陪他喝了起来。最神奇的是,直到南承书喝醉了,那姑娘竟然一双明眸如星子般闪烁着。
  第二日南承书醒来的时候,便是在客栈里。一枝花仍然坚定了信念,一定要跟他走。南承书没办法,这要是带走这个姑娘,人姑娘家人还不得砍死他。只一枝花道全部已经安妥好了,不用他操心,还催着再不走就晚了,这才两人一同动身。
  人是一起走了,这南承书还是心有愧疚,毕竟这女子一看便是对他有什么意思的,而自己对她没有那么一点意思,怎的都是不妥的。只两人行至半途中,南承书一度想要劝她回去,女子却是执意不想回去。
  南承书没的办法,只想着这女子不仅有些孤傲,还有些不识好歹的。
  两人到了司隶州,南承书这才发现那几个小门派居然是闹着玩的,这才一口气血上涌,差点没有气死。倒是女子想得开,既然已经到了司隶州,便去吃吃喝喝看一看。洛阳城最是繁华,女子对此爱得流连忘返。倒是南承书,急得直跺脚。
  两人在司隶州绕了几月,南承书几乎每日只有在傍晚才能见到女子的身影出现在客栈。只那女子忽的有一日找到他,站在他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南承书跟她这么多日子也没见过她这幅表情,只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碗应声落下就碎了。女子不在意,只嗫嗫嚅嚅道:“那个,我跟你说件事。”
  南承书连忙低身去捡碗的碎片,只听得那女子声音如蝇般道:“我…大抵是有孕了…”
  

  ☆、戾风(六)

  南承书似是早就知晓般,只点了一点头,道:“行。”
  “行?”
  一枝花像是没有懂他的意思,问道,“何意?”
  南承书只低着头踱了几步,才道:“无碍。”
  女子定定看了他半晌,问道:“何为无碍?”
  南承书听了她的话倒是有些不明白了,反问道:“你若是有孕,怎的还不回去?”
  女子这才点了头,道:“不用,我跟着你。”
  “你还跟着我?”南承书这下子是真的惊讶,脸上的诧异毫无保留地显露了出来,道,“你怎么跟着我?我这一路上居无定所,你怎的能受着苦?即使你能受,你那孩子怎办?”
  女子被他戳中软肋,立马软了下来,道:“那,我在这个地方等你?”
  南承书道:“我可能不会回来。”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之情,低了低头,又抬头道:“那,我去找你。”
  南承书对她的执着实在是无奈,只道:“你带着一个孩子来找我?你知道我会在哪里吗?我连我自己会在哪里都不确定,你来哪里找我?”
  女子急着道:“可是我……”
  “好了好了,你回家去吧,若是不安全,我送你回去。你一个姑娘家,也……”说到这里,南承书有些难言,斟酌完用词后,才接着道,“珍重些。”
  女子急了,道:“我跟我爹娘都闹翻了,才能跟你出来,你又要我回去,我还有身孕了,怎的有脸回去?”
  她一时心急,不料嘴漏了,南承书立马注意到她话里的意思,问道:“什么叫你跟你爹娘都闹翻了?你说清楚了,你不是说商量好了吗?怎的现在又是闹翻了?”
  女子本是个急性子,被他这么一问,顿时有口难辩,急得跺脚,道:“反正我不回去!”
  南承书一时也拿她没办法,置气道:“那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反正我也管不了了!”
  女子听他此言,倒也急了,一甩袖道:“不管就不管!我就不信,没了你我还活不下去了!”
  说罢,女子甩门而去。这一去,南承书确是有些懊恼和悔意了,想要追出去,可刚出门,就已经不见了身影。他不知女子以前白日的时候都出去干些什么,只以为那孩子是她跟哪个男子风月留下来的种了,想到这里,他又是气上心头。那女人面上看着要跟着他一起走,确是连别人的孩子都怀上了。
  他一气之下,便也没理她,料得自己不管,那男人总会出来管她。自然是忙着他的家国大事去了。
  这一走,那女子果真是再没出现了。他独自一人在司隶州呆了几月后,这时候传来消息,六派开始招人了。前些年他错过了机会,这次,他抓住了机会,连忙赶去扬州。当时的无尘轩称霸一方,玄天楼招人的规模也不大,但是当地的有志人均是向往着玄天楼。
  那个时候,玄天楼的掌门是很有名望的一位大师,师从司徒氏门下。当年还是玄天楼前掌门亲自去把他给请出来的。司徒氏一向是精通暗器,对于玄天楼的门生来说,是个补短的好机会。
  这位掌门在江湖上颇得人信任,年轻的时候虽是风流成性,人过中年之后便着力于传承技艺。南承书便是崇拜此人,去了玄天楼。
  南承书出的是野路子,年少的时候跟过好几个师父,最后一个出来的时候这才真正对他有一些影响。虽是路子野,他剑法却非同凡响,当时的掌门一见他,立马便将他招进了门。
  南承书的性子急,脾气也不太好,又是自恃清高孤傲,跟别的门生相处总是有矛盾。又因得他是新人,因而受到了不少背后的告状。一来二去,被几个师兄轮流着欺负,脾气再大也被磨没了。几年的时间,他逐渐清楚,为人处世,还是要圆滑一些,方能得人心。
  他虽是跟门生关系不好,却是独独得掌门的喜爱。那些人虽是不喜他的性子,仗着掌门,也不大敢对他做什么。掌门找他谈心那简直是如一日三餐,准时就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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