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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门生[重生](42)

作者:虞子酱 时间:2017-11-14 13:48 标签:重生 前世今生 轻松

  杨天明站得离他有几十尺远,朝他露出一个鬼脸道:“你砸呀,你看你能不能砸得中!”
  “好哇!”洛介宁扬起手道,“你站那别动!我砸不中你我是孙子!”
  南倾文在一边看热闹,只那洛介宁甩手一抛,那雪球直直朝杨天明飞来。杨天明连忙蹲下了,眼睁睁地看着那雪球从自己头顶飞过,心里暗道这若是自己没动就是砸在自己脖颈间了。不免心有余悸。
  洛介宁啧啧道:“没胆量,居然还蹲下!”
  杨天明从地上滚雪球道:“你别动,这次轮到我了!”
  洛介宁哈哈一笑道:“谁跟你别动啊!”说罢,他立马抓起雪就朝他扔去。杨天明被他偷袭有些不爽,立马也扔回去了。两人开始打仗般胡闹。南倾文只在一边默默地堆雪人。
  常风宿搓着手在一边道:“他们真有精神。”
  钟止离反问道:“你没精神?”
  常风宿道:“不喜欢冬天。”
  钟止离又问:“为何?”
  常风宿撇撇嘴道:“又不能喝喝酒暖暖,冷死了。”
  钟止离不置一词。只那洛介宁和杨天明两人打得没意思,一看那南倾文竟然在堆雪人,立马过去摇捣乱,一把把那雪人给推倒了。洛介宁哈哈道:“你能不能有点意思!”
  杨天明难得跟他达成了共识,道:“就是呀!”
  南倾文一言难尽地看着两人,又看看地上的雪人,觉得有些无语。
  洛介宁搓着发红的双手,提议道:“不如去买点酒喝吧!”
  一听这提议,杨天明立即就兴奋了,跳起来道:“好呀!”
  南倾文更是鄙视道:“不喝,掌门不让。”
  洛介宁一脸笑意地一手搂过杨天明,道:“我记得你这小子似乎是千杯不倒吧?能不能喝得过我?”
  杨天明斜斜睨了他一眼,口出狂言:“一试便知!”
  “好呀!”
  两人当即就手搭着肩搂着背一起要下山去买酒喝。那南倾文见了他们俩这模样,砸了砸嘴,跑去跟师兄告状。
  常风宿笑道:“买酒喝?”
  南倾文朝钟止离问道:“师兄,师弟也千杯不倒吗?”
  钟止离摇摇头道:“不知。”他还真的不知。只知自己曾经叫酒喝的时候被他抓到了一次,便再也没有在他面前喝过酒。
  南倾文哈哈笑道:“他们两人似乎还要比谁的酒量大呢!”
  常风宿道:“天明是真的不会喝醉,只不知师弟如何了。”
  南倾文一手搭在常风宿肩上道:“我用一文钱赌师弟肯定输!他一输肯定要被掌门一顿好骂哈哈哈哈!”
  常风宿接了他的话,道:“我倒觉得,师弟既然敢跟他拼酒,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那我就给师弟一个面子,我赌师弟会赢!”
  钟止离默默地听着这两人在他面前讨论喝酒一事,倒是心里有些复杂。按理来说,自己作为师兄是要禁酒的,只怕是,自己一说这事,那洛介宁定是要搬出自己偷偷喝酒一事了。
  三人等着杨天明和洛介宁买酒回来。这两人倒是聪明,知道不让喝酒,便交了个小二去叫那三人下山来,他们便在氿泉镇喝。正巧这日下雪,掌门又是特别允许休息一日,三人没事做,便打算去看看。
  那钟止离自然是怕洛介宁若是真的喝醉了,可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定是要跟去看看的。
  那杨天明早已经摆足了架势,两人不缺钱,点的都是这里最有名的酒,池阳春。五人围着一张桌子,南倾文故意挑事,问道:“师弟若是输了,你道如何?”
  洛介宁撑着头笑道:“你道如何?”
  杨天明哈哈笑道:“既然要比,自然是比大的。就睡五日的雪地怎么样!”
  洛介宁点点头道:“好呀。”
  南倾文道:“那就说好了,谁要是输了,在雪地上睡五日!不可以耍赖!师兄作证!”
  钟止离被点名,只看了看洛介宁。却没想那洛介宁一直在注视着他,两人视线一相撞,洛介宁立马对他露出一个笑。
  杨天明坐在洛介宁对面,颇有些酸味道:“行啦,你对着我笑一笑行不行。”
  此话一出,南倾文和常风宿都往洛介宁那处看去,倒是没看出来什么,那洛介宁立马抱起一坛,道:“我先来。”
  说罢,开了坛口,他便举起来灌了下去。要说喝酒,洛介宁确实能喝,不过没有到千杯不倒的地步。此次来,主要是真想喝,来找个借口罢了。那杨天明千杯不倒,喝了回去也不会被掌门骂。他只要沾一沾光,也是无大碍。
  就算钟止离在此,他也坚信,钟止离是不会告发他的。
  很快,那一坛便见了底。洛介宁喝得前襟都打湿了一点,只用袖子擦了擦,便朝杨天明挑了挑眉。
  南倾文给钟止离和常风宿一人倒了一杯满满的递到两人面前,是要边看戏边品酒的意味。
  杨天明见他挑眉,很爽快地举坛干了。这一坛下去,倒是撑了。
  洛介宁接着开坛。钟止离在一边看着他豪爽地喝酒,心里料着这人怕是以前没少破门规。
  南倾文在一边点评道:“师弟很会喝嘛,看,脸都不红的。”
  常风宿道:“这只是开始。几坛下去,马上可以见分晓。”
  两人你一坛我一坛喝了半柱香的时间。那杨天明仍旧面不改色淡定如常。只洛介宁撑着头,那双明眸升起一层雾气,看得在场的人都不觉发出惊叹,这个样子的师弟真的很迷人啊。
  南倾文在一边笑道:“师弟要醉了。”
  常风宿接话道:“怕是要人抬着回去了。”
  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钟止离,钟止离刚要说话,却听得洛介宁出声道:“再来!”
  他又灌了两坛下去。南倾文在一边咂嘴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师弟是失恋了呢。”
  那小二暖酒都来不及,杨天明好心提醒道:“师弟啊,你再喝下去,我就要破产了咯。这可是好贵的嘞一坛。”
  洛介宁一双眼半睁不睁,摇着头叹道:“我好像好久都没喝到这么香的酒了。”
  那三人也已经喝了一坛,南倾文点点头道:“确实好喝。”
  杨天明掉血:“因为贵啊!”
  常风宿道:“你能喝,我们还不能喝呢!”
  洛介宁有些摇晃地站起身,道:“我去睡雪地上好了。”
  杨天明哈哈道:“师弟你输了吧。我就说了,还没有人能赢得过我。”
  洛介宁撑着桌子笑道:“是输了,不过宰了你一大笔,已经很好了。”
  一提到钱,杨天明立马就血气上涌,指着洛介宁骂道:“不厚道!”
  洛介宁摊摊手笑道:“没办法呀,钟笑不给我钱。”
  气氛忽然变得诡异起来。钟止离站起身打破尴尬,道:“行了,回去吧。”
  南倾文拉着常风宿躲在一边悄声道:“你让师兄把师弟扶回去,我们找个借口等会儿走。”
  常风宿很明事理地把杨天明拉了回来,笑道:“师兄,你们先回去,我们还有点事。”
  钟止离不疑有他,朝洛介宁走去,问道:“你喝醉了?”
  洛介宁看着他朝他走来,一步没挪,定定地看着他,眼神有些迷离。
  钟止离抓住他的手臂,看了他一会儿,确定此人确实是醉了之后,道:“我带你回去。不要被掌门看到。”
  洛介宁忽的笑了声,道:“师兄,你再包庇我。”
  钟止离无话,把他扶出了酒楼,直直往山上带。期间洛介宁竟然乖得不像话,一句话都没说,乖乖地跟着钟止离回七台山,且脚步稳得不像是一个刚喝过了十几坛池阳春的人。就连看门的门生都根本看不出来此人已喝醉了。
  只钟止离带着他回屋要换掉前襟被沾湿一大片的衣服时,洛介宁才终于回过神来,眨着眼睛问道:“回家了吗?”
  钟止离边给他脱衣服边道:“回家了。”
  洛介宁伸出手,抓住钟止离给他解衣的双手,问道:“可是我没有家。我爹娘早就不在了。你是谁?”
  连人都不认得了?
  钟止离顿了顿,抽回手道:“我是你师兄。”
  “师兄?”洛介宁眼睛睁得很大,眼中清明一片,根本看不出来是醉了。若不是钟止离发觉此人言语紊乱,根本不会把人带过来换衣服。
  洛介宁又重新覆上他的手,这回是轻轻地摩挲着,声音带着些沙哑,道:“师兄啊,是我的那个师兄吗?”
  钟止离知喝醉的人心智就跟一个孩子一般,便哄着问道:“你的师兄是哪个师兄?”
  “我的师兄呀。”洛介宁这次没在意他又抽回的手,笑道,“我哪里有师兄?我没有师兄。”
  钟止离把他的外袍扒了下来,给他换上干净的。洛介宁被他伺候,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呆呆地看着他傻笑了起来,道:“你是那个傻钟笑。”
  钟止离一听,觉得他是要开始回忆以前的事了,本是不想回他,但他好奇心驱使,一时没忍住,鬼使神差问道:“那个傻钟笑做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什么……昨天有事忘请假了……快要开学了是不是……就不要惦记七夕的事了。恢复日更。

  ☆、戾风(九)

  洛介宁脸上的笑容慢慢收了起来,代替之的是淡淡的忧伤。他抿了抿唇,低下头道:“傻瓜。”
  钟止离不知所谓,又不知怎么搭话,干脆无言。只洛介宁忽的又抬起头来,抓着钟止离的手都有些颤抖了,眼圈已经红了,轻声问道:“我的钟笑呢?”
  钟止离直视他的双眸,却震了震。他被他眼中浓浓的悲伤震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只呆呆地看着他。洛介宁又问了一遍:“我的钟笑呢?”
  钟止离又觉得有些好笑,答道:“他在呢。”
  “在哪?”
  钟止离觉得此人喝醉了之后心智简直是刚出生的婴儿,就连人都不认得了。就凭这一点,以后他绝不会让他再喝酒了。
  洛介宁没听到回答,顾自道:“他死了。”
  钟止离:“……”
  洛介宁忽的抱住眼前人,哽咽道:“他怎么不早点说,怎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钟止离莫名其妙,问道:“告诉你什么?”
  洛介宁看着他的眼眸,方才眼里悲伤的情绪一化而空,道:“他是个傻的。”
  “……”
  钟止离被他搞得有些茫然无措了。洛介宁看着他又忽的笑道:“我的钟笑也跟你一般好看。”
  钟止离终是忍忍忍忍忍不住了,道:“我就是钟笑。”
  “诶?”
  洛介宁眼中充满了惊讶,问道,“我认识你吗?”
  钟止离猛的清醒。看来,这人定是在报复之前他说不认识他一事。
  他推开他,面上带霜,道:“你别给我装了。”
  洛介宁被他一推,倒是一脸的委屈,低着头道:“连你也不要我了。”
  钟止离无情地拆穿他道:“你不是不认识我么。我要你作甚。”
  洛介宁却像是吃了一大惊,反问道:“你是我的钟笑,你都不要我了吗?”
  “……”
  钟止离很是无语,道:“你去睡一觉,等会儿我叫你起来吃东西。”
  洛介宁又要黏上去:“不要,我要跟你呆在一起。”
  钟止离轻轻推开他,道:“我有别的事做。”
  洛介宁很是无赖,干脆圈住人家,颇有些撒娇的意味道:“我要跟你在一起嘛。”
  “……”钟止离犹豫了片刻,道,“那我陪你睡便是。”
  两人躺在床上,那洛介宁却是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一直盯着他。钟止离被他盯了半晌,终是忍不住了,转头看着他道:“闭上眼睛。”
  洛介宁道:“闭上眼睛我就看不见你了。”
  钟止离看了他片刻,忽的心底有一个想法冒出了头。一旦这个想法出来,便一发不可收拾。他凑近洛介宁,安静了一会儿,问道:“洛歌,我问你个问题。”
  洛介宁带着笑意道:“你说呀。”
  钟止离又是安静了一会儿,鼓起了勇气,这才问道:“你道前世我喜欢你,那你喜欢我吗?”
  话音一落,两人都沉默了。钟止离看着他的样子,确实不像是喝醉,只怕是他一直在装醉,自己若是问出这个问题就非常得尴尬了。但是据方才他的反应来看,应是喝醉了的。
  只洛介宁眨了眨眼,道:“你猜呀。”
  钟止离又问道:“你现在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钟止离一直在纠结着。他不知前世的他为何会喜欢上洛介宁,但是很明显,现在的他,是对他没有想法的。
  他给了洛介宁一个两难的抉择。不过是趁着此人喝醉了,想套些话罢了。若是洛介宁真的说出了那个答案,或许他真的会……
  “不喜欢。”
  钟止离的思路被他打断,听到这个回答,倒是松了口气,又是问道:“是以前不喜欢,还是现在不喜欢?”
  洛介宁忽的蹙起了眉,撅嘴道:“不告诉你。”
  钟止离忽的醒悟过来,自己居然会乘人之危,问出一些如此问题,不觉闭上了眼,心里默道罪过罪过。
  洛介宁转过身去,背着他,似乎是在睡觉。钟止离也不再言语,两人各自怀着心思睡了个午觉。
  等钟止离醒过来的时候,那洛介宁还在睡。钟止离只起身,却不料这一起来便把洛介宁吵醒了。他闭着眼抱着被子嗫嚅道:“好冷。”
  钟止离帮他把被子盖好,便起身出门。刚出门,便见着那杨天明在屋外踱来踱去,眉头皱得紧,似乎在思考什么难题。一见钟止离出门,立马迎了上去,紧张问道:“师兄,师弟没事吧?”
  钟止离道:“没事。怎了?”
  杨天明苦着一张脸道:“我们回来正好遇上掌门。掌门闻着我身上有酒味,当即就问出我带师弟去喝酒一事了。等师弟醒过来掌门要找他呢。”
  钟止离想了想,道:“无碍。”
  杨天明搓着手道:“师兄,真不是我故意的,倾文和风宿都被叫过去骂了一顿,师弟还喝醉了……”
  钟止离道:“你先回去吧,外边很冷。”
  “好嘞。”
  杨天明一溜烟跑了,钟止离觉得此事洛介宁是躲不过了,便又回屋去叫他,却没料那洛介宁竟已经穿戴好坐在床上,只低着头一言不发。见钟止离进来,他抬起头望向他,眼中仍旧是迷离着。
  钟止离心道此人不会是现在还醉着吧?已经睡了一觉,倒不会是还迷糊的,便问道:“你如何?”
  洛介宁蹙着眉道:“头疼。”
  看来是醒了。
  钟止离靠着门框,欲言又止。半晌后,才道:“掌门要见你。”
  洛介宁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缓缓起身,走到他身边才停下来,低着头道:“我对你,”
  钟止离愣了愣,他之前问他,便已经料到了他酒醒后会记得的可能,便想要听他接下来的话。便是在此时,门外忽的想起一个声音:“师兄救命啊!!!”
  两人皆是一愣,朝外边看去,那杨天明被几个门生追着跑向了这边,看到钟止离便朝他呼救。钟止离下意识便要过去,刚抬起脚,洛介宁便伸手拉住了他,脸上没了以前的调笑,倒是正经得很,急急道:“钟笑!”
  钟止离定定看着他,轻声道:“你道。”
  洛介宁刚要开口,那边杨天明已经跑到了近处,拉着钟止离便往他身后躲,那几个门生见此状,立马也停在后边不追了。
  钟止离看着杨天明,那杨天明立马就解释了:“师兄!那些人知道我藏了一坛酒,还要我分给他们!你说说看,明明就不许喝酒的对吧!”
  洛介宁对于他打断他俩说话有些不满,侧着头不想说话了。钟止离拉着杨天明出去说话,那几个门生见是师兄来了,也要上前说几句的,无非是南倾文常风宿也出去喝酒了,凭什么他们就不可以。钟止离调解了两方一段时间,等再回头,洛介宁已经不在了。
  洛介宁倒是不知道他俩喝酒的事怎么能传到掌门耳朵里,但是很明显,跟杨天明肯定有关系,毕竟就连那些门生都知道了。他倒是不在意,只不过很在意的,是钟止离问他的话。
  他是喝醉了,不过没醉到断片。一醒来,全都记得。只钟止离的问话,实在不像是他喜欢他,来问问他是否也喜欢他。毕竟,在前世,这个人是在死之前才终于道出了心声。且此人隐藏极深,洛介宁跟他同门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察觉到他对自己的好感。
  他只庆幸,自己当时答的是不喜欢。前世,自己是喜欢他的,或许只是自己没有发现罢了。而重生回来,知道了钟笑什么都不记得了,连带着喜欢自己的事不记得了,他是有些遗憾的。
  然而,前世的钟止离为何能喜欢自己,他至今都不知道。但是既然他前世能够喜欢上自己,现在又为何不能喜欢自己呢?他深深地反思了自己,或许是因为自己过于骄傲,或许是逼得太紧。他是个情感外露的人,憋着不表现出来已经很难受了,无意中流露出来情感,或许吓到他了。
  洛介宁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若是逼得钟止离对自己有反感了,只怕是自己会后悔死。
  他烦躁地扒了扒头发,忽的看到自己围的围巾,这才想起来这围巾是钟止离。他自认为像个变态一般低下头深深地嗅了嗅,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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