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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门生[重生](22)

作者:虞子酱 时间:2017-11-14 13:48 标签:重生 前世今生 轻松

  蓝暮林点了点头,看向两人,两人皆是一张笑脸,倒像是亲近的兄弟,蓝暮林环视了一圈,发现有个人没到。
  这时,白知秋先开口了:“今日邀各位来此,只一件事。”
  众人皆安静下来,心知白知秋这是要开始做出抉择了,他无非有两个选择,舞入年是他带了十几年的徒弟,要么大战一场,灭了最好,要么,跟他划清界限,从此,把舞入年列为全江湖的仇敌。自己杀了还是让别人杀了,本质上还是有差别的。
  蓝暮林忖度,依白知秋的性子,第一种最可能。上回在这里,舞入年公然把秦络凡杀了,只可惜让这小子跑了。这回,舞入年既然敢来,也一定是做好了准备。
  白知秋转向舞入年,望向他的眸子,问道:“六儿,你可知错?”
  舞入年很是不屑,嗤笑一声,道:“师父不都把我赶出师门了么,还管教我?”
  白知秋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我今日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舞入年露出一个看似天真的笑,道:“是要杀了我是吧?”
  没等白知秋说话,舞入年又道:“我念及旧情,还叫你一声师父,若你拔剑相对,咱们可就算是恩断义绝了。”
  这时,灵殿里边有个人开口道:“舞入年!你恩将仇报,背信弃义!当初若不是白大侠将你救回,你早没命了!”
  舞入年反唇相讥:“我未对我师父做任何事,何来恩将仇报?”
  “你杀了你师父的盟友,还灭他满门!怎的不是恩将仇报!”
  舞入年反笑道:“当初他要灭我满门,又怎么不是背信弃义?!”
  玄天楼一门生道:“那是上辈子的恩怨,你又为何抓住不放!”
  舞入年铿锵道:“上辈子的恩怨?!江湖上那么多为亲人复仇的人,你怎么不去管管!”
  那门生道:“你师父为了你做出那么大牺牲,你将你师父置于何地!”
  舞入年冷笑道:“我跟我师父的事,轮得到你来管?!”
  白知秋出声结束了争论,道:“那我来管怎么样?”
  舞入年看向他,眼中的戾气收敛了起来,笑道:“师父要把我怎么样?”
  白知秋面上平稳,乍一看是波澜不惊,蓝暮林却从他微微发抖的指节中看出了焦虑。白知秋是个从未大喜大悲之人,不知是听谁说过,他是个遁入空门的好苗子,只可惜身心在培养他的四个弟子上,无心跟老和尚钻研梵语。
  从蓝暮林的角度,正好能看到白知秋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他虽面上带笑,却是有些底气不足,道:“你希望我如何对你?”
  能说出这话来,蓝暮林觉得,白知秋应是气得不轻。
  舞入年笑意放大,从这话里能听出来,他的师父,对他,还没有狠心到要杀了他的地步呢。他道:“师父,我已复仇,你还要我吗?”
  白知秋还没说话,他身后的风若已经拔出了剑,冷声道:“你还要脸吗?!”
  舞入年瞥了他一眼,轻笑道:“若儿,你气什么?”
  白知秋按在他手上,道:“别急。”
  风若收回剑,眼中已是降至零点,蓝暮林在一边暗自揣测,或许这个风若跟舞入年关系不太好呢。
  白知秋脸上依旧挂着柔和的笑,似乎没听到他方才的话,顾自道:“若我知会是这个结果,当初定不会收你为徒。”
  舞入年忽然绽出一个温柔的笑,道:“可是没有如果呀师父。”
  白知秋拔出揽月,眼里的温情蓦然消逝,道:“我自己培养出来的人,自然是我来了断。”说罢,他转向后边,道,“你们谁也不要插手。”
  舞入年长剑出鞘,冷笑道:“那就别怪我薄情了。”
  说罢,众人识趣地拉开一个大圈供他们打斗,蓝暮林一把拉住欲动的南浅思道:“你且看着。”
  南浅思听他这么一说,立即安静了下来,观战。
  白知秋以磊落君子立派,门生皆不可习暗器,唯此舞入年能使,舞入年在沉云派呆了这么多年,早将沉云派的剑法熟记于心,况且这舞入年又习了蛊术幻术,这一场,恐怕输赢未定。
  两人剑刃相交,白知秋先发制人,左手又抽出一把剑,双手送了上去,舞入年躲过,一剑相转,欲刺他背后,白知秋左手挡过,右手朝他腰部刺去,舞入年急忙转身,堪堪躲过,一个飞身起了地,手中的剑飞了出去,直直朝白知秋飞去,白知秋揽月一挡,左边的剑同时飞了出去,舞入年侧身躲过,一手抓过那剑,不料白知秋手劲太大,舞入年却被那剑带出几步之外。
  两人是江湖上顶尖高手对决,又是师徒反目,纵使这些人见了世面,恐怕还是头一次见如此激烈的打戏,怎的不是一场好戏?周围一圈人纷纷压抑不住心底的呐喊,小声议论着两人。
  蓝暮林心底疑惑,这时候,是放暗器最好的时机,为何舞入年还不放?
  那边无尘轩的三掌门唐鹤如急了,问道:“舞皙在做什么?”
  江落深道:“你且看。”
  白知秋一把抓住了斗寒,将剑抛于西边,那边是玄天楼的人,洛介宁一把接过剑,笑道:“行啦!”
  舞入年有些懊恼,握住了那把飞来的剑柄,忽的睁大了眼睛。白知秋趁此机会,揽月一转,偏锋朝他刺去,舞入年侧身躲过,有些气急败坏地把手里的那剑一抛,怒极反笑道:“堂堂磊落君子,竟也会使下三滥手段!”
  众人被他这么一叫,才发觉那舞入年的右手居然在流血!
  蓝暮林心道,难不成,那剑柄上做了手脚?他看向白知秋的左手,他手隐于袖中,但是白色的袖子已经被鲜红的血染红了一个小角,两人身手极快,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舞入年失了斗寒,只能使出暗器,白知秋既不让习暗器,身手皆是一流之快,舞入年的暗器再快,也没他手中揽月快,一时处于劣势,竟有些躲不过白知秋的刺杀。两人交战许久,却不见胜负。
  世人皆知,使暗器之人,求的便是速战速决,清阁之所以只收女子,便是女子灵敏,身形快,战斗时最得先机。而习剑之人,一柄剑只要不脱手,战个三百回合也不见精力疲惫,这一战,舞入年失了斗寒,又拖了这么久,必然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舞入年被逼入绝境,眼中阴鸷顿显,飞身闪过白知秋,袖内猛然飞出紫色袖刀,直直朝白知秋飞去!
  白知秋却像是早已料到,躲过那袖刀之后,提起揽月,朝刀后斩去,顿时,几根极细的银线啪嗒一声全部断掉,那袖刀直直落地,舞入年袖内飞出暗针,手上一甩飞出一把柳叶飞针,白知秋身手极快尽数挡回,却好似有些站不住了,往后退了几步,舞入年看此机会,指间飞出方才白知秋斩断的银线,白知秋已站定,揽月一出,那银线却已将揽月的剑刃缠住,舞入年用力一拉,白知秋竟是被他拉出几步远。
  蓝暮林心底正疑惑,从侧面忽然飞出一把剑,蓝暮林一怔——
  是解忧!
  那少了的人终于来了!
  银线斩断,白知秋把剑抽回,微微怔住,那边霍平生已经站在圈子里边,大喊:“白诩你这个疯子!”
  舞入年道:“你来掺和什么!”
  霍平生说着就要上前,白知秋却长剑一挑,把舞入年左手袖子刺下来一大块,白知秋没空跟霍平生说话,刚想要反击,却忽然后退几步,快要倒地,蓝暮林皱着眉,心道难不成那剑柄上有毒,那边舞入年已经抓住机会捡起地上那把剑,提剑刺了上去,毫无偏差,正中胸部,刹那间,鲜血染红了白知秋洁白的衣襟。蓝暮林看去,舞入年握着剑柄的手正在簌簌发抖。
  众人惊呼出声,倒是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结局!那一念之间明明白知秋可以躲开,为何偏偏被舞入年钻了空子?!
  白知秋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睁大双眸盯着他,眸中是深深的无奈,却是没有一丝悲痛,他唇边忽然漾起笑意,忽的伸出手抓住舞入年的手,喃喃了什么,舞入年蓦然脸色大变。
  霍平生赶上来的脚步停住了,一把拦住了上来的温晓庄离木风若,一脸阴沉隐忍地看向舞入年半晌,最终还是低下头,重重叹了口气。
  白知秋已经闭起了眼,慢慢地倒下了,舞入年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双目放空倒退几步,流着血的左手已经像是没了知觉般,他愣愣地盯着白知秋,嘴微张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众人都诧异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时,那舞入年忽的大吼一声,猛然跪在了地上。
  蓝暮林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那舞入年一口鲜血喷出,像是气数将尽,又像是将整个灵魂都要喷出来,整张脸扭曲得不成样子。他忽的朝天大吼:“白诩!”
  没有人应他,他又疯狂大笑起来,众人个个惊魂未定,这舞入年怕不是疯了吧?
  霍平生站在一边,冷眼看着这一切,而后缓缓走过去,把解忧收回鞘中,蹲下身,把白知秋身上的那把剑小心翼翼拔出,抱起了他。
  舞入年喷出那口鲜血之后,他直直朝前扑去,一头栽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起来过。
  白知秋的三个弟子看到这一幕,却皆是皱着眉,一语不发,站在原地看着霍平生把白知秋抱了起来,走到他们面前道:“带我去沉云岭。”
  三个人立马动身,带着霍平生已经下了山。
  还在围观的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不知这是为何,看那舞入年,直直扑在地上没动静了,无尘轩一个门生把他搬了过来,探了探鼻息,瞪大了双眼。
  洛修繁问道:“怎么回事?”
  没等人回答,忽然一阵骚动,天空阴暗半边,箭如雨下,直直朝玄天楼那边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还有一章~

  ☆、月明(八)

  清阁和灵殿的人站在玄天楼后边,看着那边御虚宫忽然发起进攻,顿时明白了这些人是螳螂扑蝉黄雀在后,蚌埠相争渔翁得利,只可惜他们没有一点准备,躲的躲散的散,那箭上抹有剧毒,刹那间,那些躲不过的都死在了当场。
  清阁女子敏捷,立马回击。洛修繁气极怒骂:“你们这些卑鄙小人!”
  江落深大笑:“那么大人,请你们光明磊落一点吧!”
  两人的对话一完,清阁的数位高手已经冲了上来,玄天楼和无尘轩的人在打,后边御虚宫仍然在放箭,碧云府的人终于搞懂了这是要大战了,蓝暮林没多想,连忙拉着几个门生,顺便带着南浅思要走,他回头一看,却见南浅思已经没了身影。
  蓝暮林顾不上那么多,幸得都知道碧云府医者是无缘无故伤不得的,蓝暮林拉着几人连忙朝山下要跑。
  他们打他们的,自己打不过,跑还不行吗?再说了,现在不跑,等会儿可有的尸体等他去收。
  没想到,蓝暮林后边一个门生边跟着他跑边喊道:“师兄,方才南公子在找你!”
  “你说什么?”蓝暮林有些听不清,耳朵里传来的尽是嘶吼声,他忽的心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门生大喊道:“师兄,南公子方才在找你!”
  蓝暮林倏地顿住了脚步,他方才一直都没动过位置,南浅思还能去哪里找他?
  他一停住,几个门生也跟着他停住了,他们已经到了七台山的半山腰,再跑一会儿就能下山。逃跑的只有碧云府的人,其余的,都在山上。
  那门生问道:“师兄,要不要上去把南公子带下来?”
  蓝暮林心里焦急,这南浅思只是个舞入年有仇,他不参与六派,自然这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六派一旦打了起来,恐怕受牵连而死的人不会很少。
  蓝暮林忖度片刻,毅然转身上山道:“上去找他。”
  此刻的七台山,已经是硝烟四起一片混战横尸遍野,连人都看不清,只看得到反射着白光凌厉的剑影和满地沾满鲜血的尸体,其中不乏眼熟的人。蓝暮林站在远处看,只能依稀看到外边碧云府的人已经在救人了,他心里有些迷惘,南浅思穿着灰色长袍,在这里边更是不好认,他站在远处看了半晌,也没见着南浅思的人影。
  这时,旁边一个门生出声惊喜道:“师兄,你看那是不是南公子?”
  他伸出手指向一个方向,蓝暮林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在西边一个角落里,正躺着一个灰色人影,蓝暮林道:“我去,你们在这里等着。”
  几个门生应了,蓝暮林这才出身,他不敢从中间走过去,恐怕还没走到半路就死了,他绕了一大圈,躲过无尘轩的人,悄悄溜到了西边。定睛一看,他愣了半晌——
  根本不是南浅思!
  他忙抬起头再次寻找他的身影,可是人太多,根本看不清他在哪。
  蓝暮林有些急,想要叫他的名字,又怕引来玄天楼的人,干脆从那人身上夺取佩剑杀了进去。
  蓝暮林虽是行医出名,身手却是不凡,江湖上虽有不成文的规定无故不能杀医者,但是难免会遇上无赖之人,若是不备着一点武功,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蓝暮林很清楚,参与这次混战的全是高手,但是看这形势,若是不杀到中间去,恐怕找不到南浅思了。依南浅思的身手,恐怕不会在边缘盘旋。
  他的一身月白袍此刻已经被点滴鲜血染成了花色,大有十几岁的姑娘穿着的花裙子的视觉感,蓝暮林空档用手抹掉沾在脸上的血,这才依稀辨认出中间的情况——
  简直只能用杀戮二字来形容。
  这些人已经杀红了眼,见人就砍,幸得无尘轩和玄天楼一黑一白两色最是对比显眼,穿黑色的见了白色的就杀,穿白色的见了黑色的就杀,俨然已经是只能凭衣服的颜色辨认对方,而除了御虚宫蒙着面纱之外,其他人就是混战。
  地上尸体成堆,他们就这样从还没冷的尸体上边踏过去,仿佛踏上去的不是人体,而是土地。蓝暮林看得到,他们的眼中已经没有了生机,这一场战,不是个人之间的恩怨,而是两大门派长久以来的矛盾爆发造成,不用想,这些被牵扯进来的人,都是牺牲者。
  杀人可以给人制造快感,那是任何事情都不能比拟的,越为高者,掌控着别人的命运,将众生视为蝼蚁,无视自尊,随意践踏,这种优越感,天生可以取悦这些手里沾满了鲜血的自诩为勇者的刽子手,若是他们心中还仅存着微许的正义感,或许已经在站起来取人性命的那一刻就已经消失殆尽了。
  蓝暮林终于在不远处看清一个灰色的人影,他手里的孤云剑散发着异常明亮的剑芒,一把剑被他使得飞快,眨眼间围在他周围的人都倒了地。周围一圈圈的人围上来,他一人却抵过十人,仿佛背后长了三只眼,一剑毙命,尘土飞扬中,唯有他一人一剑,走马平川。
  果真不是浪得虚名!
  蓝暮林大喊:“南浅思!”
  南浅思听不到,蓝暮林便加大声音再喊,只见那南浅思是听到了,朝他这边看来,身形一顿。
  他后边一人吃准机会朝他刺了上去,蓝暮林霎时将剑扔了出去,却没料到被那人闪开,南浅思这才注意到他,反手想要回击,却被那人抢了先机,一剑刺入他腹部,顿时鲜血溅出。
  那人见得逞,立马拔剑闪了人,蓝暮林认得,那是无尘轩的人。
  蓝暮林已经顾不上其他,连忙上前,南浅思捂着肚子表情扭曲,周围却还有几人看准机会要上来结束他的性命,蓝暮林心里着急,把南浅思的孤云接过,背起人就赶紧跑。
  蓝暮林跑得很快,杀戮者们见了是医者,却也已经杀得东西不分,提剑就上来刺,蓝暮林一手托着背上的南浅思,一手提着孤云杀开一条血路,边低声道:“抱紧我!”
  南浅思眼睁睁地看着蓝暮林月白袍被他的鲜血染得一片红色,想出声,却是疼痛难忍,只得再抱紧,气息微弱道:“蓝公子,你带我去哪?”
  蓝暮林没时间回他,他要顾得前面来的人,又要顾得后边追上来的人,已经是虎口脱险之难,偏偏前边来了一个清阁的女子,暗器飞了过来,蓝暮林连看都看不清了,踮起脚尖便跳了起来。
  南浅思在他背上吭哧吭哧喘气,差点被他甩了下来,腹部伤口又在流血不止,他有气无力地抱着人脖子,觉得下一秒就要昏厥了。
  偏偏蓝暮林没有知觉,托着人直往外边跳,千钧一发之时,蓝暮林将身上带着的不知什么药粉尽数撒下去,迷了他们的眼,蓝暮林趁机玩命跑了出去。
  蓝暮林已经九死一生把他背出了七台山山顶,几个门生在外边等着他,见蓝暮林一身灰尘把南浅思背出来了,忙道:“没事吧?”
  南浅思在他背上几近昏厥,这时候听到他们说话,嘴角有些抽搐,他觉得是人应该都能从他痛不欲生的表情里看出来他有事。
  蓝暮林大喘几口气,轻轻把南浅思放了下来,道:“南公子受伤了,我们找个地方给他治伤。”
  那几个门生这才看到南浅思腹部的伤,血连蓝暮林的背后都染红了一片,顿时倒吸一口气,连忙围了上来,蓝暮林抹了一把脸,蹲下身道:“我给你止血。”
  南浅思轻轻点了点头,便听蓝暮林语气有些责备道:“你跟他们又不熟,你进去掺和什么。差点我们都要死在里边。”
  南浅思没力气说话,只好轻轻笑了笑。那把孤云剑跟他倒在一侧,一人一剑颇有些滑稽。一门生道:“南公子之前为何不跟师兄一同下来?”
  南浅思望向蓝暮林,这次却没有再羞赧,一把握住蓝暮林给他止血的手,用尽气力也只能轻声道:“我中毒了,没用的。”
  蓝暮林的手一顿,随即微微皱起了眉,随即继续给他止血。南浅思握着他一只手,他便用另一只手动作。好一会儿,终于止血了,蓝暮林看向他腹部,目光沉了沉,出声道:“不是毒,是蛊。”
  一门生惊道:“什么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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