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娶娇气窝囊废夫郎(94)
“小的知道的。”
封熙兰心里舒畅了点,一个人痛苦怎么能够?得拉着作俑者一起,万事公平了,才会叫他畅快。
马车又是半个时辰的颠簸,回到王府时,封熙兰疲惫不堪,只想回屋休息。
才刚走到后院,一道靓丽的身影带着明媚的笑容朝他走来,随后朝他福了福身:“世子妃,等候您多时。”
封熙兰打量着她,金钗银环蜀锦缎,眉如远黛面若桃李,是个娇养贵气的小美人儿。
主子没说话,青芽也静默在一旁,直觉不好。
见他不说话,那女子也没恼,只道:“我叫林雅致,世子殿下跟你提过吗?”
“你有话直说。”
“以后我也要住进这后院来,世子妃应该会有容人的雅量吧?”
这样明目张胆,早已是不将他这个世子妃放在眼里。
不过早有听闻,司明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还有孩子,只是因着他的原故,从未带进过府里。
想必这林雅致出身不甚好,不然哪轮得到他充当世子妃这个牌面?
哈,可笑至极!
“娘亲!我找了你好久。”不远处一个四岁左右的稚子从走廊飞奔而来,抱过了林雅致的腿。
林雅致温婉一笑,摸着稚子的头,往封熙兰跟前推了推:“云舟,给世子妃请安。”
“世子妃怎么是个男的?”
“因为世子妃是哥儿呀。”
“可是哥儿不能当正妻,嬷嬷们都这么说。”
林雅致一脸歉意看向封熙兰:“孩子不懂事,还望世子妃勿怪。”
封熙兰淡着脸,盯着这对母子,冷声道:“既然知道不懂事,就不该放出来讨人嫌啊!你既然要放他出来,做为母亲,难道不该好好教他说话吗?”
林雅致脸上的笑容僵住,满是难堪,“世子妃说话也太难听了吧?”
“你做事都这么难看了,怎么,几句难听的话你还听不得?也不知你是什么贵命,怎么不让你坐上这世子妃呢?”
林雅致脸上再无一丝笑意,只剩下无尽的难堪,进退两难。
“你今儿不是要过来试探底细的吗?现在知道我不好惹了,就带着你的儿子从我眼前消失,司明爱上哪上哪去,咱们以后还是井水不犯河水,听懂了?”
林雅致慌忙福了福身,收起来了那些假惺惺,“妾身知道了,妾身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世子妃面前,讨你的嫌。”
说着,牵过那孩子转身离开。
那孩子扭过头冲他做了一个鬼脸。
封熙兰举起拳头假装要揍他,小孩吓得缩起了脖子,躲到了他母亲身边,不敢再回头多看一眼。
封熙兰冷哼了声:“无聊!”
青芽没忍住笑了声,小郡王还是有些以前的影子的。
“傻笑甚么?”
“没,没什么。”青芽慌忙抿住了唇。
封熙兰心里越发烦闷,以后的日子怕是会更加的艰难。
“对了,你会做针线活么?”封熙兰突然回头问向青芽。
青芽点头:“会的!不过绣得有点拿不出手。”
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以前在府里的里,成天跟着他们小郡王往外跑,一刻也坐不住,哪有什么心思沉下心来学绣花?
“去,现在就去找个绣娘来,我要学着做几件衣裳给我未来的小侄穿。”
青芽怔愣了下,他哪来的小侄?想了会儿,恍然大悟:“是广陵王妃有了?”
“嗯。”
青芽叹了声:“广陵王妃真是好命啊!”
“他那样的人,谁会不喜欢?”封熙兰说完,又不由一阵失落,或许他便是这不讨人喜欢的人。
父王在他小时便经常说他,性子过于骄傲凌厉,过强则易折,过刚则易断,何况他是哥儿,又比不得男子,时常拘着他在家里修生养性。
可他偏不学,就喜欢学男子的潇洒恣意,随性而为。
如今他确实吃了苦头,但也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哪怕是断了折了死了,他也是他封熙兰。
因为想要给晓枫的孩儿做几件小衣裳,这还是头一遭安静的坐在屋里,一个多月不出门,认真的跟绣娘学做衣服。
时间如流水易逝,眨眼间又是一年的夏日。
这时广陵王世子封烎一岁半,小胖子长得很敦实,还不会走,却想要到处走到处看。
咿咿呀呀的流着口水,表达欲很强,却没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这一年是封越最清闲的时候,他时常带着儿子去校场练兵,为了省点事,他用一块布巾从小胖子两只藕臂下反穿过,从背后提着他走。
士兵们看到小世子过来,会想要逗他,起初还谨遵着尊卑有别,日子一长,发现封越除了练兵时十分严肃,在平时没有什么王爷架子,跟士兵们一起练习比式一起吃饭,亲如一家,就再也没什么能拦着他们逗小世子了。
小世子看他们骑马,哭着也想要骑马,还不让人带他骑,后头坐着个人他就哇哇叫,要自己霸占一匹马。
连站都站不稳的小娃娃,怎么可能骑得了马。
得亏有人机灵,牵了条狼狗,让小世子骑在狗背上跑,于是连着好几个月,都是小世子被人扶在狗背上,在若大的校场到处跑,狗都瘦了一圈。
待两岁的时候,小世子走得很稳了,长高了抽了条,还是跟着他父王去校场练兵,看着士兵们练拳,他也站在一旁练得有模有样,马步扎得极结实。
如今他已不骑狼狗了,成天带着大黄挖泥巴捣蚁穴,大黄两条腿扒拉着黄土,一挖一个坑,校场已经有几十个坑,哪天一不注意就崴脚摔了。
见儿子又在校场挖坑,封越一阵无奈,一把提起他的后领:“父王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在校场内挖坑了?那边有个土堆,你去那儿挖!”
“土堆不好玩,父王,烎儿想记己找坑挖。”
“……”
狗都嫌的年纪,就尽爱找抽的事干。
“那你明天跟爹爹在家里呆着,不许跟我过来了。”
“不要!”烎儿哭丧着脸:“爹爹打屁屁。”
“那是你尽惹你爹爹生气,你爹爹多好一脾气,你就可劲儿欺负他脾气好,打你都是轻的。”
“烎儿乖乖的。”
“你乖个屁!”
说着,封越将他扔到了土堆旁:“挖!今天不挖一百个坑,不许跟我回家!”
一百个坑也不知道是多少,但他知道是很多,于是和大黄没命的挖,他拿小铲子挖,大王两爪子刨。
等封越练完兵准备回去,烎儿已经趴在土坑上抱着大黄睡着了。
封越抱着他骑马回到王府,一路都没醒。
大约是这个时辰,魏晓枫便在王府的门口接他们。
封越跳下马,将儿子递给了他,魏晓枫一脸嫌弃:“今天怎的这么脏?”
封越笑道:“再脏也是你生的,洗洗还能养着。”
魏晓枫抱着烎儿与封越一起走到了马厩。
“今天练兵辛苦吗?”
他每天都要问,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封越就会事无巨细的和他讲今天练兵时一些琐碎的事情。
然后拿了草料亲自将战马喂了,才和晓枫一起回了屋。
府里的嬷嬷带小世子去洗澡了,睡得极沉,怎么弄都不醒。
这一点像极了他爹爹。
到了快吃晚膳时间,魏晓枫让女使把烎儿弄醒,这是个极困难的事。
待封越他们吃完,嬷嬷才将小世子带了过来,迷迷糊糊的还没睡醒,像个瓷娃娃坐在杌子上,女使姐姐喂什么他就乖乖张嘴吃下。
吃完饭,该睡觉了,小世子突然精神了,在院子里抓荧火虫荡秋千,就是不回屋睡觉。
二十多斤的体重,一百斤的反骨。
直到魏晓枫拿着荆条儿出来,终于是晓得怕了,抱着爹爹的腿撒娇,要跟爹爹睡。
魏晓枫心软,抱起他回了屋。
封越刚沐浴出来,见他把烎儿抱进了屋,有些无奈:“怎么没跟嬷嬷去他自己的房间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