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娶娇气窝囊废夫郎(66)
褚灵峤听明白了,只是一晌贪欢,什么也算不得。
“可否告知我,你的名讳?”
“若以后有机会再相遇,我便告诉你。”
褚灵峤终是放开了他,转过了身去便什么也不问了。
“临淮,进来帮我更衣。”
“欸,来了!”临淮都在外头来回了一个上午,总算传唤他进去伺候起榻了。
这姓褚真缠人,不懂规矩!
临淮笑眯眯的伺候着封朝洗漱,换上了衣裳,他还得赶着进宫去应付那难缠的皇太后。
不过也就这最后一日,他的仇还没有报,万不可在最后关头,与皇太后生出嫌隙。
待他走后,褚灵峤这才缓缓起榻,昨日丢了一地的衣裳不知去了哪里,备好了崭新的放在了榻上。
他拿起穿时,从里面掉出一缕头发,褚灵峤心中顿觉酸涩不己,眼眶泛红的捡起了这缕头发,随后仔细的收进了荷包里,乘着马车回了城中医馆。
*
在京中的最后一天,还算悠闲,该收拾的东西都收了,只等着明早进了宫里拿了手谕,与皇帝辞别后,便即刻出发。
与外祖是同一天走。
那天将封越送的碧玺耳充输了后,封越又送了他好几对,魏晓枫就喜欢这些个漂亮的小物件。
在镜前照了又照,愁着今儿戴哪对时,外头的女使匆匆来报。
“王妃,您有贵客到,王爷差人领去了紫竹阁。”
“我的贵客?”魏晓枫想不到别人,只能想到是他的祖父,便立即扔了手里的东西,跟着女使赶了过去。
一进屋,他一眼便看到了万灵秀的身影,掩不住惊喜,还像小时候那样,往娘身上扑去。
“娘!”
“晓枫!”
万灵秀双眼湿润,上前抱住了晓枫,突然她意识到什么,“我现在该叫你一声王妃了。”
“娘,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你的孩儿,你的晓枫,不是什么王妃。”
万灵秀抚摸着他略显圆润的脸,皮肤白里透红的,想必是在王府里被照顾得很好,比呆在魏家时好看了许多。
“你和魏辛河和离的事情,还顺利吗?”
万灵秀惊喜的看向坐在太师椅上的万初一,“有你祖父撑腰,娘绝对不会吃亏。”
“真的?”
“你祖父拿了嫁妆单子和这些年府里的支出,叫来宗祖长老,把帐算了一算,也不说按原来的还给我,起码要回来了一半。魏辛河怕真把事情闹到府衙,就老老实实与我和离了。”
万灵秀唏嘘的摇摇头:“这些钱,还是王爷下的那些聘礼里抽出来的,我今儿都带过来了。”
魏晓枫惊讶:“你带过来作甚?”
“这王府开销是极大的,你做为王妃免不得要经常打赏下人,哪里嫌钱多?等你去了广陵,开支只会更大。”
万初一点头:“你娘说得对,你便将这些银钱都收下吧。”
魏晓枫拿不定主意又看向封越。
封越笑道:“你自个儿拿主意。”
“那娘,你身上不是没钱了吗?”
万灵秀不由失笑:“我跟你祖父回楚庭,他还能亏待了我去?”
万初一也应声道:“你便放心随王爷去广陵,你娘也早想回家去了。”
魏晓枫不免一阵心慌,这也是他必须要面对的离别,人生相逢有时尽,花开花落终有时。
“娘,外祖,你们的心意我知晓了,谢谢你们。”
与魏晓枫说完话,父女二人便匆匆离开了王府,赶上了去楚庭的马车。
魏晓枫站在巷口目送着他们的马车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也不愿离开。
封越深知他心里的担心,安慰道:“你娘和离回万家,不会受什么委屈,你尽可放心。”
“何以见得?”
“进去再说。”
“嗯。”
两人进了屋,封越才说道:“你祖父不是目光狭隘短促之人,他是个很厉害的生意人,他将你母亲接回去,也并非全无所图。”
其实魏晓枫心里也清楚这是事实,被封越这样揭露,也是会有些不舒服。
“他图什么?”
“他在赌,赌我与你的命数,可否有一日能贵极天下。”
魏晓枫狠抽了口气,仿佛连指尖都在颤抖,他嫁给封越,从未想过这些,这是一条不归路,一旦开始便是你死我活。
现在说什么害怕,想要退出,只会让封越心里有负累,无法放手去搏。
不管怎么样,他只要无条件支持他便好。
魏晓枫冲他勉励一笑:“你放心打头阵,我会在后方做好支援和后勤的。”
封越失笑,揉了下他的头:“真乖。”
*
次日一大早,封越与陈国公一起去了宫了,拿了出京的手谕。
临前,皇帝将他叫到了御书房,父子两静坐了会儿,相对无言。
封越心里像是压着一块巨石,呼吸极重。
其实这些年,皇帝对他不是没有父子之情的,只是没有那么多。
若是没有遇到晓枫,他确实不懂,为何一个人可以偏心偏到这种程度。
现在他懂了,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当然他永远不会成为他的父皇,他若真面临他父皇这般处境,他只会过犹不及。
爱,本来就是偏心的。
“去到广陵,照顾好自己。”
“嗯,儿臣知道。”
“你可怨父皇?”
封越不由悲哀一笑,“一开始,有些怨恨,后来想通了,也就不怨了。”
“你想通了什么?”
“想通了,不属于我的东西,强求也无用。”
皇帝欣慰地点了点头:“你能这么想,便是好的,去吧!去和你的夫郎好好过日子,希望你永不再踏入京中这是非之地。”
封越起身,朝他拜了拜,“儿臣告退。”
他转身离开御书房,离开这巍峨宫墙中,脚步坚定,眼神绝决,没有再回头。
命运就像一刀看不见的裁刀,这一刀下去,便让他与过去彻底了断,走向了崭新、未知的未来。
长长的两支队伍,浩浩荡荡一起离了京,出了城。
“娘娘,这里风大,还是早些回宫去罢?”
陈皇后披着件狐毛斗篷,站在城墙之上,风凌乱了她的鬓发,弱柳扶风的身姿在劲风的催折下摇摇晃晃。
她眸光幽黯带着几分悲凉,只叹了声:“明月隐高树,长河没晓天。悠悠洛阳道,此会在何年。”
直到两支队伍出城走了很远,陈皇后才转身回宫去。
出城时,魏晓枫是高兴的,偏不坐马车,要和封越骑马。
他骑马的技巧越发熟练,封越便由着他了,反正路途还遥远着,他骑累了,过了这阵趣味,定会自己上马车。
出了京郊一百里地,他们在村庄附近扎了营,准备在此休息一晚再动身。
封越与陈岁安去林子里打了野味,林中溪边拔了毛,满载而归。
夜晚也是热闹,将士常年在外,有什么才艺都不藏着掖着,全都得上前露两手。
只有在这种时候,人与人之间没有什么三六九等,尊卑贵贱之分。
这也是让封越感觉最舒服之时。
晚上几人立了个靶子,带着魏晓枫去学射箭了。
封越在一旁看了许久,夜里视野受限,所以没什么准头,魏晓枫头几箭连靶子都没碰着。
但一次比一次好,最后射了一支四环,给他高兴了半天。
那些个小子连番拍马屁,王妃实在太厉害了!
魏晓枫听着这些话,手臂酸得都快抬不起来,还想露两手给他们瞧瞧。
要不是被封越强行拉走,他这双手明天得废。
“阿越,你拉我作甚?我还要玩!”
“你听话,明儿一早你就知道,我看你这双手臂是不想要了。”
“我现在还好好的。”
封越没依着他,叫来随行的女使给魏晓枫洗漱,便上了马车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