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娶娇气窝囊废夫郎(31)
“你这般看着我做甚?”褚灵峤浓眉紧蹙,些许羞恼。
“我想着,既然你未娶,我未嫁,你又看了我的身子,不若就此凑合凑合算了。”
褚灵峤冷笑了声:“我这诊金着实不便宜,但也犯不着公子以身相抵。”
封朝又笑了,早知道他这般有趣,两年前就该逗逗他!
“哎,我只恨褚郎是根木头。”封朝声情并茂,仿佛这份情意错付不作假。
“你休要再消遣我,否则我真走了,疼死你活该!”
“褚郎这般不解风情,得伤多少哥儿娘子们的心?”
“他们动他们的情,结他们的因果,与我何干?”
“此话就有些无情了。”
“情之一字,不过是世人妄念,皆是有所求,既然有所求,人便会软弱。爱得要死要活,到头来爱的不过是自己心中的欲念。这世上没那么多爱,也没有那么多情,世人把自己的欲念和求不得误会成了那些情爱,无聊至极,可怜至极。”
“是么?”封朝浅笑着,转过了脸去不再看他,也无心再逗弄他。
之后是漫长的沉寂,只有轻微的窸窣声,窗外的天光灰白,很快就要亮了。
褚灵峤很久没有给人施过一百零八针,累得够呛,此时封朝背后细密的银针逐渐浸成了黑色。
因着身体的疼痛消散,封朝终得片刻安宁,沉沉睡去。
褚灵峤靠着床边守着他到天光大亮,才有序的拔了乌黑的银针,替他盖上被子,收拾了药箱起身走出了卧房。
见他推门出来,正在打盹的临淮一下便惊醒了,“褚大夫,如何了?”
“暂时无佯,不过日后他毒发会越见频繁,禁药之毒损伤肺腑,好生养着罢。”
临淮去取了诊金,又叫人将他眼睛蒙住,乘马车给回了回春堂。
*
宫中到处挂起了新的红灯笼,筹备着太后的寿宴,可谓是兴师动众。
正午,封越从文渊阁出来,去凤霞宫用午膳,便听陈皇后道:“今日你二哥哥已经从庄子里动身回宫了。”
“这么快?”
陈皇后瞧儿子那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不见一丝喜悦,便他问:“你和你二哥哥到底怎么生的过节?”
“母后……”
“嗯?”
“你为何会那么相信他?”
陈皇后怔愣了片刻,才轻叹道:“你八岁那年冬狩日,自己跑到了林子深处迷了路,你二哥哥用命护着你,背着你在林子里走了一个晚上,你当时哭着说要一辈子都对哥哥好,都忘记了?”
“就因着这个?”
“这还不够么?”
“母后……”封越突然觉得,他的母后有着不合时宜的天真,将门之女,一国之后,竟会如此相信一个嫔妃遗留下来的冤孽。
“越儿,你到底怎么了?”
“母后,父皇当年为何偏要将二哥寄养到您的名下?庶出变嫡出,于我,于陈家没有一丁点好处。”
第25章
陈皇后眸光深邃, 似是忆起了很久远的那些事情。
“当年我还未入宫时,便有所耳闻,你父皇对德妃盛宠,先皇后与你父皇青梅竹马, 是个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人, 当时两人便斗得不可开交。”
“先皇后二胎时, 突发小产, 便怀疑是德妃暗中算计, 而那时德妃怀了骁儿, 已五月有余,先皇后发了疯地冲进德妃的长春宫, 差点将德妃惊吓到小产, 你父皇盛怒, 就将皇后禁足了一年。”
“之后, 皇后精神失常,将自己吊死在房梁上。德妃生下骁儿没多久,也开始失心疯, 发病时便总说先皇后日夜缠着她, 不得安宁,最终心力憔悴死于自己宫中。”
“这之后过了两年, 我才入宫封后,这些我也只是听宫里嬷嬷说的, 封朝自幼就养在仁寿宫, 骁儿在四岁前一直是由宫里的嬷嬷和宫女带大,你父皇怜他,便将他寄养在了我的名下。”
“虽然骁儿并非我亲生的孩子,可也是我一手带大的, 你和骁儿在我心中都是一样的。”
封越听完心情十分凝重,失落道:“若是封骁因这帝位,想要谋害我的性命呢?母后,您也觉得是一样的么?”
陈皇后抽了口气,瞪大着双眸看着他,“你怎会这么想?你哥哥不会的!越儿,你以前不是这样,是不是有人在你跟前嚼舌根了?”
封越默了许久,轻啜了口茶,不再言论有关封骁的事情,只是说道:“年关将至,外祖在青阳城好几年未回京中,不知今年父皇可会将外祖召回京中过节?”
前世便是在这一年,回京的途中遭遇了敌军的埋伏,外祖身受重伤,死在了半路上。
这一世他绝不会再让悲剧重新上演。
陈皇后失笑:“你这孩子,怎么现在竟是这般操心?以前你都不管这些事的。”
“儿臣想外祖了,我如今回了京中,自是不能像在青阳城那般肆意而为,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会的,你父皇已经下了诏书召你外祖回京中过新元节呢!这会子国公府该是收拾起来了。”
“是么?”封越表现得十分愉悦:“那我明儿便去国公府瞧瞧,看收拾得如何了。”
用了午膳,封越又回了文渊阁,此时文渊阁那几个小老头儿正坐在一块儿讨论着什么。
封越路过随便听了一耳,竟听到了一些他感兴趣的八卦。
“若不是这王太川犯了这种事儿,王谭两家还不知要嚣张到何时!”
“这叫什么?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
封越一脸无知与好奇,上前问道:“几位大人在说什么?听起来是件了不得的大事?”
封越当然是知道的,而且这事是他一手策划。
王太川那人在京中嚣张惯了,强抢民女哥儿,又好赌成性,手里不知道折了多少人命。
两日前,他在承欢阁玩死了一哥儿,那哥儿本是良家人,他看中了这哥儿貌美,丢了几两银子便抢了来,那哥儿不堪受辱,被玷污后自尽在屋内。
王太川十分镇定的叫人将这哥儿尸体随便挖个坑埋了,封越又好心的帮他给挖了出来,尸体就摆在了王府门前。
待王家发现时,门口已聚集了赶早集的群众。
死者的家属和未婚夫闻讯赶来,情绪激动,差点就要与王家拼命。
封越暗中让人保护死者一家,收集了这些年的受害者名单,撺掇他们去牙门告发王太川这些年的种种罪行。
谁知这一查,出乎封越的意料之外,便查出承欢阁幕后的老板就是王家人,这些年他们靠承欢阁搜集了不少官员的把柄,贩卖朝中机密,才能如此横行霸道,目中无人。
大理寺联合都察院顺藤摸瓜,将私卖盐引一事挖了出来,这次不知得多少官员落马,不过也正好能借着这些机会,铲除朝中蛀虫,整肃风气。
刘文雍瞥了他一眼,朝他招招手,让他坐过来。
“让你听听也无妨,也来分析分析。”刘文雍吃了口茶,说道:“今日早朝,有人上奏晋城盐商垄断一事,又暴露出官商勾结,以盐引作为买卖一案,牵扯甚广啊!”
“之前用的是‘开中法’,要求商贾必须往边境输送军粮以此获得盐引,这其中能钻的空子太多,都转运盐使司王宗耀由户部左侍郎朱丛忆一手提拔上来,而这谭家长女又是王家大娘子,官商沆瀣一气,这其中利益巨大!”
“谭家隆断了盐引,又控制了大部分往边境输送军粮的商队。如今朱丛忆与王宗耀等人收押在大理寺,联合都察院那边一起调查此案,又派钦差大臣前去晋城暗中调查谭氏。这几日要尽快想出盐引改革方案,制定新的规则。”
封越联想到上一世解决的方案,便提醒了句:“如今国泰民安,这十年之内都没什么仗要打,也没必要和商贾以盐引交换军粮,打了这么多年仗,如今国库空虚,不如想些折中的法子,充实点国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