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娶娇气窝囊废夫郎(80)
见他回来,下属通通迎了上去,从他背上接过任袖。
“快,快去通知夫人,大人回来了。”
“任公子受了很重的伤,叫人去找大夫。”
“大人,赶紧进去先换身衣裳吧。”
沐浴好后,凌一拂又吃了些东西,才算是有了力气,这次吃了这么大个闷亏,已经把封越恨得牙痒痒。
凌一拂的夫人任丽筠看着满身是伤,气息微弱的任袖,又气又心疼,抹着泪水哭诉道:“那什么狗屁王爷,一来就逞这么大的威风,还把阿袖打成这样,我定要让他拿命来偿!”
“好了,别嚷嚷这么大声。”凌一拂走进屋内提醒了句。
任丽筠上前福了福身:“夫君,你瞧没瞧阿袖的伤,你都不心疼一下!”
“我还要如何心疼他,听他一出事,就带了三百号侍卫前去找那封越放人,结果倒好,这封越连同我一起给扣了。”
任丽筠:“他怎能这么猖狂?他一个后来者,不夹着尾巴做人,竟还骑到了夫君你的头上!”
凌一拂冷哼了声:“且让他再得意几天,再几天,便是他的死期!”
“老爷您可是有何对策了?”
此时,外头有人通传:“大人,沈都司来了。”
听到沈仪棠过来,凌一拂眼睛一亮,激动得眼眶泛红:“快!快请沈都司去前厅上坐!”
凌一拂大步直去前厅,正看到沈仪棠正在上司吃茶。
那茶可是上贡给宫里的雨前毛尖,他们自己留了最好的,平时招待自己人用。
沈仪棠打量了他:“这两日时间还把你整瘦了一圈?难不成那小黄小儿还能让你吃尽了苦头?”
凌一拂老脸一红,坐到一旁长吁短叹:“你可不知那小黄小儿的厉害,倒是有几分胆识,把我扣在那里两天两夜都未给吃的,只给了些水喝,阿袖还被他手下鞭子抽得,怕是半年都下不得榻。”
沈仪棠听罢,只是调侃道:“你莫不是安于现状,麻痹大意了,才着了这小儿的套?”
凌一拂听得一阵气闷:“换作你去,也不一定讨得到甚么好,这封越身边高手如云,不然我岂会着他的道?我知道你厉害,但只怕也不能全身而退。”
凌一拂自然不会这么想,也只当自己是大意才着了封越的道,他这么说只想激一激沈仪棠,让他好好收拾了这劳什子广陵王。
沈仪棠也不是个性子冲动的,知道他这话一半是真,一半是激他。
吃完茶,他只道:“他是如何放你回来了?”
凌一拂将离前的对话又对着沈仪棠复述了一遍。
沈仪棠敲着指尖沉思了许久,眸光如炬:“这样,等过半个月,你再送一张贴子上门去,请他来府衙对接帐本,好酒好菜招待了,多灌他吃些酒,待他酒足饭饱一出门……喀!”
沈仪棠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凌一拂背脊一凉:“那可不是普通人,那是皇家血脉,真能杀得?”
沈仪棠:“宫里的消息,你不也看到了,这人表面是领了赏来的封地,实则……是被皇帝厌弃了!皇帝早已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他死了,不会深究,到时候再推出两个替死鬼,便成了。”
凌一拂心一横:“好,就照你这么办!此人不死,咱们可没什么太平好日子。”
*
魏晓枫昏沉的睡了几天,精神大好,胃口也好了许多。
此时王府正如火如荼的布置起来,封越拿了京中王府的图纸给他们,让他们将假山亭子人工湖泊都按照上面的造。
他们所住的院子偏远,比较清幽,这些动静不太能听到。
几日没怎么出门,今日出来一看,真是变化很大,相比第一日来这里冷冷清清的,像是破败的荒地,如今已经看得出当年的辉煌气派。
封越陪他午后散了会步,消消食。
今日的太阳极好,梅雨天像这样的太阳实属难得,魏晓枫看到院中有人正搬着麻袋往独轮车上放,不知道要运去哪里,不由多问了几句:“那边是在搬什么?”
“那些是买回来的粮食,正要送往几个定点施粥的棚子。”
“那这是做好事了。”
“也算是给我们未出世的孩子积德了。”
听到这个,魏晓枫便拉过封越,说道:“既然是给咱们孩子积德,那也带我去吧,看看我能帮上什么忙?”
封越提了口气,默了会儿说道:“大夫说前三个月得好生休养,还是不要去人多的地方。”
“那我不帮忙,就是去看看,远远地看,成吗?”
封越觉得他可能是这几日在王府里憋久了,他本就不是个能静下来的性子,便无奈应道:“那好吧,我让赵管家去备马车。”
赵管家备好了马车,又在马车里放了好些果子点心和蜜饯子,都是些酸甜可口,现在晓枫爱吃的。
从前吃的茶给他换了羊乳,让他就着果子点心吃。
马车坐得闷,魏晓枫打开了车窗往街道上看,虽是繁华,人也集中,但街上有好些衣着破破烂烂沿街乞讨的难民。
小孩穿着单薄,这种天气便打着赤脚满大街拿着个碗,讨着什么便是什么。
“怎么这么多小孩不穿鞋子呀?他们不冷么?”
封越无奈一笑,晓枫确实没见过这种情形,以前在魏家再怎么受委屈,也绝对没吃过这样的苦。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那不是白忙活一场,他们的粮食就算绞了税,应是还余有,怎么会饿死?既然会饿死,那还不如躺着睡觉呢!”
“为了活下去,他们也别无选择。”
魏晓枫不由一阵难过:“他们都吃不饱饭了,把地的租金放低一些租给他们不就好了吗?”
“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想,那这世间自然是少了很多苦难。”
之后魏晓枫不再说话,看着案上的吃食还有热呼呼的羊乳没有了胃口。
到了最近一处施粥地点,粥棚外已经排了好长好长的队,大都是老弱病残,年轻力壮的男人大概是出去干活了。
封越不让他过去,只在马车旁看着,让他了解一些也好。
此时已经有人注意到了他们这边。
两个孩子还从未看到过有人穿这么漂亮的衣服,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孩子的天真让他们意随心动,便跑了上去,在魏晓枫锦袖上摸了一把。
“好滑的料子。”
“大哥哥,你衣服真好看!”
……
这突然其来的意外,始料未及,封越将魏晓枫护到了身后,吓出了一声冷汗。
“谁家的小孩?”
此时一名妇人匆匆跑过来,拉着两个孩子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两位贵人饶命!我家小孩不懂事,冲撞了您,我下次定会好好看住他们,不叫他们乱跑了。”
妇人吓得瑟瑟发抖,想着今日过了还有没有明日,毕竟看他们的衣装打扮不似普通人。
魏晓枫将横在胸前的手拉下:“我没事,他们只是摸了摸我的袖子。”
封越垂眸,看着他锦袖上一大片脏污,有些后悔带他来这里。
但魏晓枫却不是这么想,上前将妇人和小孩扶了起来,说道:“没关系,喜欢摸就摸吧,反正只是一件衣裳,你们不要被这个哥哥吓到,其实他只是看起来凶。”
妇人不由松了口气,还好,今日遇见个心善的。
“不知两位贵人如何称呼?”
“我叫魏晓枫,他叫……”魏晓枫扭头看向封越,发现他正瞪着自己,赶紧改口道:“他是广陵王。”
“广,广陵王?”
众人听到这个名号,吓得跪倒了一片,广陵王连凌一拂那样的人物都敢抓,那他岂不是更恶?
此时一名老者带着几个小孩走了过来,朝封越拜了一拜。
封越只觉这老者有些面善,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