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娶娇气窝囊废夫郎(82)
因受刑而昏睡了好长时间的司墨听到声音,悠悠转醒,看到祖母时他瞬间红了眼眶,紧抿着双唇不语。
王太妃看到他眼里打转着而倔犟未落的泪水,无奈叹息了声:“你可知错了?”
司墨行动缓慢,身上单薄的内衫都是鞭挞出来的血痕,双手被沉重的锁链束缚不得自由,他朝祖母跪拜了下去,强忍的泪珠这才滴落在地缝里,没有痕迹。
“祖母,我不明白……我长这么大,为什么不能拥有自己喜欢的东西?我只是……我只是喜欢他,我没有错!”
王太妃眼里浮现一丝怜悯与疼惜,却又不得不硬下心肠:“你要时刻谨记你自己的身份,你生来便是南昭的灾煞,能活着已是你父王开恩,你怎可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我不服!!”司墨牵动着沉重的锁链,在地牢里发出暗哑叮铃的声响,他绝望地伸出手,抓住了祖母的手腕,“祖母,祖母……我好恨啊!如果要这样绝望地活着,为何当初不杀了我?”
王太妃轻抚过他终究被泪水打湿的脸庞,轻声道:“你终究是衢婉和你父王的孩子,是衢晚给了你这条命,你应该要感谢他们,而不是憎恨。”
“又不是我想要的这条命!凭何这样对我?!”
“你若心生憎恨,我那里也留不得你,待你在这儿伤好些,便去宝华寺带发修行去吧!”
“我,我不去!祖母,我不去宝华寺,你别赶我走,求求你!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王太妃深吸了口气,双眼泛红,硬下心肠道:“你这次属实犯了不可原谅的错,罚你去宝华寺里抄写经书,已经是格外开恩了,阿墨,人要认命,这便是你的命,你记住了吗?”
“我不……”司墨哀嚎着:“到底什么是命?命运不公,这命我不认!!”
“冥顽不灵!”王太妃痛心疾首的甩开了他,悲愤转身离去。
“祖母!祖母……我不想呆在这里,你带我一起走吧!祖母!!!”
牢门的锁链重新上了锁,也仿佛在他的心门上重重落下了一把锁,原以为祖母是有些疼爱他的,原来不是啊!
想来从小到大,祖母总是一遍又一遍对他说,别惹事,你要认命,绝不可违抗你的哥哥和父亲,你是南昭的灾煞,能活着你要感恩。
你能活着,你要感恩。
他现在知道了,祖母不是真的爱他,只是想将他训诫成无用之人,一个没有任何威胁的傀儡。
一旦他这个傀儡有了攻击性,开始不听话了,她就会将他弃如敝屣。
把他一个人丢在那荒山野岭,自生自灭。
司墨悲绝冷笑了声,双眼猩红,满是狠戾与绝决:“我再也不会祈求你们的爱了,从今以后我想要的东西,我会自己抢过来!谁敢阻我,我就杀了谁!”
回去的路上,老嬷嬷终是没忍住问道:“老太妃,阿墨毕竟是您从小看到大的,真的要做得这么绝吗?”
王太妃沉痛的长叹了声:“江山易改,秉性难移!那孩子的眼睛,看人时总带着难驯的兽性,有时候我看着都有些害怕。”
她怜悯阿墨,也怜悯南昭的未来,阿墨的性子,若不遏制,迟早有一天一旦让他寻到机会,定会将这天下搅混,造下不可挽回的局面。
前厅已经安静了,宾客散去,红烛也已经快要燃尽。
贴身小童走了进来,福了福身:“世子妃,天将亮了,小的给您去打热水,早些歇下吧。”
司明果然不会来了。
封熙兰垂下双眸,掩去那丝不甘与失落,却也坦然接受了这个结果:“嗯,去打水替我洗漱吧。”
“喏。”
*
那凌一拂放回去半月有余,差人送来了一封请贴,说是账本已经核对好,让封越过去查阅,正好把土地庄子做好交接。
封越看完请贴,扔进炉子里烧了个干净。
“主公,我们今晚要过去吗?”慕云华抱着手里的长剑凝眉,“这黑心肝的玩意,定是埋伏了陷井等着我们过去!”
封越冷笑了声:“去,当然要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是……”
一边的元公公会心道:“您是担心王妃会遭人暗杀?”
“必须要做两手准备,元公公,今晚你就留在府里守着晓枫,我带云华与云先生过去,留一百号人在府里,其余四百号人暗中埋伏,随时听我号令。”
元公公做了个揖:“老奴领命。”
看了眼更漏,时辰还早,先去见见晓枫再出发也不迟。
“你们去准备吧,我与王妃说几句话便来。”
两人领了命,便去调令府中的侍卫,兵分两路。
腹中孩子明日便满三个月,向来不喜静的晓枫竟然找来绣娘,在屋里学起了做一些针线活。
只可惜没什么天份,左手指尖都不知扎了多少针,但他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终于在今天绣出了一只荷包。
荷包上绣了两只鸳鸯,只能看出个鸟形,具体是什么物种除了他自己怕是无人能分辨。
看到封越走进屋内,他高兴的举起自己这几天的劳动成果,“阿越你看,我送给你的荷包已经绣好了!”
“真的?!”封越惊喜万分,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从他手里接过荷包一瞧,眉眼染上喜悦之色,“这鸳鸯真是绣得极好的!”
魏晓枫瞪着眼,十分惊诧:“你怎么知道我绣的是鸳鸯?”
“难道不是?”
“是,是!”魏晓枫欢喜的笑道:“就是鸳鸯!那看来我绣得也没那么差嘛!”
封越二话不说将自己原先的锦绣荷包丢回案上,将晓枫给他绣的大大方方别在了腰间:“好看,我家夫郎真是心灵手巧,我会一直戴着。”
说着宝贝地拍了拍腰上的荷包。
“时辰不早了,你还怀着孩子,早些歇着吧。”封越温柔的轻抚着他的头发,又吻了吻他的额头。
“你呢?”
“云华和几个兄弟叫我去吃酒,我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也不方便带上你,今晚他们怕是要灌我酒,得很晚才回来,你便不要等我。”
“哦……”魏晓枫若有所思,随后冲他笑笑:“好,那我去睡了,你要注意安全,小心那个凌一拂找你麻烦。”
“我怕他?他若敢来,本王便弄死他!”
魏晓枫听得心惊胆颤,但面上不显,只是轻应了声,目送着封越转身离去。
没一会儿桑采端来热水伺候他洗漱,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便安慰了几句:“你别瞎操心了,思虑太重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他骗我出去喝酒了。”
“你怎么知道是骗你的?”桑采用帕子给他擦着脸,十分惊讶。
“我瞧着是甚么很蠢的人么?”
“那自然不是,”桑采由衷说道:“你从前不是会想这么多的人。”
“阿越他从来不出去喝酒,这一路行来他也从未和下属喝过酒,他一直是很谨慎的,最近多事之秋,凌一拂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他这个时候出去喝酒,那更是不可能。”
“那是去干什么?”桑采猛地抽了口气,愤愤道:“他不会是出去玩哥儿吧?你才怀孕多久,他就按捺不住?”
“哎呀,你想哪去了?阿越不是这样的人!”
“你就是太信他,男人的话怎么能全信?你会吃大亏的。”
“别的男人的话,我自然不信,我只信阿越。”
桑采扶额,这世间的男人、女儿、哥儿都是这样,一旦陷入爱河,就全然失了理智。
“那你说他三更半夜不是出去鬼混,是去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魏晓枫一阵失落:“他很多事情不和我说,因为跟我说了,我帮不上忙,还瞎担心。”
“要不,我替你跟上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