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娶娇气窝囊废夫郎(113)
“父皇, 您……您愿意传位予我?”封骁始终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您不是最疼爱三弟吗?”
“傻孩子, 那不过是掩人耳目,做戏罢了。朕与皇后……在二十多年前,也不过是一场交易, 封越是你的磨刀石, 他从来都不是太子人选。”
“交易?”封骁摒着气,震惊得无以复加, 他从来没有想过,皇后与皇帝之间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皇帝神情肃穆, 没有再说下去。
封骁见他缄封不语, 也不敢追问。
之后父子之间的气氛俨然融洽了许多,封骁神色恍惚的回到了寝殿,张氏拿了参茶给他,笑道:“允儿好不容易哄睡下, 一直吵着想见你呢。”
封骁轻应了声,若有所思的轻啜着参茶,“明日我要出宫一趟,你带着允儿小心谨慎行事。”
张氏福了福身退下去了。
这几日朝中为立谁为太子,吵得不可开交,广陵王无人敢提,但是眼前宫中这两位皇子拥趸势力分成了两拨。
还有以刘文雍等人持中立态度,见机行事。
封骁悄悄出了宫门,来到了城中买下的私人别苑,这处别苑座卧山中,环境极为清幽偏僻,平时几乎不会有人来。
封骁下了马车,走进依山中湖泊而建的水榭。
水榭外守着两名侍婢,侍婢穿着的服装是苗疆的服饰,见到封骁过来,行了个礼。
“我要见你们的南疆王。”
“殿下稍等,容奴婢进去通报。”
没一会儿,那女婢出来了,“南疆王有请殿下入内一叙。”
封骁大步走进了水榭客厅,只见客厅的榻上正坐着一个五官极为精巧,眉眼透着几分邪佞的男人,男人面部深邃平整,看不出是何年龄。
他身上配戴着许多银饰,着装以黑红蓝为主,唇色很深,眸光冰冷,盯人时犹如没有温度的毒蛇,极巨杀伤力与威慑性。
即使封骁贵为皇子,在他面前也不敢出格一分,恭敬朝他行了礼。
南疆王也未看他,声色清冷道:“二殿下请坐。”
封骁坐到了小榻对面,此时婢女送来了茶水。
“二殿下此番前来,可是宫中有何变故?”
封骁一脸恳切,“我一开始就弄错了……”
“哦?”
“父皇其实是属意立我为太子的!”
南疆王冷笑:“那不是很好么?”
封骁激动道:“能否……能否请南疆王解了父皇身上的蛊毒?”
南疆王端茶的手顿住,抬眸睇了他一眼:“当初你找本座合作,下蛊毒之前,本座已经提醒过你,钩沉一旦埋下,就再无回头的可能。”
“您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
“二殿下,请不要强人所难,还有,别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待你登上皇位时,便恢复我南疆国独权,大元百年不得干涉。”
封骁暗抽了口气:“没有一点缓解的法子?”
“请回罢。”
封骁悔恨不己,心中却已知再无挽回的可能。
封骁失魂落魄离开了水榭,才刚回到寝殿,便看到徐保宝持着拂尘在外等着。
“二殿下。”
“父皇今日如何?”
“刚才皇上又吐血了,奴才想着,或许您去瞧瞧他,他会好受一些。”
“待我换了衣裳,我便马上过去。公公稍等!”
皇帝的气色一日不如一日,昨日瞧着还能有些精气神与他说会儿话,如今再见,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父皇,儿臣不孝!”
皇帝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背:“莫要难过,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
“父皇……”封骁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却无力改变什么。
“这几日朝堂为立太子之位争得十分激烈,也确实该有一个结果了。”
封骁心脏紧了下,随之而来的喜悦冲淡了那几分悔恨与懊恼,嘴角差点要抑制不住笑意:“父皇还是以养好身体为重,切莫过于忧心操劳。”
*
今日朝庭又是纷争不断。
“大皇子满门忠烈,又是皇长子,理应顺应伦理纲常,继承大统,此次楚庭又立下大功一件,深得民心,请皇上三思!”
皇帝撑额闭目假装没听到。
朝臣激愤不己,从有理有据到两厢开骂。
吵闹了一翻,只听得那赵大人吼了一声:“若说次子继位有失大统,那大元皇位岂容一个哥儿染指?不是惹天下人耻笑?”
封朝八风不动立于朝堂,只是眸光有几分闪躲,出卖了他此时内心的不安与惶恐。
封骁嘴角噙着一丝讥讽的笑。
曾与周家交好的多为朝中武将,说话嗓门大,口水喷得多,相比起这些文臣的能言善辩,有时只能哑口无言,不知辩驳。
“放你娘的屁!大皇子的身份从出生起就由内务府记录在册,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抹黑的?你们这般污蔑皇子身份,可是死罪!”
“大皇子是哥儿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有人亲眼所见!”
“如何见?简直一派胡言!”
那赵家人上前一步道:“皇上,微臣在民间走访多日,大皇子在楚庭治水三年多,皆与一个叫褚灵峤的大夫同吃同住,同进同出,他们之间还育有一女,名唤褚莹!若大家不信,便可传唤这父女俩前来相认!”
封朝面上不显,袖中的双手不由紧握成拳。
封骁冲封朝笑道:“大皇兄,你怎么也不说话?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封朝也不由坦然一笑:“二弟为了皇储之争,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种流言当真可笑。”
“既是流言,那皇兄定然不怕将那父女两人叫来殿来认上一认了?”
之前还力荐封朝为太子的武将们皆默下声来,瞧封骁那笃定的样子,还有赵家人激昂的话语,莫非是真的?
皇帝气息急促虚弱,“封朝,你可有话要说?”
封朝暗吸了口气,上前做了个揖:“回父皇,儿臣自幼体虚,那褚大夫在民间有神医之名,能在楚庭碰到褚大夫也是儿臣的幸运,那几年为治水之事,常常绞尽脑汁到深夜,殚精竭虑,身体亏损厉害。若不是褚大夫精心替儿臣调理病情,儿臣怕是已经没有气力站在这儿说话了。”
刘文雍突然感叹了句:“哎,大皇子真是辛苦了,万事开头难,这楚庭治水一直毫无头绪,最难的就是前两年啊!直到去年这水利功程才得以有条不紊的实施,才能闲下功夫休息。”
此话一出,封骁一阵面红耳赤,他就知道这刘文雍平日不出声,一开口就是冲他来的!
“是啊,二弟半年前去了一趟楚庭,也应该知晓这些吧?你去的真是时候,再早一些,你若像之前那样得了热风寒,别说一睡就睡个三五日,之前可是半天都没得休息。”
刘文雍附和道:“那此说来,这褚大夫也算是功臣了!”
赵家人说道:“既然是功臣,那也好办,便叫上殿前赏了他,清者自清,大皇子行得正坐得端,应该不怕相认才是?况且褚大夫也算是大皇子的半个恩人吧?”
皇帝沉声道:“那便宣此人进殿!”
封朝身体僵直在原地,袖中的拳头捏得发疼。
时间仿佛从未像现在这般难熬,整颗心犹如在烈火中炽烤,面上还要维持着冷静。
等了好一会儿,殿外传来大太监的传唤。
所有人往殿外瞧去,只见一个身着深蓝长袍的青年,牵着一个年幼的小姑娘走了进来,青年气质沉着干净,目光炯炯有神,举手投足间很是文雅,朝殿上的皇帝拜了一拜,小姑娘与有模有样的跟着拜。
“草民褚灵峤,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免礼罢。”
褚灵峤眼观鼻鼻观心,低垂着眸子没有乱瞧,从他被一群神秘人拦截到一路将他们送回京,来到天子殿前,他已经做足了万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