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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性别男(45)

作者:漱己 时间:2019-01-07 18:51 标签:甜文 穿书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女装

    ——松寒不过是吃了一株苦艾草,竟间接害死了自己的丈夫、独子、儿媳与一众无辜性命,当真可怜可悲。
    酆如归体内的鬼气正不断冲击着各大脏器,神志亦被凶狠地冲刷着,他费力地压住汹涌的鬼气,保持住神志,面上含笑,不紧不缓地问道:“那松寒的一女是如何死的?”
    “当日,松寒与她八岁的女儿一道去溪边洗衣,她女儿不慎落水,那溪水水流湍急,她意识到女儿落水时,女儿却早已被冲走了,她边哭边跑,大声呼救,与她夫君、村民寻了几日,才在一处与溪水相连的水沟里找到女儿的尸身。
    “自此她便得了失心疯,对她公婆又打又骂,对夫君更是拳脚相加,只待幼子好些,公婆受不了,要她夫君将她休弃,她夫君不肯,带着她换了个住处,她夫君为照顾她与幼子,连会试都未去,生恐他们母子有所不测。但凡人的承受能力终究有限,过了三年,她都不曾好转,她夫君终是忍不得了,带着幼子,离开了她。她又疯了一阵,稍稍清醒了些,才出门去找她的夫君与幼子。”
    “松寒”停顿了下,冷笑连连:“她饿极了倒在深山中,可怜我偏巧在她手边,她竟将我吃了!我原就魂魄受损,自此不得不在她体内休养生息,足足三载,我才占了她这具肉身,得闲了便用些吃食,用够了,便将这具肉身让予她。”
    苦艾草妖所指的用食分明是指凡人的恐惧,酆如归用力地阖了阖眼,又问道:“我与道长是何时陷入幻境的?”
    “松寒”轻蔑地笑道:“你太过蠢笨,在你倒于葎草丛前,便陷入了我的幻境当中,却一点不知。”
    却原来自己会发那个噩梦果真是“松寒”所为。
    酆如归这般想着,“松寒”的嗓音又敲打在了耳侧:“恶鬼,你虽是千年的恶鬼,但神志却不坚定,甚是容易为我所惑,而那道士却是较你强上许多,我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将汝等一道拉入幻境。我原本以为至多第二重幻境,汝等便会身死,未料……”
    她叹息了一声,仰首望住了酆如归:“其实若是你不与道士同行,这道士已然出了此处了,哪里会到陷落于我的幻境,恶鬼,是你连累了这道士,他如若死在此处,你便是杀害他的凶手!”
    姜无岐听得此言,不及出声,却见酆如归双目的猩红浓郁了几分,酆如归鬼气缠身,露在外头的肌肤惨白无匹,暗青色的经络毕现。
    酆如归为制住鬼气,低呼一声,伏倒于地。
    “松寒”见此,急急后退至一枯树边上,其后她唇瓣张阖,霎时间,姜无岐与酆如归所在之处皆成了沼泽。
    姜无岐尚且安好,但酆如归却快速地沉了下去。
    姜无岐吐息滞塞,旋即飞身过去,颤着手将酆如归捞起,但周遭的沼泽竟然如同活物一般倾覆了过来。
    酆如归却是用力地推拒着姜无岐,连声叫道:“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不想你与我一道死在此处!”
    “我们一起活下去罢。”姜无岐低首吻了吻酆如归的额头,坚定地重复道,“酆如归,我们一起活下去罢。”
    “一起活下去?”酆如归神志逐渐模糊,恍惚地想着:我早已死了,被我父亲害死了,我要如何才能活下去?
    姜无岐拂去酆如归耳廓上沾染的一点泥泞,肃然道:“你清醒些。”
    酆如归已被鬼气制住了五感,全然听不清姜无岐在说些甚么,甚至瞧不见姜无岐的模样,只一双手摸索着勾住了姜无岐的脖颈,又挣扎着吻了上去,而后他便乖顺地埋首于姜无岐怀中,不言不动了。
    酆如归的唇泛着森森鬼气,无力地蹭过姜无岐的唇角,姜无岐直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地一颤,之后居然在酆如归埋首于他怀中后,鬼使神差地吻了吻酆如归的额发。
    酆如归的额发亦是浸透了鬼气,严寒至极,酆如归的身体更好似一块千年寒冰,散出的寒气硬生生地挤进了姜无岐的骨头缝里,催得姜无岐额上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但姜无岐却不觉得严寒难忍,反是对酆如归生出了无穷无尽的怜惜来。
    第55章:望乡台·其十四
    姜无岐打横抱着酆如归,望了眼足下浑浊不堪的沼泽,足尖一点,欲要往旁的山林中去。
    那山林却是全然不愿他与酆如归接近,竟急急地后退,任凭他使出如何快的身法都追赶不上。
    “松寒”立于一棵老松顶上,居高临下地盯着一道一鬼,娇声笑道:“永别了。”
    话音落地,又有无数成人手臂粗的藤蔓从沼泽底下爬了上来,轻抚着姜无岐足上的双梁履,动作之迟缓,仿佛在逗弄早已到手的猎物似的。
    姜无岐索性将其作为踏石,但顷刻间,却有更多的藤蔓纠缠了上来。
    他身形一滞,手中陡现的拂尘一扫,藤蔓尽数断作了两截,黑蛇一般横七竖八地浮于沼泽面上,诡异而可怖。
    藤蔓不死不休,不过须臾,又攀上了姜无岐的双足,用力地拉扯着。
    前方是难以抵达的山林,足下是深不见底的沼泽,藤蔓更是难缠,该如何是好?
    姜无岐的足踝在藤蔓的拉扯下,已大半沉入了沼泽当中,他一面施施然地以拂尘斩去藤蔓,一面苦思着对策。
    五感为鬼气所制,酆如归却好似能觉察到他与姜无岐的处境,他微微仰起首来,双目猩红,艰难地启唇道:“由我去将那苦艾草妖杀了罢。”
    他的双目无法聚焦,他以为他所望的是姜无岐的方向,却不知他望着的乃是姜无岐身后的沼泽,他的声音亦十分之含糊,犹如被人剪去了舌头。
    姜无岐不知何以酆如归的身体会在一盏茶的功夫内虚弱至此,竟是连双目都不可视物了,他抱着酆如归的手不由紧了紧,半晌才道:“你现下如何杀得了人,更何况,那苦艾草妖躲在松寒的肉身中不肯出来,你要杀她便须得将松寒一并杀了,松寒无辜,杀不得。”
    酆如归听不见姜无岐的回应,只口齿不清地道:“待我杀了那苦艾草妖,你便能出去了,至于我,你将我留在此处便可。”
    他说罢,便要从姜无岐怀中出来,却是被姜无岐扣紧了腰身,动弹不得。
    他没甚么气力,却拼命地挣扎着,他的挣扎于姜无岐而言,尚且不如三岁稚童。
    “贫道决计不会将你独留在此处。”姜无岐提醒道,“酆如归,你勿要乱动,仔细受伤,这沼泽底下生有藤蔓,那藤蔓已将你与贫道包围了。”
    酆如归却恍若未闻,挣扎不休,一双手甚至在挣扎间朝着逼近的藤蔓送了过去,若不是姜无岐及时斩断藤蔓,许酆如归的这双手已被藤蔓折去了。
    酆如归挣扎了一阵子,突地轻咳起来,待平静下来,张了张口,然而即便他急得双目盈泪,都吐不出一个字来。
    见状,姜无岐便知晓酆如归已然说不出话来了。
    姜无岐思及适才自己与酆如归的对话,又猝然意识到酆如归怕是失聪了。
    酆如归身上的鬼气较适才浓郁了许多,酆如归失明、失声、失聪可是与这鬼气有干系?
    姜无岐思忖间,酆如归的挣扎愈来愈弱,却不曾停歇过,姜无岐生怕酆如归受伤,低下首去,吻了吻酆如归的额头,柔声道:“抱歉。”
    酆如归感知不到姜无岐的吻,甚至不知姜无岐在与他说话,他眼前一片茫然,用力地眨了眨眼,却依旧甚么都看不清,只体内的鬼气乱窜。
    ——这道士这般可口,不若便将他拆骨入腹罢?
    ——不要,不要,我不要吃姜无岐……
    ——你倘若不吃了姜无岐,你便会一直处于虚无当中,你当真不吃?
    ——不要……
    姜无岐一手劈在酆如归后颈上,酆如归当即昏迷了过去,浑身瘫软地伏在姜无岐怀中。
    姜无岐窥见酆如归眼尾沾染了泪水,颤着手揩去了,才专心地去对付那些藤蔓。
    不多时,所有藤蔓至多只一寸长,但却仍旧不住地朝着酆如归与姜无岐侵袭过来。
    为了酆如归的周全,姜无岐以身相护,约莫一个时辰后,全身上下伤了十数处,反观酆如归除却一双手,勉强算得上完好。
    忽地,姜无岐身上各大穴道被齐齐地击中,纵然他修炼多年,却仍是抵挡不住,手中的拂尘从掌中滑落,旋即跌进了沼泽中,再不可见,而他身形颤动,挣了几下,终是随那拂尘一道沉入了沼泽。
    不过转眼,绀青色的软料子便全数没了下去,那火红的绸子却是要慢上一些,直至绀青色软料子沉入后,火红绸子的主人的面容尚在沼泽面上沉浮了一阵。
    但未多久,两色衣料俱是被沼泽吞噬了干净。
    “松寒”立在老松顶上,目不转睛地盯了那处沼泽足有近半个时辰,才翩然地朝着酆如归与姜无岐消失之处去了。
    她的法力算不得高强,远不及酆如归与姜无岐,但她身为苦艾草妖,善幻术,只消在她的幻境中,她便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她的足尖点在藤蔓上,藤蔓亲亲热热地吻着她的双足,仿若在亲吻至高无上的意中人一般,谦卑而慎重。
    她唇齿微动,登时,天光大亮,耀眼的日光将沼泽照得分明。
    她环顾四周,并无酆如归与姜无岐的身影,他们当真是沉到这沼泽底下了?
    在见到尸身前,她全然不敢大意,低声朝那些藤蔓吩咐道:“将那俩人的尸身抬上来。”
    藤蔓听命,不舍地吻了一下她的足面,才纷纷潜入沼泽。
    不及藤蔓浮上来,却又一把声音乍然响起:“你在寻贫道与酆如归么?”
    她猛然循声望去,竟然见得姜无岐抱着昏迷的酆如归立在一棵银杏树下,一身的泥水,可见他们适才确是沉入了沼泽中,但却不过是为了欺骗她的一出戏码。
    她气急,衣袂一翻,姜无岐身后的万千草木居然活了过来,张牙舞爪地冲着姜无岐而去。
    与此同时,“松寒”所立之处竟生出了浅淡的光芒来,这光芒窜入“松寒”眼耳口鼻中,逼得“松寒”满面苦楚,咬紧了牙关,才不致于逸出痛吟来。
    不多时,“松寒”疼得伏到在了沼泽上,由藤蔓托着身体,松寒夫君的尸骸却忽地出现在了“松寒”面前。
    尸骸抱着一块碑牌,碑牌上刻有“妻松寒泣立”这五字。
    被压在肉身深处的松寒见状,陡然记了起来,那一日……那一日,她从睡梦中转醒,竟然看见自己手上拿了一把匕首,匕首尖没进了夫君的心口,夫君的心口全是鲜血,面上却含着笑,似乎还能听见夫君在温柔地与她说话:“松寒,我的小松寒,你今日过得好不好?腹中的孩子有没有闹你?我下次定会早些返家,你可切勿生我的气。”
    当时,她哭了一通,半拖半拉地将夫君的尸身埋了,又立上了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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