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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性别男(148)

作者:漱己 时间:2019-01-07 18:51 标签:甜文 穿书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女装

    眼前这人便是帮助弹劾了刘知州的程知县?
    薛涉有些怀疑,倘若他真是程知县,他与穆净的关系未免太好了些罢,不然何至于要雪夜赶来。
    里头的穆净正在与酆如归、姜无岐一起饮茶,他自从目盲之后,耳力敏锐,听出程桐的声音,便扬声道:“薛大夫,劳烦你将程知县请进来罢。”
    程桐径直走到穆净面前,将穆净细细地端详了一番,见穆净无恙,便将穆净拥住了。
    姜无岐见状,并未觉得异样,只道他们实乃一对好友。
    但酆如归却是看出了薛涉与程桐之间流转的暧昧,遂笑吟吟地道:“恭喜两位。”
    姜无岐不明所以地望住了酆如归,酆如归便解释道:“你没瞧出来他们在一块儿了么?”
    程桐曾瞧见过穆净向酆如归求亲,当时他对穆净并不上心,可现下他已与穆净成就了好事,见穆净与酆如归饮茶,心中分明知晓酆如归对穆净无意,但仍是顿生不悦。
    他炫耀地道:“我已与穆净定情了。”
    酆如归一把握住姜无岐的手,抿唇笑道:“我与无岐已定下婚约了。”
    程桐不服气地道:“我已吻过穆净了。”
    酆如归揉捏着姜无岐的手道:“我不但吻过无岐了,还与无岐日日同榻而眠。”
    程桐不假思索地道:“我已与穆净行过云雨了。”
    酆如归哑然,这一场较量显然是他输了。
    程桐较自己年幼,可素来稳重,从未这般幼稚过。
    穆净又想笑,又害羞,但因他已有三月又十九日未曾见过程桐了,着实舍不得将程桐推开。
    程桐本是想当即将穆净带回金鸡镇的,但赢了酆如归,他便快活了些,不忙着回金鸡镇,而是想法子在酆如归面前显摆。
    在锐州滞留了三日,穆净与程桐才坐上了返回金鸡镇的马车。
    酆如归与姜无岐亦在祭拜过虞姑娘后,出了锐州。
    又一月半,锐州的新任知州上任,其人三十出头,爱妻如命,他上任前曾听闻过锐州冥婚的恶习,便下大力气整顿。
    可这冥婚恶习并非短时间能彻底根除的,虽然几乎无人再行冥婚,但不少人仍旧认为冥婚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女子更是生来便较男子低上一等。
    值得庆幸的是愈来愈多的女子愿意,并且能够来女子书院念书了,绣坊亦开张了。
    四年后,酆如归与姜无岐又回到了锐州,锐州已换了景象,街上见到的女子无一是唯唯诺诺的模样,锐州城内多了数家女子书院,大多女子能与男子一般念书识字。
    天亮了。
    第140章:番外四·中秋
    中秋当夜,二公子正坐于庭院中的一张藤椅上纳凉,他面无表情,四肢紧绷,穿着一身竹青色的衣衫,这衣衫松松垮垮着,裸露出了他大半的锁骨。
    他左侧立着一个侍女,侍女为他扇着扇子,他的右侧则是一张矮几,这矮几上放着三只月饼以及一些点心。
    已是月上中天,却无人理会于他,中秋分明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他竟是形影相吊,唯一能让他觉得有过节氛围的惟有那三只月饼,然而他却全无食用的兴致。
    一月又十日前,他断袖之事不知为何被他父亲知晓了,父亲立即着人为他安排亲事,他却屡屡拒绝,父亲大为光火,下了最后通牒与他,明日便是期限之日了。
    他已确认自己无法对女子产生情爱,故而是决计无法如父亲所愿的一般娶妻生子的。
    他准备明日向父亲跪求让父亲能应允他不必娶妻生子。
    父亲素来疼爱于他,想来即便心中不悦,亦会勉强应允的罢?
    思及此,他的心情总算好了些,便拈起一只月饼咬上了一口。
    这月饼乃是豆沙馅的,并不会过于甜腻。
    他喜爱点心,是以,吃罢这只月饼当即神态舒展,精神松弛。
    他方要去吃第二只,手伸到半途,却又收了回来。
    这三只月饼是他特意向京城中的一家月饼铺子预定的,若不是提前三月预定是必然拿不到的。
    他今日一早拿到月饼之时,格外兴奋,望能以这月饼讨好父亲,然而,除非有十万火急之事,年年与他一道过中秋的父亲今日却不曾在他眼前露过面。
    他的愿望落了空,非但父亲,连母亲都不愿见他。
    他仰起首来,望着悬挂于空的满月,登时觉得口中尽是苦味。
    他方才吃的明明是豆沙馅的月饼,为何会有苦味?
    他屏退侍女,自己独坐于藤椅之上,从戌时至子时,终是一点一点地将全数的吃食用干净了。
    从头到尾,他的周遭都静悄悄的,使他生出了这偌大的天下仅有他一人的错觉。
    ——不,这偌大的天下确实只有他一人罢,不然为何无人理会于他?
    他抚着被撑得圆鼓鼓的小腹,这小腹里头装的尽数是他喜爱的吃食——豆沙月饼、椰蓉月饼、五仁月饼、栗子酥、绿豆饼、椰汁西米糕、蟹肉虾饺以及糯米鸡。
    其中蟹肉虾饺与糯米鸡已凉透了,滋味难言,全不及平日他所食的热乎乎的味道。
    他命人备了这许多的吃食,原本是打算与父亲、母亲一道用的。
    可惜,这些全数落入了他一人腹中。
    他端起了明前龙井来饮,这明前龙井亦已凉透,一涌下咽喉,他便本能地打了一个寒颤。
    好冷,好冷,好冷……
    爹爹我好冷呀……
    娘亲我好冷呀……
    他将自己缩成了一团,挤在那藤椅上,瞧来像是遭人遗弃了。
    忽而,他的小腹发起了疼来,疼得他霎时泌出了一层冷汗。
    分明是中秋,他却直觉得自己吐出的气息白白的一片——一如隆冬。
    紧接着,小腹又翻腾了起来,他猛地侧过身去,呕吐了出来。
    呕吐尚不足够,他又疼得在地面打起了滚来。
    寂寥的夜,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自己是如何挣扎的,自己是如何喘息的,自己又是如何呕吐的……他连呼救的气力都没有,呕吐物更是好似卡住了喉咙,他不得不静待自己的情况好转。
    不知过了多久,痛楚未有减缓,腹中空空如也,他将先前吃下的点心一一吐了出来,末了,仅能吐出一些酸水来。
    喉咙疼得几乎要灼烧起来,可依然无人理会于他。
    他张了张口,喉咙似要被撕裂了,他拼命地发出了声音来,可那声音小得可怕,又粗粝难当。
    莫要说是父亲以及母亲了,连府中的奴仆都无法听见。
    ——又或者已经有人听见了,只不过无人关心他的死活罢了。
    负面的情绪顿时将他包围了,他便在绝望当中,昏死了过去。
    中秋次日,他从自己的呕吐物中转醒,一睁眼才知天即将要亮了。
    他挣扎着站起身来,望向最后的一点满月。
    片晌后,满月逝去,金乌当空,终于有一小厮发现了他,将他扶了起来。
    死而复生的感觉直教他几欲落泪,这天下并非仅留他一人。
    小厮将他扶进卧房,扶上床榻,他躺下之后,命小厮前去请大夫,其后便期待着大夫过来为他诊治。
    他的喉咙依然疼得厉害,但只消一副汤药入腹定然能恢复如初。
    可大夫却迟迟没有出现,约莫一个半时辰之后现身的竟是他的父亲。
    他委委屈屈地向着父亲撒娇道:“爹爹,你怎地这样晚才过来看望我?中秋都已过了。”
    父亲却是冷着脸道:“为父已为你选好一大家闺秀了,你考虑得如何了?”
    “我……”他试着去握父亲的手,居然被父亲躲过了。
    父亲复又问道:“你考虑得如何了?”
    “我……爹爹,我无法娶妻生子……”他努力地想让父亲理解自己,“我乃是个断袖,碰不得女子,我倘若娶妻,必定不能与她同房,那我不是平白祸害了她么?令她无辜守活寡。”
    父亲的面色愈加冷硬了,父亲瞪着他,须臾之后,拂袖而去。
    至此,父亲便不再理睬于他,父亲对于他多年的疼爱往事如烟。
    一日,他打听到父亲在湖边饮酒作乐,遂疾步而去。
    父亲一见到他,面色当即冷了下来,不屑地轻哼一声。
    他毫不犹豫地跪下身去,向父亲乞求谅解。
    父亲却是厉声道:“你若是不能娶妻生子,为父便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我……”他面色苍白,被父亲一脚踹开。
    父亲厌恶地道:“勿要搅了我的雅兴。”
    ——父亲已不在他面前自称为为父了。
    ——父亲不要他了。
    他恐惧地抱住了父亲的双足,父亲却又将他一脚踹了出去。
    他滚至河畔,浑身生疼,方要起身,无奈父亲步步紧逼。
    父亲指了指深不见底的湖水道:“天地阴阳,你若要混淆阴阳,活着作甚?”
    后来,他全然不知自己说了甚么,父亲又说了甚么,他只知自己沉入了湖水当中,湖水寒冷刺骨,再后来,他便没了性命。
    ******
    姜无岐望了眼天上明亮的月盘,又低下首去翻阅自己的《通玄真经》。
    今日乃是中秋,但中秋于他而言,并无多大的意义。
    他的父母已然身死,他哪里有人可团圆的。
    且父母素来嫌弃于他,年幼之时,嫌弃他缺少孩童的天真无邪;成年后,嫌弃他无趣得紧。
    父母余下的孩子都要较他嘴甜,会哄人开心。
    他曾学着同他们一般,说些漂亮话,但同样的话从他口中出来,却是说不出来的尴尬与虚伪。
    然后,他便放弃了。
    他翻过一页《通玄真经》,房门倏地被叩响了,叩门的乃是他的师兄。
    师兄端了一个盘子,盘子里盛着两只月饼。
    他以为师兄要与他一道吃月饼,即刻将《通玄真经》合上了,但师兄却是将盘子放于了桌案之上,而后笑着道:“这两只月饼便予你吃罢,无岐。”
    他不善言辞,虽然有些想与师兄一道吃,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便只道:“多谢师兄。”
    师兄并未多作停留,收到姜无岐的谢意之后,半点不耽搁地转身离开了。
    他瞧了眼紧阖的房门,取了月饼咬上一口,口腔当中却全无滋味。
    他是出了家的道士,无法食荤,故而因是这月饼没有放猪油的缘故,才会全无滋味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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